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雙響炮
婉登時恍然大悟,錢為發現了穿衣鏡上的奧妙尚在其撞破機關與方容碰了個正着,才是他橫眉冷對前來興師問罪的主要原因。
怪不得他在裏頭呆了那麼長時間!成婉早已不是一年前那個懵懂無知的潑辣女孩了,完全可以想像當時的場景有多麼香艷,二人又有多麼尷尬。只不過,……方容是傷心欲絕還是暴跳如雷?還是自己一片苦心的佈置踢她人做了嫁衣?老天爺!你就不能開點別的玩笑?
心裏就像打翻了五味瓶,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吶吶問道:“那……方容沒事吧?她現在怎麼樣了?”
不管有事沒事,明天去擦屁股的難度已足以令錢為望而生畏。倒也不是因為別的,張小花已經向他透露了方容的心事,從方容今天情難自禁的表現來看,絕不至於去告他猥褻女性。問題是家裏已經有了兩個不知道將來該怎麼見光的老婆,眼前這位原本是排名第一的,現在還在虎視眈眈吶!難不成直接問方容願不願意成為第三或第四個?——這也未免太不要臉了吧?
“呃……這個……她應該沒事。現在大概已經回去了吧?”
錢為用心留意到,成婉剛才提到了已遠赴英倫半年有餘的谷若蘭。谷若蘭作為職業造星人,是申皇娛樂包裝捧紅成婉的具體執行者。從種種跡象來看,二人的關係非常密切。去澳洲之前經張小花間接提醒的那個疑問,一直高高懸在心頭不曾放下。此時不問。更待何時?
“你跟若蘭姐地關係好像一直都很不錯,她在英國還順利吧?她……身體還好嗎?”
“豈止是很不錯而已?我們情同姐妹,她既是我的姐姐,又是我的老師,還是我生意上的合伙人。沒有她,就沒有我的今天。”
“哦?那你們一定經常聯繫了?快,快把她的聯繫方式告訴我!”
錢為無比關切的眼神令緊盯着他的成婉神情頗為複雜:“你就這麼關心若蘭姐?……唉!總算不枉她為你吃了那麼多的苦!我之所以今天一定要請你來,不僅是我非常想要見到你,更重要地原因正是想跟你好好談談若蘭姐。錢為。你真是個害人精,若蘭姐被你害苦了!”
“靠!若蘭姐現在人在哪兒?她到底怎麼了?成總,您是不是想要急死我啊?”
“她現在過得很好。你吵什麼吵?我這不正在說嗎?若蘭姐在娛樂圈打拚多年,從一個小白領一步步成為幕後金牌操盤手。她對其中的起落沉浮看得太透徹了。早已厭倦有心退隱。我們還未認識之前,她就看好健身美體這個永不過時的朝陽行業,已經在籌劃了。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我只是想利用演藝圈作為開創自己嶄新人生的跳板。我和若蘭姐本就一見如故十分投緣。於是按她六我四地股份比例共同投資開辦了這傢俱樂部。”
成婉不無驕傲的道:“你知道嗎?若蘭姐的商業眼光真的很准!新天地試營業兩個月後,僅僅預收地VIP會員費一項,就遠遠超出了我們投資!我正在與業主談判,準備將這裏上下三層樓面全部買下。這裏的紅利加上演藝工作的收入。我很樂觀地估計,我的年收入可以輕鬆超過一千五百萬!換在一年以前,這是我做夢都不敢想的!”
她當初悍然決定簽約申皇。固然完全改寫了人生。但又何嘗不是給錢為留下了難以磨滅地記憶?錢為冷冷道:“你現在掙一千五百萬地日子和那個一年掙十萬塊地企劃經理相比。滋味如何?”
“你?!”成婉眼圈一紅,恨恨道:“我還不跟若蘭姐一樣。都是讓你給害的?”
什麼叫都是我害地呀?錢為將深深雕刻在腦海里的谷若蘭印象和成婉話中的零碎信息聯結在一起,一顆心不由砰砰狂跳到了嗓子眼,顫聲問道:“她六你四?新天地的股東……就只有若蘭姐和你兩個人?那……那錢想和錢多……。”
成婉嗔道:“錢想和錢多不就是若蘭姐?虧得你還在她家住了那麼久,連這都沒看出來!也不知道去想想,哪兒會突然冒出兩個姓錢的?就沒見過像你這麼沒良心的傻男人!”
