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 52 章

52第 52 章

三天的時間其實很短,在這三天裏,張中行細細的把馬道婆拿來的符籙書看了一個徹底,你還別說,雖然這書里的符籙和基礎符籙書不能比,不夠全,可是還是很有些偏門的東西的,還有一些根據如今張中行的經驗已經可以算是中級貨色了,這讓他很是歡喜,很有些驚喜的意思。趁着這樣的大好機會,不單是看了,還試着畫了幾次,他比其他修鍊者最大的優勢就是,他有系統,那是學什麼都快,不過是幾天的時間,就基本學會了,即使有些等級較高,一時半刻沒法子立馬就學會使用的,也能利用系統儲存,這絕對是方便了不少。

而另一邊的馬道婆也很是受益,回去的當天就吃下了一顆煉骨丹,開始重新練習吐納術,不過是三天的時間,就已經能感覺到自己功力有一絲的提升,和以前十天半個月都沒什麼起色,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不由得信心大增。等着把自己的符籙書拿回來,那更是心也跟着落了地,覺得一切都開始往着好的方向發展了。

人只要有了上進的希望,這做起事兒來就會有規矩,馬道婆也是一樣的,很多時候什麼善心,什麼道德都不足以約束人的行為,反而是最世俗的利益,前途,才是讓人自我審視,自我完善的動力,有了上進的希望,一心想着自己將來能有一天成為築基期高手,馬道婆在接生意的時候也注意了好些。連着兩次,有人喊她趁着年節的時候做些手腳什麼的,她都用這日子不對,容易引起神仙的關注,引起反噬為名,推卻了。

甚至有些她心下很了解的,內心狠毒的婦人,她都慢慢的開始考慮疏遠,生怕被他們牽連了。這樣的情況讓馬道婆的兩個弟子一時半刻的都有些不解,好在她們都還沒有出師,做不得主,只能聽師傅的,也沒有插嘴的份,想來這樣下去,久而久之,這個小小的門派將來會慢慢的歸於正道了。

當然,這樣的活計,即使沒有馬道婆,也會有別人去做,為了銀錢出賣道德,不在意陰司報應的人也是不少的。所以過年的時候,馬道婆還是聽到了幾個原本該是她出手處理的人的消息,不是病的很重,就是小產,只是她這一次被搶奪了生意,既沒有生氣,也沒有妒忌,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什麼都不說,這倒是讓她的弟子忍不住問了起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馬道婆第一次和她們說起了修行之人的事,也第一次說起了所謂的陰司報應對於她們這樣的人的作用和結果,甚至開始對她們開始普及什麼是修鍊之類的是,算是正式引導她們開始往着修鍊者的身份轉變。

張中行在和馬道婆交易結束之後,接觸的就不多了,他如今忙着自己的事兒,因為賈敬給他介紹了好幾個大客戶,比以前的檔次又上去了些,這一次都是宗室中的人,他原本不想參合到皇家宗室中去,可是你只要在京城獃著,說白了你就躲不開這樣的人,這京城那就是皇室宗親扎堆的地方。

好在他一開始就給自己定下了標準,只和人說治病,風水,其他一概不問,不說,不管,在這些人面前永遠都是一副世外高人,不入凡塵的樣子,即使有人隱晦的說起要他替他們辦事什麼的,他也一概當做聽不懂,逼得急了,把他惹火了,直接趕人,還就在玄真觀門口貼上告示,上書四個大字:不問政事。一下子把自己的立場表明了,弄得人家就是不滿他的態度,也只能恨得牙痒痒的,不敢做什麼,你說為什麼?很簡單,你要是針對這張中行,那豈不就是說你想藉著道士幹些什麼事兒嘛!這是不打自招啊!玩政治的沒有一個是缺心眼,自然不會幹這樣的蠢事。於是這樣一來,張中行越是明晃晃的,越是安全了起來,一個個都不敢對着他出手。

當然這也是張中行不準備在京城呆一輩子才能做出來的,畢竟是人就有弱點,若是他在這裏長年累月的住着,那必定有被人打了黑棍,或者抓住把柄的時候,到時候他怎麼自處就成了問題了,你要是順了別人的意,必定會引起另外一方的打擊,若是依然當朽木,那礙着人眼了,給你來點什麼眾口鑠金什麼的,也不是不可能。

