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糾結的閻非墨
解決了愛麗絲,算是暫時除去了一個麻煩,又得了族人的認可和長老們的重視,身邊還有兩個騎士保駕護航,安淺夕現在在E國求學的日子不要太舒坦。
得知了安淺夕的真實身份,科瑞恩和貝亞特多少心裏也踏實了一點,不會像之前那樣每晚都守在女生宿舍樓下或者半夜爬窗了。過度保護反而惹人疑,那就一切順其自然。
臨近年尾,E國已經是銀裝素裹,雙眼所到之處皚皚一片。還不到學期結束,國內的親朋好友早打來電話催促,安淺夕只好提前訂好了機票準備回家過年。而且今年的過年和往常有些不一樣,因為沐彥彬和安子卉要訂婚了。
“娜娜,我們國家的春節是闔家團圓的大日子,你在這裏反正也沒什麼親人,要不要隨我回去過年?”說是詢問,卻早是訂好了金熙娜的機票。
“我、我可以去嗎?”春節,金熙娜聽說過,是華夏最為盛大的節日。儘管心裏有着無限渴望,可別人一家團圓她這個外人湊什麼熱鬧?這麼一想本是興奮的雙眸就暗了顏色。
“娜娜,你可以把我當成家人。”安淺夕說著揚了揚手裏的機票,“沒經過你的同意我就給你訂了票,你就當是冬季旅遊,領略一下他國風情。”
“安、安安,我、我是你的家人?”從來都是別人將她往外推,竟然會有人對自己說出家人這麼暖心的話?心底一熱,眼眶就紅了。
“怎麼不願意?”
“安安,你對我太好了……我……我都、我都不知道怎麼表達我的感情了……”
“哭什麼?回家是件值得慶賀的事,收拾行李我們後天就出發。”
“好,好!”快速抹了把臉,屁顛屁顛準備行李。
安淺夕莞爾,抬手打了個電話:“科瑞恩,你和貝亞特要不要去我的國家看看?”
“娃娃——”貝亞特一把搶過手機,雙眼放光,“去啊,當然要去,神秘的東方是我一直嚮往的地方。而且作為娃娃的騎士,娃娃你去哪,我們肯定要跟着的啊,什麼時候去?我好做準備。”
“後天,機票我都訂好了,你們把人帶上就行。”
“OK,沒問題,就這麼說定了,科瑞恩,後天我們和娃娃一起回家……”
“貝亞特,你不要這麼毛躁,去了安的國度收斂一點……”
聽着話筒里傳來二人的交談,安淺夕笑着掛了電話。訂婚宴么?去啊,不光要去,還要去得光明高調才行,那才突顯自己的大氣嘛!
臨行前一天,安淺夕安然入眠。窗外雪花點點,寒風呼嘯,宿舍內壁爐燒得旺,一室溫暖如春。忽然窗棱微動,寒風趁虛而入,窗帘隨之而舞,不過也就一秒又歸於平靜。
警覺的安淺夕霎時睜了眼,轉頭匕首已橫在了來人的喉間。四目相對,一個面帶笑意,一個白眼猛翻。
伯爵?還是該叫你閻非墨呢?安淺夕語氣不順:“還讓不讓睡個安穩覺了?你真當這是你伯爵的地盤想來就來?”
幾個月沒半點音信,一來就搞突襲,伯爵了不起啊?
閻非墨雙臂一展將安淺夕緊緊摟在了懷裏,帶着屋外的一身寒氣,下巴枕上了安淺夕的頸窩,柔情又帶着思念之語在耳邊低聲傾訴衷腸:“我好想你!”
安淺夕本來還帶着些許怨氣,一聽這溫言軟語,外加這一身的風塵僕僕,心底忽就軟了幾分。可一想到幾個月音訊全無又不免有些惱火,氣憤地收起匕首。想她?想她就是這麼對她的?
“伯爵大人的想念我可擔不起。”酸溜溜的語氣惹來閻非墨低沉而愉悅的一笑,瞧這語氣,小貓兒是在怪他呢。
“都是為了我們的將來,讓你久等了。”
“誰等你了?”不害臊,就手一推,“起開。”
“你暖。”死不撒手,還很“自覺”地鑽入了安淺夕的被窩。
“滾蛋!沒聽說過血族還怕冷的。”敢情她就是個抱枕?
