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被喵調戲了

12被喵調戲了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灑進房間,年小春睜開迷濛的雙眼,嘴角不由得一抽。

他竟然像只八爪魚似的纏在喵喵的身上,而他的頭也枕在了喵爪上。

一時之間,內牛滿面!

那兩個枕頭跑哪兒去了?!

自己該不會把這隻喵當成枕頭抱了一夜吧?!

意識到這一點,年小春徹底凌亂了!

連忙放開喵喵,三兩下退坐到床尾,然後盯着那個龐然大物,表情越變越囧。

這隻喵從沒洗過澡,身上會不會長跳蚤啊?

剛想到這裏,年小春撓了幾下脖子,感覺自己渾身上下有點癢。

不管是不是心理作用在作祟,他此時只知道他必須給自己和喵喵來一次全面大清潔。

用手指着床下,命令道:“你,趕緊給我下來!”

喵喵聽話地跳下床,命令聲再次響起。

“和我去洗澡,以後想睡床上,必須要愛乾淨!”

年小春邊說邊把床單給掀了,接着抱着床單帶着喵喵來到浴室。

鎖上門,把自己脫得只剩下一條內褲,他對喵喵交代道:“我先幫你洗,你要好好配合。”

喵喵兩眼發直,怔怔地看着他的身體,站在門口,一動不動。

“你走過來一點啊。”

……

“快點,站到噴頭下面來。”

喊了兩聲,見沒喵喵給出一點反應,年小春只好取下噴頭,對準它的身子沖刷起來。

喵喵的毛不長,但很厚實,洗起來比較費力,沖洗了半天,只是把它表面的毛打濕了,而裏面的茸毛還是乾的。年小春乾脆蹲在它身邊,伸手將毛倒摸上去,一邊沖洗,一邊摸,直至將它渾身的毛用水打濕透了,才倒了許多洗髮水在它身上。

洗着洗着無意間看了它一眼,發現它的視線居然直直地盯在自己的大腿內側,不禁滿臉黑線。

朝着它的頭頂一掌拍下去,“你老盯着我的大腿看什麼?你耍流氓啊!”

喵喵抬起頭,沖他無辜地眨眨眼。

“少和我來這一套,把頭轉過去!”

喵喵目光游移,雖然沒看他的大腿了,但就是不肯轉頭。

年小春用手指戳它的腦袋,威脅地哼了一聲,它這才把頭轉向一邊。

“算你識相!”

年小春滿意地一笑,站起身把注意力轉到它的後背上,腰往下一弓,用力地幫它搓起澡來。

搓完後背,搓肚皮,再搓四肢和尾巴。而他自己的兩條細腿就在喵喵的眼皮子底下晃來晃去。

喵喵早就把視線移了回來,眼珠子轉來轉去,時而偷瞄他的臉,時而偷瞄他的身體,一切進行得悄無聲息,在他沒察覺的情況下,將他全身上下瞧了個遍。

……

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把喵喵洗乾淨的同時,年小春感覺自己腰酸背痛的,兩隻胳膊也酸得厲害,就像幹了重體力活一般,完全累得不成人樣了,就差把舌頭伸出來連喘幾口氣兒。

甩了甩酸痛的胳膊,他突然對自己很是無語。

只是搓個澡而已,這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啊?!

這時,喵喵猛地抖了抖身子,甩了他一身水,包括臉上也是。

“你看着點甩啊。”年小春抹了把臉,打開門,朝外面努努嘴,“你出去吧,我要洗澡了。”說完打開水龍頭,把內褲一脫,光溜溜地站在了水下。

溫水順着頭頂傾灑而下,他舒服地眯上眼睛,伸手摸到洗髮水,倒了一些在手上,正準備洗頭,卻一不留神瞄到喵喵竟然還站在浴室里,此時正肆無忌憚地打量着他的身體。

黃褐色的眸子裏閃着興奮的光芒,目光炙熱,幾乎能噴出火來。

頭皮一陣發麻,年小春趕緊用手護胸,護完感覺有點彆扭,又騰出一隻手捂住私密處,可還是覺得很不對勁。自己又不是女人,護什麼三點啊?再說被只動物看幾眼,有必要這麼大驚小怪的么?

歸根到底,只能怪喵喵的眼神太赤.裸、太火辣,讓他有種被當成獵物的感覺,這種感覺很糟糕,就像砧板上的肉,唯一的下場就是等着挨宰了。

環顧四周,連個抵擋物都沒有,而他此時正處於無所遁形的劣勢之中,如果喵喵獸性大發,一下子剋制不住自己飛撲過來把他吃掉,絕對是分分鐘的事兒。

“喵先生,你冷靜點,睜大眼好好地看清楚,我可不是你的早餐。”年小春慌慌張張地取下花灑,擺出防衛的姿態,心想着它要是真撲過來了,可以用水噴它,或者用花灑敲它的腦袋。

喵喵忽然動了動身子,眼睛微眯,射出危險的信號。

年小春立刻繃緊神經,舉起花灑,朝它噴水。

這點水噴在喵喵身上跟撓痒痒似的,它甩了甩頭,緩緩向前挪動幾步。

年小春深感不妙,嚇得直往後退。

喵喵張開嘴巴,露出兩顆滲人的獠牙。

年小春退到牆角,無路可退,整個人幾近崩潰。

抱頭往地上一縮,驚恐地閉上了雙眼,“你別過來,別吃我!!”

