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大家一起玩
“哇哦爹地,看不出如此儒雅的你扮起海盜來也是有模似樣啊。”安淺夕毫不吝嗇吹了幾響亮的口哨誇讚,那弔兒郎當的模樣就好似一個太妹在調戲美男,惹得艾瑞克連連乾咳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安安你這是……”這裝扮是小紅帽吧?不過丫頭人長得漂亮,怎麼扮都好看。
“沒錯,就是小紅帽。”安淺夕一捋紅色帽檐,頭一昂,說出的話帶着幾分等着看好戲的興奮,哪裏有小紅帽的天真無邪?勾唇邪邪一笑,“爹地,且不說E國隱藏着多少能人異士,就咱校園也是卧虎藏龍。有多少雙眼睛盯着我誰知道呢?就說那科瑞恩和貝亞特都是對我虎視眈眈,雖然沒做什麼過激的事,可在他倆的眼裏,我儼然就是送上門的小羔羊。現在萬聖節來臨,誰知道有多少妖魔鬼怪會藉機搗亂?化妝舞會我扮小紅帽多應景,就等着那些大灰狼們來引誘,看我是不是很好心?”
“你這丫頭,當好玩么?別人遇上這種事躲都躲不及,你倒好,巴巴湊上去。幸好咱安安是個有能耐的,不然被人家吃得骨頭都不剩。爹地我可是指着你養老送終呢,悠着點,別玩壞了!”艾瑞克難得幽默一把,也是為了消弭那股長久以來的擔心。
“爹地,你果然是個華夏通,還玩壞都出來了,瞧這亂七八糟的網絡語言學得真是利索。”安淺夕樂呵一笑,“可不是我要玩人,只是被人惦記太久心裏不那麼舒坦。前有狼後有虎的,難不成我還真啥也不想暈過去一了百了?目前來看,科瑞恩和貝亞特還算老實,基本上瞧不出什麼惡意,可一個心思縝密一個扮豬吃老虎,都不是省油的燈,再加上一個爭強好鬥的愛麗絲。爹地,吃醋的女人瘋起來很可怕的,我不得不防啊。”
愛麗絲,經過閻非墨的那次教訓貌似挺安分,可每每坐在同一個教室里,後背總是被一束怨毒的目光灼得生疼,怕是將目標轉到了自己身上伺機而動。
萬聖節,西方的鬼節,男女老少喬裝打扮來應景,學校里更是舉辦了化妝舞會,多好的機會?真要出個什麼亂子鬼知道。別說愛麗絲,就是她自己要是和人結怨,今兒這個好時機不把握就是個十足的傻蛋。
“安安,有爹地在,他們不敢亂來的。”
“別,爹地,您千萬別插手,您要真插手了我還怎麼玩?他們要真起了什麼歪心,不受點教訓是不會長記性的。如果他們真忌憚你,那我好歹也是您的女兒,能讓人隨便欺負了去?您只要在一旁好好看着就行,我下手有分寸,保證不會把人給玩壞咯。”
“……”下手有分寸?他還真有點懷疑,不過要真像安丫頭所說對方起了歹念,也是該好好教訓教訓,當下點頭,“行,爹地都聽你的,他們幾個要真不知好歹,玩死了算爹地的。”
“呵呵,有您這句話就行,只要他們夠識相,我自然手下留情。說到底都是自己的族人,就算我對這勞什子族人沒什麼感情也得看爹地您的面子不是?”她再自視甚高也還沒傻到和整個族群為敵,除非這個族群不長眼,那麼她豁出性命也要搏上一搏。話鋒一轉,晚上艾瑞克的胳膊,“爹地,有件事得請教您。”
艾瑞克詫異看去一眼,這丫頭還有事請教自己?稀奇了。
“什麼事難得到我女兒?說來聽聽。”
“就是……那個……”不好意思一笑,“爹地,其實吧,我挺苦惱的。”
艾瑞克心底一笑,這面上含春的模樣除了感情問題沒其他,難道是對閻非墨動心了?眸光一亮:“安安,是不是有心上人了?閻非墨?”