“淺淺不理我,心裏冷。”
安淺夕一個激靈,這貨是拿肉麻當有趣嗎?他不冷她冷!抬眸掃了眼那礙眼的眼罩,真想一把抓下。可一想到就這麼拆穿未免太便宜了他,美目一轉:“伯爵,你這樣是不對滴!”
眼罩下的藍眸疑惑頓起,這樣?哪樣?怎麼不對了?
“伯爵,除去同為半血族的關係,咱倆還沒熟到同床共枕對不對?而且……”
“同為半血族就是最深的羈絆,而且你喝了我的血。”睡都睡了還說不熟?
“我不管什麼羈絆不羈絆,咱好歹也還算個人不是?是人就得守規矩,法律是上說未婚同居是違法行為,就算不說什麼未婚同居,你不是我的誰、我也不是你的誰,就道德上都說不過去。所以,你這麼抱着我睡就是不對的。”
“什麼時候你這麼在乎道德倫理了?”稀奇啊稀奇,可還有什麼別的借口?
“我可是良家婦女,傳統得很,當然在意道德倫理了,就算是個半,我也有人性的好吧?有人性自然在乎的東西多了……”
“那你在乎我嗎?”
“伯爵,我很感謝你對我的青睞,但是,感情的事不能勉強。同為半血族,就一點來說我當然是在乎的,可情感上來說……”
“怎樣?”手下一緊,心臟噗通噗通跳得激烈。
“你就不問問我有沒有喜歡的人?或許我已經有男朋友了呢?你說你這麼登堂入室,還和我躺在同一張床上,我男朋友該怎麼想?”
“你有男朋友了?”他才多久沒來就有男朋友了?那幾個傢伙盯梢都在幹什麼?全是死人嗎?這麼重要的消息也不回報?
“嗯,有男朋友了!”安淺夕微微低頭,唇角卻是一彎,我氣不死你!
“誰?”難道是那什麼科瑞恩或是貝亞特?小貓兒什麼眼光?
“你問這麼清楚幹什麼?你該不會……”
“在你眼裏我就是個草菅人命的劊子手?”
“誰知道呢!”
“你——”不氣不氣,自己手底的人命確實不少。閻非墨深深吸了口氣,“告訴我,他是誰?至少讓我知道我究竟輸在哪裏,而他是不是和你相配……”
“伯爵,關於愛情,沒有配和不配,只有愛或者不愛……”
“愛?哪個男人讓你親口說了愛字?”
“我就是這麼一說,你糾結這個幹什麼?”
“那就是不愛咯!不愛的話我就有機會,現在就是我們培養感情的好機會。”
“……”不帶這麼摳字眼的,安淺夕白眼一翻,“可是我和我男朋友感情很好。”
“能有多好?”
“肌膚之親算不算?而且我都帶他見了我的朋友。”
“是誰?”都肌膚之親了?除了他誰還敢和小貓兒有肌膚之親?
“其實你也是認識的。”不光認識還熟得很。
他認識?關溯?難道那小子千里迢迢來把妹了,還把人拐到床上了?閻非墨的手又是一緊,看向安淺夕的雙眸危光直冒:“我認識?”
“嗯,之前被你說中了,我喜歡的人就是閻非墨!”
閻非墨?
“你再說一遍?”心底忽然百花齊盛,不容易啊,讓這丫頭承認喜歡自己真不容易啊。
“你沒聽錯,就是閻非墨。”這是啥表情?在笑嗎?一會讓你哭!
“你……你真的喜歡他?”
“你不會以為我隨便拉個人來糊弄你吧?這事人盡皆知啊,他都在演唱會上公開我們的關係了。你要知道他可是個大明星,萬人追捧的對象,說是大眾情人一點都不為過。可是他明知道公開關係會影響他的事業,還是為了我而不顧一切,一點委屈沒讓我受。這樣的男人,我為什麼不喜歡?”
“就因為這個你接受他了?”
