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集 秋後莫名的溫暖
肄業的思念平風拂度哭泣過的笑臉,濃淡相宜的歲月伴行一廂情願墮落凡塵駐足於千里之外的紅顏,我們都僅會紙上談兵卻輸了唯獨有的純情,都放棄距離成全了沒有殘垣斷壁的悔恨,都無聲的道別傷了難能可貴可遇不可求的愛情…我承認,有時,一次失敗的確認可以拯救無法挽回的心聲。
天黑了,誰在那個陌生的路口等着另一個誰的邂逅,誰在因為誰在風霜的月台定目翹首;我們都有在這個現實的世界燈紅酒綠風花雪月,可就這麼一絲貪婪犒勞了我們熱情的奔放把純情推進了無底的漩渦;垂死掙扎的街頭驀然回首,原來我們貌似已經放棄了許多不應該逝去的青春和美麗,淡淡地讓動情舔拭痛的傷口…。
這世界太扯,明明說好的一起面對好的壞的所有事情,不料卻都在時光的罅隙中成了一句玩笑。青春漸漸變老,曾經留下的遺憾永恆傷感,留不住的似水年華,歷史的軲轆捻轉殘存不變的凄涼。隔斷現實無可避免的傷痛,看清前路迎面而來的快樂,讓溫柔的墜雨洗劫過去殘留在心靈上的浮華與塵埃,就像這秋日樹尖上年長葉兒順風滑落,回到最初的起點。
清晨的房間滲透進雨點的涼意。
楊子蕭的不慎稍動驚醒睡眠正酣美夢在他懷裏的冷月寒,輕輕拭去眼角抵擋不住感動流出的淚水。冷月寒從床沿睡眼惺忪的撐起,稍微凌亂的秀髮耷拉在兩鬢,一副慵懶曉起未梳鬟的情形,平靜不帶一絲漣漪的容顏略帶看不出的微笑,將青春美少女的形象發揮的淋漓盡致。楊子蕭正盯着冷月寒玉頸下的部位定睛出神,不料這一看不要緊,卻被主人不小心端摩出他眼神的方位。
“看夠了嗎?”冷月寒緊了緊衣物,不留痕迹的順勢理順秀髮。
“嗯!”
“楊子蕭,你!”冷月寒面相不善的站起身,走向門口,丟下一句話,“房費你自己付,我先走了!不—再—見!”
“唉,對不起嘛!我不是故意的!”楊子蕭急忙掀開被子下床,恍然大悟的大聲嚷嚷道,“哎哎,我身上帶的錢不夠!冷月寒!”
隨他怎樣嚷嚷,在房門處留下的卻只是冷月寒虛幻的背影。
“唏——痛死我了!”楊子蕭不管頭部到來的疼痛,不管三七二十一連忙穿上鞋子追了出去。來到前台處,可是已不見某人的影子。
“唉,請問一下,xx房間多少房費?”
“你好!一共是168元!不過,房費昨晚已經付過了!”前台小姐不着痕迹的開了個玩笑。
“哦?是嗎?”楊子蕭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是的!”
“謝謝!再見!”
“不客氣!歡迎下次光臨!”
秋天的雨點堆滿長長的街道,空氣的潤濕給人帶來一種禁不起的顫抖。在站台處等公交的人們就像蟻群一樣庸庸碌碌,心急如焚,生怕這該死的鬼天氣會害得他們上班遲到。坐在轎車裏雙手緊緊握着方向盤的金領,不時地斜視着站台處雙腿凍得發抖的上班族,臉部綻放痙攣抽搐般的微笑。楊子蕭冷月寒兩人鑲嵌在公交站台處眾人的中間,雙手捧着剛買來的從籠子裏拿出的熱氣騰騰的包子,吃得不亦說乎。楊子蕭慶幸,幸虧冷月寒不是個性情偏執的人,不然他今天可就真的‘死’了,而且還付了房費,給他買了早餐。
“弄——”冷月寒遞給楊子蕭一個白色的膠袋。
“什麼啊?”
“什麼!當然是你的葯啦!不然你認為是什麼?要不是我回賓館看了一下,都忘記了,你還真以為我真的走啦?”
“當然咯,要不是你昨晚付過,我身上只剩僅僅幾塊錢唉”楊子蕭後面一句低聲的咕隆,“哪夠付房費啊?”
“現在知道我的好了吧?當時你還————嗯---算了,跟你這種人為伍真是有辱我的身份,哼!”冷月寒瞬間回過神,感覺話不對題,臉龐頓時紅潤起來,露出鄰家小女初長成的羞澀。
“不是我————”
“你什麼你?我要是不打你電話,你就打算這樣一走了之了是不?”
“也不是啦,我是打算出來找你來着,可是,一轉眼你就影蹤全無——”
“影蹤全無你就不聞不問了是不是?”
“不是啊!我這當時不是急嗎我?”
