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安生了（修）
宣傳員功能已開放，還等什麼，趕快行動起來加入！！！“舍弟天性如此，還請姑娘見諒。”周天元淡淡地替他弟弟道歉，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沈吟朝可是真的生氣了，哪個女孩會喜歡聽到人家當面說自己不如別人漂亮，而且還是個男人，是個傻子。
“得意什麼，哪天等姑娘我好好打扮一番，一定比你漂亮！”沈吟朝衝著周天寶咕噥道，估計他是不會聽見的，不過身邊的周天元好像聽到了，輕笑了一聲。
沈吟朝轉過頭去看他，他表情早已經恢復，還是清冷的表情，彷彿這場鬧劇都與他無關。她乾脆也一下子沉了臉，以一個醫者該有的表情做沉思狀，然後說：“周二少，有句話我想問，你可別嫌我多嘴。”
“姑娘請講。”
“我看你弟弟周天寶雖然瘋瘋癲癲，不過口齒清晰，舉止也算得體，而且面相清秀，不像是……不像是從小就痴傻的人。他是不是後天因受到外界刺激才變成這樣的？”
話音剛落，就發現在場所有人除了周天寶都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沈吟朝可不相信他們一點都沒看出來。周天元口口聲聲說他是小孩子秉性，但如果從小就是傻子他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難道說出這個事實是個禁忌？難道周天寶發生的那件事是那麼的不可告人？
這麼想着，沈吟朝興奮起來了，大家族的辛密啊，她好想立刻就把它揭開，剛準備開口繼續問的時候，傾雲拉住我，到旁邊輕聲地說：“吟朝妹妹難道不知道周天寶的事？”
“什麼事？難道是我想問的事，你們都知道？”她也驚訝了。
眾人齊唰唰地點頭，然後傾雲好心地幫她解釋，她從小隱居山間可能不知道，那周天寶十四歲就出來行走江湖，是有名的少年俠客，又出手闊綽大方，廣結天下英豪，一時間江湖上幾乎無人不識無人不曉。而且據說他的功夫的確了得，至少在當時一批少年俠士裏面也能排上前五。
然後就來了，沈家老爹口中的江湖是非，說他年少輕狂又滿腔熱血，聽不知哪個人說魔教天羅教作惡多端啊什麼的，竟然一個激動跑去單挑，回來的時候就變成現在這樣了。從此周天寶就淡出了江湖，原來是被周家藏到這祖宅來，讓殘疾的哥哥來照顧。
傾雲語帶憐憫，還往周天元那邊多看了幾眼，是在可憐他們哥倆一個痴傻一個殘疾，被家族遺棄到這祖宅，和他們另外兩個叱吒風雲的兄弟比，的確凄慘很多。
周天元彷彿知道她的意思，沖她微微一笑，傾雲收回目光，臉頰微紅，而另一邊的葉陽誠則還傻傻只看着沈吟朝不明所以。
唉算了，這事情暫時先別管了，沈吟朝聽到傾雲的話，腦子裏不禁在想，天羅教啊，那群人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惡趣味，而且周天寶這樣執着與自己的容貌非要與女人比，又意味着什麼？
有必要挽回一下剛才不知這江湖常識的面子，沈吟朝輕咳一聲，用更加認真的表情說道：“原來竟是這麼回事，可以讓我幫他把一下脈嗎？”
周天元略有異色，不過還是伸手說請。
沈吟朝抓起周天寶的手摸了半天，沒敢告訴他們是在找他的脈搏，實務她不熟練嘛。為了消除這種尷尬，她乾脆連他全身上下摸了個遍，尤其是頭上，隔着頭髮一寸寸地摸過去，沒聽見他喊疼。
“腦部沒有淤血，似乎不是外傷所致，藥物嘛，現在也不好說。我原見周天寶那麼執着于美人的事情，以為這就是他心結所在，現在看來也不像。周二少，你那還有什麼線索嗎？”
