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節 行動[二]
“那就是我的船？”
“是的。”
“一艘偽裝襲擊艦？”
“一艘海盜船。”
“我必須說，她太大了，不像是一艘海盜船，更像一艘偽裝襲擊艦。”
“的確如此。”
天下有雪嘆了口氣——與西斯君主的談話總是以她的失敗宣告結束，然而，很多時候，她無法在辯論中取勝僅僅只是因為莫非的語氣和態度，而不是缺乏足夠有利的論據——把她的目光集中到那艘看起來更像偽裝襲擊艦的海盜船上面。
“復仇”號，這是她的名字，不過這個名字顯然更適合一艘軍艦，而不是一艘160米長的散貨船，並且對於一艘海盜船或者偽裝襲擊艦來說，它無疑顯得過於張揚了，很容易引起關注和警惕。
天下有雪不喜歡這個名字。然而，儘管她是海盜計劃的直接負責者，但對自己的旗艦應該叫做什麼卻沒有太多發言權。這是某個擁有惡劣趣味的傢伙作出的決定，既然如此，她就要感謝上帝，她的旗艦沒有被命名為“黑珍珠”或者“飛翔的荷蘭人”……當然，這兩個名字已經用過了，但誰也不能肯定，某人不會將它們再用一次。
真噁心。
她暗自搖了搖頭，用了一些時間擺脫心裏的厭惡感覺，然後將注意力轉回到一個更加重要的問題。“這艘船的武器配置是？”
“4門127毫米艦炮。”
“就是這樣？”
“當然。”西斯君主漫不經心的聳了聳肩，“女士，你必須明白，我們不可能給‘復仇’號配置過於猛烈的重型火力，否則她就會引起一些多餘的猜測，而且，恐怕沒有一個國家願意看到一艘火力強大的海盜船在公海上遊盪。”
頓了頓，他反問到：“我相信，你肯定不希望每天都有十幾艘軍艦在公海上搜尋和追蹤你的航跡，是嗎？”
天下有雪極不情願的承認了西斯君主的猜測。被軍艦搜尋和追蹤，仔細想想，這個結果是有點糟糕。
然而同時，她仍然堅持她的看法：作為一艘萬噸級的遠洋貨輪，4門127毫米火炮實在少了一點。“我必須在船上安裝其他武器。”
“各種口徑和型號的機槍，你願意裝多少，就可以裝多少。”莫非回答。
“只是機槍？”
“不要期望太多，女士。”
“好吧。”她只能這麼說——與西斯君主正面對抗並不是明智的決定，正確的做法是，暫時繞開問題。“除了火炮，還有什麼？”
西斯君主再次換上他的漫不經心的語氣。“技術人員正在對這艘船的其中3個貨艙進行全面改裝，使她擁有足夠的居住空間和物質儲備保障60名船員、60名突擊隊員和90名人質在海上生活30天，除此之外，剩下的3個貨艙將改裝為彈藥庫、STAB儲存倉庫……”
“STAB？”天下有雪猶豫了一下，“你打算讓‘復仇’號攜帶突擊衝鋒舟？我看不出這樣做有什麼必要，而且，那種小艇並不適合在公海使用。”
“你打算操縱‘復仇’號靠上目標么？”莫非看了她一眼。
“當然，不。”天下有雪感到相當尷尬。無疑這是一個令人遺憾的疏漏：操縱一艘萬噸貨船靠上另一艘貨船……毫無疑問，即使由最好的船長指揮，並且實際操作的也是最好的舵手，她們裝成一團的可能也遠遠超過靠在一起的可能性。也就是說，那些排水量只有8.6噸、但航速達到45節的STAB的確具有存在的必要性。
雖然它們明顯缺乏全天候作業能力，而且對海況的要求也非常高。
“復仇”號必須帶上這些小艇。
她犯了錯誤，莫非沒有。讓天下有雪感到慶幸的是，郭波並不在這裏，而且西斯君主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停留。“最後一個倉庫將改裝為電子戰室。‘復仇’號安裝的電子干擾設備可以徹底屏蔽半徑30海里範圍之內的一切電子信號，確保你的目標不會發出任何求救信息。並且你還有一套監聽設備和一套雷達告警設備。”
“船上沒有雷達？”
“只有導航和氣象雷達。”
“那麼我怎麼確定目標的方位？”
