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震驚全場 上
當沈龍宣佈“以文定姻緣”比試開始后,劉華和沈嬌琳雙雙走到了場地中間,看着現場的陣勢,再想到這場比試結束后的結果,劉華不禁在心裏吐槽道:“我嚓……這哪裏是什麼以文定姻緣啊?這他媽的純粹是以文定散夥啊。”
就在劉華從心裏吐槽的時候,沈嬌琳走到了他對面,看到劉華此時有些失神,沈嬌琳還以為劉華是膽怯了呢,嘲笑着瞅了他一眼,沈嬌琳便嬌聲道:“劉公子,別愣着了,我可要出題了。
小女子自幼便對滿清第一大才子納蘭性德大人的作品仰慕萬分,當年納蘭大人曾經作了一首詩詞,名曰《沁園春·丁巳重陽前》。
巳重陽前三日,夢亡婦淡妝素服,執手哽咽,語多不復能記。但臨別有云:“銜恨願為天上月,年年猶得向郎圓。”婦素未工詩,不知何以得此也,覺后感賦。
瞬息浮生,薄命如斯,低徊怎忘。記綉榻閑時,並吹紅雨;雕闌曲處,同倚斜陽。夢好難留,詩殘莫續,贏得更深哭一場。
遺容在,只靈飆一轉,未許端詳。重尋碧落茫茫。料短髮、朝來定有霜。便人間天上,塵緣未斷,春花秋葉,觸緒還傷。欲結綢繆,翻驚搖落,減盡荀衣昨日香。真無奈,倩聲聲檐雨,譜出迴腸。
此詩吟罷之後,端的令人心生感觸,回味不止,小女子的第一題就是,希望劉公子在一炷香的時間內,作出一首能夠和納蘭大人這首《沁園春·丁巳重陽前》相媲美的詩詞,不知劉公子可敢應戰?”
聽到沈嬌琳的這第一題,現場包括年羹堯和黃知府在內的一干人等,全都陷入了思索之中,納蘭性德字容若,號楞伽山人,康熙十五年便已高中進士了,乃是公認的滿清第一才子,常人豈能和他比肩?
想要在一炷香的時間內,作出一首能夠跟《沁園春·丁巳重陽前》相媲美的詩詞,現場的這些人全都自忖無法做到,看了劉華一眼,眾人心說:“估計劉公子恐怕要敗在這第一題上了。”
看到現場所有的人全都凝眉苦思,沈龍不禁得意的笑了笑,他對自己的女兒投去一個讚賞的眼神后,便笑眯眯的站在一旁,等着聽劉華自己宣佈失敗了。
此時,劉華感到有些頭疼,他壓根兒就沒有聽說過納蘭性德的名號,剛剛沈嬌琳將這首《沁園春·丁巳重陽前》裏面的詩句背誦了一遍,可劉華卻一句都沒有聽懂。
雖然聽不懂詩句表達的是什麼意思,但是劉華卻知道《沁園春》這首詩,不過,他知道的那首《沁園春》,不是納蘭性德的《沁園春·丁巳重陽前》,而是一位偉人所作的《沁園春·雪》。
聽到沈嬌琳讓自己在一炷香的時間內,作出一首和能夠《沁園春·丁巳重陽前》相媲美的詩,劉華心想:“得嘞,我還是將偉人的那首《沁園春·雪》搬出來救命吧,否則我今天丟人丟大了。”
想到這兒,劉華琢磨了一下說辭,然後一臉從容的開口道:“這有何難?區區一首《沁園春·丁巳重陽前》豈能難得住我。
我從書場裏聽過咱們萬歲爺的許多事迹,擒鰲拜、平三番、收台歸,親征葛爾丹,樁樁件件都令我感到心潮澎湃。
因為萬歲爺經常去長白山祭祖,遊覽雪域風景,所以今天趁着這個機會,我為大家獻醜,貢獻一首《沁園春·雪》,請大家品評一番。
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
望長城內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
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
須晴日,看紅裝素裹,分外妖嬈。
**,引無數英雄競折腰。
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
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只識彎弓射大雕。
俱往矣,數**人物,還看今朝。”
“好詩,好氣魄,好胸懷。”待劉華的聲音剛一落下,坐在上首的年羹堯便起身大聲叫好,而黃知府和孫縣令也都下意識的起身為劉華叫好。
現場的那些人,仔細品味了一番此詩后,全都感覺心中澎湃波瀾,豪情頓生,眾人默念了幾遍,就連沈龍陣營的人,也全都自發的為劉華鼓掌叫好。
這裏面劉子運鼓掌鼓的最賣力,太意外了,他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有如此才華,看到劉華臉上自信的笑容,回想起剛剛劉華嘴裏念出的詩句,劉子運心道:“看來我老劉家的祖墳上要開始冒青煙了,這小子今天太爭氣了。”
看到現場的反應后,仔細回味了一番劉華所念的《沁園春·雪》,沈嬌琳父女眼中閃過一絲不可思議,他們父女都沒有想到,劉華竟然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作出如此蕩氣迴腸,氣勢磅礴的詩句。
表情複雜的看了劉華一眼,沈嬌琳繼續道:“小妹想不到劉大哥胸中竟有如此才華,佩服,剛剛劉大哥所作的《沁園春·雪》,不但可以和《沁園春·丁巳重陽前》相媲美,甚至還要更勝出一籌,這第一題,小妹認輸,現在小妹開始出第二題了,劉大哥請聽好。
當初小妹知道與劉大哥定了娃娃親之後,曾多番打聽劉大哥的為人品性,當我得知劉大哥放蕩不羈,遊手好閒,整日裏不思進取的表現后,曾多次感到失望和沮喪。
早在五年前,我見劉大哥難成大器,便去央求爺爺,請他允許我和你退親,但那時候爺爺還對你抱有希望,認為你以後會有出息,非但沒有答應我的請求,反而還責罵了我好幾次。
為此,小妹曾多次以淚洗面,一想到日後我要和那個遊手好閒、不務正業的劉大哥結婚生子在一起,我便產生了一種心力交瘁,斷腸碎心的感覺,那種感覺我到現在還忘不掉。
當時小妹正好十歲,劉大哥能不能用一種藏字的方式作一首詞?詞中要隱藏着“一二三四五六七**十”這十個字,不知道劉大哥能否答出小妹的這第二題?”