在年前的二十八這一天,張中行收到了從江南林家運來的給他的年節回禮,而且還幫着蘇州的甄士隱給他的那一份也帶來了。

說起來,自打甄士隱有了兒子之後對着張中行那是一萬個的感激,只是因為不知道張中行如今在哪裏,這才沒法子送上一份代表心意的重禮,誰知他們一份恩情還沒還,張中行托金陵薛家送來的年禮又到了,這讓甄士隱那是真的感慨萬千,只覺得遇上這張真人,那絕對是遇上了他生命中的貴人了。忙不迭的尋味薛家的人,他們什麼時候會再次去京城,好讓他搭個順風車,也回一份禮過去,薛家人知道張中行和甄士隱關係不錯,自然也不會不搭理他,只是他們最近那是真的沒有進京的計劃,好在他們和林家認識,也知道這甄士隱家和蘇州林家老宅的人關係不錯,便給了個順水人情,告訴他們林家估計這些日子會送年禮進京。

甄士隱一聽這個消息,自然是立馬託了林家老宅的人和林如海家聯繫了一下,當年因為張中行,這甄士隱家和林如海家也往來了起來,甚至因為這兩個人都是性子中帶着一點清高風骨的讀書人,聊天什麼的也很能說的上話,林如海過年來祖宅祭祀的時候就結成了好友,常有書信往來。

這一次甄士隱托林家上京的人幫着帶些回禮,那絕對是不在話下的,在知道是給張中行后,林如海更是忙不迭的親自回信,告訴了甄士隱他們回禮的時間,讓他準備好了,到時候他等着他把東西送來之後在讓管事啟程。

讀書人一般都很有些講究的意思,甄士隱看着張中行送來的東西,越看越舉得頭疼,因為他發現自己居然拿不出同等級的回禮來,好在他也不是個迂腐的,在老妻的提醒下,立馬有了自己的法子,讓人去準備了好些蘇州的特產,像是絲綢,刺繡,最要緊的是幫着找了一個蘇州湯包的點心師傅,準備送到京城去,他別的不知道,記得最牢的就是他當初第一次看到張中行的時候,他就是在吃湯包,後來也無意中問了一句,得知這張中行喜好美食,如今他既然找不到合適的回禮,那給他送個點心師傅,滿足一下他喜好美食的愛好總是行的。

你還別說,這一手還真是出人意料,就是林如海知道了,也是大笑了起來,撫掌贊了三聲的秒,然後也去尋了一個做揚州菜的廚子,準備給他來個配套,自嘲說自己這是拾人牙慧,東施效顰,不過誰讓這張中行送的東西實在是讓他沒東西拿的出手呢,只能這麼送了。

其實這林如海說這話,那真是客氣了,他是什麼人?在什麼地方幹活?還能沒有好東西?只是想想林黛玉的性子,大家就能知道林如海是個什麼樣的人了,他雖然也拿出了好些江南特產,尋了好些別人都說好的東西,可是真的和張中行送來的東西比,他總是覺得自己送的俗了,那玻璃器皿,那白玉瓷,他怎麼看怎麼雅緻,怎麼合心意,給的其他的東西沒有一樣不妥當,那石蠟放在他的書房,他自己都覺得風雅的很,所以也為了回禮很是頭疼,不想甄士隱倒是給他出了一個好主意,對張中行,送貴重的東西,都不如送一個好廚子更妥當,從這個角度來說,張中行好吃這個愛好,在他們的心裏已經是有些根深蒂固了。

當甄士隱和林如海的東西送到了京城,張中行那是大喜啊!這禮果然是送到了他的心裏,這都多久了,蘇州湯包,淮陽菜,都是他的大愛啊!這京城別的都好,就是這廚子做出的菜色實在是太不合口味了,油膩大不說,口味還重,若不是他在這裏不過是住了半年,還有賈家和張家的廚子時不時幫着調換口味,還屬於能對付的情況,估計他早就提出抗議了,就是偶爾有請江南廚子做上一二頓,也不能讓他過過嘴癮。如今完全不用操心了,甚至他還想着,有了這麼一個廚子,一個點心師傅,他都能長期往現代老爹那裏運送美味了。

