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妖妃VS修士5
接下去一個月,清柯通過許多非正當手段將輿論全部引向了他們所需要的方向,愚民百姓深信不疑,官員大臣又各自打着心裏的算盤。
朝堂上除卻部分辛王派的大臣,其餘人都是不樂意見到辛王即位的。
大燕國已經被那些蛀蟲啃噬多年,坐在高位的幾位大臣幾乎都有着自己心裏的算盤。
辛王太過睿智,若非他是次子,此時坐在皇位上的就不可能是相對平庸的皇帝了。大臣們都知道,一旦即位,整個朝堂都會大換血,他們的利益便會受到極大損害。
他們需要一個聽話的、不會觸感他們利益的“傀儡皇帝”,一定要好拿捏,最好是像先皇一樣不理朝政又庸碌無為的。
上一任皇帝在位時就極力打壓辛王的人手,雖然先帝即位后仍讓他鑽了空子,但礙於上一任皇帝的命令,辛王也無法將朝堂掌控入手,他未得召見是不得入京的,先帝沒那麼蠢,自然不會把他召回來。
皇后的娘家人算是朝堂上最弱勢的一派了——清流。他們在朝廷里幾乎成為了可有可無的隱形人,尤其自先帝沉溺美色不再上朝後,那些滿腦子憂國憂民思想的清流都被排擠到了整個政治中心以外。
如今清流們一個個像打了雞血一樣,他們如今的官位雖然不高,但勝在有個鎮國公領頭,那可是一國之母的父親。
其餘大臣們雖然還處在觀望狀態,實則是決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新帝才剛出生,自然不會來干涉朝政,而清流們說出的太后垂簾聽政之法......一個連後宮都管轄不了,險些被貴妃奪去鳳印的廢后又怎會懂朝政之事,拿捏起來反而比先帝更容易。
新帝還是個孩子,以後的教導還不是由着他們,清流們勢力衰微,只需要安排幾個“好師傅”去教導新帝,教廢他只是時間早晚的事。
也許是無意為之,又也許是刻意封鎖,等辛王得到消息的時候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了。陳筠滿月的這一天,由皇后親自抱着進行了即位大典,毫無反抗地被送上了冰冷又華貴的龍椅。
小嬰兒陳筠穿着一身金黃色的嬰兒龍袍躺在龍椅上,迷迷糊糊地睜着眼睛,他的視力還沒有焦距,就連天花板都是看不清的。
那條自他出生起就一直待在他身邊的小白龍趴伏在他的頭邊,細細長長的龍鬚時不時劃過他的上方,逗着小嬰兒陳筠玩。
距離龍椅近的大臣看着龍椅上自得其樂揮着小手的嬰兒皇帝,眼裏閃過滿意之色。
小白龍懶洋洋地揚起腦袋,金色豎瞳冷冰冰地看着那些放肆打量龍椅的人,發出不屑的嗤笑。
他在那些人眼裏看到了貪婪、看到了欲///望和自私,即使是那些“憂國憂民”的清流,又有幾個是沒有別的想法的。
小白龍高傲地甩甩小巧的尾巴,鄙夷地看着他們,哼聲:“荒誕的凡人。”
陳筠抓住了他的龍鬚,柔柔軟軟的小手撫摸在龍鬚上,惹來小白龍輕微的顫慄,低下頭去看這個被眾人捧上王座的無辜孩子。
陳筠的視線是沒有焦距的,剛出生一個月的他眼前只有模模糊糊的一片,與出生最初紅皮猴子的模樣不同,經過了一個月的嬌養,小孩子產生了驚人的蛻變。
那雙黑寶石一樣的眼珠子又亮又有精神,就像秋日間的一泓清泉,以清澈澄明的波影照映時間萬物。小白龍的龍鬚每每劃過他的眼前,陳筠都會跟着模糊的影子看去。
小白龍低下了腦袋,動了動被陳筠抓住的龍鬚,原先冰冷的豎瞳柔和了下來。
不管在哪個種族,幼崽總是令人心軟的存在。
隨着榮升為太后的毀容皇后坐到殿後垂下帘子,眾臣跪拜。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陳筠的人物屬性又多了一個稱號:[大燕皇帝]
小孩子是容易困的,從剛才起就被抱來抱去的,如今躺在了龍椅上又與小白龍玩了一會兒,陳筠打了個哈氣,腦袋蹭了蹭小白龍溫溫暖暖的肚子,閉上眼睛緩緩睡了過去。
小白龍捲過龍尾,趴在他身邊也閉上了眼睛,枕在龍珠身邊睡覺的感覺實在太美好,短短一個月他已經能夠維持長時間飛行而不覺得累了,相信再過不久他就能化為人形了。
龍椅上的溫馨畫面沒有影響下方的暗潮洶湧,在睡夢中,陳筠度過了自己的第一次早朝。
先帝駕崩,新帝登基,所有先帝寵幸過而無子的后妃全部殉葬,這是大燕國的規定。皇后榮升為太后,而即將臨盆的嫣貴妃,按照祖制則升為了太貴妃,余妃、德妃、麗妃因膝下無子,全部殉葬,僅有養育一女的頤妃逃過一劫,前往皇陵為先帝守陵。
先帝駕崩、新帝初登,雖有個孝字壓在頭上,對於一個高度崇尚神仙的國家來說,先帝是沒有這個體面讓紫薇帝星來守孝的。
在這個妖魔鬼怪遍地走的架空世界,一切不合常理的現象都是解釋得通的。
陳筠對於自己的處境並沒有多大的反感,做不做皇帝他無所謂,可是如果那些人看他年幼想要欺負到頭上來......陳筠齜牙:我會讓他們死的很圓潤!