“這個……”咬了咬牙似是決定了什麼,也就不那麼難以啟齒了,“爹地,我實話告訴您吧。其實我和伯爵還挺熟,而且他、他……他喜歡我。您也知道閻非墨這段時間追我追得很勤,不對,在國內的時候就一直纏着我,甩都甩不掉。”
“那你心裏更喜歡誰?”艾瑞克有些無語,是為閻非墨無語。看吧,都說了角色扮演這事很麻煩,現在問題來了吧。
“爹地,一般人我可看不上眼。除去我這個半吸血鬼的身份,無論是相貌還是身家,那閻非墨也算得上人中之龍,最主要對我還不錯。我本來以為我很難喜歡上一個人,也不知道喜歡上一個人是什麼感覺。可是和他相處以來感覺還不錯,而且和他在一起我會臉紅心跳,這是喜歡嗎?但是……”安淺夕眉頭緊皺,很是糾結,“可我始終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人啊,他一個普通人怎麼和我廝守?再說伯爵,對我也不差,從國內追到國外,生怕我有個什麼閃失。如果說臉紅心跳不知所措就是喜歡,那我好像也挺喜歡他的,關鍵的是他也是半血族,長遠來看應該選擇他吧?可是爹地,一個人會同時喜歡上兩個人嗎?我要是兩個都喜歡怎麼辦?不論選哪一個都會傷了另一個人的心,而且我這樣不是三心二意、水性楊花嗎?”
“兩個你都有感覺?”艾瑞克更糾結,伯爵,你可真本事,可以讓安丫頭同時愛上兩個你。
“是啊,所以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啊,只有請教您了。您覺得哪個好我就選誰好不好?”
“……”這事他怎麼能做決定?艾瑞克暴汗,小心翼翼問了一句,“安安,聽聽你心底最真實的聲音,誰在你心裏分量比較重?或者爹地這麼說吧,如果兩個人同時在你面前受傷,你更心疼誰?”
“嗯……伯爵不是人,受傷了也會好,閻非墨不同,血肉之軀,我應該會更心疼閻非墨吧。”
“丫頭,不能這麼比較。”怎麼就覺得自己有些雞同鴨講呢?話說安丫頭這腦筋迴路好像也和正常人不一樣,傷腦筋啊。揉了揉發漲的太陽穴,“你不能按常理來對待感情的事,雖說感情要認真對待,可也不能這麼理智地去分析,有時候還是得看直覺的。你不要想這兩人身份的不同,就當是兩個普通人,你的第一感覺會更緊張誰?”
“呃……沒發生的事我沒感覺啊。要不,把那倆人抓來打一架?”
艾瑞克撫額,打一架?同一個人怎麼打?伯爵伯爵,都是伯爵沒事找事,瞧把他女兒折磨得,自己看了多心疼啊。
“安安,爹地不能左右你的思想,也不會給你做選擇以免你以後後悔,更不想看到你因為感情的事煩惱。不過你也別太糾結,一切交給時間,聽從你心底最真實的聲音,你一定會找到屬於你的幸福。”
“時間?不行啊,睡都睡過了……”
“睡、睡過了?”什麼意思?字面意思還是更深層次的意思?艾瑞克瞬間懵了,機械式轉頭,“誰、誰欺負你了……”
“爹地,兩、兩個都睡了!”
“兩個?!”艾瑞克當即跳腳,“兩個都欺負你?”
“嗯,他們說是愛的表現,我、我到底該怎麼辦啊?都說一女不侍二夫,我沒臉活了我……”
“別哭別哭。”艾瑞克手忙腳亂安撫,一手卻是攥緊了拳頭,愛的表現?無恥啊無恥,“你、你怎麼不早說?”
“這種事我怎麼說嘛,還是兩個……”
“你這丫頭也真是,還說不會隨便被人欺負……難道伯爵催眠你了?”
“伯爵我反正打不過他,閻非墨竟然會點穴,我一個沒留神就……爹地,這都有肌膚之親了,我難道兩個都嫁?”