“你還會急?呵呵!”冷月寒的追問讓楊子蕭搔首踟躕,冷暖模糊的語氣中透露着關心,“好了,不逗你了!記得回寢室后,再換一次就行了!”
“哦,我知道了,原來你問了我這麼半天就是想讓我出糗是不是?好!我記下了!”
“你記下了?我還真記下了呢!想報復我你?”冷月寒指着楊子蕭。
“咦!我哪敢!”
“楊子蕭!你給我記好了!”冷月寒忽然一把拉住楊子蕭的衣領,在其耳邊呢喃,“這次你看了我上身,下次我要看你全身!你就等着吧!”
“唏——”楊子蕭像個被收保護費的小孩,甩開冷月寒的手,緊了緊上身的衣服。
“怎麼樣?怕了吧?”冷月寒似乎有點得寸進尺。
“切!誰怕誰啊!”楊子蕭湊到冷月寒耳邊低語,“要看啊,那天找個機會,我讓你看個夠,怎麼樣?”
“你!無恥啊你楊子蕭!”
“是嗎?”楊子蕭臉上露出陰險的笑,“嘿嘿!”
“不理你了!”
一陣無語后,公交車緩緩地開了過來,冷月寒一個箭步沖向前,首當其衝的上了公車,楊子蕭被眾人擠到了最後面,剛要上車,一位年過半百的老人走了過來,“年輕人,我先上,你看行嗎?”“行,老人家!您請!慢點兒!”“謝謝!”“不客氣!呵呵!”,冷月寒在車窗處看了這在眼前發生的一幕,不禁感動卻又對站在車門處被擠得無處容身的楊子蕭深表同情。
“一中到了!請各位乘客依次從後門下車,一路走好!歡迎您的下次光臨!”公交的音響中發出一個女人如痴如醉的聲音。
冷月寒率先從後門下了車,而楊子蕭從前面擠到後門時門已經關了。“師傅!還有一位沒下呢!”楊子蕭失聲吶喊了出來。楊子蕭從後門走下,像個從囚籠里逃脫的囚犯,瞬間感覺世界真的好大。而冷月寒則在下面‘嘿嘿哈哈’直笑。
“笑什麼?有那麼好笑嗎?”楊子蕭指責冷月寒,“你倒是安逸咯,害得我在前面被擠得大氣不敢出!還好意思笑?”
楊子蕭不說還好,這一說,冷月寒笑得更是前腹貼後背了。
“哈哈——走吧楊子蕭!哈哈!”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學校,在球場的拐角處分了手。在別離之際,冷月寒贈送了楊子蕭一句話,“楊子蕭,過去的,已經過去了,永遠也無法挽回,以後的路,我們還得堅持着往前走,不管是平坦還是崎嶇,我們從來都沒有權利去選擇!”
“什麼啊?別講的那麼深奧好不好?”楊子蕭有點木然。
“自己去想吧!明天見!拜拜!”
楊子蕭揚了揚手,瀟洒不拘的向寢室走去。
雖然一路上和冷月寒吵吵鬧鬧,時不時的鬥嘴,但這也許是楊子蕭這兩個月以來最開心的一次了。自從和秦漫雪分手以後,他感覺自己的臉就像被僵化了一樣,想笑都笑不起來,偶爾的微笑,都只是為路過的人留下些許虛偽的好評。
我們的約定成了誓言的牽絆,夢裏相對無言,誰剪斷了相思把愛留在了風居住的巷道;我們的承諾恍如青煙焚化成夢幻,欲相聚已遙遙無期,感慨曾經左邊的幸福在右手划落;你離開時我無望的傷心感覺你忽暗忽明,多想回到天真無邪的過去,沉默着歡喜;冷冷清清的風刺得我心裏一陣悲涼,戚戚冷冷的雨凍醒我在你身上的所有寄望,若隱若現的往事,如青煙,漫向遠方;純潔的你裝在我心底,我想它的期限深不見底,為什麼要讓我有如此命運,在錯誤的時間裏遇上對的你。
外面的雨依舊勢無忌憚,折磨着內心冰冷逞強不哭泣的魂。不是我不在乎,只是還深深記得那個在雨中我用自己的溫度溫暖雙手冰冷的你;在那些不盡人意的夜裏,我用唇拂去鬢角梨花帶雨的你;只是我太過堅信,給了我一個背影的你還有可能再回到那些年屬於我們的舊地。
楊子蕭擯棄這綿綿細雨帶來的揪心,一股氣跑到了寢室里。
“喲,我們的室友**絲男回來了唉!”看到楊子蕭走進房間,張揚把剛剛翻開的書本丟到一邊,像是怕別人不知道楊子蕭回來一樣,大聲呼籲道。
“去,一邊兒玩去!什麼**絲男啊?就你會胡扯!”
“唉,別那麼早否認!”張揚死皮爛臉,“給哥說說!昨晚你們玩了哪幾種姿勢!”
