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 桑椹
桑椹是多年生木本植物桑樹的果實,橢圓形,長1—3厘米,表面不平滑。未成熟時為綠色,逐漸成長變為白色、紅色,成熟後為紫紅色或紫黑色,味酸甜。因桑樹特殊的生長環境使桑果具有天然生長,無任何污染的特點,所以桑葚又被稱為“民間聖果”,早在兩千多年前,桑葚已是皇帝御用的補品。常吃桑葚能顯著提高人體免疫力,具有延緩衰老,美容養顏的功效。中醫認為桑葚味甘酸,性微寒,入心、肝、腎經,為滋補強壯、養心益智佳果。
——
燥熱的微風有一搭沒一搭吹着,撩動樹葉輕輕搖擺,靜心看去,它們就像是扭捏的大姑娘見到了心儀男子,直勾勾地瞅人家很害羞,轉身離去又覺得可惜,只好翻來覆去地將身體擰了又擰。
初秋的陽光很毒,照射的大地一片火辣,田地里的莊稼和田間勞作的農戶只能耷拉着腦袋,盡量將皮糙肉厚的背部對着太陽,以換取一小塊陰涼保護着最要命的臉。
李良站在地頭眉頭緊鎖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內心卻如波瀾的大海,一會翻騰咆哮,一會千波蕩漾,一會水霧升騰,一會又冰點凝結,種種思緒盤旋縈繞,無法平靜。
早上的時候,百合再次不惜大損真元地為他醍醐灌頂,強行注入了一股精元之氣,說是可以大幅提升煉化真靈神獸血脈的速度,並將真靈神獸的魂魄之力與他的魂魄之力融合,待到功法大成之時,不是真靈勝似真靈,不是神獸蓋過神獸。
李良對百合的舉動很不理解。妖獸也罷,神獸也罷,為了能夠開啟靈智、化形為人得負出多少努力,受多大的苦頭,不敢說歷盡千辛萬苦,估計也差不了多少,千年萬年的苦挨才有那麼一絲希望脫離獸身。可他到好,吃苦受罪,還得漂亮媳婦大損元氣,最終就是為了跟獸類比上一比,瞧瞧誰更像獸,誰是更強的獸,這不是有病嗎?
對於李良的不理解,四位愛妻表現不一。
茉莉很直接,一頓臭罵外加不孝子孫不聽老人教誨的冷嘲熱諷。
百合氣的吐了兩口精血,然後撫着腦門哀怨而去,估計是去療傷了,輔助他運功的虧損比較大,又氣吐了精血,傷上加傷。
芙蓉很細緻地做起他的思想工作,但李良不想聽,確切地說是她那妖媚的聲音根本沒法聽,太他娘撩人了,與其說是做思想工作,還不如說是放電****,輕飄幾句就挑逗的男人不顧一切地要非禮她,那啥她。
薄荷哇哇大叫一陣,然後臉紅脖子粗地大聲嚷嚷着要真刀真槍地比斗一番,李良很堅決地沒有答應她。開什麼玩笑,這娘們兒眼珠子都充血了,自己跟她比斗那還好得了?
擺脫了四位媳婦,李良信步走出大內皇宮,漫無目的地到處閑逛。在他心裏有一個結,很大的一個結,為啥而結無從考究,結些什麼說不清楚,反正就感覺有一團亂糟糟的東西堵在心裏,理不出頭緒,摸不準脈絡,很是窩心。
稀里糊塗走出了皇城,莫名其妙來到這片田地的地頭,然後獃獃地站在那裏看着眼前的景色整整一個上午,李良的思緒在不知不覺間又亂了幾分。
仔細算算,來到這個新世界已經有些時候了。東一段、西一條的記憶拼湊起來,差不多相當於近百個高壽之人的記憶總和。這是一個普通根本無法想像的時間跨度,也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的理想,按理說,就是再愚笨之人在如此長的時間裏,也應該有所收穫,可李良卻發現,他在如此長的時間裏根本就沒折騰出什麼可以拿出手的東西。
論權利?有真仙護佑,想不要都不行。論財富?地位如此之高,錢算個鳥兒啊!想要的話,隨便派兩人去打打秋風就可以堆幾座金山、銀山。說美女?這一界裏最漂亮的小妞兒都是他媳婦,而且還是死心塌地那種。說名聲?背靠大樹好乘涼不說,就是他自己也稀里糊塗地弄出個“極品仙農”的名頭,僅此已足夠笑傲此界。
無需求就代表着無*,無*就代表着要懶惰,人嘛,大抵如此。都說現代的年青人玩心重,不思進取,不求上進,實際上他們是啥都不缺,生活過的實在無趣才會變着法的玩,若是衣不暖、食不飽,又會有幾人貪圖玩樂?
