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文

引文

我,善水,今年23歲,是上海外國語大學的朝鮮語系學生。與其他同學學習朝鮮語(更多學生喜歡稱之為韓語)是為了看韓劇、聽韓文歌,甚至去釣金龜不同。我學習韓語完全是遵循母親的想法。她希望我可以找到了一份收入穩定而且體面工作,而能進入外企就是她眼中最合適的答案。不過,如果我能像愛麗絲·卡倫一樣預見之後發生的事,我說什麼都不會學習朝鮮語(韓語)的,而會按照爺爺的遺願去參軍。不過,至少我現在沒有太多麻煩。

“善水啊,下樓吃早飯了。”媽媽在樓下喊道。

“來了。”我應聲答道,但仍舊沒有閑下來。與每個愛美的女生一樣,我每天也要花上半個小時來梳妝打扮,不過,與那些有錢人家的千金相比,還不及她們浪費在選衣服的糾結中時間的五分之一。

“媽,我幫你。”關上門便去幫媽盛飯。而關門用力過大,我簡陋‘梳妝枱’(也就是一鞋盒)上的天花板裂開了。

“你啊,不要一邊打工,一邊上學了。這太辛苦了,會累壞身體的,再說了,你不是還要考研嗎?別因為其他的事分了心。”一家人都坐下來后,媽媽仍不住講話了。

“你啊,別瞎吵心了,他們這些8090後年輕人就應該自己闖一闖,老關在籠子裏,也不是回事兒。”爸爸夾起了芹菜,走進廚房時,聽到的媽媽的叮囑,有些不贊同。

“你這是什麼屁話,我是她媽,她是我女兒,又不是充話費送的,怎麼能不操心。倒是你,每天就知道看足球,它是你親爹呀,還是你親媽,讓你這麼上心。”媽媽又頂了爸爸一句。

對於他們每天比新聞聯播還準時播報的吵架毫無興趣,我就先撤了,而這時弟弟也跟了出來,喊住了我“姐。”

“什麼事?”看着弟弟露出“無辜”的眼神,我做好充足的心理準備。

“借我點兒錢。”弟弟伸手就要,也不害臊。

“看天。”我指着遠方的雲。

“天?天上怎麼了。”弟弟知道我的小九九,完全不吃這一套,就直盯着我看。

“天上飄來五個字——不管我的事。”我說完轉身就走,卻被他拽了回來“你這招用了十幾次,就不能換一招?”

“善龘,你要錢幹嘛?”他既然不放我,我只能把話擺明了了說。

“給女友買鞋子。”善龘理直氣壯地講,反正女生善水也認識,沒什麼好掩飾的。再說了,他也已經大學畢業工作五年了,這時候已經算是晚戀了。

“你這是交女友,還是交過路費啊,天天都要。再說了,你都已經工作了,用自己的。”我回答道“你一個月掙40000都不夠用的,看來談戀愛比按揭買房都燒錢啊。”

“你這是局外人不懂局內人的苦啊。”弟弟抱怨道。

“既然她都是你內……人了,就更不管我的事了。”我對這種恬不知恥的行為只能用無賴的方式來回報。

“你以後交男朋友就懂了,如今這個物質時代,戀愛與花錢之間劃得是等號。”弟弟追上前來。

“交男朋友?別逗了。男人,對於我來說就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行為卑鄙,思想猥瑣,只會用下半身思考的雄性靈長類雜食動物,除了偶爾能蹭點兒免費wifi,而且還得是在他家外,什麼好處都得不來的單細胞生物,我養只貓都比男人懂得什麼叫愛。和他們相處超過十秒我都覺得眼前霧轉霾了,要是和他們長相廝守,我就只有和閻王爺共過七夕佳節了。”一口氣講完,我轉身便離開了。

留下弟弟善龘一個人感慨萬千“世間女子千千萬,就屬我姐最是漢。”

 ;;離開了家,我騎車朝學校趕去。可是,心裏想到母親的的話,又想到自己一家四口在這大上海只能擠在不足80平米的爛房子裏,就覺得自己因拼盡全力去學習,改善父母的生活環境。不覺得,我加快了蹬車的速度,大約十幾分鐘便到了校門口。

“金叔好。”和門衛打了招呼,我推車走進校門。

這時,在學校入口處的公告欄前站滿了人,邊看邊議論着。我停好車子又折了回來,擠進人群中,我看到了公告欄上的通知。原來是關於海外留學申請的。雖然我也曾嚮往過自己能到他鄉去感受這世界的不同,不過嚮往永遠只會是嚮往,終究無法成為現實。海外留學對我而言更是如同天方夜譚版的存在,是這輩子恐怕都無法實現的夢了。

離開了人群,我朝教室走去。這個時間,老師和其他同學都還沒到,而我又習慣了高三緊張而繁忙的生活,因此在大學的四年裏從沒有改變,更何況我還要考研。對那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我向來不會在意,更不會因為別人得到而羨慕嫉妒恨。與其如其他人一樣,把時間浪費在對烏托邦的嚮往上,更好地,不如活在當下。

一個小時后,同學們陸陸續續地入場了,我也收拾一下,準備迎接這大四開學的第一天。

全班的人已經坐滿,上課鈴已經響了,我的同桌才手陪着奶茶悠哉悠哉地進來。這不免讓我想起了小學入學報到時的情景。

這時,教務處老師朝我倆走了過來,遞給我倆各一張紙。蕭峰拿起就看,是赴韓留學的報名表。這並不令我驚訝,因為雖然她學習一般,可家境很好。出國留學,對她而言就是小case。

“什麼嘛,還真給我呀。”五官聚在一起在她臉上寫出了大大的字——不。

這讓我不解,因為她一直都很喜歡看韓劇,這也是她選擇學習韓語的原因。但現在,她卻不想去韓國。不過,她的想法就像她父母會為她起了一個男生名字一樣令人猜不透。

“那你的是什麼?”她又開始好奇我手裏的紙了。

不用打開,我就能猜到“還能是什麼,住宿費的催費通知唄。”

結果,打開一看竟然和給蕭峰的一樣,也是留學申請表。這讓我詫異地喊出了聲“什麼!”

