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西遊記(9)
孫悟空沒回來,出手的自然是豬八戒和沙僧,只是那妖道十分厲害,八戒沙僧二人聯手都不是他的對手,幸好文殊菩薩及時出現,將那妖道收服,原來那妖道竟然是菩薩坐騎所變。
那王子聞言心中憤恨不已,他沒有想到,自己父王一生好善齋僧,結果竟然落得如此下場,那菩薩所說之事,他曾聽母后說起過,此事不管誰看,都怪不到父王身上。
誰知道那妄圖行刺父王的人竟然是菩薩所化,父王只是將他浸入御河之中,已是手下留情,法外開恩。
誰知這佛門太不講理,明明是他們行事不妥,卻將過錯推到了父王身上,害了他父王的性命,還將他的屍體推入井中,什麼佛門,全都是一群沽名釣譽之輩。
王子心中憤恨不已,但在菩薩面前,卻一言都不敢發。
文殊菩薩並沒給王子任何補償,也沒有提出救治國王的方法,就逕自離去了,在他看來,如此行事才是剛好,那國王在井水中浸泡三年,以還了自己三日水災之恨,此時恰是度他歸西,以證金身羅漢的大好時候。
而另一邊,王子暗自將心中的怒火摁下,一邊趕赴護國寺,將他父親的屍身從井中打撈上來,好生安葬,一邊準備登基事宜,國王已死,他就是名正言順的繼任者,一番忙碌之後,新的烏雞國國王產生了。
太子登基后的第二日,唐僧向新國王辭行,新國王百般挽留無果,只得奉上豐厚的謝禮,親自送唐僧出城,看着唐僧師徒的背影,新國王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淡,最終面無表情,眼底卻透出一絲隱約的詭異和深切的恨意。
而另一邊,對此一無所知的唐僧師徒三人又踏上西去的道路,路途遙遠,不知走了幾日,這一日師徒三人來到一個繁華的小鎮,鎮上此時正載歌載舞,熱鬧非凡,卻是當地的富戶宋員外為子娶妻,大擺筵席,無論是誰,只有說兩句吉祥話,就可以去吃飯。
此時已經臨近傍晚,師徒三人早已飢腸轆轆,原想到宋府化幾個饅頭,誰知到了宋府之後,那宋員外竟親自出門迎客,非但為師徒三人安排了素齋,還熱情的邀請唐僧在這裏住上一夜,正愁無處打尖的師徒三人,自然是順水推舟的答應下來。
只是,不知是不是這些日子太累了的緣故,今夜師徒幾人都覺得格外的勞累,八戒早早的就躺在床上打起了呼嚕,唐僧和沙僧也是呵欠連天,困得不行,唐僧甚至連晚課都沒有做完,就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而此時的西天極樂世界,如來佛祖突然心有所感,掐指細算,卻發現天機一片混亂。
再說唐僧這裏,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沙僧就第一個睜開了眼睛,然後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屋子裏雜亂不堪,像是經過一場混戰似得,還有一股隱約的血腥味,而更重要的是,那邊床上還躺着一個女屍,那女屍渾身□□,身上遍佈青紫,一看就知道因何而死。
沙僧心中頓時咯噔一下,他連忙扯過被子,將那女屍蓋住,這才將師父和二師兄叫醒。
八戒一看眼前的情況就知道不好,與沙僧商議幾句后就想帶着唐僧離開,可是迂腐的唐僧卻怎麼也不同意,拉扯間,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然後,門被推開了。
接下來就是一場雞飛狗跳,人死在唐僧他們屋內,又是這種死法,三人自是百口莫辯,很快就被憤怒的人群扭送到了縣衙。
而此地的縣太爺姓李,倒不是個昏官,很快就查明了真相,不管是從人證還是從物證上看,這兇手都是唐僧師徒三人,只是,他雖有心秉公執法,但一想到對方的特殊身份,這有心也就變成無力。
李縣令是個謹慎的,這個案件他是查了又查,審了又審,被告一直喊冤,拒不認罪,但罪證確鑿,卻是不容他們抵賴,只是那唐僧雖是個和尚,卻不是普通的和尚,他是從東土大唐來的,唐王的御弟,他身上的公文上還蓋着國王陛下的玉印。
那李縣令並非畏懼權勢,若是換個身份,哪怕他是皇親國戚,自己也不會手軟,只是,唐僧不同,以他的身份,哪怕是道理在自己這邊,為了面子,大唐也會興兵而下,烏雞國只是一個彈丸小國,哪裏是大唐的對手。
為了烏雞國的百姓,那李縣令思慮再三,最終還是昧着良心,命人將苦主一家悄悄帶來,將所有的顧慮和盤托出。
那死者家屬本就傷心與親人的離世,原以為縣令大人能為他們報仇雪恨,偏又得知仇人身份特殊,自己的仇報不了了,更是傷心難過的不行。
他們也不是那不講道理的,明白縣令大人顧慮的很對,不能為了自家孩子一個人,而讓整個烏雞國陷入戰火之中,可是理解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他們雖然按照縣令大人的請求,撤回了訴狀,可是,想起那個可憐的孩子,一家人就悲傷的不能自已,本就因女兒慘死而卧病在床的老母,更是因此而氣的吐血身亡。
一家人對唐僧是恨之入骨,對佛門也沒有什麼好印象,佛門在此地的威望隨着此事的傳開頓時一落千丈,而緊跟着揭發出來的一件件佛門藏污納垢的事情,更是讓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抵制佛門,佛門在人類世界的地位岌岌可危,當然,這些都是后話了。
現在的唐僧已經被縣令從牢中放了出來,好吃好喝的供養了幾日,眼看,他以為事情就跟李縣令說的那樣,是有人栽贓陷害他們,至於是什麼人,因為時間關係一時還查不出。
唐僧趕着西去,自然不可能在這裏無休止的浪費時間,就按照李縣令所言,將自己知道的事情都細說了一遍,就收拾行李上路了。
不過,唐僧不知道,不代表別人也不知道,只是,知道卻不代表會說出來,八戒沙僧本就是奉命到唐僧身邊的,真正的主子可不是什麼佛門,自是不可能去提醒他。
至於那值日功曹,雖然的確是佛門中人,只是一來他們輕易不能在唐僧面前顯身,二來他們被人鑽了空子,讓唐僧他們背了如此大的一個黑鍋,甚至玷污了佛門的名聲,已經夠他們喝上一壺的了,哪裏還敢節外生枝,攢道着唐僧找什麼真相。
因此,一無所知的唐僧再次踏上了西去的道路,只是,前面等着他的是艱難坎坷,身後也不再有堅實的後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