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大殺手（下）

小婉不以為然地說：“你怎麼知道一定是馬車救走了我師兄？”我說：“洪子軒最少也有一百五十斤，別人怎麼會傻到用身體去扛呢？”小婉說：“就算是馬車，這裏有這麼多馬車印，你怎麼能斷定就是這一輛呢？”我說：“這裏很偏僻，很少有馬車經過，我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除了這兩道最新的車輪印外，其他都是昨天以前的，所以我斷定是這輛馬車救走了你師兄。咱們沿着車輪印找，就能找到你師兄。”小婉看着我說：“你這個想法聽上去不錯。反正我現在也沒有別的主意，就按你說的辦吧。”

於是，我們沿着那兩道嶄新的車輪印踏上了尋找洪子軒的征程。

一個時辰之後，我們來到了一個山腳下。

小婉說：“這座山叫‘卧龍山’。”我說：“出了卧虎溝，又到卧龍山，聽起來倒怪有意思。不過你怎麼知道這座山叫這個名字？”小婉說：“去年我跟師兄來過這裏。這山上有個卧龍山莊，莊主叫童剛，是我師兄的好朋友。”我笑着說：“看來你師兄被童剛救走了。這下我們都可以放心了。”

可是很快我們發現，車輪印沒有上山，而是直直地往前延伸，離卧龍山遠來越遠。

小婉說：“你猜錯了。”我撓了撓頭說：“出乎意料之外，不過也在情理之中。”

我們繼續沿着車輪印走，又走了大概一里路，竟來到一個懸崖邊。車輪印在斷崖處消失。看樣子，馬車在這裏被人推下了懸崖。我探出身子往崖底張望，崖底很深，看不清下面的情形。

小婉站在斷崖邊，早已嚇得花容失色，一雙大眼睛失神地望着崖底，大聲說：“馬車怎麼掉下去了？這是怎麼回事？”

我預感到事態有點嚴重，對於洪子軒的生死，我很沒底，不過我還是故作鎮定，在小婉的肩膀上拍了兩下，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對她說：“你先別著急，洪子軒一定不在車上。你在這兒等着，我去崖底察看一下。”

我顧不上繼續安慰小婉，揀了一條不太陡的小路就往崖底下走。這條小路是“之”字形的，像一條蛇一樣一直通到崖底。

我剛走了不多路，小婉就緊跟着我下來了。我對她說：“你不用下來，我一個人去就行了。”小婉說：“我着急得很，快，快走！”

我們來到了崖底。崖底有一條被洪水沖刷而成的水溝，不過現在乾乾的沒有一滴水，水溝的兩邊全是亂石、雜草和野花，野花叢中五顏六色的蝴蝶翩翩起舞。

我用目光在四周掃射了一下，看到不遠處有半個馬車輪子，就急忙向那邊跑過去。小婉緊跟我而來。接着我們又陸續見到了馬車其他的殘骸。馬車旁邊沒有人的屍體。我們在附近細細地找了好久，也沒有看到死人的影子，倒是那匹被摔得血肉模糊的馬的慘狀，讓我們倆心裏很不是滋味。

“車上真的沒有洪子軒！”我大聲地向小婉喊。小婉高興地點點頭，說：“那我們到上面去找吧！”

我答應了一聲，兩個人一起往崖頂上爬。一到崖頂，小婉又忽然看着我，茫然地說：“可是，到哪兒去找我師兄呀？”我說：“你別急，真相馬上就要大白了。我剛才想過了，我們現在應該去卧龍山莊。”小婉說：“你的意思是：師兄在卧龍山莊？”我說：“這倒不一定，不過去看一下，也許能打聽到一些線索。”

我們又來到山腳下，沿着一條小路快步往上趕。來到半山腰，出現了一大塊平地，卧龍山莊就在眼前。山莊看起來不小，圍牆很高，由灰色的巨石砌成，門口有兩個站崗放哨的嘍羅。

我和小婉還沒走到山莊門口，嘍羅中的一個就喊：“什麼人？”我一邊往前走，一邊端足了架子對那人說：“快去稟報你們莊主，說有故人來訪。”那人一聽，忙換了一副腔調說：“不知閣下怎麼稱呼？”我說：“就說洪子軒來訪。快去稟報！”那人把我打量了半天，很嚴肅地說：“不要開玩笑，你不是洪子軒。”我笑笑說：“那你就說洪子軒派人來訪。”

那人進去稟報，不一會兒就回來了，十分恭敬地對我說：“莊主有請。”我和小婉便跟在那人身後走進了卧龍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