學習雷鋒好榜樣
“學習雷鋒好榜樣,忠於革命忠於黨,愛憎分明不忘本,立場堅定鬥志強……”三月五號,學習雷鋒日,學校廣播響起了《學習雷鋒好榜樣》。
小學部的學生,直接停課一天,學雷鋒。中學部學習任務重,停課是不可能的,下午兩節課後,老田在班裏組織大家學雷鋒。
我們班就五個男生,為了每個小組都能有一個壯丁,所以我們沒按組分,按排分。這樣,我就和姚粵、顧曉朵,以及沈君宜和楊藝分到了一組。顧曉朵和姚粵的關係那眾所周知,曖昧也好,相愛也好,總之是有些什麼的。至於沈君宜和楊藝,那就更明了清晰的,她們兩個都是姚粵的前女友,一個是初中好的,一個是高一好的。面對這樣的組合,怎麼看,都感覺自己是站錯了隊伍。
學雷鋒,就是就是做好事,並且做好事還不留名。在校園裏學雷鋒,就是義務打掃衛生唄。為了能夠面面俱到不留死角,老田給我們每隊都劃分了區域,我們組分到的是學校南湖周圍的一大片草坪。
姚粵拿着笤帚和簸箕,高呼道:“走嘍,進軍西湖。”
南湖是我們學校教學樓前的一個小型的人工湖,為什麼取名叫“南湖”,這不得而知,但是很多人都覺得這個名字一點都不浪漫,所以私下改名叫他“西湖”,湖上的那座沒名的石頭墩子,也沾光得名“斷橋”。瞬間上了檔次,還有了點《白蛇傳》的意境。
南湖四周都有草坪,隱藏在草坪里的石頭啊紙屑啊都是我們要清理的,任務很艱巨啊。
楊藝:“哎,你們快看,白帆和國慶哥!”
一瞬間大家都停下了手裏的話,看着迎面走來的白帆和老田。
姚粵:“好了好了,別看了別看了,快乾活,馬上就過來了。”
我們一起低頭,裝模作樣干起了活。等他們走近了,我們大家一起:“田老師好。”
“好,好好打掃。”
姚粵:“是!”
看見他走遠了,我們又停了下來。
“以前也沒覺得這倆人有什麼呀,怎麼自從你爆料之後,就怎麼看怎麼有問題呢。”沈君宜看着姚粵說道。
姚粵不耐煩的說道:“怎麼那麼八婆呀,人同事之間談個戀愛嘛,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沈君宜瞪大眼睛:“還不是你告訴我們他們倆有一腿的,你還說我八婆!”
一看沈君宜急了,姚粵立馬服軟:“對不起,我就隨口一說,沒罵你的意思。”
“姚粵,你們幾個把這南湖裏的垃圾也撈一撈。”老田離得老遠的,扯着嗓子喊道。
“啊?哦,嗯。”轉過來,面對着我們幾個女生,說道:“這湖裏水多少年沒換了,青苔都長成這樣了,整個就一臭水溝。”然後看着我:“你哥真有創意!”
“你哥!”
這南湖說大也不大,說小……怎麼說也是學校的主要景點之一,它也不算小呀。
我們借來了學校環衛人員平時撈湖裏垃圾用的長杆子,姚粵是我們隊唯一的男生,打撈垃圾這項艱巨的任務當然是非他莫屬了。
南湖中間有座假山,有些地方的垃圾只能跳上假山才能夠得着。假山離岸邊最近的一端,彈跳力好的人可以跳上去。姚粵輕盈的一跳,成功的上了假山,他看着我們四個說道:“你們至少過來一個,我一個人不行。”
我和顧曉朵都穿裙子,實在是不方便給他搭下手,我扯着自己的裙擺沖他微微一笑。
沈君宜:“你行,你可以的,前面不是一個人撈的挺好的嘛。”
姚粵:“你們誰好歹拉着我啊,要不掉進去了。”
楊藝:“這麼遠,我們怎麼跳啊,跳不過去!”
顧曉朵:“沒事我來吧。”說著就要跳。
我一把拉住顧曉朵:“你穿的裙子,怎麼跳啊?”
“算了算了,我找別人吧。”站在假山上瞭望了一圈,忽然眼睛一亮,沖遠方喊道:“哎,廖喆軒,過來幫個忙。”
廖喆軒走了過來,看了看姚粵,問站在湖邊的我們:“你們幾個幹嘛呢?姚粵怎麼跳到假山上去了。”
“老田讓我們撈湖裏的垃圾,那邊那一片在岸邊根本撈不上,只能上假山。姚粵需要一個人拉着他,可是我們幾個女生都跳不過去,所以只能請你幫個忙。”我回答道。
姚粵急切的對廖喆軒說道:“我說你們怎麼還諞上了,廖喆軒你快上來,快!”