……

在屏息等待那致命的一擊時,年小春突然想到了農夫與蛇的故事,他忍不住為自己即將結束的生命感到惋惜,他還有很多事情沒做,他還想平平安安地活到終老。他怪自己太天真,即使被豢養,老虎始終還是只兇殘的野獸,可他卻忽略了這一點,一直把喵喵當成寵物對待,現在只能自食惡果了……

等了半天,想像中被撲倒被撕碎的事情並沒有發生,除了嘩嘩的流水聲,他沒有聽到任何動靜。

惴惴不安地睜開眼,正好對上喵喵投過來的目光。

一抹戲謔之色從那雙清澈透亮的眼眸中一閃而過。

他微微一愣,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沉思片刻,當他意識到自己被耍了的時候,喵喵早已走出了浴室。

腦子裏轟地炸成一團,羞愧、悲憤、尷尬,都不足以形容他此時的心情,他覺得自己就像個小丑一樣,在一隻動物面前,上演了一場啼笑皆非的滑稽戲,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活了二十多歲,年小春還是第一次做這麼丟臉的事兒。他臉皮薄,容易較真,明知道喵喵在和他開玩笑,卻還是感到很懊惱,以至於他這一上午都悶悶不樂的。洗完澡,洗床單,接着收拾屋子,完全不讓自己歇下來。喵喵一直跟在他身後竄來竄去,他都不好意思拿正眼瞧它,似乎一看到那張虎臉,就會想起自己之前做過的糗事。

圍着他轉了幾個小時,結果討了個沒趣,喵喵拖着尾巴來到了客廳,然後趴在佘青的腳邊打盹,連最喜歡的電視購物節目也懶得看了。

佘青用腳踢踢它,一臉八卦的模樣,“小春怎麼了?整個一上午都神神叨叨的。”

喵喵睜開眼,又閉上,無精打採的。

“你被他傳染了?你倆都哭喪着一張臉幹嘛呢?是不是你做了什麼過分的事兒?”

……

“不會被我猜中了吧?說實話,我蠻喜歡小春的,你不要欺負他!”

喵喵猛地豎起耳朵,亮出鋒利的爪子在佘青腿上狠狠地抓了一記,幾道血印子立即顯現了出來。

“我說的喜歡只是朋友間的喜歡,你吃哪門子乾醋啊?”佘青直翻白眼,用手輕輕往傷口上一掃,那幾道血印瞬間消失不見,隨後斜睨它一眼,毫不留情地打擊,“在他眼裏,你只是只寵物,你見過有人會和自己的寵物談戀愛么?八字都還沒一撇,你這麼霸着他是不是早了一點?”

……

冷嘲熱諷了一番后,佘青又開始八卦起來。

“說真的,你打算什麼時候現人形給他看?真羨慕你們這種有腿的,走起路來多正常啊,哪像我,兩條腿兒跟煮熟的麵條似的,不費點力根本就站不穩。”佘青邊說邊用手抓起自己的雙腿,接着一臉嫌棄地甩來甩去。兩條腿就像沒有骨頭一般,隨着他的動作上下左右地亂擺。

年小春抱着一筐剛洗好的衣服來到客廳,正巧看見了這一幕。

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個人的身體怎麼可能柔軟到這種程度?把腿輕輕一甩就甩到了頭頂,即使是練舞蹈的,也做不到這種高難度動作吧?

帶着滿心疑惑,他走了過去,站定在佘青面前。目光落在對方的雙腿上,斟酌片刻,才開口,“你的腿沒事吧?”

突如其來的問話,給了佘青一個措手不及,連忙將腿放好,佯裝糊塗地反問:“我的腿有問題嗎?”

“有。”年小春是個直腸子,說話從不拐彎抹角。心裏有疑問,他當然想得到一個合理的答案,“我剛才看見你把腿翹到頭頂上去了,這種動作一般人是做不到的,你是怎麼做出來的?”

“誒?我有把腿翹頭頂么?”佘青還在裝,“我怎麼沒印象了。”

年小春不是三歲的小孩,這種小把戲根本糊弄不了他。他瞅着佘青,目光里充滿了質疑與不解。他不明白佘青為什麼撒一個這麼拙劣的謊言,哪怕騙他說自己天生柔若無骨,大概更有說服力一點。

佘青見他一副不相信的樣子,便知道再也瞞不下去了。伸手撫摸自己的腿,做憂傷狀,“好吧,我就給你說實話吧。我小時候生了一場大病,好不容易好了,卻落下了病根,這雙腿就成這樣了,軟綿綿的,使不上力。你應該早看出來了吧?我走路的時候,腿總站不直。”

“哦……”這個解釋還算合理,可年小春總覺得他在演戲,正準備刨根問底地追問他得的是什麼病,坐在一旁酣睡了半天的傅翼竟然在此時悠悠轉醒。

傅翼抬手掩嘴,優雅而慵懶地打了個呵欠,眼睛往上一挑,在看見年小春后,臉上的懶散之色霍然褪去。

“他是誰?我們家裏怎麼多了個外人?”

傅翼問的是佘青,可視線卻一直停在年小春的身上,眼中帶着些許排斥和敵意。

年小春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感覺自己就像走進了一個怪圈似的,他每次睡醒后都會來上這麼一出,如此下去,遲早會被他搞得神經崩潰最終變成一個神經病!

自我介紹之類的話不想再說,反正說了他也記不住。年小春朝他做了一個囧囧有神的表情,然後抱起竹筐子去院子裏晾衣服。

身後傳來佘青的聲音,無奈的語氣中,透着幾分疲憊。

“你的記性怎麼越來越差了?他是小春,年小春,我們請的管家,我都跟你說過很多遍了……”

“電視裏說,腦子太久不用,思想會僵化,會生鏽的,到時候你就會不記得我了……”

“每天發生過的事情,你能不能用心去記一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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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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