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秘密 （4）

紅髮女孩嚴肅的頭像冒了出來，叫道：“打開助推器，用你的意念控制，這台機械人靠跟着思維走，想像一下，你就是機械人自身，跳起來，快跳起來，打開助推器。”

江雪奮力跳到空中，墜落的恐懼感蔓延至全身，她心中冒出“助推器”的想法，八爪魚幾個觸手竟然冒出火花，她感覺一身輕，就在這時，她盯着對面的山峰，“噓”的一聲，半空中劃過一道靚麗的火花，江雪跳到了對面，下地的一刻，她竟然感覺是自己的雙腳重重落在地面，過了好一會兒，疼痛感才消失。

江雪興奮的叫道：“性能不錯啊！連下地都像真的一樣！太真實了！”

接着，另外三個八爪魚也飛躍過來，捲起陣陣灰塵。接着，魏昔陽的一個觸手變成狙擊槍，他面前出現一個瞄準鏡畫面，立即朝着懸崖對面一個憤怒的人形機械人開槍，槍響，機械人就倒下了，另一個人形機械人拿出類似電擊棒的儀器，接觸倒下的機械人，不停的喊叫。

紅髮女孩於英自信的笑道：“我們快走，他們會跟過來，普萊米斯山是他們的領地，我們要把最大的boss幹掉，朝山下跑。還有新的人物。得到山下凱樂石城堡救下被關在監牢的小綠人，它是我們取勝的關鍵，掌握大量告到領主的信息。”

江雪興奮的問道：“天啊！你怎麼知道這麼多？你經常玩這個遊戲吧？”

於英的觸手砸到江雪的機械人身上，便跑到最前面，叫道：“不，我很少我這款，你們一定忘了看操縱室的任務列表，還有人物背景，故事整體介紹，等等。”

懸崖對面的機械人擊倒一顆大樹，落在最後面的魏昔陽趕緊利用助推器飛到半空，他驕傲的叫道：“嘿！姑娘們！遊戲，可是我擅長的領域，這遊戲不錯，劇情，畫面，真實感，等等沒一點都做的很棒，那個紅髮美女，這款遊戲有向市場推出嗎？”

於英頭也不回的叫道：“當然，沒有市場，這款遊戲怎麼運營，但至今只能為高端遊戲玩家提供服務，誰叫這些技術沒有普及，用不了多久，也許每個星球的玩家都能享受了，到那時，更多的遊戲，更龐大的場景，都會出現，哈哈！一定會更加有趣。江雪，我理解你為什麼質疑這些不遭人喜歡的遊戲，你覺得它們要麼玩物喪志，要麼純屬娛樂，但我要告訴你，好多療養院，或者醫院，甚至拿這些遊戲作為患者的體能康復訓練，你吃驚了吧？哈哈！沒關係，這個世界總有令你吃驚之事！在工作之餘，很有必要玩這些類真實的遊戲，你的情商，你的團隊合作精神，你的觀察力，邏輯推理力，想像力，甚至經商的能力，都能得到開發，甚至很高的提升，當然也絕不能脫離美好的現實，對！現實是美好的！我常這樣想，為什麼我不是上帝？為什麼不能讓生活變得更加美好？為什麼不能讓所有人都過得開開心心，而現在我一點也不這樣想了，無論怎樣的生活，痛苦也好，歡樂也罷，都是生活的一部分，幸福要靠自身爭取，也要做出正確的選擇，就像我們身處每一個有趣的遊戲一樣，一個錯誤的選擇，將使我們陷入糟糕的境地。遊戲還可以全身而退，但生活這款大遊戲就必須嚴肅對待，一丁點錯都能煩，我說是打大錯，至於小錯，犯了無妨，相反能讓我們更加優秀。遊戲是生活的一部分，生活也是遊戲的一部分。我不指望你對這些該死的機械人存有多少好感，甚至有科學家，新聞工作者等等那些喜歡胡說八道的人，他們覺得這些該死的玩意兒最終操縱每一個，可笑吧？被遊戲機器操縱！但我覺得，沒那種可能，他們完全忽視了人自身會面對現實中無處不在的困難、壓力，還有來自未知領域的挑戰，正是這些未知事物，引領我們所有人不斷進步。相反，早早接觸這些新技術，對我們自身更好。”

