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妖
蝦米！難道你這老鼠不知道‘補天丹’是老君留下來么貴重的東西你也敢私自答應！”鄭曦橫眉豎目的吼道。
如果真的是用老君留在雲海天界的至寶“補天丹”作為交換條件，那毫無疑問是大大的虧本。可是他又不能不答應。
鄭曦很小就沒了父母，也就沒有經歷過青春叛逆期，所以他對於父母為數不多的幾句教誨，一直銘記在心。其中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人無信不立”！他孑然一身至今，最怕的也是別人看不起。
翻江鼠雖然只是一個小妖怪，畢竟也是全權代表他去談判的。不管談判結果如何，他都不會找理由不執行，即使這個買賣真正虧到了姥姥家。
“上師息怒！上師息怒！”翻江鼠連忙點頭哈腰的解釋道，“老君留下的丹藥乃是無價之寶，我們兄弟怎敢擅自做主？這條小蛇又有何德何能，敢索要這種不屬於凡間的絕世珍寶？”
說著，翻江鼠舌燦蓮花的把它與那條大蛇的對話完整翻譯出來，讓鄭曦等人明白全部的來龍去脈。
盤踞此處的這條“小蛇”，原形就是一條碩大的水，吸收天地靈氣之後，歲久通靈，有了靈智，開始簡單的吐納修鍊，道行也就是一般般，混到現在連個名字都沒有。它的靈智也介於人與獸之間，能夠明白基本的語言邏輯，知道最簡單的趨吉避凶，但是又保留了很大一部分的野獸本能。
像水這種野獸，擁有非常強烈的領地觀念。因此這條蛇上來第一件事就是質問翻江鼠，他們為什麼要闖入它地領地。而翻江鼠作為老君嫡傳高人、佛門大聖、雲海天界之主的代言人。當然要站在至高的角度責斥此等小妖——竟然不懂得出來拜見貴客！
水雖然靈智不高，但是也不傻，自然會質疑鄭曦的身份。尤其是鄭曦現在的級別，看上去比水自己還差着好大一截，咋就會有那麼長的一大串頭銜掛在名字前面？
翻江鼠這回提出的例證就是玄木林的百步蛇王。這位淼大姐當初答應鄭曦他們，所有玄木林地蛇都不會主動攻擊。淼蛇王不可能去挨門挨戶地派人去通知每一條蛇，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在鄭曦與殘月星河身上留下一道氣息印記，讓群蛇畏懼。這條水已經有三百多年的道行。對於這種氣息的感應就越發明顯。使得它不敢輕舉妄動。上次殘月星河與李長風來到這裏，也是憑着殘月星河身上地這道印記才順利逃脫的。
不管鄭曦的身份是真是假，有了百步蛇王這塊金字招牌，就不愁這條“小”水敢反抗。翻江鼠抓住這個口風。立刻用牛哄哄地語氣，彷彿施捨多大的恩惠一般，讓這條“小蛇”乖乖聽話。
可惜。翻江鼠並沒有蘇秦張儀的口才，鄭曦也沒有玄幻小說男主角的王者之氣。這條水不但沒有乖乖聽話，反而提出一個條件來。說到這裏的時候，翻江鼠不由得大為惱火。口口聲聲的說，要在這條“小蛇”臣服之後，好好的給它點顏色看看！
說到水的條件，就不能不說到妖怪的進化過程。
一般來說，所有的獸類都可以歲久通靈，然後慢慢領悟一點簡單地修鍊之法。再吞吐日月精華之後，慢慢擁有更高的靈智。進而化成人形，真正成為“妖怪”。這個過程，和玩家、人形npc同樣。都會遇到若干個瓶頸。
作為妖怪，第一個瓶頸就是100這一關。沒有過這一關。不管修鍊多少年，始終都是獸類形態，無法變成人形，也不能是用人語，智慧有限，修鍊當然也就難以寸進。突破這一關，妖類才算登堂入室。
這條水，正是卡在這個瓶頸上。它提出的條件，也就是讓鄭曦幫它突破這一關。
“我們兄弟五個，都是曾經闖過這一關地。兄弟同心，這一關對我們而言，相當於闖過五次，經驗非常豐富。”翻江鼠說道，“就我們兄弟觀察，這條小蛇應該在99級這個關卡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夠，所欠缺的，只不過是靈光一閃……”