“好好好,竟然敢以卑劣的手段欺負我女兒,我和他沒完。安安你等着,爹地這就給你討個說法去!”說話間一陣風似地沖了出去。
“誒,爹地——”拉都拉不住啊,看着失了方寸的艾瑞克消失無蹤,安淺夕伸出的手馬上收了回來,破涕為笑,“嘿嘿爹地,和他沒完?可算被我給抓到漏洞了吧,果然你也是個知情人。哼哼,那你們先好好玩上一把。”
安淺夕心情大好地驅車來到校園,一路都是孩子們提着南瓜燈或是小籃筐挨家挨戶說著“不給糖就搗亂”的話,大人小孩奇裝異服,萬聖節的氣氛很是濃郁。校園裏也是一樣,隨處可見雕刻好的南瓜,學生們的朝氣蓬勃全體現在了裝扮上。有畫著大花臉穿小丑服的、有帶着鬼怪面具扮鬼神的、也有拿仙女棒滿身仙氣的,總之一句話,萬聖節,無處不洋溢着歡樂的氣息。
看着一張張光怪陸離的面孔,安淺夕輕笑不語,這其中到底有多少非人類呢?想必今晚會熱鬧非常。
“啊,娃娃,小紅帽?這回更像個娃娃了。”貝亞特一身貴族裝扮,只是張嘴便露出了兩顆獠牙。
喲,這貨的牙齒是裝的還是自己原本的呢?倒也符合他吸血鬼的身份,如此沒遮掩全是因為萬聖節,想來這個節日應該是他最喜歡的吧。
“貝亞特,你這是扮的吸血鬼嗎?”對着那兩顆牙敲了兩下,“還挺有模有樣的。”
“嘿嘿,像吧?我和科瑞恩今天扮的都是吸血鬼呢。是不是很帥?”說完轉了一圈,很是臭屁。
安淺夕笑看二人點頭:“帥!”
果然和電視裏演的那樣,一個個都是俊男美女,話說咋就不見幾個相貌醜陋的讓她見識見識?
“娃娃,這次你男朋友不在,能賞臉跳支舞嗎?”貝亞特紳士伸手,眸光晶亮。
安淺夕含笑打上貝亞特的手:“跳得不好別見笑哦。”
“娃娃謙虛了,那次你可是全場的焦點。”攔腰一帶,將人帶入了舞池,低頭一嗅,“娃娃好香。”
不等不說這麼副萌樣說出這樣類似調戲的語言並不讓人反感,人果然得裝,還得裝得自然,就好像眼前這個。
“貝亞特,平時你就是這麼追女孩的嗎?”這社會可是有不少喜歡萌正太的,貝亞特走的不真是這個路線么?想來自投懷抱的也不少。
“娃娃,你感覺到我在追你了?”喜上眉梢。
當她傻啊?就算沒感覺電視也看得多了吧,這橋段過時了好不好?
“可是我有男朋友了。”
“沒關係沒關係,只是有男朋友而已,又沒結婚,誰都有追求的權力。”貝亞特一點不以為意,“你看看我,其實我也很好,陽光帥氣,能讓你開心。兩人在一起開心是最主要的對不對?”
“可是我男朋友也很好,我和他在一起就很開心啊。”
“娃娃,你男朋友是明星,喜歡他的女孩子肯定很多,那天演唱會我也看了,確實魅力無限。這樣的男人是大眾情人,你不吃醋嗎?我就不一樣了,既不怕媒體跟拍也不會有多餘的女人在身邊轉悠,我可以只喜歡你一個。”
“你確定你身邊沒別的女孩子?”安淺夕眸光一掃,沒瞧見舞會上那麼多女孩子都盯着你看么?
“可我只喜歡你啊,你就給我個機會吧好不好?我也沒讓你立刻就接受我,你多了解了解我,就會發現我很專情的。”
“貝亞特,你很好,很多少女都喜歡你的朝氣和直率,可也有很多是喜歡成熟穩重型的,比如——科瑞恩。”說著眉梢一抬努了努嘴,“你瞧,那些女孩都等着科瑞恩的邀請呢。”
“娃娃喜歡科瑞恩這種類型的?”內亞特眸光一閃,回頭看了眼優雅從容的科瑞恩,心底起了幾分嫉妒之心。
“啊?我是這個意思嗎?這話你可別亂說哦,科瑞恩誤會就不好了,被我男朋友聽到就更不好了。”輕笑着勾唇,悄悄埋下了一顆挑撥的種子。
“是我不會說話,娃娃別生氣。”貝亞特手下一動將安淺夕攬緊了幾分,垂眸看了眼那外露的雪頸,好誘人。
“我可沒那麼小氣,知道你只是心直口快而已。”抬眸笑意盈盈。
貝亞特笑得有些勉強,心直口快一語無疑是又給他補了一刀。
一曲過後,貝亞特牽着安淺夕退回了外場,有意無意瞅了眼淡笑的科瑞恩,怎麼就覺得這笑容那麼刺眼呢?