幾隻黑漆漆的烏鴉掠過森林朦朧的上空，江雪回應道：“我怎麼會反感遊戲呢？相反我很喜歡，從小就喜歡，但家裏許玩，經常在學校偷偷和閨蜜們玩，很奇怪女孩子也愛遊戲吧？沒錯，我就是那麼特別。我只是驚訝，模擬體能訓練機器竟然能對人自身產生影響，我知道傳統的體能恢復大多在大自然鍛煉身體。”

於英：“說的沒錯，妹子，但也像你說的，傳統的習慣終究會被新技術取代。，而且在自然環境或者健身房裏，你永遠沒辦法快速修復某些特殊病人的疼痛的心理，我不太明白心理治療的原理，但是我相信，新的技術一定能應對心理問題，或者我們的恐懼之源。”

江雪打斷話題，說道：“會永遠有新的問題出現，雖然不是心理學家，但我相信心理領域的問題，可能和物質領域的問題一樣多，多到我們人類有生之年解決不了。”

於音輕鬆的笑道：“沒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模擬的場景，對修復心理有用，但不絕對。傳統的心理醫生不能模擬這樣的場景，僅僅是進行心理脫敏的治療，效率實際很低，沒有治療效果就藥物控制，副作用可想而知的糟糕，而這樣的模擬技術，能讓心理醫生能讓患者自己給出問題的答案，讓這台機器通過偷窺病人的潛意識，自動選擇出最適合患者的心理恢復遊戲，或者乾脆模擬出患者過去受傷害的真實場景，用編程來改變過去，是不是很有趣？甚至能激發患者遺忘的記憶。”

公羊夏丹舒服的欣賞周圍飛逝而過並閃爍紫光的大樹，她叫道：“如果有人想永遠待着這兒呢？”

於英回應道：“想永遠待在虛擬世界的人，不在少數，但他們在裏面過久了，被傷害的心理會自然而然的恢復。(www.pnxs.com平南文學網)那也是一種病。而虛擬世界本事就是一個真實的世界，無論是怎樣的遊戲，不變的是人性，即使某個人逃到12世紀的開封，參與某個角色扮演遊戲，他也會遇到厭惡他的人，喜歡他的人，同樣遇到各種各樣的困難，絲毫不比現實世界輕鬆。”

江雪叫道：“我算是見識過了！非同一般的真實！這項技術簡直是個奇迹！”

於英臉上掠過一絲驕傲，她呼喚道：“不，還會有更新的技術，只要人類文明不滅亡，就會湧現新技術。”

忽然，魏昔陽叫道：“但總有一些人反對，光反對機械人融入家庭生活的人，站在一起都能組成一支軍隊。也許有一天會人類會逐漸消亡，我一直相信這一點。”

公羊夏丹指責道：“你為什麼想這些呢？不會的，不會的，永遠都不會消失！”

魏昔陽臉色又紅了，說道：“不好意思！我只是這樣想想。如果真的到那一天。”

江雪笑道：“別杞人憂天，那種事情怎麼可能會發生，人類都已經擴展到整個太陽系了。”

魏昔陽抗議道：“但對於整個龐大的宇宙，以及更外層的空間，太陽系像灰塵一樣渺小，比灰塵還小。”

於英露出鬼魅的笑容：“說不定有這天，我希望它永遠不要來。”她沉浸在無中生有的驕傲中。

忽然，一聲槍響，埋伏在草叢中的機械人，擊中了最前面的魏昔陽、於英，他們噼里啪啦的砸在地上，好幾個人形機械人圍了上來，江雪的八爪魚跳到樹上，她慌張的叫道：“誰能告訴我怎麼開槍？”說完，公羊夏丹的槍聲響起，機身擱在泥地上，所有的觸手都變成機槍，準確無誤的朝機械人掃射。

