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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女兒無辜的看着自己,夏染一時心軟了起來,零食方面她從來都是控制有數,但是一旦較起真來,誰也拗不過,夏染認輸道“媽咪現在去給念念買好不好?”
“好,媽咪最好”說完興奮的在夏染臉上啵了一個。
夏染取了外套就出了家門,好在街上離家裏也不過來回十分鐘的樣子,想着念念嘴饞了,夏染多要了幾分其他的口味,而在回家的路上,突然聽見一聲‘砰!’胎爆聲,夏染緊急踩下剎車,下車觀察看一番,果真後車輪已經塌陷了下去。
看着眼前也不過幾分鐘就到家了,夏染暗談自己出門沒看黃曆,當她從口袋中拿出手機準備求救時,只覺得後腦勺傳來一陣悶痛,然後眼前搖搖晃晃,最後眼前陷入一片黑暗,什麼也不知道的昏迷了過去。
而就在此時后三分鐘內,權敏赫匆忙來到蕭馳辦公室“不好了蕭馳,夏染不見了”
一聽到夏染這兩個字,蕭馳的渾身細胞都像着火了一般,砸掉手中正在審閱的文件,爆吼道“怎麼辦事的!不是讓你找人暗中護着她,怎麼還會出現這種事!”
“我們的人不敢跟的太近,路上出了一些事情耽誤了,所以沒跟上”權敏赫自知辦事不力,自然也沒了底氣。
“還愣着幹什麼!一個小時內找不到人全都陪葬!”蕭馳怒火衝天的扯過衣架上的外套,腳下匆忙的出了辦公室。
而總監辦公室內,蕭哲已經將手中的文件處理的差不多了,看了眼腕錶的時間,舒緩了發酸的腰骨,然後熄燈出了辦公室,當他來到公司地下車庫,準備拉開車門的時候,身旁湧來兩位西裝革履的男子,面容嚴肅,口氣機械道:
“蕭先生,張先生要見你”
蕭哲心中一緊,想了想,二話不說的上了對方的車。
一路上蕭哲都在想着張先生要見自己的理由,算算來他們有三年沒有來往了,本是糾纏不清的關係,意外的是這三年來平靜的恍惚讓人覺得形同陌路。
沉思中,直到車停下蕭哲才如夢初醒的下了車,仰望了眼面前的高級夜總會,蕭哲似乎並不想進去,遲遲沒有邁開腳步,一旁的男子禁不住催促一聲:
“蕭先生,請吧,張先生已經等候多時了”
蕭哲這才進了會所,一路到了貴賓區一個房間門口,和蕭哲一同到來的西裝革履的男人立刻站在門口左右兩側,雙手靠後活像木頭。
蕭哲推門而出,濃濃的煙草味味混合著烈酒味撲鼻而來,屋內,張先生翹着二郎腿吸着雪茄,仰首閉眼,模樣極其的享受。
蕭哲默默坐在一旁,雙手優雅自然的擱在膝蓋上,過去了一分鐘也不見張先生說話,蕭哲有些耐不住,準備開口時候,張先生終於‘活’了過來。
“老朋友,算算我們有三年沒見了吧?”張先生坐直身子,朝着煙灰缸彈下長長的灰燼。
聽着他別來無恙的口氣,蕭哲短短看了他一眼“不知道張先生找我來有什麼事?”
“也沒什麼,就是多年沒見,敘敘舊而已”張先生拿過雪利,在蕭哲面前的空杯中注入了濃郁香甜的液體。
而,蕭哲心知肚明今日一見,絕非敘舊這麼簡單。
這時門扉被推開,守在門口其中一人恭敬道“張先生,人來了”
“帶進來”張先生悠然回答,掐滅了手中剩餘的雪茄。
這時一位壯漢走了進來,肩上還扛着一個人,來到一處空沙發將其甩下,霎那,蕭哲驚訝的站起身,儘管此地燈光炫彩昏暗,但是那個人的臉還是看的真真切切。
張先生看蕭哲如此驚訝的模樣,不自覺勾起了嘴角“我今天讓你來是想把這個棘手的麻煩給解決了”
棘手的麻煩?難道夏染就是這個棘手的麻煩?
“你想怎麼做?”蕭哲眼色冷了些許,聽上去也有些口氣不善。
張先生向來是只做不說,從腰間掏出一把短槍拍在了矮桌上,然後又做起了旁觀者姿態,點燃了根雪茄,神態悠悠的看着蕭哲。
看着那把冷色調的短槍,蕭哲知道他的意思,躊躇中一雙拳頭悄然握緊,靜靜的看着他。
張先生被他賣萌的樣子逗出一聲笑,戲謔道“怎麼?捨不得?”
“人,我帶走”蕭哲肯定着語氣,絲毫不打算跟他商量的意思。
“可以,但絕不可能是活的”張先生一句分兩次,讓蕭哲的心情由喜到驚,看來今天他是鐵定要殺了夏染,只是她是蕭馳的妻子,他只知道他不能。
蕭哲半天也沒出聲,因為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從相識到現在,他一直都不是張先生的對手。
“我記得三年前你可是拼了命的想殺她,現在我幫你達成這個心愿,你還有什麼猶豫的?”
