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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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拜託了。”身側的男生機械的咀嚼着口齒,將癱瘓發揮到極致的面孔實在看不出任何誠意。而當事人卻是十分執着於‘禮貌’這種事,在自己鞠躬的同時將女生也一併帶到自己身旁,並親自用手摁住女生的腦袋強制性的配合自己完成‘一起鞠躬’的動作。

所以說,漓果鋪里的夥計都太奇怪了!

*

女生在五菱離去時,象徵性地將頭定格在男生離開的方向幾秒。

紛揚的大雪是今天罕見的一次,從鞋面的最底層開始測量沿着積雪的厚度往上延伸,得到的數據是——視線的焦距在此時渙散,記憶回溯到幾個小時以前——

穿着臃腫的棉衣,少年趿着笨重的棉鞋幾乎是從門內‘奪眶而出’,女生手中還拿着暗色系的圍巾跟在少年身後,“你慢點,穿着雪地靴容易打滑。”女生追着出門時,男生已經貓腰拿着捲尺在自己的腳邊摩挲着什麼。

看樣子是把自己的話當成耳旁風了。

頭一次見離谷這麼不搭理自己,女生好奇,走出門外。只見離谷拿着捲尺在雪中探着什麼,靜立許久,那頭的少年已經立起身子。呼嘯而過的風攜着茫茫晶瑩模糊了女生的視線,卻可以清晰得撲捉到離谷的聲音。

他說的是——“椿忻,今年的雪有十厘米啊。”

——噢,我聽見了。

*

收回視線,記憶也在轉身的那一剎那戛然而止。

椿忻走到正在修理機械部件的師傅面前,探身問道,“您好,我想問一下,空調不能制熱是怎麼回事?”

蠟黃色的肌理,粗糙帶着繭,豆大的黑斑卻清晰在目。老人的手在安裝上最後一個螺絲帽的同時依舊沒有閑下來,安置在另一側的某物件也被老人拾起。

所以,奇怪的人介紹的人也是很奇怪的啊。女生揣摩着得出結論。

“毛細管或者單向閥有問題。”那人說到一半,斷了一下,又繼續說“既然知道東西壞了,就順道拿來修。你以為,以我給你開出的價格還負責【shang】men【fu】【wu】?”帶着年過花甲的老者強調,就連鼻翼間哼出的呼氣都帶着鄙夷。

女生素來不看人的臉色行事,但源於面子的價值遠遠小於老人開出的修理費。於是,忍了。

“不好意思。我也是頭一次來,我現在就回去拿。”女生說著抬腳便要動身,那廂,老人的話又傳過來,“現在去拿?”又是一次停頓,待繼續時,伴着一絲輕笑,“你懂得怎麼拆卸嗎?機身那麼大你搬得動嗎?撇下這些暫且不論,”老人的眼睛瞟向門外,“雪下得這麼大,你有能保證東西萬無一失嗎?小姑娘,省省吧,按以往的時間我這裏早該打烊了。你明天再來吧。”

只見那老人說完這自以為輕飄飄的話,立身跨過面前未修改完的傢具,負起手,着一身粗布衣衫頭也不回的進了帳內。

如果沒有剛才氣人的對話作為前提,這股瀟洒勁兒椿忻倒也喜歡。

不過,瀟洒之人總有些令人憤懣的壞脾氣。

徒留女生一人的空間裏,空氣中浮躁的塵埃都眠於一時之靜。

從剛才的怒意中解脫,椿忻留下一個‘哼’字,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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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呵金魚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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