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許你相守六十年
“瑾師兄,假如我是女兒身,你會娶我嗎?”
容馨望着眼前一身白衣,優雅撫琴的玉瑾,像是畫中那美的飄渺、只能遠遠的看着,不敢觸碰。
琴聲纏綿、優雅中又不失洒脫,玉瑾那骨子裏散發出的氣場,讓容馨更加肯定父親的決定是對的,即便是賠上容馨的性命。
容馨剛出生時就被送到相國寺,自小女扮男裝,直至容馨十歲那年方丈告知她是當朝太傅的小女兒,而當今皇上唯一的兒子也在相國寺,他回宮之時便是容馨回家之日。
玉瑾望着淡雅清秀的容馨,收手,琴聲而止。
“馨兒,何時動身離開相國寺?”
容馨垂下眼瞼,掩住眼中升起的那層霧氣,悠悠的道:“明日辰時。”
玉瑾深深的看了容馨一眼,這一眼似乎蘊含著十六年裏兩人在一起的朝朝暮暮。“一年之約,即便馨兒不是女兒身,我依然會許你相守六十年”。
一抹酸楚湧上容馨的心頭,自懂事起,容馨的目光一直追隨着玉瑾,直至十歲那年,容馨已知喜歡上了玉瑾,並把自己對玉瑾的愛慕深深的埋藏在心裏,至今愛慕了十六年的情感,得到了一句相守六十年,容馨已無憾。“玉郎,談談你的長安城,我願意聽。”
玉瑾悠悠的說道:“有你足矣。”
兩人不再言語,玉瑾看向亭外的遠山,已是深秋,晚霞從天際灑下,整個天與地被鍍上一層絢爛的金色。
玉家的天下,當今皇上只得一子,當年玉瑾的母親麗妃懷有身孕,在相國寺小住時因早產誕下玉瑾,隨後離世。
方丈對皇上說“小皇子於相國寺出生定是有緣,讓小皇子隨緣留住相國寺甚好。”
皇上考慮到朝世現分為三派,當朝皇后之父呂丞相為官兩朝,人脈甚廣;七王爺手握邊疆兵權,與麗妃、當今皇上三人從小一起長大,並與麗妃感情甚好,但麗妃卻嫁給了當今皇上,因此七王爺選擇離京,駐守邊疆數年;當朝太傅乃為皇上所用,三股力量成為一個三角形,相互牽制着。要是把玉瑾帶回宮,便是會交給皇后教養,作為他目前唯一的皇子,皇上考慮再三,為了玉瑾的安危着想,決定留玉瑾在相國寺甚是為好。
而今,當朝皇上龍體欠佳,下詔書立皇子玉瑾為太子,急召回宮。
當朝呂丞相表面忠心耿耿,私下與齊國、宣國秘密往來,更有齊國的軍隊出現在玉國邊界。
七王爺得知此事,正在回京路上,其三十萬大軍隨他上京,餘五十萬大軍駐守玉國邊界。
太子玉瑾自小在相國寺長大,從未回宮,見過太子長相的人甚少,太傅擔心太子此次回京,路上恐有不測,便命小女容馨已太子之名回京。
一陣風吹過,夾雜着些許涼意,玉瑾轉身看向容馨:“馨兒,天色已晚,早些回房休息。”
容馨像是失了神,聽到玉瑾讓她回房,轉身挪步,腳下便是一滑,身體像后傾去,當容馨快要接觸地面時,玉瑾伸手,一把摟住容馨,抱入懷中。
“玉瑾,你又出腳絆我了。”
“馨兒,我沒有。。。是你失了神。”
“你以前經常絆我,總是等我快倒地時,才將我抱起,明明就是。。。唔。。。。。。嗯。。。。。。”
容馨話沒說完,玉瑾低頭便吻了下去,這一吻,蘊含了十六年的情和意,又帶着即將分開而不能相見的思念。玉瑾的吻很溫柔,唇輕輕的碰觸着容馨的唇,生怕懷裏的容馨有絲毫的驚嚇。
容馨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心愛之人,心裏想:玉瑾知道自己是女兒身,難道他早已知道了?這次回京的路上危險重重,能否順利回京還未知,容馨寧願玉瑾從來都不知道她是女兒身,容馨心裏又一陣酸楚,再也掩飾不住眼裏的霧氣,眼角沁出了一滴淚。
玉瑾的唇輕輕的移開,吻去容馨眼角的那滴淚水,吞入腹中,說道:“我的身體裏有了馨兒的眼淚,上京路上自是不會孤單,馨大可放心,此次回京亦是順利的。”
容馨一副嬌羞之相,微紅臉頰浮起了一抹笑容,掩飾去心裏的不舍。
“馨兒,這是瞬間,也是永遠;未來的時間,便是誓言。”說完玉瑾又吻向了容馨,這一吻不像剛才那麼輕柔,玉瑾霸道的撬開容馨的貝齒,吸吮着容馨的香舌,時而鬆開,時而輕挑,逗的容馨渾身酥麻,身子軟軟的依偎在玉瑾的懷中。
天空中升起了一輪明月,玉瑾抬手摘掉容馨別在秀髮里的玉簪,一頭秀髮如瀑布般灑落在纖細的腰際,皎潔的月光灑在容馨俊秀的臉上,使容馨多了幾分妖嬈。