陳筠如今是皇帝,不能居住在太后的宮內,即便他年齡擺在那裏,朝臣也不會讓太後有任何能夠將新帝教導成才的機會。
除了太后的陪嫁侍女,新帝的未央宮內一切人手都是新換的,新換來的人又是哪幾方安□□來的探子都是私底下分配好的,除了被“蒙在鼓裏”的皇帝,眾大臣間都是心照不宣。
對於太後來說,有清柯一人在皇帝身邊就是最大的放心,她雖然對那些貪婪的臣子看不過眼,卻也知道這是將大臣們拉到她們這邊的唯一辦法,因為他們有着共同的敵人——辛王。
嫣貴妃原先在後宮的人手被這一次大換洗清理走了大部分,她卻不惱,反而沉寂了下來。
一天夜裏,宮中紅光大盛,天空風捲殘雲、異象頻生,清柯暗道了一聲不妙,將陳筠放回搖床中后佈下了防禦法陣便匆匆離開了。
妖妃產子,天有異動,實乃不詳之兆。
情急之下,清柯甚至運起了飛劍,直往嫣然宮飛馳而去。
冰冷的流光閃過,隱沒在在紅光大盛的宮殿之間。
陳筠待在一片寂靜的未央宮內,宮女侍衛們都撤了出去,周圍詭異地連一絲夏日的蟲鳴都沒有,他挪動了一下小屁股,衝著小白龍啊啊啊的叫喚。
小白龍金色的豎瞳警惕地望向宮門口,龍尾將陳筠勾近了些。
嗒......嗒......嗒......
緩慢的腳步聲在安靜的宮殿內回蕩,那個人走的速度很慢,很慢,但是卻非常有節律,一步一腳都實打實地走着,慢悠悠、慢悠悠地靠近了殿內。
陳筠睜開烏溜溜的眼睛,眼裏還是模模糊糊的,看上去純真又懵懂。
小白龍抬起了腦袋,緊緊盯着那扇發出輕響的門。
殿門開了,走進來了一個笑容可掬的婦人,手裏拿着托盤,一步一腳地靠近了陳筠。
當她靠近陳筠十尺以內時,腳步微不可及地頓了頓,然後又彷彿沒事人一樣穿過了清柯佈置的防禦法術。
小白龍看着這憨態可掬的婦人,眼裏若有所思,警戒不減反增。
“那些丫鬟們怎麼獨留皇上一人在宮中,”她微笑着說道,“您該是餓了吧?”婦人放下托盤,手裏拿着一碗香濃可口的奶,乳白色的奶汁散發著甜甜的香氣,普通的孩子聞到這味道怕是早就流起了口水。
陳筠透過騎士之眼看清了婦人的長相,這個人他有點印象,是新調來管教宮女太監的嬤嬤,平日裏整天掛着一副棺材臉,對下人們脾氣很不好。
“皇上,嬤嬤這就伺候您用膳,”半夜三更,本是夜深人靜、萬物酣睡之時,誰又會半夜沒事跑來給他餵奶?
陳筠冷眼看着婦人自言自語說著話,嘴巴緊緊抿着,死活不張開嘴去碰送到嘴邊的香濃奶水。
婦人抓着勺子的手停頓了下,抬起另一隻手企圖去扮開陳筠的嘴巴。
陳筠只看到視線範圍內一道白光閃過,意識里又一次變得漆黑一片,顯然是技能時間到了。
耳朵動了動,聽見了重物摔到地上的聲音,隨着碗勺滑落,發出清脆的破裂聲,緊接而來的竟然是茲茲的電流聲響。
可以想像的出,那碗翻倒在地上的奶水產生了怎樣的化學反應。
陳筠驚詫,並非是因為有人想要殺他而覺得奇怪,而是因為竟然有人能夠在清柯的防護下仍能趁虛而入對他不利,就他所知,清柯的修為比那妖妃都要高上不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