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水下

一進他那頂帳篷，我就覺得氣氛很詭異。那個老薩息，絕對不屬於正常人類。”鄭曦說道，“開始我還覺得薩滿祭司崇拜的不是狼就是鷹，身上有點非人的氣息正常，可是時間越長越覺得不對勁——這種氣息裏面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剛才你說老妖怪，我才想起來，他跟百步蛇王淼玄衣身上的氣息相似！”

“所以，這個老頭兒其實是一條大蛇變的？”李長風訝道，“阿曦你不會看錯了吧？”

“拜託，咱可是擁有慧眼的人，這種事情怎麼可能看錯？”鄭曦說道，“那老頭兒應該不是一條蛇，不然一開始我就能認出來。具體是什麼變得不清楚，他級別比我高太多。”

“他，真來自海？”殘月星河劍眉微皺，問道。

李長風聞言明白過來，說道：“天，如果這老妖怪真來自海，豈不是在誘惑我們去他的老巢？”

霍去病也皺眉道：“另一位問題是，既然他來自海，為什麼不留在海？”

“那個……會不會他在海裏面混不下去了，所以跑到游牧部落去當土皇上？”鄭曦眨眨眼睛說道，“如果像他那樣不知道多少級的老妖怪，在海裏面都混不下去，我們闖海不是等於去送死？”

“不會吧……”李長風也瞪大了眼睛。

“我也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他是無聊出來透風的。”鄭曦說道，“但是我們都明白，這樣的可能性太小。”

李長風拍拍腦袋，說道：“要不然。你回去請出八位上仙，聯手收了它？”

“就算要收拾它，也用不着這麼大陣仗吧！”鄭曦撓頭道，“那老傢伙好歹也被塞外牧民奉若神明來着，如果我們貿然動手，說不定會成為大草原的公敵。”

對話逐漸變得沒有營養，最終霍去病無法忍受越來越無聊地話題，言簡意賅的總結道：“現在的問題是——我們究竟去不去海？”

這個問題……還真是個麻煩。

如果只有鄭曦他們三個玩家。完全不需要考慮。就算進入再高級的怪區，再危險的地方，最多也就是掉一級。可是身邊跟着霍去病這個未來的大漢戰神，就不得不小心謹慎。萬一他有個閃失，結果絕對不是鄭曦他們願意看到的。

鄭曦建議道：“我們還是先去帶海外圍的小湖泊，收拾掉那群毒蜂和巨蟒。一來找尋關於海進一步地線索，另外也可以由此推測，海內地危險程度。到時候再做決定吧。”

“你們的萬全準備呢？”霍去病又把話題拉回到最初。

“別聽某人胡說，哪裏有什麼萬全準備？”鄭曦道，“按照上次的經驗，那裏的毒蜂數以萬計，絕對不可能用簡單地方法消滅。唯有以毒攻毒，以亂治亂，再用斬首策略應對。至於那條大蛇，目前只有保命的把握。具體還要看情況。”

什麼“以亂治亂、分而化之、斬首策略”之類的東西，當然不是鄭曦想出來地。他的頭腦，臨機應變還可以。要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絕對不是他這種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的高中生可以勝任的。這些文縐縐的決策，當然是出自書香寂寞的超級腦袋。

鄭曦繼續說道：“要直接面對數以萬計的毒蜂變數太多。唯一可以躲避的湖水中又有蟒蛇。所以，我們的計劃是接近目的之後，從水下進入小湖。先解決那條超過90級地巨蟒，再找時機收拾毒蜂。”

霍去病又道：“水下作戰有失地利，何況長途潛水，並非吾等所長。”

“沒關係，我學過避水符，可以應付短時間的戰鬥。而且我們手上還有一件可以避水的法寶，長途潛水也不成問題。”鄭曦補充道。

聽到這裏，霍去病點了點頭道：“如此，已不失為完全之備。”

四匹青銅九品地戰馬，一路飛奔，直到湖水下游的小河旁。再向上走幾里路，就要進入毒蜂地地盤。

四個人飛身下馬。李長風和霍去病脫去笨重的戰甲，換上行走江湖用的簡單裝扮，做好下水準備。

眼前小河寬不過數十丈，卻深不見底。河水之中，也不見魚龍遊走，碧幽幽的顏色中，透着一種難以言喻的死寂與詭異。

李長風看了一眼河水，興高采烈的道：“難得有機會下水，不如我們趁着離目的地還有數里距離，把避水之法暫時省下，先比比水性如何？”

這個提議，殘月星河像往常一樣沒有意見；鄭曦的先天真氣氣脈悠長，更不在乎。唯有霍去病皺了皺眉頭——這個大漢軍神以長途奔襲見長，自幼生長在長安，水性當然是大不擅長。不過霍去病何許人也？他眼見李長風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遂把劍眉一橫，說道：“甚好！先熟悉一下水性，也免得稍後慌亂。”