“馨兒,入京后換回女兒裝吧,馨兒的美貌全天下無人能相之聘美。”說完,玉瑾將容馨打橫抱起,走回房中。
玉瑾把容馨輕放在軟榻上,左手一揚,白袖隨之畫出了一個優美的弧度,房門便被關上。右手輕撫容馨額前的髮絲,手順着髮絲向下滑過臉頰,撫上容馨前胸的柔軟之處,使得容馨渾身一陣酥麻,從頭傳到腳底,心砰砰的跳着。
玉瑾附身在容馨的眉間落下一吻,另一隻手則握住容馨的手,十指交纏,深情地看着容馨,用輕柔又帶着點霸道的語氣對容馨說:“馨兒,我想讓你的身體裏,留下瑾的子嗣,那樣馨兒回京路上,便也不會寂寞。”
容馨的臉更是紅的厲害,紅暈已染上了白皙的脖頸。
玉瑾眼裏已帶有**,仔細的看着容馨,把容馨的美,一一盡收眼底,等待着容馨的應允。
容馨羞澀的抿了抿唇,說道:“馨兒日後,會着女兒裝,伴瑾左右。”
玉瑾嘴角上揚,一抹優美的笑容掛在臉上,目光炙熱的看着容馨,再次吻了下去,順着容馨的耳際慢慢的吻向脖頸,玉瑾伸手扯去了容馨的衣物,伸手握住容馨渾圓的酥胸。
“馨兒的肌膚如雪,甚是誘人。”
容馨不語,看向一身雪衣的玉瑾,依舊俊美高貴,感覺如此的熟悉卻又如此的陌生,容馨對玉瑾愛意甚深,心甘情願的把自己交給眼前之人。
玉瑾吻過容馨胸前的每寸肌膚,香舌滑過容馨渾圓的酥胸,在高處的紅暈上輕輕的一咬,使得容馨悶哼了兩聲。
“瑾。。。。。。?”容馨的身體被玉瑾吻得明顯有了**。
“恩?”
“瑾。。。。。。”
“恩。”
玉瑾退去身上的白衣,用腿輕輕分開容馨的雙腿,附身壓壓下,隨之傳來重重的喘息聲。
次日卯時,天剛剛亮,容馨起身,發現玉瑾未在身邊,空氣中仍遺留着玉瑾獨有的氣息,容馨下床將衣物穿好,剛邁出房門,便看到方丈。
方丈手裏拿着一封信和一個極為精緻的木盒,木盒以上等的小葉紫檀雕刻而成,一看便知這是女子用的首飾盒。
“容馨,玉瑾夜裏以離開,這封信和這個木盒是他離開時,托我轉交給你的。”
玉瑾連夜離開了?容馨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急忙打開信封,看到信上寫着:玉鐲為環,玉佩為心,此是一對;玉鐲隨馨,一年之約,玉佩隨瑾,環在心在。
好一句“環在心在”,這明顯是在威脅容馨?倘若容馨有不測,那瑾。。。。。。容馨不敢想下去,只怕是太傅的安排,玉瑾早已知道。
容馨打開木盒,只見一塊晶瑩剔透的五色玉佩,青、黃、赤、白、黑五色呈橘瓣狀散開,五色之間毫無摻雜,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睛。玉鐲依然是青、黃、赤、白、黑五色緊緊地環繞着玉佩,像是融為一體。
方丈接著說:“此物乃太子母親麗妃生前之物,當年聽麗妃提起,玉鐲玉佩本是一體,若二人有緣,此玉鐲會與玉佩脫離,女子飾玉鐲,男子飾玉佩。如此寶物,世間亦是獨一無二。”
容馨想拿出玉鐲,卻發現玉鐲與玉佩是相連在一起,未能將玉鐲取出。
“命中之人,命中之事。”方丈說完,轉身離開。
辰時,皇上派人接太子回京,容馨一身華服離開相國寺。
太傅本想用容馨假扮太子,掩人耳目,暗中秘密護送玉瑾回京。然而玉瑾連夜起程,帶着身邊一直以來保護他的一千死士離開相國寺。玉瑾的舉動完全出乎太傅的預料,殊不知玉瑾已將身邊五百死士留下,暗中保護容馨回京。
玉瑾連夜啟程回京,一是為了容馨能夠安全回京,提前在路上解決呂丞相等人派來的刺客,二是要儘早見到七王,想聯合七王一同揭發呂丞相勾結鄰國、圖謀不軌的罪行。
容馨一路上並未遇到刺客,但看到不少黑衣屍體。一切都如玉瑾所想,順利的進行着。
玉瑾與七王匯合后,得知七王早已掌握呂丞相勾結鄰國,一圖謀反的證據,回京后二人聯手將呂丞相及餘黨一併殲滅。
但有一件事出乎玉瑾預料之外,容馨在抵達京城北門外的石林時,突然發生山崩,亂石橫飛,而容馨下落不明。
玉瑾得知此事,派人搜林,但只找到玉瑾留給容馨的那隻木盒,裏面放着一塊五彩玉佩,玉瑾心痛不已,下令將石林挖地九尺,運回京城,按石林原貌放於皇宮。
次年,玉瑾登為帝,其白日理朝,夜宿石林,這一住便是六十年,不曾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