江雪“啊”的一聲，機身跳到人形機械人身上，操縱的一隻觸手變成閃爍紅光的激光槍，瞬間割下機械人的腦袋，好幾條紅色、綠色的電線從脖子處露出來，接觸到空氣，就冒出火花。江雪瘋狂的驚叫，公羊夏丹火速前進，擊斃了最後一個機械人，驕傲的笑起來，說道：“江雪別叫啦！都死了！機械人都死了，快幫幫他們，他們好像不能動了！”

紅髮女孩發出斷斷續續的通訊，聽不清是什麼，接着被雜音取代。

江雪剛打算出艙門，忽然一個人形機械人從樹上跳到公羊夏丹的背後，一股土腥味夾雜火藥味襲來，槍口指着八爪魚機械人的機身，江雪的機械人躍至半空，伸出激光槍，割掉了機械人的右臂，銀白色機械人七零八落的倒在泥地里，江雪從天而降，發紅的激光槍刺進機械人的胸口，機械人一拳把江雪的八爪魚打趴下。(www.pnxs.com平南文學網)公羊夏丹讓八爪魚重新站了起來，機關槍對準人形機械人，噼里啪啦之後，機械人變成破銅爛鐵，兩人緊張的面孔不約而同的笑起來。

江雪停住笑聲，警覺的叫道：“周圍沒人了嗎？”

公羊夏丹叫道：“雷達上沒有任何紅點出現。應該沒了！”

江雪鬆了口氣，打開防護罩，爬了出來，跳到柔軟的泥地上，沒想到竟然砸出一個不小的坑。江雪撅着嘴叫罵骯髒的泥巴。

接着出來的公羊夏丹，將防護頭盔縮進衣服里，一面瘋狂的呼吸新鮮空氣，說道：“真香啊！江雪，你看起來不輕哦！場景估計不在泰坦星，紫色的樹，星球重力不小，這麼鬆軟的土壤，竟然能長出森林，把你的頭盔卸掉吧！外面都是氧氣。”

江雪也拚命的呼吸，走在軟綿綿的土壤上，讓她想起很多年前在火星旅遊時，某個滾燙又柔軟的沙灘。她爬上一個損壞的八爪魚機械人身上，強制開啟了防護玻璃，紅髮女孩拚命的喘息，很難受的表情，說道：“我受傷了。我可能要回到現實中了！”

江雪驚訝的叫道：“夏丹，於音受傷了，你快看看魏昔陽！你會好起來的！”她一把抓住於音的身子，一陣痛苦驚叫聲，森林裏不少黑色的烏鴉逃散到空中。

公羊夏丹拉起魏昔陽，叫道：“這邊好一點，他只是昏過去了，還在呼吸，沒傷到哪裏。”

江雪把於音放到泥地上，流了一灘的血，嚇得她驚叫道：“怎麼還會流血？你怎麼回事？你不會死掉吧？怎麼辦？怎麼辦？”

江雪摸着頭，驚慌失措。

忽然草叢中跳出一個衣衫襤褸的男人，佝僂着身子，警覺的掃視所有人，謹慎的走到紅髮女孩身邊，安慰道：“她會沒事的！去最近的驛站，是我們的地方，這裏的領主找不到那兒，很安全。”

陌生男人一頭棕色的短鬢髮，個子170左右，黑色的靴子。他撕掉自己上身的衣服，系在於音流血的胳膊上。

江雪問道：“你是醫生嗎？我是指這個世界的醫生嗎？”

陌生男人抱起於音，血漬流到他身上，男人狐疑的說道：“這個世界？不，我不是醫生，她這點小傷，能治好，剛才多謝各位了，那些偵查機械人，正在抓我，要不是你們，恐怕我已經進監獄了。”

公羊夏丹拍醒神志不清的魏昔陽，直截了當的叫道：“走吧！現在安全了。”

魏昔陽警覺的環顧四周，站起來，覺察到陌生男人，說道：“他是誰？”

江雪說道：“我也不清楚。”接着她對陌生人說道：“你在這裏犯了什麼罪？”

陌生男人輕蔑的笑道：“罪？我殺過人，老實說我是個軍人，軍人從不懂得什麼叫罪。這裏犯最多罪的是領主大人。我想你們不會不清楚。”