四個少年相視哈哈一笑，同時飛身跳入河水之中。

跳入水中之後，才知道這條小河寬度不過數十丈，深度卻也不少於數十丈。縱然在水中，也無法一眼看見河底。這種河流再地勢普遍平坦的草原上，堪稱罕見。

好在河水並不像水面上看去那樣渾濁，相反非常清澈。頭上一抹藍天，再粼粼的波光中，折射出絢麗的色彩。眼前的礁石、水草，一片碧綠，順着河流向遠方延伸，正是一條看不到頭的幽深曲徑。

四個人各自發力，逆流而上，目標直奔數里之外的小湖。到了這個時候才發現，他們四個的水性竟然差不太多，全都屬於初學乍練，不得要領，全憑着各自的內功修為憋住一口氣，悶着頭向前划水的境界。互相看了一眼，他們又不由得相互笑了起來。

向前遊了里許之後，四個人才逐漸分出先後來。鄭曦的先天內功獨佔鰲頭。適應水流之後走在第一位；殘月星河的輕功最擅長御風，跟御水又異曲同工之妙，抓住竅門之後緊緊跟在鄭曦後面。霍去病與李長風則是半斤八兩，一同跟在後面。

又向前遊了一段之後，四個人已經相當接近小湖地範圍。一直跟在鄭曦身後的殘月星河忽然抽出腰間月芒，隔空一刀划向前方的鄭曦。

鄭曦此時的感知已經不低，當然能發現身後的殺氣。水中橫向閃躲不易，他也只有運起掌功。抬手還招。由於在水中阻力很大。身法掌法都非常不靈活，飄逸瀟洒的全真教道門絕學《出雲手》，施展起來就難免飄逸不能，反而拖泥帶水。速度更是慢了一絲。

這一線之差，就讓鄭曦還招的時候狼狽非常。他呲牙咧嘴的吼道：“丫我說阿文，不就是我比你游得快一點。至於動刀子嗎？”

水下當然不能正常發出聲音，只有一大串氣泡從他地嘴裏冒出去。好在他已經是先天高人了，不然不光動作要狼狽，還要再嗆一大口水。

殘月星河並不說話，抬手又是兩刀。這回鄭曦面對殘月星河，

理準備，還招地時候就沒有那麼倉促。然而在水中下，他的掌功還是慢了一線，仍然招架得非常狼狽。

不過鄭曦也總算明白了殘月星河的意思：水下動武與水面上截然不同，水流、阻力、壓力、回氣地感覺都完全不同。如果沒有經歷過一番熟悉就貿然進入激烈戰鬥，恐怕只有死路一條。

跟在後面的李長風與霍去病，看了兩招之後。也跟着明白過來。各自抽出戟與槍，戰在一處。熟悉水下使用武功的奧妙。

殘月星河在武學方面天賦驚人，用最快地速度掌握了御風與游泳的差別。在水裏的直線衝刺速度，無論如何也是比不上空氣中的。但是水中也不像空氣中那樣難以借力，所以很多在空氣中無法完成的閃躲飛旋動作，就可以在水中輕易地完成。

鄭曦也領悟了一些訣竅，但是無論如何，《出雲手》這樣飄逸的掌法在水中都很彆扭。他一咬牙換成了大巧若拙的佛門絕學，《琉璃光王七佛印》，掌勢不動如山，以慢打快，招招力重千斤，在水中反而收到相當不錯的效果，雖然不能佔到上風，卻也能穩守不失。

霍去病與李長風，也各自有不同的領悟。

霍去病的大槍，再旋舞地時候受到水流影響，威力大減，但是直刺的招式依然威力無窮。而且在水中，直刺時帶起的水流為例，比地面上發出地氣勁更為強悍。李長風用戟，無論是直刺還是旋舞都受到影響。不過他把雙手握戟的位置向前調整了一尺，使得鐵戟旋轉地時候阻力大減，再借用水流之力，威力也不稍遜。

鄭曦抽空看了李長風與霍去病的戰鬥之後，腦海中靈光一閃，抽出長劍，施展起青萍劍法。這路劍招與出雲手同出一門，走的都是輕靈飄逸的路子，頗有相通之處。但是青萍劍招本身就是擅長借力打力的武學，在水中雖然少有阻礙，行招略慢，卻也可以得到威力的提升。

四個人又互相輪換對手，切磋了幾個回合，都熟悉了水下作戰的感覺，就不再浪費體力。於是鄭曦取出炫光青龍佩，灌入真氣，立刻在水下支撐起一個丈許方圓的圓球來，外面有一層無形護罩，裏面一滴水都沒有，呼吸、壓力也完全正常。

