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海
不論是誰。
哪怕只是一個撿着被人扔掉的汽水瓶,空瓶子的乞討者。
心裏,總住着那麼一位柔情。
我們穿梭在大街上,互不相識,形同陌路。
在下雨天,從高高的天台往下看,五顏六色的傘不斷地變換着路線,令密集恐懼者作嘔。
有人打架,有人搶劫,有隻狗被碾死,出了車禍。圍觀者無數,可是就是沒有多少人拿出手機撥打了110或120。
上天給了我們生命。
從未珍惜着自己的雙手雙腳和那顆跳動真摯的心臟。
來來往往的將會從不熟悉變得如此了解。
總有一條錢,被月老牽着。
總有一碗水,是忘情水。
總有一個人,是你的終生。
總有一件事,令你不能忘。
當生命結束的那一刻,眼前的那張笑臉,既是天使,又是死神。
心裏的海,有多深,自己不知道。
有多冷,自己感受不到。
這就是人性。
我的生活,很少可以如意過。我只是一個富豪商撿來的女兒,這個富豪商姓冉,16歲之前,我很少能見到那位養我到18歲的男人。
他身材高大,表情冷淡,只有見到一個很漂亮的女人才會露出那唯一的笑臉。
笑起來極其好看,轉身看到了那個女人的容貌,傾國傾城,和男人如此般配。
六歲,男人帶着女人回到了家。
女人對我很好,她並不嫌棄我。男人笑着揉着我的頭,頭一次感到那麼的溫暖和幸福。
他們牽着彼此的手,走進男人經常辦公的房間。我跑到那個房間門口,手裏抱着一隻女人回來買給我的毛絨兔。
我聽到了房間裏的談話。
女人好聽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里:“你不打算給那個你撿回來的小女孩起個名字嗎?”
男人說:“叫琳琳吧,那時候撿她回來下着大雨。”
冉琳琳,我的名字。我也知道了它的由來。
女人說:“你為什麼要撿她回來呢?要是有些沒有生育能力的人見到了也會撿回去養的吧。”
男人輕輕地笑了,笑聲很好聽。也許是我聽力太發達,聽到了。
男人說:“下着雨,如果不把她撿回來,她會死的。我看到有很多人路過她被遺棄的地方。可是沒有人將她抱起來過。只有一個乞討的老奶奶給她撐了一把傘。”
女人說:“那就把琳琳給保姆養着吧,我們還要去英國見你的媽媽呢。蕭,我們去英國了,還會回來么。”
男人說:“會的,到琳琳16歲的時候,我們會回來的。”
女人不禁地哭起來。哭聲傳到我的耳朵里。
我站在門外,他們走出來看見了我,我呆若木雞地望着他們,帶着一點難受又奶聲奶氣地語氣問他們:“我是不是又要被丟下。”
聽到我的話,女人又哭起來,她趴在男人的胸口上,抽泣着。她捨不得我,她說她很喜歡我。男人說,他不會丟下我。他說他只是去辦事。
男人帶着女人收拾了行李,在我睡覺的時候。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