“你幹嘛一副不屑的樣子?現在有多少男人願意為了女人放棄自己的事業?一般在男人眼裏事業才是擺在第一位的,可是他不一樣,在他的事業高峰期他依舊選擇了我。而且圍在他身邊的女人千千萬,他的眼裏卻從來只有我一個,這樣專情的男人難道不是女人心中的好男人嗎?”安淺夕說著雙手抵在了閻非墨胸前,抬頭,“而且他還會為因為我的心血來潮大半夜給我送點心,最難得的是那些東西都是他親手做的。他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斗得了小三,哦不對,他說過,有他在,不會存在小三,還打得過流氓。你,除了半血族的身份,他會的那些你會嗎?”
“……”閻非墨瞬時語塞,古怪看了安淺夕一眼,這回倒是把他說的話記得牢,說得他都有些無言以對了。抽了抽嘴角,“我也會!”
“你會什麼?熬湯做飯?就算你會好了,可是我就愛喝他做的湯,別人做不出那個味,就當他拿食物拴住了我的心好了,那也是他的本事。人啊,一旦習慣了,胃口被養刁了,其他的都是索然無味。”
“……”再次啞口無言,他能說那些都是他做的嗎?能嗎?話說聽到這些優點他到底該高興還是該氣短呢?話鋒一轉,有些強詞奪理,流露了自己也不知道的醋意,“可他到底只是個人,你們是不能廝守到老的。”
“這話錯了,怎麼不能廝守到老?我可以保持容顏不變,那麼我就可以陪着他慢慢變老,看着他滿頭花白、牙齒掉光,乃至彌留之際,我可以參與他的一生。只要有愛,就是幸福。如果緣分不滅,沒準下輩子我還能找到他,繼續陪着他、愛着他,這樣難道不是生生世世?而且,如果他願意,我可以讓他變成我的同類。”說完,安淺夕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有些晃神看了閻非墨一眼,自己竟然可以自然而然說出讓自己以前覺得噁心的情話?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真的動心了呢?勾唇淺笑,抬眸,“伯爵,你是男人,如果你是閻非墨,會選擇成為我的同類嗎?”
看着安淺夕眼裏的真誠,聽着那讓人感懷的表白,閻非墨怔怔出神,眼罩下的藍眸不由閃起了點點淚光。這就是他愛的人,讓一個不懂愛為何物的人對着自己說這樣感人肺腑的情話,誰敢說她無情無心?閻非墨當下低頭想要吻住那嬌艷的紅唇,來表達自己的深切愛意。可是這一次,安淺夕捂住了他的嘴:“伯爵,對不起,不是你不好,只是我的心已經有了閻非墨。我的心很小,只能容納一個人,如果我和你糾纏不清,於你於他都不公平,你會喜歡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嗎?我想是不會的,而且我也不會原諒那樣的自己。所以,請你放手吧,如果你真的喜歡我,就請成全我。你是伯爵,大人大度,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
可是這世上你就是最好的!閻非墨那要出口的話生生卡在了喉間,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為什麼?為什麼明明表白的對象說的是自己,按理說該心花怒放,可這時候心裏怎麼就那麼酸呢?
“你……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嗎?”不期然語氣帶了絲顫抖,一點點,哪怕一點點都好。
“我說過,我的心很小。雖說愛情沒有先來後到,可我就是先喜歡了他,自然要對他一心一意。”
“其實……其實我……”到嘴的話又一次咽了下去,閻非墨有些怕了,怕這當口自己要是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小貓兒的反應……他不敢想。他當初為什麼就篤定了小貓兒會不在乎這些?自己要這麼說了,不是傷了她的心?
“其實什麼?”你說啊,你倒是說啊。
“沒什麼,我只是沒想到我輸得這麼徹底!”閻非墨深深感嘆,他竟然輸給了另一個自己?好笑!輕輕在安淺夕額頭印下一吻,身形微閃站在了窗邊,“你那麼高看我,我不能讓你失望才是。好好休息,我走了。但是請你記住,這世上如果還有一個視你為自己命的人,那就是我。我對你的愛,絕不亞於閻非墨。我說過會守護你,無論你身在何方,只要你需要我,我就會出現在你的面前。”
好,如果她的心裏只有閻非墨,那麼他願意只以閻非墨的身份守在她身邊。伯爵,就讓伯爵成為一個影子吧!