“舍弟自被人送回家中便是渾渾噩噩什麼都不知的樣子，家父也找遍名醫為他治療卻都不見效，無奈之下只能將其送來這裏。不過這與女子比美一事，倒是到了這裏才有的事。”
“這裏寧靜清雅，的確是個療養的好地方。周天寶應該是來到這裏之後，恢復了不少吧。也許他想起了什麼，與他變成這樣有關的，他自己又不自知，只能通過這樣的方式本能地為自己尋找過去。”
說得玄乎一點，沈吟朝心裏卻已經有了猜想。天羅教那個妖孽護法水瞳，自己美得像是畫出來的一樣，只看臉誰都會以為他是女人，偏他還最受不了別人這麼說他。
大概是周天寶去了天羅教遇上了水瞳，因為出言不遜，就被一聲嬌喝“你才是女人！你比女人還漂亮！”之類一腳把人給踹傻了。是他的話，有可能，很有可能。
“姑娘所說不錯。”周天元看她的眼神敬重起來，沈吟朝已經知道他下句要說什麼了，掙扎一下沒有阻止。嗯，幫水瞳收拾殘局，下次見到一定讓他給我還回來！
“懇請姑娘幫舍弟醫治，不管成功與否，周府上下定當感激不盡，厚禮相謝。”
沈吟朝試探地看看談坤，急着趕路的他似乎對在周家停留沒有反感，準確地說是巴不得如此，於是朝她微微點點頭。沈吟朝立刻很給面子地馬上應下周天元：“好，那就暫時留下，讓我再仔細給他檢查一遍，如果能治我自然會治，如果不能的話，那就不好意思了。”
“多謝姑娘。”周天元深深一揖，讓人覺得心裏有一小點的愧疚。不過這親兄弟還要明算帳呢，愧疚算得了什麼？
沈吟朝伸出手：“謝禮之類的以後再說好了，剛剛周天寶說跟他過來就有的五千兩，你給還是他給？”
周天元那一直冷漠的表情瞬時有輕微的抽搐，看在沈吟朝眼裏，無比地令人有成就感。
相比之下，周家的祖宅就沒能給人那麼大的驚喜了，和這裏的居民差不多的建築風格，也就是院落大了點，房子看起來舊了點，既沒有陰森恐怖的黑暗，也沒有神秘不可靠近的禁地。
就連周天寶的房間，也是南邊一個清爽雅緻的小院落里，二樓的房間，採光很好，屋內的裝飾也都偏向於暖色系華貴系，既能討周天寶喜歡，也有利於保持他的心情利於他康復。不得不說，主持這裏一切的周天元，真的是個有心人。
沈吟朝她們先在周家吃了一頓華而不奢的便飯，然後又大致參觀了整個祖宅，等到消化得差不多了，才開始想起給病人看病。誰想一直跟在周天元身邊聽話的周天寶竟然鬧了起來。
剛剛還一直拉着沈吟朝不放的，現在卻開始怕生，一靠近沈吟朝就顯示出忐忑不安的樣子，只要沈吟朝的手一伸向他，還沒碰到就大喊大叫起來。想來想去，難道是因為沈吟朝剛才對他的“全身檢查”給他留下了心理陰影？
這也實在是……太丟她沈吟朝的面子了。放眼天下，有像她這麼和藹可親的大夫嗎？沈吟朝擺出醫者身份，一怒之下把其他人都給趕了出去，讓周天寶假哭去，等他吼得嗓子啞了，再惡狠狠地添上一句：“你要是再敢發出半點聲音，我就讓你一輩子發不出聲音！”
於是，這個世界安寧了，周天寶乖巧地一動不動僵坐着隨沈吟朝檢查個透，到處插滿針灸之後自己都不趕亂動了。然後可憐巴巴睜着大眼睛噙着眼淚喝下她給的葯，躺下睡了。
暫時算是大功告成，沈吟朝走出他的房間大大伸個懶腰，原想去跟周天元打聲招呼的，想起剛剛似乎瞥見談坤跟着周天元而去好像有什麼事要說，也就不去打擾了。在周府里繞來繞去找到了小花園坐着，立刻有貼心的丫鬟姐姐送上了熱茶和點心，然後又很快消失在視線範圍之內。
茶是好茶，點心是精品，連丫鬟姐姐都漂亮，果然不愧是大戶人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