“安,我能請你跳支舞嗎?”科瑞恩依舊一派優雅,彎身伸手,將紳士風度進行到底。
“可以。”
二人一同步入舞池,有說有笑,氣氛很是和諧。
“科瑞恩,你和貝亞特感情真好,又同在一所學校相互有個照應。而且一個穩重一個活力四射,一靜一動性格互補,看着真讓人羨慕,要是我哥哥也和我在一起就好了。”挑撥只需要一個就夠了,面前這個心思細密,自己說得過了可就惹人疑了,閑話家常打親情牌來讓人憐惜才是上上之策。
“哦,安有哥哥?”
“是啊,而且我和哥哥是雙胞胎,感情也很好。還有個姐姐,只是……”欲言又止低了頭,“今天是過節,還是不說掃興的事了。就是看到你們表兄相親相愛有感而發而已,你別放在心上。”
“安,我們是朋友嗎?”
“當然是啊,你和貝亞特都對我很好,讓我在這陌生的國度不那麼孤獨。就是因為當你們朋友,才不想讓自己的煩心事擾了你們的好心情。”
“能破壞我的好心情?那我就得聽聽是什麼樣的煩心事了。只要你願意傾吐,我洗耳恭聽。”
“科瑞恩,有沒有人說過你很紳士、很溫柔?”
“嗯……從安嘴裏說出來我很高興。”
安淺夕俏皮一笑,美目一轉:“我們華夏有句話:每逢佳節倍思親。萬聖節雖然不是我們國家傳統大團圓的日子,可這歡樂的氣氛讓我想家了,有了思念自然以前的種種也隨之而來。”
科瑞恩不語,知道安淺夕已經打開了話匣,靜靜傾聽。
“說來有些丟人,說是出國留學,其實我是來療傷的。我本來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夫,兩家關係都很好,打算畢業以後就結婚,只是沒想到……哎,我竟然多了個姐姐,而且、而且沒想到自以為非我不娶的未婚夫會變心,對象竟然是我的姐姐。”深深嘆了口氣,情緒低落。
“什麼樣的未婚夫竟然面對如此美好的安還會變心?”科瑞恩想像不出來,眼前的女子靜若處子動若脫兔,一顰一笑都牽引人心,竟然還有人身在福中不知福?
“顯然我不是他心目中理想的樣子,怪不得誰。變就變了吧,一個男人而已,只是為我們從小到大的情誼感到惋惜,好聚好散的道理我明白。我雖不是那麼大度,可到底那個是我姐姐、是一家人,成全也就成全了,卻沒想到他們倆竟然聯合起來陷害我……”安淺夕眼眶一紅,將事情經過簡單說了一遍,末了強忍着淚水搖了搖頭,“科瑞恩,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是個人啊,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啊,被自己的親人設計陷害,我情何以堪?可我的自尊不允許我在他們面前哭泣,我只能挺着脊背遠走他鄉,可是每次想到還是會傷心難過……”
科瑞恩作為吸血鬼活了幾百年,什麼樣的事沒見過?可聽到這裏還是覺得安淺夕口中的兩人乃人間極品,再一瞧那忍着淚珠的人,憐惜之情湧上心頭。手下一緊,輕輕將安淺夕的腦袋按在了自己肩頭,柔聲輕哄:“雖然我不是你男朋友,但此時此刻,看到你傷心我心裏也很難受。你什麼也別想,想哭就痛快哭出來,心裏會舒服一些。”
科瑞恩這麼一說,安淺夕順理成章伏在科瑞恩胸口“低聲飲泣”,就是這種隱忍的哭泣讓人心疼不已。
科瑞恩的確紳士,紳士對淑女自然是關懷備至,輕輕擁着安淺夕任其發泄,卻絲毫不覺自己的心理完全被懷裏人抓准好好利用了一回。
樂聲將停,安淺夕適時收住了自己的情緒,抬眸不好意思一笑,眼裏還掛着淚珠:“看吧,都怪我沒收斂好自己的心情,好好的節日都被我給破壞殆盡了。”
科瑞恩溫柔擦去那眼角的淚滴,搖了搖頭:“安,你很堅強,而且過於堅強了,不好。有情緒就應該發泄出來,憋在心裏難受,現在是不是舒服多了?”