煙火飛揚中,新的一年又開始了,這一年,賈寶玉兩歲了,林黛玉也將引來一周歲的生日。甄英蓮(甄巧沁)四歲,薛寶釵四歲,薛蟠七歲,賈迎春四歲,賈元春十四歲,賈珠十六,賈璉十五,賈探春九個月,賈惜春八個月,賈環,賈琮還在肚子裏,未來大觀園裏的人有一大半都已經在張中行的視線之內了,那麼其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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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一處官宦人家的后宅里,一對四十齣頭的夫妻正逗弄着一個兩歲的女娃,看着他們夫妻戀愛的神色,那女娃可愛的笑臉,就知道這孩子對於他們有多重要了,那夫妻男的清雅,溫潤,看着和林如海就是一個類型,只是眉宇間還多了幾分桀驁不馴,這樣的年紀,還能有這樣的性子,可見是個性子古怪的,或者說是倔驢子一樣的性子,而那女子倒是一臉的溫柔,一眼望去,就是水一般的感覺,所謂繞指柔,或許說的就是這樣的女子,怪不得這夫妻二人能這樣的和諧,從他們一舉一動中都能看出溫情來,眼神交匯間都能看出他們夫妻的感情有多濃厚。

“老爺,可惜妙兒是個女孩子,若是個男孩,那該多好!“

那女子一身杏黃色的大衣裳,手上去了所有的首飾,連着指甲都修剪的分外乾淨,摟着孩子,輕輕的拍打,可見是把這個孩子疼到了心坎里的,可是嘴裏說的話,卻透露着一股子遺憾,讓人聽了都覺得跟着想要嘆息。

“女孩子怎麼了,不是一樣是我的骨血?你不用這樣,我知道這些年一直沒有孩子,讓你受了委屈,不過不納妾是我自己決定的,和你有什麼關係?咱們一家子和和□□的過日子不是挺好的嘛!“

那男子眉頭一挑,一股子不服氣就立馬張揚開來,若不是拉着孩子手指的大手依然輕柔的很,外頭人看了只怕是以為這男人立馬就要和人出去干架一樣,一瞬間就破壞了原本的斯文樣。看的那女子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這才又緩了下來,看着這男子恢復了開始的樣子,這女子才嘴角一挑,繼續說道:

“我知道老爺對我好,可是我就是氣不過,你說說,都是八百年前的親戚了,這會兒居然還找上門來,說什麼送個兒子讓我們過繼,貪婪成性,挂念我們的家業就直說,還弄上一副施捨的嘴臉,真是讓人噁心。“

話說到最後,那婦人眼神中也帶出了幾分厲色,可見這話語中的人是多麼的不招人待見了,她這裏一生氣,剛才還劍拔弩張的男子倒是反過來安慰起她來了,或許這才是那女子展現鋒芒的原因所在,抑制住了那男子的鋒利。

“理他們做什麼!為了他們生氣,不值得。“

效果達到了,那婦人自然收斂了神色,轉頭說起了別的,對於這夫妻來說,最能引起他們話題的,除了孩子,還是孩子。這一說自然還是圍着孩子的事兒打轉,那婦人一臉八卦,一臉喜色的對着男子說道:

“對了,老爺,我聽到個消息,蘇州甄家,夫妻倆恩愛的很,也沒有什麼妾室,年過五十,也是和咱們一樣,沒有兒子,只得了一個閨女,後來請了個神醫來好生看了看,如今不過是一年,就生下了一個兒子,聽說那個神醫真的很是厲害,揚州林家,也是這個神醫看的,如今家中雖然是三個女孩子,可是那畢竟一下多了三個孩子,原本可是一個都沒有的,你說我若是讓林家引薦一二,也請來看看,是不是也能再添一個孩子?哪怕還是個閨女呢,好歹能和妙兒做個伴什麼的,將來咱們沒了,妙兒也不至於孤單,無依無靠的。“

果然是個讓人歡喜的消息,不說那婦人的神色立馬神采飛揚了起來,就是那男子也滿臉的驚喜。

“噢?還有這樣的神醫,你且先放放,我讓人查查,若真是這樣,那必定需要誠心去請的,恩,我和林如海關係不錯,我先寫信問問。“

他們也是官宦人家,雖然這男子性子直,可是這不代表就是個粗心的,知道自己認識的人或許知道這人,立馬就起了詢問的心思,從揚州到杭州路程並不遠,想要詢問些什麼還是挺方便的,只是他心中也微微有些不滿,這林如海,既然有這樣的好大夫怎麼就不知道介紹給他呢!好吧,人家好像也沒有義務一定要幫他留心,不過自己問了,想來他也不會騙自己就是了,一定能問出最真實的情況的。

只是那個婦人有些着急了,扯着那男子的衣袖,忍不住催促道:

“也好,不過,老爺,可要抓緊些,聽說請這神醫治病的人多的很。“

很快,一封書信,從杭州知府衙門出發,快速的送往了揚州,而這個杭州知府姓蘇,也是世代書香的人家,只是到了這一代,只留下蘇大人這一支了,還是唯一的一個,而他年過四十,也只有一個兩歲的女兒,名叫蘇妙兒。而這個蘇妙兒,看到這裏,或許其他的人都已經才到了,就是後來的妙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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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州城外,一個小鎮上的小院子裏,邢忠剛剛收到了一封信,一封從京城過來的信,隨信而來的則是邢夫人讓人送來的年禮,吃的用的滿滿一車不說,另外在信中還附上了二百兩銀子。還有就是那送禮的管事從懷裏拿出來的,剛置辦好的一百畝田地的地契。

“大舅老爺,這是太太讓我給您的,太太說了,這是最後給您的一次機會,這就是您重整家業的本錢,做生意也好,繼續買地也好,都是法子,若是這一次再只顧着花用,不知道儉省,為了所謂的臉面,賣田買地的,那以後她就權當沒有您這個兄弟。還有讓我告訴您一聲,邢二姨,邢三姨的嫁妝,太太都準備好了,只要有了人家,太太立馬就把嫁妝送來,不用您花費一文錢,可是也不準您剋扣一文錢,就是找人家,也不用您操心了,太太說了,她已經託了人了,今年怎麼也會把兩位嫁出去的,希望您以後不要再用這二位的名頭要銀子。“

管事說話很不客氣,可是就是這樣的不客氣,邢忠也根本沒法子反駁,他能反駁什麼?說這管事說的不對?可是他自己知道,當年大姐出嫁之後,家裏其實還剩下二百多畝地的,可是這地如今都哪裏去了?還不是讓自己糟蹋完了!

當初自家爹那是官,雖然官職小了些,可官就是官,自己作為長子,日子自然很不錯,外頭奉承的人也多,大少爺的日子過久了,習慣都養成了,可誰知道更娶了媳婦,老爹就走了,清苦了三年守孝,出孝后本想着恢復以往瀟洒的日子,卻不想最後讓大姐管着,他怎麼能甘心!他才是兒子好不!

好容易大姐出嫁了,他可不就是可勁的想過自己的舒心日子了嘛!自然又恢復到了大少爺的風流瀟洒,誰知道一不小心,這家業就全沒了呢!真是太不禁用了。不過如今他也明白了,自己就不是個管家理事的料,二百畝地,當年愣是沒有收上租子來,如今大姐派了管事來,他明白是想管着自己,看着自己,可是同時他也放心了,因為有人幫着收租子了,他不用擔心這一百畝地,最後又一次什麼都收不上來了。

“知道了,都聽大姐的,大姐還說了什麼?你在我這裏當管家多久?“

“太太說了,小的在這裏幫襯一二年,然後會有人來接替小人,太太說了,若是大舅老爺這一二年內本分老實,好生的整理家業,那倒時候就託人給大舅老爺在衙門找個差事,哪怕是書吏呢,好歹也能吃上公家飯,將來也不用愁了,最要緊的是,太太說了,如今您這隻有一個大姐兒,好歹是邢家長子,您總要為子嗣多上上心,這姐兒也該好生教養,將來出嫁,太太是姑母,總不會不管的。“

話說到這裏,那管事抬眼看了那邢忠一眼,嘴上說的雖然恭敬,可是眼底卻帶着幾分嘲諷。這就是敗家子啊!他可是知道底細的,這太太出嫁之後,這邢家還是很有些家業的,二百畝地,一間鋪子,三進的宅子,那可都是給了這個長子嫡孫的,他可倒好,不但把這些家業全毀了,連着弟弟妹妹都養不活了,全趕到了京城,讓太太養着,這都什麼大哥啊!太不着調了,好在太太仁慈,念着骨肉親戚的,還給這樣的機會。不然就他這樣下去,估計連老婆孩子都能餓死了。

管事摸摸懷裏的一張房契,暗暗想着太太的吩咐,太太說了,要是這大舅老爺還有救,還知道上進,等着他學好了,不再是那樣的花天酒地了,那就把這房契再拿出來,這是當年被這大舅老爺賣掉的邢家的老宅,是邢夫人花了好些心思才買回來的,可不能再被這不爭氣的賣掉換錢花了。

說道這裏,大家也都知道這是誰家了,是的,是邢岫煙家。如今的邢夫人成為了賈家榮府的掌家太太,這氣度自然是不一樣了,她也知道沒有娘家依靠的女人沒有底氣,所以她這會兒也一心想着,不說讓兄弟怎麼爭氣,怎麼出頭,好歹能自食其力,不會給他拖後腿,這才想着派個心腹過來,好歹再拉上一把,給他們一個機會,也就是這樣的心思,邢岫煙的命運也將改變,好歹不用借住在什麼廟宇的房子裏,也不用擔心衣裳不夠了。