閻非墨走了,帶了些落寞消失不見。安淺夕雖看不清那眼罩下的雙眸是何種神色,可那稍顯落寞的身影沒來由讓自己心裏堵得慌,明明是想讓他也嘗嘗糾結的滋味,可為什麼真看到他糾結的模樣自己竟然於心不忍了呢?捶了捶心口:“笨蛋笨蛋!說你就是閻非墨會死啊!該,該你糾結!”
安淺夕暗自咒罵一聲,蒙頭就睡,卻是一夜無眠。
同樣一夜無眠的人還有閻非墨,閻非墨出了宿舍就狠狠給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回到自己家的時候還有些神不守舍。
“主、主子您……”修羅魅最會察言觀色,看主子這臉色……敢情安小姐真的生了好大的氣給人排頭吃了?也不敢多問,連忙倒了杯熱茶遞了杯過去,“主子,外面天冷,暖暖?”
閻非墨伸手,卻是很不小心地打翻了茶杯,滾燙的茶水澆在手背上霎時鮮紅一片。
艾瑪,事情大條了,主子還從不曾這麼神不守舍過,這模樣、這模樣哪還有人氣?修羅魅嚇得趕緊收拾地上破碎的茶盞,連頭都不敢抬。
閻非墨看了眼自己燙紅的手,苦笑一聲揮了揮手:“天晚了,下去休息吧。”
“主……是主子,您也早點休息。”修羅魅踟躕片刻,問還是不問?算了,還是別問了,轉身。
“魅——”
“主子有何吩咐?”修羅魅馬上回身,上前一步,對嘛,說出來嘛,說出來咱也好出出主意不是?
“魅,淺淺她喜歡我。”
“主子,這是好事啊。”敢情這是喜不勝收的表現?主子行事果然不同凡人。
“是啊,應該是好事才對,可我為什麼心裏悶悶的?”說著摸了摸胸口,不該啊。高興,他的確高興,可那沒來由的煩躁卻壓過了自己的喜悅之情,為什麼?
“啊?”修羅魅咽了咽口水,難道說……似乎明白了什麼,小心翼翼問了句,“安小姐……安小姐對您表白了?”
“是,對閻非墨表白了!”閻非墨三字咬得特別重。
修羅魅輕嘆一口氣,果然如此,主子這是吃自己醋呢。早說過讓您別玩這種遊戲的嘛,瞧吧,吃苦頭了吧!
“魅,果然是我太過自信了嗎?”
“呃……”可憐的主子,好不容易動心,卻偏偏被困在自己網裏,不行,得安慰安慰才是。修羅魅乾咳一聲,“主子,您往好處想,安小姐既然喜歡了身為人類身份的您,那肯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從感情的角度來說,那絕對是沒得挑剔。追安小姐的人那麼多,而且以她以前的身份來說也不是輕易動心的,可她獨獨愛上了您,像這樣的女人,一旦愛上絕不會變心。而且就連您伯爵的身份她都不在乎,說明她凡事都會遵照她自己的心意來,不會因為任何外力而改變。您既得了她的愛,那麼您在她眼裏心裏就是唯一,誰也取代不了。您也別糾結了,說到底兩個不都是您?她將自己完整的愛都給了您是一件多麼值得高興的事,您與其在這裏悔不當初,不如好好把握住安小姐,如果覺得自己做錯了,就加倍補償她。那麼即使有一天安小姐知道了真相,她也會理解的。”
“當真會理解?”
“主子您就放心吧,只要心中有愛,一切都不是難題。”
閻非墨突然拍案而起,把修羅魅給嚇了一跳:“主……主子……”
“你說得對,有愛才是最重要的。魅,謝謝你,我茅塞頓開。”閻非墨來了精神,拍了拍修羅魅的肩,“淺淺是明天的飛機吧?你都安排好了?”