剛我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時,很巧,老師也意識到了。“什麼什麼!善水,回答一下ppt上的問題。”

“在位期間編撰並頒佈《經國大典》,完善了朝鮮包括司憲府、司諫院和弘文館的三司制度的皇帝”

“是李娎。”我回答道。“坐下!”看在我答對的份上,老師沒有責備我。

“李娎?不是李暄嗎?”蕭峰明顯降低了聲音。

“你又看韓劇了?”我無奈地回應她,為了防止剛才的事情再發生,我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對啊,否則姑奶奶幹嘛浪費青春浪費精力學這斯leetspeak。”蕭峰毫不在意得說。

我搖了搖頭,不再和她“暢聊”了。不多時便下課了,我拿着申請表急沖沖地朝教務處去。

離開教務處,我仍舊滿是疑惑。“你怎麼了?”在走廊里遇到了蕭峰,便跟着她一起走。

“我去問教務處老師,他們說昨天晚上有個中年男子來到學校幫我把住宿費交了,還申請了到韓國留學,留學費也一併交了。我把老師告訴我的話說給她聽。

“還有這種天上掉炸雞啤酒的事兒?既然如此,我也去。”自從追完了《來自星星的你》,蕭峰的台詞全都是炸雞啤酒,恨不得它們滿天飛。

雖然我心裏充滿了疑惑,不過即便是騙局,也沒有騙子自己掏錢的吧。

“善水,別再想了,下節游泳課,你再教我蛙泳吧。”蕭峰看我還是心不在焉的,不停搖我。

“蛙泳?你還是先學狗刨吧,我去找只哈巴狗。”我和她開玩笑。

跳入游泳池,我的頭腦清醒了許多,不再為留學的事煩心。畢竟免費留學對多少人而言都是做夢會笑出聲的好事,而如今卻被我撞上了。

“怎麼,還在想啊?”蕭峰披着浴巾走了過來,隨手遞給一包薯片。

“沒有,我在想為什麼我出門就能撿到餡餅啊。”我看着她,抓起薯片塞進嘴裏。

“什麼撿到,是我爸幫你付的。”蕭峰坐了下來,伸手捏我的臉。

我靈活地躲過她“伯父?為什麼?”

“屋裏親故,別把話說得好像是我남자친구(男朋友)似的,叫他‘老鴇’就行。”蕭峰受不了我對他父親的稱呼。

“可他為什麼要替我交錢啊。”我還是很好奇。

“我剛才告訴他這件事,他說是他教的。本來他昨天來學校是替我申請留學的,恰巧看到了你的成績淡,覺得你沒錢出國深造很可惜,所以就替你申請了,順便幫你把住宿費也補齊了。”蕭峰一五一十地說明了自己了解到得情況。

“我以後還你。”我不太喜歡欠別人人情。

“好呀,那你把我小學六年,初中、高中三年送你的書和練習冊錢也一併還我吧。ifyoumustdo。”蕭峰也不“客氣”。她和我從小學到高中一直同班,上了大學還是同系,最懂我的脾氣。

“所以啊,不要動不動就說還錢。談錢——俗!”見我不說話了,蕭峰迴答。

“那我……教你蛙泳。”我每次都被這招ko。雖然不想欠人情是事實,但我確實沒有經濟實力。

“好”蕭峰拉着我朝淺水區走去,同時還不忘吃手裏的薯片。

遊了大約十分鐘后,我們離開了泳池,返回宿舍。

我拿出桌洞裏的申請表,左看右看,不知該不該填。

“你猶豫什麼,我幫你填。”蕭峰搶過來二話不說就寫。

“可是我還沒想好怎麼和爸媽說,我不能先斬後奏吧。”我還是糾結。畢竟出國可不是像逛街買菜一樣簡單。對於我們這種“負二代”家庭而言,突然告訴父母我要出國,起震驚程度無異於朝鮮反射火箭後世界的反應。

“我和他們說。”蕭峰已經幫我填完了信息。多年的相處,她記我的身份證號比自己的都熟。說完后,她離開打電話去了。

十分鐘后,她回來了,同時手裏又多了七八種零食。

“你……說過了?”我怎麼看怎麼覺得她用十分鐘時間既要說服我父母又要買零食基本上不可能。

“ofcourse。他們已經同意了。”蕭峰很是得意“我可是學生會主席兼任校辯論隊隊長,這點小事,洒洒水啦。”

我雖然不知道她是怎麼說的,但她從不說大話,這時她最大的優點了。

“走吧,陪我吃哈根達斯去。”剛買了一堆零食,蕭峰還不知足,又想吃雪糕了。

“你屬貔貅的。”我又仍不住吐槽起她“光吃不拉。”

“謝謝,那我也是只神獸。”蕭峰的厚臉皮堪稱世界第八大奇迹“再說了,吃是人存在的第一要務。沒有食物便沒有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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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菜國留學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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