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坑蒙拐騙的小烏龜

莫煙下車後步行繞過垃圾如山的清水橋。橋下的清水河早已變成臭氣熏天的臭水溝，以前還有野鴨子在這洗澡tiao情掐架，如今只剩下拉幫結派成群結隊嗚嗚嚷嚷的蒼蠅佔山為王。

真是難為好基友在這附近生活了好多年。她捂着鼻子倉皇溜進清水街。

前方不遠處一群人正圍觀，莫煙本是個八卦的主，眼下她有十萬火急的事情要解決，愣是壓抑住好奇心沒去瞧個熱鬧。剛要繞過興緻勃勃的圍觀群眾，只聽十分熟悉的聲音透着深宮棄婦的哀婉傳進她的耳膜……刺激了下她的大腦皮層……

“床前明月光，疑是你褲襠，抬頭真是你，低頭全是傷。哦，親愛的，你不愛我了么？哦，你真的不愛我了么？你不愛我沒關係，可你要對我未出生的寶寶負責。親愛的，不要走，我愛你愛到山無棱天地合絕不撕存摺。親愛的不要拋棄我們娘倆。”

莫煙心底一哆嗦，小烏龜又在禍害人民大眾了。她費勁扒拉開指指點點的群眾，只見地上癱坐着一位頂着紅毛捲髮化的人鬼不分的女孩，她一臉烏黑的水光拽着一位綠衣男士的手。一紅一綠特搶鏡頭。

“放開，我根本不認識你，你個神經病。”綠衣男使勁掙都掙不掉對方的手，心想，這卷紅毛丫頭勁頭怎麼這樣大，跟頭母牛似的。

坐在地上的小龜眼淚嘩嘩的流，拽緊對方的手不放開，“親愛的，你看在我肚子裏孩子的份上不要走，不要走。”

莫煙望見那個超大的肚子，她懷的是五胞胎吧，那麼大！

突然人群中站出來一位個子欣長，眉眼精緻的捲髮女孩，啪的一巴掌揮舞在綠衣男的臉上，緊跟着咣的一拳頭鑿他鼻樑上，結果是，男人鼻子歪了，黑框眼鏡頓時落地跌成了亮晶晶的碎片。

捲髮女孩怒目圓睜，“算我瞎了眼，你居然在外面養女人，人家肚子都這麼大了你還在抵賴。從今天開始咱倆徹底掰了，還有，你從哪整的鼻子，太不結實了。”女孩由衷的鄙視完，踩着十五公分高跟鞋瀟洒離開。

“晶晶，晶晶，聽我解釋，我不認識她，你誤會了，晶晶……”歪鼻子的綠衣男滿臉扭曲滿頭大汗追上去，攤在地上的小龜死都不肯放手。

要不是看在紅毛女挺着大肚子的份上，他早一腳踹開這個莫名其妙的女神經病了。

“你認識我么小姐？我叫什麼名字你知道么？請你放手好么？”綠衣男捂着鼻子咬牙切齒道。

賴在地上的女神經病楚楚可憐的點點頭，“小綠綠，你怎麼能這樣說呢。”

綠衣男差點吐血，小綠綠，這是誰家噁心的名字。

叫晶晶的女孩背影消失后，小龜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塵，一把拉住綠衣男的手，“呀，這位同胞，我高度近視眼神不好使，一時認錯了人，你跟我那沒良心的男票長得太像了。不好意思拉。改天請你喝農夫山泉拉。”

綠衣男氣得鼻孔噴火嘴歪眼斜，憤恨的瞪了她一眼，一陣風似的去追叫晶晶的女孩。

人群中一片唏噓聲，搖頭散開。

莫煙一把揪住她的大肚子，“小龜啊，你又再騙錢啊。”

“冒煙？你來看我表演啊。我演的好不好，像不像，這個月珍視明滴眼液都用十三瓶了。”

莫煙鬆開對方，擺出個扭曲的笑容。

洛子歸，莫煙稱她小龜，小龜覺得禮尚往來是中華民族的偉大傳統，丟不得，於是稱呼莫煙為冒煙。

冒煙與小龜是極其親密的好基友。兩人一見如故，相見恨晚，臭味相投，無惡不作，經常能在一片祥和之地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冒煙剛把小龜拽回龜窩，就聽見門外的喜慶的敲門聲。小龜屁顛屁顛跑去開門。

“洛子歸小姐，這是晶晶小姐給您的報酬，合作愉快。”一位貌似郭德綱的大叔將手中的信封遞過去。

小歸接過後搖屁股晃腦袋，對着信封猛一頓狂親。

莫煙隨手搶過信封，“這次你又掙了多少缺德錢。”

小龜笑的猥瑣，“不多不多，就兩千大洋而已。”

“哎，為了兩千塊你大熱天的在地上滾了半天，還挺個大肚子，嘖嘖嘖，真不值啊真不值。”莫煙搖晃着腦袋感嘆。

小龜一把奪回信封護在懷裏，淚光閃閃的說：“又不是第一次見我做這種事，我命苦沒你會投胎。誰讓我家窮，在我很小的時候爸媽雙雙空難離世，只剩下我苦命的哥哥一把鼻涕一把淚含辛茹苦的將我拉扯大，我們相依為命相濡以沫，我們同吃一碗方便麵，我們同……”

“打住。”莫煙最受不了她裝出一副小白菜的嘴臉，“這不是你行騙被人識破后的台詞么，我都聽膩了，你趕緊給我正常點，今個姐姐來是給你指條發財的路。”

發財！小財迷一聽眼睛賊亮賊亮，拿出伺候老佛爺的姿態殷勤的為老佛爺捏捏肩膀揉揉腿，見老佛爺的劉海有點凌亂美，沾了點唾沫給老佛爺縷縷……縷縷……

莫煙嫌惡的打掉那雙烏龜爪。

“莫煙姐姐，小龜這廂受教了，請講。”小龜把爪子背過去笑的跟招財貓一樣。

“額，我說你能先把你這身行頭脫掉么？頂頭假髮不熱啊？頂個大肚子不累啊？我見你這樣我血壓不穩心慌氣短四肢發麻，我全身細胞都躁動，我卵細胞都sao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