“都安排好了。”
“那行,休息,我要以最佳狀態去迎接我的淺淺。哈哈……”
看着精神抖擻的閻非墨又恢復了常態,修羅魅送了口氣,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哎!跟個小孩似的,不帶這麼一驚一乍嚇唬人好不好?”
閻非墨說是要以最佳狀態去見安淺夕,可整晚上翻來覆去睡不着,腦子想的除了修羅魅的那番說辭還有安淺夕的深情告白。糾結夾雜着興奮,華麗麗失眠了,失眠的結果就是早上起來變熊貓。
閻非墨成熊貓眼的同時,安淺夕也頂着兩隻熊貓眼起床,一早起身的金熙娜嚇了一跳,忙不迭拉着安淺夕細看:“安安,你昨晚沒睡好嗎?瞧你的黑眼圈。”
“黑眼圈?”往鏡子面前一站,艾瑪,這是她嗎?心底怨念四起低咒,“該死的閻非墨,明明該你睡不着覺才是,結果搞得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安安,你說什麼?”
“歸鄉情切,興奮了,這就是後遺症。”安淺夕扯了個再正常不過的理由掩飾自己的不甘,抓起梳妝枱上的瓶瓶罐罐在臉上塗抹,讓自己氣色看起來好一點,省得一會那倆貨又東問西問。
一切準備妥當,科瑞恩和貝亞特親自來宿舍接人。
“娃娃,都準備好了嗎?”
“OK。爹地會去接小玫,我們現在出發。”
“走咯!”
二人很自覺地接過安淺夕和金熙娜的行李,向機場進發。
這一回,艾瑞克沒有隱藏自己的真面目。許玫也從安淺夕那裏得知了艾玥就是艾瑞克的事情,也沒多問,反正知道這其中有隱情就是了,既然是隱情,她也沒必要知道,因為她聰明地知曉有些事還是不知道為妙。
頭等艙內,貝亞特和科瑞恩一左一右守護在安淺夕身邊,艾瑞克和兩個丫頭坐在一起,有說有笑。
“娃娃,還戴着墨鏡幹什麼?要是想休息,用眼罩吧。”貝亞特說著動手去取,被安淺夕一把攔住。
“貝亞特,我昨晚想家失眠了,黑眼圈太重,擦粉都遮不住,我這是沒臉見人啊。”說出來都覺得丟人。
“失眠了?沒關係,反正路途遙遠,足夠你補眠了。咱們娃娃就算有黑眼圈那也是最美的,怎麼會丟人?”
“一會嚇死你!”安淺夕拗不過貝亞特的執着,索性摘了眼鏡,“看吧看吧,我成國寶了。”“呃……”貝亞特吞了吞口水,這情況的確挺嚴重,眨了眨眼笑道,“那也是個漂亮的國寶。”
科瑞恩不語,看了眼周圍,頭等艙就是好,沒太多的人,自己就是做點什麼也不會引人注意。抬手,一層薄薄的冰片在覆在指尖,對着安淺夕的眼睛敷去:“怎麼樣?”
“科瑞恩,你真是絕了,這也能行?舒服,好舒服!”原來異能還可以這麼用,自己還要那些護膚品幹什麼?
科瑞恩溫柔一笑,輕輕在安淺夕眼部來回按摩。
不多時,艙內進來一人,戴着副墨鏡,直直對着安淺夕走了過來。看着安淺夕閉着眼享受美男的服侍,心底泛酸。
“淺淺,我來了。”
安淺夕動了動眼珠卻沒睜眼,紅唇一張一合吩咐:“貝亞特,我身子酸。”
貝亞特正愁自己沒事幹,安淺夕這麼一吩咐,馬上笑逐顏開,抬手就要捏上安淺夕的肩。
閻非墨眉頭微皺,抓住了貝亞特那不安分的手掌:“麻煩讓讓。”
“我當是誰,原來是大明星啊。可是非常不好意思,這裏是我的座位。”起身和閻非墨四目相對,交戰的火花在空氣中四射。
“所以我說麻煩你讓讓。”
“這就是你的氣度?”貝亞特看了眼自己的手腕,這男人,力氣可真大,自己竟然掙脫不開?
