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宿 真正的開始
“喂……啊!”
亞夢抱着腦袋,心裏直罵元藏漠不講義氣。真是的,接一下自己會死嗎!自己都快腦震蕩了好嗎!
“額,對不起!”元藏漠慌忙擺手,“你的‘狼眼’太亮了……有點適應不了。”
亞夢被說的一愣,不說還真給忘了,元藏漠,好像是和雪諾、楓冥一樣的吸血鬼吧?
想到這裏亞夢還是忍不住沉默了。雖然不知道瞞着大家的目的是什麼,但是不管是什麼理由,被騙的感覺就是那麼火大!
“哦。”亞夢沒好氣地降低“狼眼”亮度,看着元藏漠。元藏漠亦是看着亞夢,二人兩兩相望,眉來眼去的倒有了幾分火藥味。
元藏藍也不說什麼,事實上他也感覺好像被擺了一道,雖然一開始就知道漠是吸血鬼,但是後來發生的事情總讓他有那麼點難以忘懷。該怎麼說呢,就像你根本不怕別人從背後捅你一刀,怕的就是,轉過頭看的時候發現那是自己真心對待的人。不過還沒出手就被抓到了把柄,只是誰也不捅破。
兩個字,那就是複雜,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遇到這種情況若是冷靜一點或許會隨機應變,但是稍微情緒化一點的人說不定會手足無措瞬間爆發。
然而元藏藍明顯是屬於前者。
他不動聲色地看着二人,發出一聲輕到自己都聽不到的嘆息。什麼時候陷進來的?他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的生活在以一種平緩到沒感覺的扭曲的方向發展,到現在察覺的時候,好像已經偏離得太遠了。
誰不是這樣呢,在他們的世界裏,發生什麼事情似乎都不足為奇了。魔法建立於常理之上,但是魔法的存在本身就違背了常理。
“怎麼了?這麼冷淡。”元藏漠口氣里有那麼點可憐兮兮的感覺。
亞夢撇撇嘴,“沒……”她淡淡道。
糾結這些東西本身就沒意義,亞夢在心裏苦笑。好像自己以前做過好多這種無意義的事情,那些不知所謂的愛恨,自以為是地認為只憑一己之力就可以解決什麼,現在想來,還真不知道那時候的自信是怎麼來的,或許只是被熱血沖昏了頭腦。
三人沒有休整,只是悶着頭往前。這一次沒誰受不了這樣只能聽到腳步聲的氣氛,反倒像是極享受這樣安靜的感覺,沒人出聲打破暫時的平靜。
所謂的“暗道”看上去其實更像天然形成的溶洞,四周的石壁很粗糙,頭頂還有倒掛着的圓錐形鐘乳石。石頭上不斷有水珠滴下來,打在石面上的聲音順着大大小小的孔洞擴散開來,聽上去極是空靈,有些像洋琴。
地面上有一灘一灘的積水,不過都很淺,最深的不過能淹過鞋底,而且亞夢的鞋也很專業,可以保證泡在水裏72小時不進水。不過即便如此雅夢也不樂意自己的鞋子早些變成蓄水池,小心翼翼地繞開這些地雷似的蓄水池,走的路線可謂是蜿蜒曲折。“狼眼”的光線搖搖晃晃的,影子也是時大時小,這讓亞夢心裏有些發憷。好像自己打小就不喜歡那些神魔志怪的故事,要看見的話就更不喜歡了。
突然手電的光線不動了,猛然頓在那裏。亞夢的心頓時懸了起來,難不成還真給自己碰上了,她人品有這麼差嗎?
元藏藍也停了下來,看神情也沒有那麼輕鬆。亞夢鬆了口氣,原來元藏藍還是個人,神經也是會繃緊的。
手電光消失在了二人視野里,二人面面相覷,有些不明白元藏漠在搗什麼鬼。
“過不去了。”元藏漠幽綠色的眼眸掃過石壁,道。
“誰告訴你的。”元藏藍幽幽地說道。
亞夢汗顏。以前從來不見這兩人這麼不默契啊,怎麼今天會搞的像兩個陌生人一樣。
元藏藍指了指腳邊細細的流水,“從那面牆那裏流過來的。只要有出口,就算只有一點,暴力解決也只是時間問題。”
不過,瞬間移動也是有空間限制的,如果當時有這堵牆,楓冥他們不可能進去才對。而且,漠的話,不可能不知道這裏有堵牆。
“太耗費體力了吧!”元藏漠為難地看着厚實的牆壁,吸血鬼的怪力,他才不要用在這些地方。
亞夢皺眉。
這丫不對啊,若是以前,那應該是“只要還有一線希望就能夠幹勁滿滿”的人。還沒上就打退堂鼓,似乎不是元藏漠的行事風格。
算了算了,不想了,現在打開這堵牆才是要緊的。
三人簡單商議了一下就分頭尋找出口。電筒倒是有好幾把,每人拿着一把,像間諜一樣細緻地搜索着這個空間。亞夢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一點有用的線索都沒發現。
“沒有吧?”亞夢有些沮喪地問道。
“不知道。”元藏漠應道。
再一次陷入了無盡的沉默,三人幾乎是機械地尋找着一切裂縫。裂縫成千上萬,一個一個看過來,亞夢感覺眼睛都找不到焦距點了。
搜尋進行了一個多小時,牆壁被三人看了幾千遍,亞夢覺得自己就要累死了。啊,誰這麼無聊,弄個破石頭扔在這兒。
突然元藏藍“啪”的打開了“狼眼”,比普通手電亮幾倍的光線晃的亞夢眼前一陣白。元藏藍眯着眼睛跪在石頭前,閃了兩下手電,示意那邊快要瘋掉的兩人過來。
“找到了。”他腳踹了一下那一小塊石頭,頓時破了個大洞。
聖夜學園。
赤月冰手中旋轉着摺疊小刀,還未凝固的血液像天女散花一樣灑開來,綻開一朵比他自己面龐還要大的血花。
學生都站在一起,沒誰願意往前站,因為他們剛才才目睹了這個冷血惡魔易如反掌地殺死一群人。
赤月冰全身除了鞋底,其他地方一點血跡都沒有。但是最蹊蹺的是,除了被他毫不留情捅死的人以外,其他人身上竟找不到一絲傷口,好像被一股從內向外湧出的力量擊碎了骨骼和內臟。
司先生把學生勸回教室,一個人站在門口,冷冷地看着赤月冰。赤月冰的臉上仍舊掛着柔和的笑容,平靜的眼神中沉澱着三百多年歲月的寒冷。就如他的名字一樣,本人的心似乎也是冰做的,浸透了沒有溫度的血液。
天空陰冷,灰乎乎看不到陽光。巨大的雲層投下無邊的陰影,赤月冰所過之處都留下了殷紅的印記。
通身都是狂傲的紅與黑,貓眼一樣的血色瞳孔,映出的天空同樣是紅色。
“啊啊,為什麼指示我來這種儘是小鬼的小學呢?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