江雪：“領主大人？他是誰？”

陌生男人：“你是外國人嗎？可你和我一樣抄着一口流利的塞拉語，你怎麼會不知道領主？他謀權篡位，殺了他的哥哥，而我們得到他號稱先王傳位的詔書，他要把我們這些人趕盡殺絕。先王的支持者，不是被發配邊疆，就是上了斷頭台，剩下幸運的，寡不敵眾，逃到其他王國了。”

江雪指着兩個完好無損的八爪魚機械人，說道：“王國？如果我記得不錯，在有王國這種政體時，沒有機械人這樣先進的武器吧？”

陌生男人指着機械人說道：“開啟自動程序吧！它會跟着我們走。為什麼會沒有呢？工業時代末期就出現機械人了。”

江雪自嘲道：“非同一般的先進啊！”

說完，她就對着手臂上的只能手環，說道：“開啟自動模式！同我們形影不離。”

公羊夏丹也做出同樣的指令，兩個八爪魚機械人一下活潑起來，像兩隻可愛的蝴蝶，跟着大家朝一條小徑走。

陌生男人說道：“我們得快點！偵查機械人失去聯繫，城堡的保安處一定會派新的人調查。”

江雪佯裝嚴肅的問道：“是機械人還是人呢？”

陌生男人說道：“都有可能。對了，你們三個來這裏幹嘛？為什麼會被機械人襲擊？如果是路人，機械人不會隨便襲擊你們，除非認定你們是敵人！”

公羊夏丹驕傲的說道：“我們當然是敵人，我們就是為了正義而來。”

魏昔陽說道：“不好意思，先生，別聽這個瘋瘋癲癲的女孩瞎說，我們從現實世界進來的，我們在玩一款遊戲！”

陌生男人疑惑的問道：“難道我們現在不是現實世界嗎？”

江雪補充道：“他沒睡醒！別管他。他跟你開玩笑呢！”

紅髮女孩把魏昔陽推到樹邊，露出謎一樣的微笑，小聲說道：“別瞎說，雖然是遊戲中的人物，但同樣會思考自身的存在。我保證，你會愛上這裏。聽着，你是個不錯的小夥子，你能夠理解這裏的規則。”

陌生男人直截了當的叫道：“我不管你們開什麼玩笑，現在我們的處境十萬火急。”

江雪白了一眼紅髮女孩，小聲說道：“一個遊戲而已。”

紅髮女孩聳了聳肩，回到他們中，說道：“正是這樣，才顯得真實。”

魏昔陽一臉尷尬的樣子，依舊盯着女孩“瘋狂燃燒的紅髮”，

忽然江雪看了一眼於音，問道：“你剛才說這些遊戲主要針對體能訓練和心理修復吧？”

於音：“沒錯啊！想到什麼了？”

江雪疑惑的搖頭，說道：“沒什麼，如果按照你的說法，我們身處的這個世界，是我們當中某個人潛意識的世界。”

於音想了一會兒，說道：“也許於某個人有關。”

江雪：“是我們中哪個人？”

於音：“電腦不會告訴我們是誰，也不一定於某個人有關。”

江雪：“那這些究竟是你選擇的場景還是？”

於音：“自由、隨意模式就是電腦自行抉擇，所以我不知道究竟是單純的體能訓練，還是某個人的潛意識。”

江雪：“有沒有一種可能，是電腦自身的潛意識？”

於音笑道：“你在開玩笑，電腦怎麼可能有意識呢？如果有了，和生命有什麼區別？”

忽然，場景消失了。幾個人從酥麻感中解放出來，他們回到了體能訓練室，燈光依舊。

江雪叫道：“怎麼回事？”

魏昔陽懶洋洋的搖頭，說道：“我還沒玩夠呢。”

於音敲着操作界面，模擬界面一點反應都沒有，常年閃爍的藍光也變黑了。她疑惑的說道：“以前沒有出過這種事啊！難道機器故障了？”

江雪嚴肅的說道：“所有的機器都停了。”

室內安靜的可怕，電流的嘶嘶聲消失的一乾二淨，只有天花板亮着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