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確診了（修）
宣傳員功能已開放，還等什麼，趕快行動起來加入！！！沈吟朝一面扎針，一面心裏亂想着。根據她的經驗，當然是看書所得的，這個周天元從小殘疾內心一定會有陰暗，是很容易被她這樣陽光可愛型美少女吸引的。再加上她又有醫術在身，能幫他治病又能幫周天寶看病，完了，周天元鐵定會愛上自己了。
這個周天元身為富商之子卻因為殘疾被家族拋棄，在這種荒廢之地，還得照顧傻了的弟弟，這種遭遇想想就可憐。沈吟朝願意為他抹一把同情淚，但是如果要接受他的話，似乎還有點困難。最主要就是，周天元不是皇帝，也成不了皇帝，不能讓她成為一代皇后啊。
應該怎麼拒絕，才會不那麼傷人呢？病人的心理都是很敏感的，最好不能太刺激，絕對不能提到任何關於他的身體狀況。不過，對不起你不是皇帝所以不能愛你這種話說出去，誰信？
沈吟朝心裏糾結着，面上也淡淡地反應出來，眉尖輕蹙，露出與平常不同的風情來。周天元看着她的神色變化，見她似乎已經扎完了針，便輕咳一聲道：“怎麼，是沒有希望了嗎？”
“嗯有點奇怪。”沈吟朝遲疑着說，雙腿完全沒有一點反應，像是真的沒救了，當然也並不絕對，為了照顧周天元的感情她便這樣說道。
專心思考的沈吟朝沒有看到周天元此時臉上閃過那一絲極不自然的表情。時辰到后她慢慢開始撤針，一根一根地退出，用在純酒精里泡過的白布擦過再放回針包里。在擦到第三根的時候，她突然咦了一聲，盯着那塊白布。
“怎麼了？”
沈吟朝搖搖頭，再一看好像是什麼的倒影，轉眼就不見了。她繼續撤針，不過注意讓所有的針都擦在白布上同一個位置，等一切結束之後，立刻急着收拾東西，似乎不願和周天元單獨多相處一秒，瞬間跑回了客房。
回去之後沈吟朝就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裏，對着那塊白布上的淡淡痕迹鼓搗了很久。一直到半夜，沈吟朝終於能夠興奮地大聲宣佈，周天元果然是因為中毒才使腿疾長久不好。當然，這個時候每個人都在睡夢中，沒有人對她的宣佈表示任何回應。
可是沈吟朝現在一點睡意都沒有。根據她的研究，周天元小時候可能得過小兒麻痹，腿腳大概有暫時的不方便，但是不至於殘疾。看他現在身體這樣健康，就算恢復得跟常人一樣活蹦亂跳都有可能。那麼看來他身上這種毒，就是讓他至今還無法行走的原因了。
沈吟朝對此充滿了好奇。周家的二少爺，會是誰下毒害他呢？而且這麼多年，怎麼可能一個大夫都沒有發現，剛剛那個被稱作鄭叔的，好像和周天元關係不錯，似乎又很可疑。
不行，現在就想搞清楚，真真正正地陷入這種辛密之中，比光是看書有趣多了。沈吟朝打開房門，貼心的傾雲在門口為她放置了宵夜點心。她順手抓了塊糕點拿在手上，一邊就躍上了屋頂，朝着周天元的卧房而去。
今天是個月圓夜，這毒如果在周天元體內多年，像這種夜晚就很有可能發作。沈吟朝現在都懷疑，周天元剛剛突然被抬回屋裏來，不是因為吹了風，而是因為身上之毒的關係。
一路還算順利，沒有特意換衣服，所以她那一身淺色的衣衫在月光下頗為顯眼，還好這個府里似乎沒什麼人有抬頭賞月的愛好，也就沒有人發現屋頂上亂竄的沈吟朝。然後她到了白天來過的書房，這次還沒靠近，就有兩個人擋在了她的面前。
沈吟朝其實只想偷偷確認一下而已，可不想冒失地跟人在這裏火拚上，毫無意義不說，還連累傾雲他們立場尷尬。