就是原著用那兩個嫁不出去的邢家的邢夫人的姐妹,這會兒也沒有了嫁不出去的危機,因為邢夫人已經決定自己把她們嫁掉,不指望等着這兄弟出頭了,她可不想讓人說刻薄什麼的,以前被王氏毀了大半的名聲剛好起來,她怎麼也能因為這些個娘家人再毀了。

至於嫁給誰?她也想好了,給什麼富戶什麼的,那太沒有檔次了,除了商戶,她們這樣破敗的官宦其實沒什麼人喜歡結親的,想找個什麼秀才,什麼舉人,那就是做夢,有家底的,那早就有人定了,沒家底的指不定又是個拖累,所以她想着給兩個妹妹定下武將,那些寒門出身的武將,也不用什麼大官,找那些六品,七品的,這樣的武將一般都沒有娶親,誰讓這年頭不是世家出身的當兵的陞官慢,危險大呢!入伍沒有個五六年的,你想要個官職,幾乎不可能,更不要說危險了,那就是不拚命就沒機會,拚命了就是隨時送命,娶親可都不容易的很。

可是對上他們家的情況卻正好啊!一來能和自家老爹當年的官職對上,好歹也是門當戶對,是官宦對官宦,二來,自己也能有個好名聲,好歹是讓妹妹們有機會得個敕命的機會了,就是將來往來做客,說起來那也不是尋常人家,好歹是官宦人家,是有品級的不是!說出去也好聽啊!隨後一點就是她的兩個妹妹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若是尋常人家,她們說不得還以為自己害她們呢,就因為自己當了這麼一個繼室,是個誥命,她們不知道說了多少的酸話了,如今給她們找個這樣的人家,想來她們也會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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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史家大宅子裏,史湘雲這會兒帶着大大的青色兜帽,正牙牙學語,圓滾滾的大眼睛,圓乎乎的臉蛋,怎麼看怎麼討喜,史家大太太一邊逗着孩子,一邊和上門來找她嘮嗑的二太太說著話,說著說著,就說起了賈寶玉。

“有時候想想,我這孩子是個女娃,那就是命啊!你記得吧,當初我都還沒有診出身孕的時候,去參加那賈寶玉的洗三,當時老姑太太曾和我打趣,說是怎麼我們史家就沒有個嫡出的姑娘呢,若是有一個,她也好給寶玉定個娃娃親什麼的,當時我就覺得不舒服,這話說的,好像我不生個閨女就有什麼大錯似得,更要命的是,就算是我真的生了閨女,還能定給那個寶玉?那時候我家老爺可是剛襲爵,讓襲爵之人的嫡女,定給她賈家二房的次子,這都怎麼想出來的,莫不是我們史家閨女就沒人要了?等到這湘雲一出來,我心都酸了,一語成讖啊!沒了爹的閨女,可不就是不值錢了嘛!“

大太太這麼一說,二太太也忍不住眼睛紅了,她們妯娌關係還是不錯的,看到她這樣,可不就是難受嘛,轉頭一想,自己好在沒有閨女,若是當時那老太太拉着自己來這麼一句,估計自己也能跳起來,二房次子,居然還敢這麼說話,捧得和個鳳凰蛋一樣,把別人家的閨女都弄過來挑,可不就是讓她們這些當娘的心疼嘛。

“好了,說這些做什麼,即使湘雲這孩子沒了爹,可是不是還有你這個娘?不是還有我們這些叔叔嬸嬸?不是一樣還是這史家嫡長女?將來說人家,怎麼也該是個世家大族的長子長孫,即使不是這樣的,那也是有才有出息的,是能頂門立戶的好孩子,那什麼寶玉,要我說,就是個禍胎孽根,自他他出生,那就沒有好事兒,他娘犯了大罪死了,他爹被罷了官職,他大哥被過繼,他姐姐病重,連帶着最疼他,最拿他當回事兒的老太太也被勒令出家,只要是把他捧在手心的,那就沒有一個不倒霉的,這樣的孩子,誰還敢和他親近?聽說如今連着他親爹都不怎麼看着他了,就一個奶嬤嬤養着。“