錢為的猜想終於得到驗證,就像被一枚導彈準確擊中的豆腐渣工程轟然崩潰,腦子裏所有的空氣都被一種叫幸福的東西猛然吸干:“你是說……錢想和錢多是我的孩子?!……兩個都是?”
他巨白痴的暈乎
,回想起二人曾有過一次叫媽還是姨***輩分討論嘴唇都幾乎咬破了:“你以為呢?要不然人家的種關姓錢的什麼事?你……戰鬥力強,上個月產下的龍鳳胎,錢想是姐姐,錢多是弟弟,姐姐比弟弟大了四分鐘。”
上個月我就成了孩子他爹了?居然還……一炮雙響?戰鬥力還真他媽不是一般的強悍啊!
錢為興奮得說不出話來,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一分鐘之內起碼踱了三四十個來回。猛地停步緊握成婉的雙臂逼問道:“快告訴我!她們母子三個在哪兒?我要去找她們!必須!立刻!馬上!”
“你能不能冷靜點?放開我!該死的,你弄疼我了!——你見到了她們又怎麼樣?你還算是個男人嗎?你有資格做一個父親嗎?”
成婉激憤的質問讓錢為火山般的熱情驟然降到了冰點,愣了半晌揪着頭髮頹然道:“我……我不是人。”
“若蘭姐只在英國呆了不到兩個月就退學回國了,因為她作出了這一生中最重要的決定:把孩子生下來。你家親愛的王總不僅打敗了我,也打敗了她。她認定和你絕不會有什麼結果,所以決心不再去打擾你的正常生活,一個人孤零零的回了老家,在凄楚和恬淡中等待着孩子降臨人間。”
成婉搖頭嘆道:“本來若蘭姐再三叮囑我不要告訴你,免得讓你在短暫的喜悅之後徒增痛苦和煩惱。我想了很久,還是決定告訴你,就在請柬後面加上了兩個孩子的乳名。我認為你有權知道也應該知道這個消息,再說也瞞不了太久,而且長久瞞下去,無論是對若蘭姐還是孩子都很不公平。”
錢為不再說話,只眉頭緊蹙一支接一支的抽煙。抽到第三支的時候,將煙蒂狠狠掐滅,毅然道:“把若蘭姐父母家的具體地址給我!”
成婉猶豫道:“現在你家裏……,那個王總……還有雷小姐,是不是……。何況孩子還沒滿月,若蘭姐身體還沒復原,可能受不了這個刺激……。”
錢為兩眼血紅的嘶聲吼道:“把地址給我!”
回到家中已是午夜,超出兩個老婆規定十一點的回家時間整整一個多小時。王冰馨和雷美林都還沒睡,看見門外車燈一閃,立馬並肩在客廳沙發上坐下陰沉着臉嚴陣以待。剛給三分顏色他就敢看染坊了,第一次規定回家時間就當成了耳邊風,如果不及時教育整治,以後那還得了?
但錢為進門以後,一身簇新的鮮亮新衣令兩個女人忽視了另外一個重要的問題:他的臉色比她們更陰沉。
兩個女人有意擺出的陣仗錢為竟然視而不見,只心不在焉的招呼了一聲:“都這麼晚了,你們還沒睡?”
王冰馨與雷美林鼻子都氣歪了,王冰馨喝道:“臭小子,你給我過來坐下!”
雷美林緊跟着問道:“你身上的新衣服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這麼晚才回來?就算人家開業周年慶典用新衣服做紀念品打發,也不用那麼著急換上穿回家吧?貌似你也沒到新天地去幾次,和什麼知心朋友聊得連回家的時間都忘了?”
錢為根本沒心情像平時一樣跟她們嘻嘻哈哈,簡單利索的解釋道:“衣服是我不小心撞翻了侍者的酒水弄髒了,俱樂部臨時為我去買的。”在浴室與方容春光無限的荒唐碰撞,當然要堅決省略:“趁着你們倆都在,我正好想要通知你們:明天我必須出一趟遠門。”
是“通知”而不是“商量”?三人一起生活后,兩個女人極少見到錢為表情如此嚴肅,語氣如此生硬,詫異的齊聲問道:“什麼事?”
出門之前展示的請柬仍然還擺在茶几上,錢為拿起來笑道:“我要去認識兩個很重要的人,將來也想介紹給你們認識。這兩個人一個叫錢想,一個叫錢多。”
王冰馨隱隱覺得他話裏有話:“不就是請柬上這兩個人么?你們都是姓錢……他們跟你是什麼關係?”
錢為不由自主的泛起一臉幸福的笑容:“關係很簡單:我是他們的老爹!現在我可以堂堂正正的稱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