“我們的間諜將會在所有目標上面安裝一個無線電信標，‘復仇’號的接受設備可以在50海里之外接受到信號。”莫非解釋到，“而且你將得到國土安全與情報委員會和‘勝利’號的情報支持。”
“聽上去似乎不錯。”她想了想，然後笑起來。一艘得到世界上的最強大的情報系統支持的海盜船，除了天氣、機械故障和一艘意外到來的軍艦，沒有任何事情可以阻止她有條不紊的執行劫掠行動。
好極了。
天下有雪讓自己舒舒服服的高興了一會兒，提出最後一個問題：“她的航速是多少？”
“最大航速18節，巡航速度12節，不足以使你逃避軍艦的追擊，但可以保證你追上任何一艘商船。”頓了頓，他問到：“你還有什麼問題？”
“18節……稍微慢了一點，但是……”她沉思了一會兒，幾分鐘，接着聳了聳肩，“我什麼時候可以出發？”
“改裝工程將在——”莫非看了看手錶，“——120小時后完成。在出發之前，你有充足的時間挑選你的隊員。”
“還沒有給我準備隊員？”
“正如我所說的那樣，你的隊員將由你親自挑選。”
“好極了。”天下有雪高興起來，“那些人，候選隊員，他們在哪兒？”
莫非做了個手勢。“跟我來。”
然後，他們兩人一起向著旁邊的一座倉庫走了過去。
就在天下有雪挑選她的海盜隊員的時候，達綺芬妮也在為了另一個計劃挑進行最後的準備工作，調集武器、裝備和其他補給物資，制定具體行動計劃——當然，這個計劃的目的正是為了補充郭波將要組建的八國聯軍。按照他的性格和預測，西斯君主選中的對象是喜馬拉雅山南側的三個國家：尼泊爾、不丹，以及錫金。
當然，這些都是極其弱小的國家，不過，既然意大利可以在八國聯軍里佔一個位置，那麼一個叫做“南喜馬拉雅聯合王國”的新興國家也可以參加柏林的勝利閱兵——一個帶有顯而易見的諷刺意味的惡作劇，一種黑色的幽默，足以在德國人的心裏刻上一些幾十年甚至上百年都無法消除的傷痕。
作為一個西斯君主，莫非喜歡做這種事情，當然就像她的導師，達綺芬妮同樣喜歡。而且毋庸置疑的是，這種完全符合西南軍政委員會主席閣下的灰暗性格的小把戲還可以讓他高興很長一段時間。
不過現在，郭波還不清楚西斯君主的計劃，也不清楚西斯學徒正在做些什麼，否則他一定會跑到達綺芬妮的辦公室，向她提出各種各樣更加符合他的趣味的建議，然而這種情況正好是她竭力避免的。
莫非的計劃並不複雜，因此她需要做的事情也很簡單，一切都是已經存在的——從1928年開始，克隆人就在訓練廓爾喀士兵，然後將他們補充到西南陸軍國民警衛隊裏面——自然，經過差不多10年時間之後，受到她的控制的廓爾喀人達到了一個相對於尼泊爾的人口來說非常龐大的數字：在中國和尼泊爾，他們的數量超過2萬人。
還有西藏的3個山地步兵師。這些部隊同樣可以在行動中發揮作用，在其他人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滲入喜馬拉雅山南側的3個國家，然後將它們吞沒。
依靠這些力量，只需要發出一個簡單的命令，達綺芬妮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推翻尼泊爾王國政府，在那裏建立一個新的政權，然後迅速佔領不丹和錫金……當然，入侵沒有領土接壤的不丹可能會稍微緩慢一點，但整個戰爭仍然只是一次迅速的山地閃電戰，印度的英**隊不會有任何時間反應。
而且，在那之前，印度就會陷入混亂之中，緬甸陸軍也將因為印度的騷亂進行預防性戰略部署，所以事實上，英國人將沒有精力關心北方的事情，而且也抽調不出任何力量。
喜馬拉雅山南方的統一進程將會非常迅速。
達綺芬妮看着她得到的各種報告。現在，需要的只是那個簡短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