“我靠,死猴子!你就不能想點兒正常人想的?”
“這就是你自取其辱了吧!我跟你說,凡是正常人都是我這想法!你說是不是啊?天允?”
“當然!一男一女大半夜出去,正常點的人都知道是幹什麼!哈哈!”
“唉,我說林天允,怎麼連你也跟着瞎起鬨呢?你還是不是我哥們兒?”
“別拿哥們兒這個頭銜壓我,事實本來就應該這樣,不然那才叫不正常呢!”
“看看,我就說嘛!怎麼樣我的**絲男大哥!”張揚得理不饒人,一把把楊子蕭推到自己的床上,“老實交代,昨晚到底怎麼樣?不然——”
“不然今天你別想安心度過——”林天允也衝過來一同按住楊子蕭,連一向不問世事的夏進也湊了過來,聽取這個駭人的消息。
“好啦,我說我說,還不行嗎?”楊子蕭終究還是敵不過眾矢之的,直起身整理了一下被揉亂的衣物,像足了即將出台的解說員。而張揚等人圍着楊子蕭,像在翹首以待戲子天籟般歌喉的侵襲,正等待着楊子蕭娓娓道來。
“…我醒來的時候,冷月寒就睡在床沿邊上,和我根本就沒有半毛錢的接觸,之後我一動不小心就把她給吵醒了,於是我們就離開賓館了,就這樣,這下你們相信了吧?”
“切!”張揚等三人異口同聲,好像這結局太過悲催。
“其實,我根本不知道我是怎樣到賓館的,更別說做其他的事了,嗯哼?”
“哦,對了,冷月寒不是說帶子蕭去她表哥那裏嗎?怎麼跑到賓館去了?”三人對着彼此露出中指,異口同聲道,“哦——原來是這樣!哈哈!”后,速速離去。
“喂,我問你們,什麼表哥、這裏那裏的?”
眾人一副與我無關的表情,各行各事,就當楊子蕭空氣一般。
星期一的早上,楊子蕭像吃了興奮劑一樣,起得格外的早,一番洗漱完畢,拿着書就去了教室。剛走到兩球場之間的小道,他的這一行徑恰好被從食堂走出的冷月寒一目使然,冷月寒看着兩手除了幾本書的楊子蕭,又回到了食堂。
“弄——沒吃東西吧?順路給你帶的早餐!”冷月寒走進教室,將準備好的早餐遞給楊子蕭。
“謝謝!”
“聽老師說你這次考的不怎樣!定下心,好好看看書吧!”
“哦!”楊子蕭如犯了錯的小孩。
冷月寒連續給楊子蕭帶了兩個星期的早餐,而楊子蕭卻表現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一樣,一如往常的鎮定。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句話果然是至理名言。看着連續兩個星期沒有吃早餐的楊子蕭,張揚奇了怪了,就不信楊子蕭還真成神了?
之後的一天,楊子蕭剛從寢室出門,張揚起床胡亂的洗漱后就後腳跟上。可是追出去的時候楊子蕭已經雲裏霧裏了,他去食堂買了兩份早餐,迅速向教室走去。教室里已經是人頭涌涌,震耳欲聾的讀書聲,張揚走到自己的位置,剛想把買的兩份早餐遞一份給楊子蕭,卻瞥見楊子蕭的抽屜里早已有了備份。
“唉,本以為看他可憐給他帶份早餐,看來我是自作多情啊!”張揚這下心裏不爽了,開始發起了牢騷,“原來某人早有人給他帶了!唉!看來人家是不需要咯!”
“給誰的?不會是給我的吧?”楊子蕭回過頭看着唏噓不已的張揚。
“切!你就裝白痴吧你!”張揚對楊子蕭的白痴行為不屑一顧,“哈哈,我把多的這份給我家纖語去!你就吃醋吧你,楊子蕭!”
“好好好!你送你的早餐,我吃我的醋!”楊子蕭不以為然。
“弄——纖語,給你買的早餐!”張揚把早餐送到許纖語的面前,許纖語露出一個難為情的微笑,“看,還是我關心你吧?!”
“嘿嘿——不過,我剛剛已經吃過了唉”許纖語嬌滴滴的聲音讓張揚全身發麻,“對不起啊,張揚!”
“唉,你就不能給我點面子,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纖語,ok?”張揚湊到許纖語耳邊嘀咕了幾句。
“不過,剛剛沒吃跑,你的早餐——嗯好吧!放桌上,我一會兒吃,謝謝啊!”
“呵呵,不客氣!”張揚想撿了個寶似的興奮至極的回到座位上。
“唉,纖語!”這時,冷月寒心起了邪念。
“嗯?”
“往日怎麼不見你吃那麼多?今天吃那麼多就不怕胖啦?嘻嘻!”冷月寒掩面而笑,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冷月寒,我掐死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