“可她現在對我們做的一切一無所知,不會成為問題”這話怎麼聽,都像是蕭哲在開脫。
“你已經暴露了,紙保不住火,遲早有一天你會被她發現,她和蕭馳都不是泛泛之輩,你今天不殺她,就是你死我亡,別忘了你跟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離開誰都活不了”張先生見他心生不忍,開始硬着語氣,青着臉色威脅他。
“我知道你我一條命,所以我不會被任何人發現”
“只要U盤還在,一切都有可能”張先生怒吼拍桌而起。
“你不是說U盤已毀”蕭哲吃驚的寒毛直豎,他以為一切根源已經解除,原以為沒有人知道他的罪證,可是這個老狐狸卻留了一手,糊弄了他一次。
張先生被他措手不及的模樣,逗的仰首一笑“凡事都有萬一,防人之心不可無,都在江湖中,你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你在威脅我?”蕭哲聽出了弦外之音,心間已經怒火猛躥,看來當初是自己輕信了他,如今自己給他送上了把柄。
“話別說的這麼難聽,你我彼此彼此,別忘了十二年前,你可是手染四條認命,現在你已雙手沾滿鮮血”
“張先生此話差矣,若不是你覬覦盛遠集團久已,怎麼會動邪念,我要是殺人兇手,你也是個幫凶”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屋內溫度迅速上升,四目敵視中,張先生猛然抄起矮桌上的手槍,對準夏染,蕭哲心中一動,給了漂亮的側踢,手槍翻越空中落在遠處角落。
“你……”張先生聲準備怒罵時,卻聽見外面凄慘的叫喚聲,還有震耳欲聾的槍聲。
門外匆忙報道“有人闖了進來”隨着慘叫聲越發的激烈,蕭哲靠近窗戶,縱身一躍破窗而出,而張先生卻手忙腳亂,無奈中也從窗躍下,緊接着一聲慘叫,然後一瘸一拐的倉皇而逃。
蕭馳最先破門而入,手中舉着短槍防衛着,當他目光搜尋到昏迷一旁的夏染時,匆忙收起短槍疾步走而來。
“染染……染染……”蕭馳拍着她粉嫩的臉頰,但卻不能換回她的意識。
蕭馳二話不說的抱着她衝出了包廂,路上蕭馳瘋狂加了速度,一手捏着夏染纖細的手指,心臟跳到了嗓子眼。
忽然,夏染眼角顫動了一下,秀眉蹙了蹙,虛弱着語氣“蕭馳……”雖然她的聲音幾不可聞,但是蕭馳還是清晰的捕捉在了耳中,下一秒猛然踩下剎車,激動的雙手摸上她的臉頰。
夏染半眯着沉甸的雙眼,艱難的扯動着蒼白的嘴角,但不管她怎麼努力的笑,都沒那麼完美,她只覺得頭顱中如千萬個蒼蠅嗡嗡作響,昏脹,噁心。
半晌,才擠出一句“我沒事……”
“我送你去醫院”蕭馳卻已有些眼眶灼熱。
“沒事的,只是頭有些暈,睡一下……”后話還沒說完,夏染再次昏睡了過去。
送到醫院夏染就進了急救室,好在只是被硬物打暈,輕微的腦震蕩,沒有生命危險,蕭馳在她病床前守了整整一天一夜,看着她禁閉的眸,蒼白的臉色,蕭馳深刻體驗到唯恐失去那種感覺是多麼的蝕骨,自責爬滿他的臉。
直到翌日下午三點,夏染才醒來,剛睜開眼帘,蕭馳就湊了上來,噓寒問暖道“你醒了,有沒有哪裏痛,頭還痛不痛?我去找醫生”他心急如焚,而夏染剛醒來,口乾舌燥,剛想開口就覺得喉嚨針扎的痛。
蕭馳以為她有不適,匆忙起身打算去找醫生,卻被夏染拉住,她搖搖頭,沙啞着喉嚨,小聲音道“我想喝水”
蕭馳連忙將柜子上準備好的溫水遞送了上來,坐上、床,將夏染摟在懷中,然後小心翼翼的喂着她,夏染像是走過千萬里沙漠一樣,一杯水,就這樣大氣不喘的喝了下去。
嘴不幹了,喉嚨也舒緩了一點,心裏也舒坦了,蕭馳將他重新放躺身子,心疼的叮囑道“你好好休息,我去找醫生給你檢查”
“蕭馳……我沒事了”
“有沒有事我說的算”
“蕭馳,我有話跟你說”
“等你好了再說”
“我聽到那兩個人在討論十二年前的事情,說什麼兇手,幫凶,十二年前什麼事情?”夏染頭腦還有些昏脹,一時不想動腦。
而蕭馳卻早已變了臉色,緊縮的眉間黑暗無底,沉默數秒,他自顧的接下夏染的疑問:“十二年前盛遠集團”說話間目光深邃悠遠的看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