廖喆軒跳上了假山,我們幾個只能在岸邊觀看。
楊藝:“幾點能結束啊,我都餓了。”
沈君宜:“應該要到食堂開飯才結束,你再忍忍吧,還有半個小時呢。”
我:“半個小時?撈完就走不行嗎?”
沈君宜:“估計不……”
我們幾個諞閑傳諞的正起勁,忽然聽到“啪”的一聲,回頭一看姚粵掉進了湖裏。湖裏的水不是很深,最多沒過胸部,但是姚粵是趴着進的水,水裏還有浮力,所以一時間他還站不穩。
楊藝:“啊!姚粵小心,快站起來。”
廖喆軒身體下蹲,試圖伸手拉姚粵,但是姚粵飄的太遠根本夠不到。
就在這時,顧曉朵一個箭步跑向姚粵落水的地方,毫不猶豫的跳進了湖裏。顧曉朵的裙子在水裏飄了起來,她完全不顧,豪邁的幾步走向姚粵,伸手拉起正在掙扎的姚粵。姚粵整個人都濕了,骯髒的湖水使他無法睜開眼睛。顧曉朵脫下自己的外套,幫姚粵擦拭他臉上和頭上的水,然後拉着姚粵一起走到了岸邊。
我們拉顧曉朵和姚粵上岸,顧曉朵的上衣、裙子,裙子下的打底褲,還有鞋襪統統都濕透了,姚粵就更不用說了。
顧曉朵:“我得回趟宿舍。”站起來就往宿舍走。
“喂,朵……”看着說走就走的顧曉朵,姚粵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是還沒叫出名字就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
我蹲下來,對正彎着腰咳嗽的姚粵說道:“放心好了,我去照顧她。”
這時,廖喆軒也從假山上跳了下來。此時的太陽已經落山,略微能感到一絲涼
意。我走了幾步后又退了回來,我問廖喆軒:“你外套貴嗎?”
“不……不貴,打折區買的,怎麼了?”
“不貴那借一下。”從廖喆軒身上脫下他的外套,脫下后,湊到他耳邊對他說:“衣服不貴,你不說麻麻的跳下去救姚粵。”
廖喆軒無辜的眼神看着我,風趣的說道:“我褲子貴!”
我小跑幾步追上顧曉朵,用剛從廖喆軒那借來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然後對她們三個說道:“你們直接陪顧曉朵去澡堂,顧曉朵你宿舍鑰匙給我,我去給你拿洗澡的東西還有換洗的衣服。”
下晚自習,我一隻腳剛邁出學校大門的門檻,忽然有人在後面扯我的頭髮。
“教室都在一層樓上,放學也不說等等我跟廖哥。”
我整理着頭髮瞪王浩然一眼,說道:“你是我什麼人呢,要我等你。”然後看着他旁邊的廖喆軒:“你的衣服我送到學校乾洗店了,後天取了給你。”
“怎麼送去乾洗店了,你直接給我就行了。”
“太髒了!南湖那水你又不是不知道多給力,簡直跟護城河有的一拼。”
“等等,”王浩然打斷我和廖喆軒的談話,十分怪異的眼神看看廖喆軒又看看我,然後問:“你的衣服,怎麼被她送到了乾洗店?”
一聽王浩然想歪了,我趕忙解釋道:“下午姚粵不是掉到水裏了嗎,我拿他的衣服給顧曉朵披了一下。”
“姚粵掉水裏我知道,我在澡堂門口看見他了,顧曉朵怎麼了?”
原來王浩然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和廖喆軒便把今天下午姚粵落水的全過程,完整的給他講了一遍。
聽完,王浩然驚呆了,他說:“沒看出來啊,平時看着挺淑女。有點感動有點佩服,但更多的是羨慕。哎,程可萱,如果我掉水裏你會跳下去救我嗎?”
這傢伙神經病啊,問我這種毫無邏輯的問題,我不屑的看他一眼:“救你?沒興趣!”
聽完我的回答,王浩然會心的一笑:“對,你不會救我,救我那不合乎情理。但如果是廖哥呢?你會嗎?”
“嗯……我……”
我話還沒說完,王浩然搶說道:“不用說了,我明白了!”
我尷尬的看了一眼廖喆軒,沖王浩然說道:“我什麼都沒說,你明白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