“那不是有玉嘛,不是聽說是祥瑞嘛,怎麼就不靈了?“

大太太說不上自己是什麼心思,可是她就是覺得這孩子對她閨女不好,明明兩個孩子都沒有見過面,可是她對賈寶玉就是有一種說不出的厭惡,對着那老太太也滿心的憤恨。

“先是為了這麼個玉,再來是連帶了史家的名聲,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了,這老姑太太真的是老了老了還招搖起來了,你看看今年咱們家這門前冷清的,我這個寡婦都覺得不妥當了。“

大太太不說這個還好,一說二太太就是煩的心火都上來了。

“冷清?冷清倒是好了,你是在後院,不知道,前兒老爺去祠堂開年祭,回來的時候氣的一整天都沒吃飯,滿族老少都再問,這嫡支的老姑太太準備怎麼辦!史家的名聲怎麼辦?還有人說了,這史家的閨女嫁不出去全是嫡支的責任,要嫡支負責給她們全找好人家,還要陪送嫁妝!你說說,這都是什麼話?那都是嫁出去多少年的人了,這能賴得上我們?更別說我們都是小輩,我們能怎麼辦?難不成衝到廟裏把人勒死?都除族了,我們更管不上了是不是!居然讓我們負責全族閨女的婚嫁!也虧得他們說得出口!“

一聽是這樣,大太太也愣了一下,她還真是不知道居然還有這事兒,想了想,忍不住給二太太出了一個主意:

“既然他們這麼說,行啊!你讓二老爺把人全送金陵去,嫁到金陵總行吧!再不成天南地北的,地方多了去了,總有不介意這京城裏什麼名聲的地方,看看他肯不肯,至於嫁妝?也成啊!一人陪送一匹緞子就是了,咱們家別的沒有,壓倉底,幾年都沒有翻動過的,蛀蟲的,長霉的,退色的料子多的是,只要他們要,要多少,咱們給多少。不成咱們去別家幫着要去,看他們肯不肯收下。“

要不說是曾經的宗婦呢,這想出來的主意絕對的損人,還讓人說不出一個不好來,你們的要求我可是全應了,法子也給了,東西也給了,就看你自己怎麼想了,只要敢應,敢要,那就拿去。只是你也別想倒過來說我們的不是,介紹親事的事兒不說,就說這料子,你敢拿給別人看,咱們還能不承認呢,說不得是你先要污衊,存心換下了我們給的好料子,拿這個膈應人,想訛好東西呢。嘴巴長在人身上,可不就是用來說理的嘛,到時候吃虧的是誰?反正不是他們。

這樣的一個厲害娘,可想而知,等着史湘雲長大了,有這樣的言傳身教,又該是怎麼樣的厲害,反正最起碼那是絕對的不會降低到要用降紋戒指去討好那些襲人,金釧之類的丫頭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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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雲涌動,張中行站在玄真觀正殿門口,看着外頭飄動的雪花,心思一動,他有感覺,也許在京城他已經停留了太久了,自己又將開始遠行,至於這一次會去哪裏,暫時還不確定,不過有一個地方或許他在開年後就要去了,那就是京城的郊外,哪裏似乎還有一個任務可以做。

一處小村子裏,一個泥瓦匠這會兒剛回家,茅草屋子裏頭傳來了陣陣的飯香,才走進門,就聽到了孩子的笑聲,一轉眼,一個三四歲的小姑娘就跌跌撞撞的走了過來,一把抱住了泥瓦匠的腿,仰着腦袋,嘟着小嘴,開始告狀:

“爹,爹,哥哥欺負我。“

說著還轉頭對着後面那個六七歲的男孩子挑釁的看了一眼,為自己及時找到靠山而得意。

果然那泥瓦匠笑呵呵的把閨女抱了起來,然後假裝虎着臉,對着男孩子說道:

“自芳,你是哥哥,怎麼能欺負妹妹呢。“

是的,這個男孩子就是花自芳,自然那小姑娘就是後來的花襲人了。這個時候的她還是個有爹的孩子,還不用自賣自身。家依然是完整的。沒有後來的心機。

外頭的雪很大,可是屋子裏很暖,雖然這屋子是茅草頂,可泥瓦匠的爹還是有本事的,把家裏的牆壁砌的很厚,很結實,這讓他們一家子從來不用擔心雪天會壓塌了屋子。家裏還有十來畝地,加上爹的手藝,一家子的日子還是很寬裕的。最起碼吃的飽,穿的暖。

廚房裏溫婉的娘,堂屋裏寵溺的爹,若是他們一家子和和□□的,那麼花襲人還會一心扒着賈寶玉,一心做姨娘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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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道士在紅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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