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三個少年
譚博有些疲憊地回到家中,在圖書館裏待了整整一個下午,一本稱心如意的書都沒找到不說,回來的路上還平白無故地踩到一坨狗屎!真是“幸運”到家。
“張姨,把那雙鞋給我扔了!有多遠扔多遠!”譚博剛一進門,就將那雙不吉利的鞋子蹬到一邊。下一秒,他就聽見會客廳隱隱約約傳來說話聲,潭博渾身一個寒顫,一股不祥的預感從心裏升騰起來。“少爺……董事長和他家小姐來了。”張姨迎了上來,略帶無奈地說道。
“什麼!!”他睜大了眼睛,這個消息,對他來說與世界末日的日期確切定下來的性質一樣讓他震驚。“我就知道……”譚博無力地扶扶額,今天所有的不順心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釋——儀諾小姐對自己的死纏爛打,早就轉化為揮之不去的霉運,只要她有要接近自己的徵兆,整整一天都會讓自己不痛快,踩狗屎這樣的事情,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以譚博的性格,他完全可以用各種手段讓她不再闖入自己美好的生活,可那種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哪個不是一遇打擊就要死要活地哭爹喊娘?對此,劉靜雲——譚博的母親從譚博一開始記事就給他灌輸強制思想:他們家族,可在d市,好歹也是赫赫有名的第二大產業,是自家企業重要的合作夥伴。再加上董事長愛女如命的性格,千萬不要過分地傷了儀諾,這是命令,也是使命。譚博嘆了口氣,罷了罷了,惹不起,躲得起!儘管這有點窩囊……他打算貓着腰繞過會客廳,人不知鬼不覺地躲到房間裏去。這樣就不用硬撐着臉色,與一個自己討厭的人呼吸同一個房間的空氣。
“譚博!你終於回來啦!”一聲嬌嗲的叫喊硬生生打斷了譚博還在醞釀的“完美”計劃。完了完了,連逃的機會都沒有了!正當譚博哀怨地仰天長嘯時,一個長發及腰的女生款款來到他的身邊。
此女生便是儀諾。她與譚博同歲,小他半年光景。因為是d市第一大小姐,儀諾的性格有些乖張。自小被捧在手心上的優越生活,讓她沒有想得卻得不到的東西——除了譚博。因此,這也是她窮追不捨的原因之一。
儀諾一頭奪目的酒紅色長發,略顯鬆散地用絲帶扎着,自然地垂到腰間。為了見
譚博,她特意穿上昂貴的洛麗塔風的蓬蓬裙,化了點稍稍濃艷的妝容,就渴望譚博讚賞的一瞥,可惜從未如願。“譚博,你為什麼不說話,是不是哪裏病了?”儀諾勾上譚博的左臂,輕鎖着眉頭,嬌滴滴地問道。譚博
在心裏倒吸一口冷氣,這女人身上濃烈的玫瑰花的香水味,實在讓他有想吐的衝動!“男女授受不親,不要碰我!”他沉着臉,把左臂抽出。
儀諾卻“噗嗤”一聲笑了:“我就喜歡你這樣冷酷的態度。”天哪!譚博別過頭去,極力的忍耐和抓狂讓他的牙根痒痒。
這時,玄關的大門被人打開,儀諾只看了一眼進來的人,便轉身輕飄飄地離去。譚博見她避之不及的可笑臉色,對玄關門口的少年豎起了大拇指:“於浩,好樣的!”
“過獎過獎!”少年雙手作揖,故作謙卑。他鬢若刀裁,眉如墨畫,渾身上下隱隱透出一股玩世不恭的氣息。於浩,是d市最有名的私立學校mr學院理事長的兒子,以“能玩”出名。此“玩”非彼“玩”,絕不是成天無所事事地和小混混打打鬧鬧,人家好歹可是上流社會的人物。他的學習能力超強,籃球初到他手裏僅半天時間,便引領他的團隊贏得全國大賽冠軍,這只是鳳毛麟角,他只要真心付出,沒有一樣東西不是被他玩弄地有模有樣。此外,他還有一個特點便是毒舌,由於他天不怕地不怕的個性,連儀諾都拿他沒轍,因此才會一見到他,便跟躲瘟神似的遠遠躲開,不然,又會被他數落地氣傷心肝脾肺腎。
“於浩,怎麼就你自己一個人來?”從樓梯上傳來溫柔的男聲。待他站在明亮的燈光下,與之相稱的是同樣一張清俊的面容。墨綠色的眼瞳,隔着薄薄的眼鏡片,而顯得神秘迷離,細碎的黑髮,將他的膚色襯托得略顯蒼白,可通過他淺淺上揚的嘴角,便可毫不費力地看出他的溫文爾雅,活脫脫一個現代版迷倒眾生的書生嘛!譚旭,譚博的弟弟。
好了,三個少年到齊,讓我們來梳理一下。於浩,譚博和譚旭,都是17歲的年紀,性格卻迥然不同。一個瀟洒自由,一個桀驁不羈,一個優雅溫柔。三人是從小到大的玩伴,關係非同一般地鐵。他們曾在一起發誓,無論遇到什麼事情,三個人永遠站在一條線上,並肩作戰!三個人只要聯起手來做一件事情,恐怕不會遇到對手。
“你還沒回答我問題,於浩。”譚旭推了一把鼻樑上的眼鏡。
“別著急嘛,老頭一會兒就到。咱們先來好好聊會兒天。”於浩笑着,將倆兄弟推進了會客室。
首先看到的,是劉靜雲,d市第一大企業的董事長。她已年過40,還算年輕有為,做事幹練,果斷,與她面對面交談的人,無不為她的美貌和凌厲的強大氣場所折服,因此有譚博如此優秀的孩子,也就不足為奇。在她對面,是一位頭髮稀疏的中年男子,財大氣粗,滿臉橫肉,平常對下人們粗言粗語,可在劉靜雲的面前,卻百般順從,畢恭畢敬,因此他的神情有種彆扭的違和感。他叫容安,儀諾的父親。
“母親,伯父,儀諾小姐。”譚旭最先鞠躬,向他們問好。緊跟着,於浩也打了招呼。
唯獨譚博沒有反應,劉靜雲有些不滿,她斜着眼看着譚博:“見到客人,不懂問聲好么?”譚博反倒有理:“哎媽,你可別忘了,小時候我可是和伯父打過賭的,在5分鐘內,若他的股票玩不過我,我便不必每次都和他問候,賭局可是我贏了,是吧,伯父?”
“呵呵呵,是是是,年輕人氣盛,況且譚博年紀輕輕便才學過人,不必計較了。”儀諾忙跟着附和:“是啊,阿姨,你也別責怪譚博的不是了。”譚博
抬眼看了一眼她。
不久,迎來了另一位客人:“哎呀,人都在呢!熱鬧點好,熱鬧點好!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