聽到沈嬌琳的話語中改變了稱呼,劉華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有太大的感觸,回想起她剛剛描述的意境,劉華有些意外,因為他正巧知道宋代才女朱淑真的人生經歷。
朱淑真的故事和沈嬌琳剛剛描述的境界十分相似,事後有人根據那位才女的人生經歷,作了一首藏頭詩,詩中也恰巧包含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十”這十個字。
但劉華不知道在場的這些人知不知道朱淑真?又知不知道後面那首描述朱淑真經歷的藏頭詩?思忖了片刻,他試探着問道:“不知小沈妹妹聽沒聽說過一個叫朱淑真的才女?”
聞言后,沈嬌琳點了點頭:“宋代幽棲居士的名聲,小妹早有耳聞,只不過她所託非人,受父母之命,她被迫嫁與一庸吏,因為感情不和,她最後抑鬱而終。
當年幽棲居士曾經作詩一首,表達她對自己感情的不滿,鷗鷺鴛鴦作一池,須知羽翼不相依。東君不與花為主,何以休生連理枝?唉……自古紅顏多薄命,可悲、可嘆、可憐啊。”
聽到沈嬌琳對朱淑真的事迹了如指掌,劉華心中頓時涼了半截:“我嚓……這小丫頭怎麼什麼都知道呢?這下糟了,自己知道的那首藏頭詩,會不會已經出現在這個朝代了呢?
我記得那是讀大學的時候,自己從一本雜誌上看到了關於朱淑真的故事,那本雜誌上好像說那首藏頭詩,是清代早期的一個落魄秀才所作。
現在是康熙五十年,這tmd應該是清代初期啊還是清代早期?算了,管不了這麼多了,看看是我早還是那個不知名的落魄秀才早吧。
假如這首藏頭詩還沒有問世,那我就沾光了,只得厚顏先借用那位兄台的大作來救場了,如果這首藏頭詩已經問世了,那我就只能自認倒霉,大不了跟這小丫頭拼最後一局。”
想到這兒,劉華回想了一下那首藏頭詩,然後緩緩道:“剛剛聽到小沈妹妹發自內心的話語,我設身處地的感受了一番小沈妹妹的感覺,心中確實不好受。
咳咳……所以……嗯……那個啥……我自己臨時創作了一首藏頭詩,既能表述出小沈妹妹當年的那種心境,又暗藏了從一到十這十個字,希望小沈妹妹和各位鑒賞一番。
春降雨,妻子獨宿。問蒼天,人在何方?恨王孫,一直去了。詈冤家,言去難留。悔當初,吾錯失口。有上交,絕無下交。論皂白,何須白問。要分手,不必用刀。從今後,仇人莫靠。千里情,一撇勾銷。”
待劉華說完后,現場的人全都陷入了沉寂之中,過了幾息,黃知府和孫縣令先後拍了一下桌子,然後相繼高聲喊道:“妙哉,妙哉啊?”
看到兩人的反應后,旁邊的年羹堯有些愣神,他用手撓了撓額頭,然後有些疑惑的問道:“你們二位這麼一驚一乍的幹什麼啊?那首詩哪裏妙了?我老年怎麼沒有聽出來啊?”
之前一直站在旁邊幫沈家充當見證人的成員外,本來正在低頭破解劉華的這首藏頭詩,但當他聽到年羹堯詢問黃知府和孫縣令的話后,頓時心裏一動:“老年?姓年?黃百善是四爺的人,看他剛剛對這個姓年的恭敬程度,此人肯定也是四爺一脈的人,難道這人是年羹堯?
奇怪?年羹堯來揚州幹什麼呢?難道是受了四爺的密令?看來今天沒有白來,竟然有此意外收穫,等回去之後,我得趕緊把此事報告給敏大人,要是這個消息有用的話,估計敏大人肯定會好好犒賞我的。”
想到這兒,成員外大有深意的瞥了年羹堯一眼,把他的樣貌記住后,便繼續低下頭,裝作正凝思破解劉華這首藏頭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