“謝謝你。”
“不客氣。”樂聲停,科瑞恩摟着安淺夕下場,“休息一會。”
“娃娃,你怎麼哭了?”貝亞特明知故問,拉着安淺夕往自己身側一帶。
“沒事,就是想家了,謝謝關心。”安淺夕靦腆一笑,接過一杯果汁自飲。
貝亞特掃了科瑞恩一眼不語,自二人踏入舞池那刻就緊緊注視着二人的一舉一動,安淺夕說的話悉數落入耳里,包括抱着科瑞恩哭一一看在眼裏,也不由為安淺夕的遭遇忿忿不平,但更多的卻是嫉妒。為什麼這些事娃娃不和自己說?為什麼所有人都覺得科瑞恩比自己好?難道科瑞恩的紳士風度真的能讓女人敞開心扉嗎?
“安,這裏太吵,要不要出去走走?”
“科瑞恩,難得的節日,你們好好玩,不用管我。”
“娃娃,萬聖節年年都有,但是看到你哭我心都疼了。就出去走走吧,反正到處都洋溢着節日的氣息,我們帶你出去體會一下異國風情,保准你心情開闊。”貝亞特忙接過話茬圖表現,還拉着安淺夕的手直晃,一萌到底。
“那,那就出去走走吧。”似是不忍拒絕那張“真誠”的臉,安淺夕從善如流。
“我們走。”貝亞特欣喜地拉過安淺夕,防賊似地隔開科瑞恩,還不忘哼了一聲。
科瑞恩輕笑着跟了上去,想起貝亞特之前說過的各憑本事眉梢一挑,開始了么?那就開始吧。
就在安淺夕在校園內“狂歡”的時候,艾瑞克找上了閻非墨。
E國的耀星辦事點,閻非墨專屬練歌房內,除了自己人無人敢擾,就算是自己人也是恭敬通報后才能進入。而此刻,門板“砰”地一聲應聲而倒,揚起碎裂是木屑漫天飛舞,一道人影就這麼沖了進來。
“閻非墨,你敢欺負我女兒?!”全然忘記自己曾是閻非墨的手下敗將,怒吼一聲沒了往日的風度,抬手就攻了上去。
正在練習新歌的樂隊驟停,各自眸光一沉準備動手,閻非墨手一揮阻了幾人的動作,頭一偏躲了艾瑞克憤怒一擊。
艾瑞克一擊不成也沒停手,緊接着又逼了上去。閻非墨眉頭微皺,那個溫文儒雅以理服人的艾瑞克今兒是怎麼了?瘋了嗎?
熟招過後,艾瑞克的怒氣絲毫未消,閻非墨被打得莫名其妙,終於有些不耐煩了,抬手扣住艾瑞克的手腕:“岳父大人,今兒這是演的哪出?即便要打,也給個理由我,如果是我的錯,我悉聽尊便。”
“呸!誰是你岳父大人?”往日一聲岳父還自覺有些得意,今兒一聽太刺耳了,不由自主就呸了一聲,“做錯了什麼?你還好意思問我?你說,你、你是不是把安安、把安安……”
“我把淺淺怎麼了?”這莫名其妙的怒火是怎麼回事?不就摸了幾把、親了幾下么,又不是第一次了。
“你是不是把淺淺那、那個了?”
“哪個了?”
準備隨時動手的幾人連忙豎起了耳朵,有八卦啊有八卦,快說啊,哪個了?
“你你你……你是不是強、強了我女兒?”這話真問不出口啊,說得自己都老臉通紅。
閻非墨一愣,這是在說自己強迫了安淺夕?
“淺淺說的?”