仗着身法輕盈，出手又快又准，沈吟朝點穴放倒了兩人。為了不吵到屋裏的人，她小心翼翼地把那兩個老重的身體慢慢放到地上，然後一抬頭，哇靠，一排灰衣人。
現在這個狀況，要不發出一點響動放倒所有人實在是不可能的任務，要不掉頭回去，他們應該不會追上來吧？沈吟朝想，不過又覺得不甘心，不如假裝自己夢遊，噼里啪啦打完之後直接衝進去看。
在心裏猶豫了兩秒，沈吟朝毅然向那一排的灰衣人揮揮手，有什麼東西光亮亮地被丟了過去。然後趁他們分神之際，快速上前，企圖以最快速度突出重圍。
沈吟朝的功夫到底如何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她在對上那麼多人的時候，從一開始的略顯慌張到慢慢適應，然後竟然變成了輕鬆應對。她勝在速度快，總是和她爹沈辭雲過招，這些人的速度在她看來簡直是慢動作回放。
眼看着一點一點靠近房門了，剛才纏鬥中沈吟朝甚至好像還聽到了裏面那個婷兒在勸周天元吃藥的聲音，不過不是很清楚，這更讓她想立刻馬上到屋裏一探究竟。
“住手。”勝利就在眼前的時候，門開了，婷兒走了出來，狠狠地瞪了一眼沈吟朝，像要剮掉她一層皮似的，然後對剩下的人說：“二少爺讓你們可以退下了。”
跟來的時候一樣，去的時候也是這樣悄無聲息，轉眼一大堆人就不見了。婷兒又把目光放在了沈吟朝身上。
話說這天晚上是月光柔柔地照，涼風習習地吹，沈吟朝突然就覺得背後一陣涼意。仔細一聽，屋裏呼吸聲很是均勻，沒有毒發的跡象。而且關鍵的是，那樣的呼吸速率，絕不是睡着的人。
沈吟朝把自己臆想成為灰衣人其中之一，也想跟着消失得無影無蹤，看出她意圖的婷兒立刻攔在她身前，皮笑肉不笑地說：“沈姑娘，既然來了，二少爺請您進屋喝杯茶再走。”
“不、不用了吧，晚上喝茶不好的，會睡不着的。”沈吟朝難得有了害怕的感覺，總覺得那婷兒笑得和某些時候的菲雅很像，而那通常都代表着家裏不是她就是她爹，要遭殃了。
“別客氣，二少爺說沈姑娘既然來此定是有許多疑問，沈姑娘不如直接去問二少爺。”婷兒個頭不大，力氣不小，把沈吟朝拉着拽着進了房門，自己卻沒進去，還在她身後砰得把門一關，以宣洩她個人對沈吟朝的不滿。
沈吟朝豎起耳朵聽着呢，還好沒有上鎖，不過心裏還是不舒服。好在周天元還是那樣淡然的表情，現在是斜坐在床上背後墊着枕頭，見沈吟朝走近，微微有了笑意，朝她點點頭，讓她安心很多。
“看來沈姑娘的確冰雪聰明，這麼快就什麼都知道了。”
沈吟朝搖搖頭，就因為什麼都不知道所以才會來此。她看着周天元，靠近了些問道：“那麼真的是‘斷生’？”
周天元不語，看樣子是默認。
沈吟朝止不住好奇，人都衝到了床前，對着周天元就是一連串問題：“‘斷生’這葯很稀有，是什麼人對你用的，為什麼要對你下這樣的毒？你身為周家的二少爺，如果要解毒的話也不是什麼難事，為什麼你明明知道自己中了‘斷生’卻任由它去？你可知道再過個幾年藥性都深入骨髓，就算那時解了‘斷生’你這輩子都可能站不起來了！”
相比沈吟朝的激動，當事人的周天元還是一派風清雲淡。他靜靜聽沈吟朝連珠炮似的問完，然後一句就推了回去：“如果可以，我自然也不想如此當一個廢人，月月受這毒發之苦。實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吟朝這樣聰明，也該懂知道太多反惹殺身之禍的道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