另外三個人立刻爭先恐後的鑽了進來，隔着透明的護罩去看外面的水世界，又是另一番感覺。

水中的景物收到圓形護罩的扭曲作用，大小失衡，沒換一個角度去看，都有截然不同的模樣。護罩分隔了水與空氣，當然也會有一定的鏡面效果，仔細看就可以看到自己的倒影在裏面。當然這個影像而是扭曲的，無論是體型還是五官容貌，看上去都相當怪異滑稽，就像“哈哈鏡”一樣。

哈哈鏡這種東西，對於現代人來說，早就司空見慣了。可霍去病這個“漢朝人”就從來沒見過。這個總是酷酷的十六歲少年。露出無比新奇的表情，一時間左顧右盼，連掛在臉上的水珠、渾身濕漉漉的衣服都忘了整理。

鄭曦看到此情此景，嘿嘿一笑，偷偷摸摸的對這霍去病截了七八張圖片，全部都是特寫鏡頭。這時候的霍大偶像，身上只有一層單薄的布衫，又沾滿了水，緊貼在皮膚上，修長的體型和結實的肌肉完全凸現出來，再加上臉上百年難得一見的憧憬表情——目光明亮、嘴角帶笑，絕對是超級難得的抓拍！

這樣的照片，如果發到論壇上，絕對是財源滾滾！就算不打算拿去賣錢，放到電腦里也是一等一的收藏品來着！

片刻之後，霍去病才回過神來，看見其他三個人都望着他，立刻收斂笑容，重新變成一副酷酷的表情。

李長風哈哈一笑，從身後拍着霍去病的肩膀說道：“我說霍兄弟，有道是人生得意須盡歡，幹嘛一天總是板著臉？平時就該多笑笑才對！”

霍去病也不答話，面無表情的擦乾臉上的水劑，運功蒸干身上的衣衫。李長風也拿他沒辦法，只能搖頭苦笑。

鄭曦岔開話題道：“我也是頭一次用這個法寶，還真不知道效果這麼好！只可惜這條小河裏一條魚都沒有，景色單調了些。以後一定要去大海，在海底下開闢出這麼一個空間！

“眼前是深邃無邊的蔚藍大海，頭頂波光粼粼的碧藍天空，四周有各式各樣顏色的漂亮魚兒，腳下是繁盛的水草礁石……當然，如果在能有一鍋魚湯，那就更加完美！嘿嘿……”

李長風和殘月星河同時點頭表示同意，一臉不芶言笑的霍去病也露出嚮往的神色，沉聲道：“有朝一日擊破匈奴，去病一定要陪三位兄長暢遊大海，領略海底風光！”

四個人相視而笑。鄭曦他們都明白，未來的大漢軍神與他們的友誼已經牢不可破。

鄭曦再次催動掌心內力，炫光青龍佩支撐起的護罩開始緩緩旋轉，從正前方分開水流，逆流而上，穩穩的向前方的小湖駛去。

護罩開始移動，眼前的景象又是一變。

碧綠的水草礁石，從兩側不住向後飛退，經過透明護罩不同角度的折射，形狀也跟着不住變化，看得人眼花繚亂。

由於先前正處在小湖的出水口上，河水流動湍急，炫光青龍佩避水前行的速度也就緩慢。等到四人衝過河口，進入小湖之內，水流便舒緩下來，行動也就更加自如。

這個湖絕對確確實實是“小湖”，方圓不過七八里大小。不過比前面出水的河道還要深上幾分。四個人腳下就是一團漆黑，深不見底。

與河道中同樣，湖水裏面也是游魚稀少。估計不是被嚇跑了，就是進了某條大蛇的肚子。

沉靜幽深的湖水中，到處瀰漫著不祥的氣息。

四個人也不再觀賞景緻，各自拿出武器，開始警戒。

驀然，一條巨大的黑影，從四個人腳下騰起，蜿蜒而上，在很大的範圍里繞着炫光青龍佩開闢的無水空間轉圈，似乎再查探敵情一般。

這道黑影，長不下二十米，水桶粗細。就目測而言，這條蛇縱然比不上健力士世界紀錄，也相差不遠了。

每當黑影經過陽光充沛的地方，就會閃爍出耀眼的鱗光，顯示出這條巨蛇身上披着堅厚的鎧甲，尋常刀劍難傷。

最讓人驚異的，還是這條蛇在水中的移動速度。這漫長的身軀，遊動起來竟然快若閃電。短距離的衝刺速度，絕對不比殘月星河的輕功慢！

面對這種速度的對手，還要破開堅硬的鱗甲，擊中要害，堪稱難比登天。處在避水護罩中的四個少年，默契的對望一眼，都看到互相眼中的寒意——如果沒有特殊的應對方法，別說做掉這條大長蟲，就是要從這裏逃跑，只怕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