當然了,還有一部分人,衣着溫暖但不是名牌,飲食管飽但不是最好,進取太累,現狀乏味,滿腦子追求上進,實際行動卻是懶惰如豬,徒長了一張伶俐之口,逮着啥就罵啥,巧言令色,憤恨社會之不公。李良就屬於后一種人,只不過他是那種在心裏罵的主兒,沒有將污穢之詞宣洩而出。
“在想什麼?”在李良身後處,莫名的一陣虛空波動,一個妙曼的身影緩緩走出,溫聲細語地問道。
“啊?沒想啥,就是覺得沒啥意思。”李良回頭瞅了一眼,看清是剛剛吆五喝六強烈要求干一架的薄荷,不禁撇了撇嘴說道。
薄荷換上了一套新衣服,翠綠色宮裙,青紗綉荷裙擺,淡綠色長披帛,與閉月羞花的容貌,冰瑩細膩的肌膚,披散落肩的雲英輝映,一股超凡脫俗的絕色美人氣息瞬間籠罩方圓天地。
李良深深地咽了幾大口吐沫,艱難地移過目光不去瞧她,心中則忿忿地想着。“女人吶,真沒法形容,剛才還擼胳膊挽袖子滿臉兇相地要揍人,這會兒換上套新衣服又搖身一變溫婉可人的小妖精,也不知道這小娘們兒到底是咋想的,望夫成龍軟硬兼施?若是一會她再投懷送抱,咱是從了呢,還是從了呢?大媳婦可是有明令,功法未有小成之前是絕對禁止男女之歡的!”
“呵呵,世人大多望仙而嘆,恨無靈根,無法入得仙門,而你,身懷逆天資質卻道沒意思,真是……”薄荷輕拂額前鬢髮,邁步走到李良身旁,輕笑一聲說道。
“世人是世人,我是我,我管他們咋想的幹啥,累不累呀?”李良偷偷瞥了她一眼,僅這一眼就讓他心跳的不行,不禁使勁壓了壓怒沖而上的****,咬着牙花子說道。
“所以你過的輕鬆自在,無憂無慮……”薄荷瑟瑟地說道,其中韻味包涵頗多,羨慕,嫉妒,鄙夷,不屑,還有一份酸酸的怨恨。
“哎,你要是不會勸人就趕緊回去。穿得窸窸窣窣,又綠又透,小聲細嫩麻癢,撩人撓牆,說起話來卻處處頂着上,什麼不招人愛聽說什麼,真不知道你是咋想的。”李良直直地盯着她瞅了一會,越瞅越上火,不禁嗡聲嗡氣地埋怨道。
“我娘曾說過,心有所願,意有所求,人心中所想是最難揣摩,但卻是最容易發現的……”薄荷沒有理會李良,而是自顧自的說道。
“你娘?你不是一直跟你祖母在一起嗎?”李良聞言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地問道。
“那是在我很小的時候了……”薄荷輕輕嘆了口氣,似追憶,又似告別,挺深沉的。
“很小是多小?你別告訴我三、四歲啊,打死我都不會信的。”李良向她挪動了幾點,眼珠子開始嘰里咕嚕亂轉。吃不到嘴兒里去,卡點油也是可以地嘛!
“兩歲……”薄荷似乎沒有發覺兩人之間的距離近了許多,繼續自顧自的感嘆。
“行了,你就別逗了,兩歲的娃子心智都未開全,你咋會記得如此哲理的話?都說我能忽悠,你忽悠起來比我猛多了。”李良樂了,這麼爛的故事都敢編,估計是這丫頭想男人了,看來今天不僅僅是可以卡點小油,不過……,哎,好糾結呀!