“貝亞特,和不相干的人廢話什麼?”安淺夕涼涼一語,繼續閉目養神。
貝亞特馬上換了副笑臉,得意衝著閻非墨抬了抬下巴:“娃娃說得是。”
閻非墨索性甩手,擠開貝亞特一屁股坐在了安淺夕身邊。
“誒,你這人怎麼回事?沒聽見娃娃說……”
“我是她男人!”閻非墨取下墨鏡,冷冷瞪去一眼。
“噗嗤”一聲,貝亞特樂不可支:“哈哈,又來一個熊貓眼。”
安淺夕詫異轉頭,一看就愣了,可不就是個熊貓眼嗎?比自己的還要黑,看來昨晚沒少受罪,這麼一想心裏頓時舒坦了。
“哼!”
轉頭之際,被閻非墨一把別過,話卻是對着身邊兩個雄性說的:“非禮勿視!”
語落,結結實實吻上了安淺夕的紅唇。
“啊,你你你——”貝亞特氣憤得就要衝上前去,科瑞恩抬手一擋,輕輕搖了搖頭,拉着貝亞特繞道了後座。
“科瑞恩!”
“安沒有掙扎不是嗎?”
“那也不能眼看着那男人欺負娃娃啊。”
“那就別看。”閉眼,“安已經幾個月沒見到他了,心裏應該很惦記。”
“科瑞恩,你竟然不吃醋?”
“為什麼要吃醋?我們能守着她生生世世,這就夠了。”
“呃……”話雖如此,可心裏就是不舒服,死死盯着椅背。
“不想讓自己難過就老實點閉眼休息,旅途很長,你想被自己嫉妒死嗎?”
“我就是不甘心啊。”
“習慣就好。”
強勢的一吻過後,閻非墨手指輕輕撫摸紅唇低語:“昨晚沒睡好?”
滾蛋!還不是你害的?
“我想家了,你呢?大半夜出去做賊了?”
“想你想的。”閻非墨深情一語,“想我了沒?”
“想你妹啊!幾個月連個電話都沒,鬼才想你!”
“那就是想咯!”閻非墨輕聲一笑,隨即正色一語,“對不起。”
“你說什麼?”她沒聽錯吧?這貨是在道歉?
“對不起!我的錯,以後不會了。”閻非墨鄭重道歉,與安淺夕鼻尖相抵,“我這個男朋友你還認不認?”
“什麼男朋友?我可沒見過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這麼撇下女朋友幾個月不管的男朋友。”
“絕不會有下次!認不認?”
“認什麼?本來還以為自己動了心,可是時間一久發現沒有自己想像中那麼想念,所以我想我也沒那麼喜歡……唔……”
心塞啊心塞!他的小貓兒就是這麼口是心非,明明昨晚上情真意切,今兒就翻臉不認人了,如果這是給自己的懲罰,他認了。但是,對於嘴硬的人,還是得霸道調教。
“閻非墨!”
“親愛的,我在。”說話間又連連啄了幾口。
“你不要臉。”
“我知道。”
“你你你,你欺負我。”
“我只欺負你。”再來幾口。
“你沒臉沒皮。”
“是,我死皮賴臉,但是你喜歡就好。”
“你……不和你說了,補眠。”
“一起補眠!”抓住安淺夕的手,十指緊扣。
另一邊低笑聲不止,許玫捂嘴偷笑:“哦呵呵呵呵,姐夫威武霸氣啊,好樣的。”
“安安和閻先生感情真好。”
“娜娜姐,你比安姐姐小几個月,而且安姐姐說你是我們的家人,那你這麼叫就不對了,什麼閻先生?跟我一起叫姐夫!”
金熙娜眼眶一熱握住了許玫的手,點頭:“對,姐夫。”
艾瑞克會心一笑,不着痕迹掃了眼並排而眠的兩人:安丫頭,承認自己的心吧,爹地等着看你穩穩的幸福!
兩人的感情總算有了進展,話說會不會有人覺得感情太突然?應該不會吧?咱安安在潛移默化中喜歡了閻非墨而不自知,現在終於認清了自己的心應該不算突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