“你還不承認?”敢做不敢認,虧自己這麼久以來還以為他是個好人,心底的怒火又旺了幾分,翻手又是一掌。
“淺淺親口和你說的?”
“哼,還不是一次,沒想到啊沒想到,伯爵?閻非墨?兩個都睡過了!還點了安安的穴道,我那麼信任你,給你說好話,你就是這麼欺負人的?那可是我的寶貝女兒啊,你怎麼能、怎麼能做出禽獸不如的事還口口聲聲說是愛的表現?我真是瞎了眼!”艾瑞克悔不當初,激動得捶了捶自己的胸口,“你角色扮演得不亦樂乎,可苦了我的安安,我看着她糾結的模樣我心疼啊,你懂一個做父親的心嗎?我那麼放心把她交給你,你卻讓她那麼痛苦,現在我在你面前了你還不肯承認?你是不是男人?”
“淡定淡定,睡是睡了……”閻非墨別的沒聽到,聽到兩個都睡了,更在意的是那句糾結。
眾人“哦”了一聲,悶笑不已。特別是夜叉和修羅魅,難怪那天抱着一堆破布回來,是說憑主子的本事不該那麼狼狽才是,原來是得償所願啊。嘖嘖,戰況可真夠激烈的,難怪回來后傻笑不已。
“你——”艾瑞克氣樂了,什麼叫睡是睡了?什麼態度?
“岳父大人,你誤會了,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還不是我想的那樣?你看看你的手下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肯定也是知道的,你還狡辯?”
“沒得到淺淺同意之前,我是不會強迫她的,男女之間難道不能蓋棉被聊天?”
“你們信不信?”
眾人搖頭,不信,傻子那種情況下都知道該怎麼做。
“你看你看,連你的手下都不信,你還糊弄我?”
“岳父大人,你確定沒會錯淺淺的意思?”
“她都說肌膚之親了,還說嫁不出去了……”
閻非墨樂呵一笑,嫁不出去好啊,這時候也不爭了,雙臂環胸:“岳父大人,既然淺淺都這麼說了,我得趕緊把她娶回家門才是,您發那麼大火幹什麼?還是以為我是個不負責任的男人?”
“我……”
“我的人我自然當寶,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岳父大人您到底在糾結什麼呢?難道今天要把我殺了讓淺淺當寡婦你就開心了?而且聽你的口氣,淺淺應該是對我動心了吧?”閻非墨唇角一彎,近前一步,“淺淺確實開始喜歡我了吧?”
被閻非墨這麼一問,艾瑞克忽然冷靜下來,自己是不是太衝動了?這麼久以來,閻非墨向來敢說敢做,光明正大,為的就是丫頭的心,不至於這麼按耐不住就動粗才是。難道真的是自己誤會了?還是說……忽然一個念頭竄上腦海,安丫頭知道了閻非墨的身份?也就是說自己被擺了一道。得,也怪自己一直瞞着,活該被女兒算計。不過……
艾瑞克看了閻非墨一眼,罪魁禍首在這裏,可不能便宜了你,當下哼唧一聲:“女兒家的心思我怎麼知道?你自己去問啊!我就是聽到她被欺負了氣昏了頭才找你當面對峙,不過……”
“不過什麼?”
艾瑞克摸了摸下巴思忖片刻:“聽淺淺的口氣……”
“怎樣?”一把抓住了艾瑞克的手,好似命懸一線的病人等着醫生最後的宣判般緊張。
“伯爵的身份似乎才能和她長相廝守,不過這都無所謂啦,反正她是永生之軀,會遇到很多男人……”
“她敢!我這就去問個清楚!”閻非墨頓時心塞不已,什麼叫伯爵的身份才能和她長相廝守?她就是以這個標準來選人的?不行不行,這不弄明白了寢食難安啊。
看着閻非墨風一般失了蹤影,艾瑞克轉身輕笑,讓你角色扮演?讓你讓安丫頭糾結?自作自受!去了又怎樣?到了安丫頭那兒你也討不了任何便宜,連自己都被那丫頭弄得亂了分寸,這當口你去了不正如了安丫頭的心意?
哼哼,閻非墨,你就等着左右為難,心煩意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