“確是兩歲,只不過我娘說過的這些話是我在修為突破至問鼎期才記起的。這還要感謝你,是你所創的微觀仙道學讓我明白為何我會有如此記憶,大腦的開發讓我有了超乎想像的記憶。”薄荷凝重地說道。
“你,你確定?”李良很吃驚,在他的推算中,只有大腦開發度達到百分之二十以上才有可能激發潛藏記憶,薄荷修鍊的是神道功法,屬於煉體範疇,這方面應該是瘸腿兒才對,怎麼可能走在眾人前頭呢?
“確定。而且不僅如此,我還依稀記起了我娘的模樣,我爹的模樣……”薄荷堅定的答道,這更讓李良吃驚了。
“你娘跟你長得像嗎?”李良舔了舔乾澀的嘴唇,試探性地問道。
“呵呵,哪有說人家娘親長得像她的。”薄荷輕笑,笑的很溫柔,很輕盈,很讓人受不了,特別是咽口水咽的口乾舌燥的李良,更是渾身火熱。
直直地盯着薄荷好一會,李良狠狠地跺了跺卻,怨恨無比地嚷嚷道:“別賣嗲,說正事兒!你說一會我要是憋不住,把你給辦了,茉莉發起飆來,是抽你還是抽我?”
“姐姐,姐姐已經同意你我破例一次了……”薄荷咬了咬櫻唇,臉頰飛紅,沉默良久才喏喏地說道。
“嘶,為,為啥?”李良又吃了一驚。
“我要走了……”薄荷沉寂了片刻,輕輕地說道。
“走,去,去哪兒?”李良心頭猛然跳動了幾下,一絲從未有過的失落感充斥而來。
“我也不知道去哪兒,神道功法沒有經過實戰歷練,根本不可能大成,所以……”薄荷咬了咬櫻唇,輕輕眨了眨美麗的大眼睛,幽幽說道。
“所以你就要離開?有這必要嗎?跟茉莉她們歷練不行嗎?”李良很難理解她的決定,但矯正它又沒有太好的理由,只好胡亂說一個。
“生死相搏方有一線突破之機,這裏,太安逸了……”薄荷輕嘆了口氣,淡淡說道,言語中也充滿了不舍。
“為啥非要突破,為啥非要進階,現在的你已經是此界頂階存在,為啥一定要拿命去拼?”李良擰着眉頭盯着她看了一會,突然問出一個他自己也很想知道的問題。
“正如我娘說的,心有所願,意有所求,我雖高高在上,但我的族人還在水深火中之中,我若停滯不前,早晚會被虎視眈眈的對手所超越,所以我必須突破。”薄荷轉頭盯住他的雙眸,神色鄭重地說道。
“你是你,你的族人是你的族人,兒孫自有兒孫福,個人都有個人的活法,犯得着為他們去拚命嗎?值得嗎?”四目相對,坦誠直言,李良不再壓抑心中的疑惑,直截了當的繼續問道。
“值得!若是你的族人,你願意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去送死嗎?而且,一次又一次……”薄荷點了點,堅定地說道。
“好吧,這個理由,我,無話可說……”李良看着她的眼睛,良久后苦笑一聲說道。
“強者,只有成為真成的強者,才能庇佑族人,才能過上安逸的生活。你,或許現在不懂,但總有一天是會懂的……”
“我一直都懂好不,只不過……”
“只不過沒有什麼讓你覺得值得去用命拼,對嗎?”
“呃,也許,也許是吧……”
“呵呵,看來茉莉姐姐說的對,你就是賤的,得到了不知珍惜,失去了才知可貴,而且是一而再,再而三!”
“大姐,你以為人家想這樣咋的?這不是趟上事兒了嘛,所以心情不是很好……”
“哼,狡辯,現在是趟上事兒了,那以前呢,以前的以前呢?說到底你就是懶,就是賤!”
“大姐呀,我說的趟上事兒不是名詞,而是動詞,意思就是說,我一直在趟上事兒好不?若換成你是我,就經歷的這些亂糟糟狗屁事兒,不整出精神病也得變成傻缺壞,我只不過懶了點,怪了點,心已經算大的了!”
“你是意思,我是小心眼是嗎?”
“呃,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