聽到“靈光一閃”這四個字，鄭曦明白條件地內容了。這條蛇所要的並不是永久提升悟性的寶貝，而是暫時提升一點就足夠了。他手裏剛好就有“靈光一現丹”這種神奇無比的
能夠量產，並且正在重陽宮裏賣的大火特火！別說可個超級打手，就是能用這麼一顆量產貨換來一匹白銀五品的戰馬，也是超級划算的買賣啊！
“嗯，事情辦得不錯。”鄭曦心情大好，拍着翻江鼠的腦袋說道。可惜這隻老鼠只是一縷元神，沒有身體，當然什麼都拍不到。“說起來，你們兄弟五個也都是超過百級，登堂入室的妖怪了，只有挖礦和五鬼搬運術這麼兩個技能，是因為肉身已毀？”
“正是啊”翻江鼠帶着哭腔道，“小妖沒有肉身，當然就沒有神通。我們還能做點苦力活，還是憑藉雲光上師的法力！不過我們兄弟幾個，能夠每天跟在上師身邊，接受佛光、道氣的凈化滋養，也是幾世修來的福分……”
鄭曦這人向來吃軟不吃硬，聽見這黑老鼠說的可憐兮兮的，就順嘴說道：“放心，你們跟了我這麼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等我神通有成，再給你們造個身體就是了。”
他敢說這句話，也是因為他手裏有雲海天界秘藏的“再造金丹”，註冊商標還是“老君牌”。
這句話一出口，五隻老鼠一起冒了出來，同時行大禮高呼“上師慈悲”。縱然明知道這是一個網游，此情此景，鄭曦心裏還是免不了爽歪歪的。
其他四隻老鼠，明顯不像翻江鼠這樣油嘴滑舌，行過禮之後就自行消失，繼續去做苦力礦工了。翻江鼠則接着向鄭曦說道：“上師慈悲，我等兄弟沒齒難忘。如果上師真有意栽培那條小蛇，不妨多給他一點甜頭，讓它更加死心塌地。”
“哦，這話怎麼講？”
“小妖破關，如果有佛道兩門的高人高高人，同時以佛光、道法、甘霖、妙諦之類的善法作為接引，自然是大大的福緣。而那瞬間的一點靈光，對於日後修行來說，更是難得的明悟指引。”
話說到這裏已經足夠明白了。翻江鼠是讓鄭曦引水入門，這樣不管怎麼說，他跟水之間都算有點師徒名分，接下來的事情更加好辦。唯一的問題就是……
“@%#^%$@w$……你這小老鼠，嘲笑本少俠怎地？明知道不高，哪裏會用‘接引佛光’這種高深的東西？”
“接引佛光”，是《日月遍照琉璃光王真經》裏面相當高段的佛法，當初廣慧和尚就是用這個東西引渡毒龍雲光入門的。
翻江鼠瞪着兩隻鼠眼，愣了半天，才說道：“上師果然是慈悲為懷，此等小妖，哪裏值得用接引佛光？破關的時候能聽見一段《大悲咒》，就算他造化了！”
“……”鄭曦也無語了。看來這些小妖的生活不是一般的凄苦，境遇不是一般的凄慘。難怪傳說中那麼多的妖怪，都巴不得找個神仙洞府去給人家看門！
說完這些話，翻江鼠也跟着消失，做礦工去了。等到某條蛇帶着白銀五品以上的戰馬回來，它自然還會出來的。
鄭曦看了看一直旁觀的其他三個人，撓頭致歉道：“嘿嘿，讓你們看笑話了……”
這句道歉主要是針對霍去病。另外兩個都是自己兄弟，有這種遊戲劇情的時候，老老實實的旁觀，沒有道歉的必要。
霍去病不以為意，直截了當的問道：“妖怪突破一百級，就能變成人形？”
“應該是吧……”
“真是千年奇觀，不枉此行矣！”霍去病兩眼放光，難得的露出期待神色。
霍去病有耐心等，李長風和殘月星河就更加沒有問題。鄭曦則開始對這件事的細節反覆思量，力求完美。
唯一的問題，還是引渡的部分。
鄭曦的道門玄功中，《玄無一氣》當然是至高無上的絕學，可是目前只有一級；其他的都是全真教的東西，偶爾用用還可以，這種場合就搬不上枱面了。《日月遍照琉璃光王真經》這部佛家寶典，等級很合適，但是真像翻江鼠說的那樣，簡簡單單的念段大悲咒，就顯得太寒算了。
何況這裏還有霍去病這麼一個大觀眾呢！最起碼，光影效果也要足夠華麗才行。想來想去，一個主意從鄭曦腦海里蹦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