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三】
白頭翁聽了他的話點了點頭道：“如此便唱唱，吾等聽着。”眾人自然同意，伏勝倒是聽蘇致遠唱過歌，當時還為此討論過，故此沒有驚訝。
“先為大家奉上一首詞，此詞乃是偶得，卻是沒有詞牌，若是哪位精通韻律可以填下詞牌，不過過些日子吾姐芊芊也會唱的，到時候吾和吾姐寫的詞牌也就出來了。”蘇致遠說著便要誦詞，客官們見了自然高興，蘇致遠已經許久沒有些什麼詩詞了，雖然之前寫的也不多但皆是經典，故此一些儒士還是很期盼的。
“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蘇致遠盡量把聲音弄得細了一些，誦的時候也多了一絲幽怨，眾人聽了卻是上了心頭，皆是蹙眉細思。
蘇致遠挑選這首詞也是有兩個涵義的，一是為了自己下面表演的歌，二是希望那群武者的頭頭能聽得懂，畢竟李清照的詞還是很能引起人共鳴的。
果然，蘇致遠一直看着的那個女子聽了后兩句話便開始蹙着眉頭思索着，嘴還不停的開合著，顯然在重複語句。
“一種相思，兩處閑愁。好，好啊，才下眉頭，卻上心頭。妙，妙啊，方寸居士，汝怎麼這麼有才？”白髮蒼蒼的老人白頭翁問了一句很是雷人的話。
蘇致遠對於這個問題只是靦腆的笑了笑，這話雷人是一方面，盜版經典詩詞也是一個原因，兩方面加起來卻讓蘇致遠表現的更是謙遜。
“致遠，此詞有些幽怨了，怎麼好似以女子的角度寫的。”伏勝在前排就近問道。
蘇致遠有些無奈，那羅裳卻是女裙，此詩眾人一聽便能聽出是以女子角度寫的，而且這詩太過幽怨，蘇致遠也無法，不下點狠料，他怕那女子不上鉤啊。
果然，那女子突然高聲道：“汝，給妾解釋下。”這話說的很霸道，許多人都向她望天過去，她卻是全不在乎。
此詩並不難解釋，若是不明了多是因為不曾讀書，故此可以看出這女子並非讀書之人。
蘇致遠等得就是她問話，趕緊解釋一遍，那女子聽了卻是沒什麼表情，蘇致遠也看不出高興還是不高興。
“此詞名曰【一剪梅】，過幾日吾和吾姐整理出詞牌再讓吾姐表演給眾位，吾要唱的歌便叫一剪梅，卻不是這個，而是一首通俗易懂的，諸位聽好。”蘇致遠說著便用手打起了節拍。
他要唱的是費玉清的一剪梅，這個主意在很早以前便有了，這個時代便是青樓也單調的很，故此蘇致遠才想着把現代歌曲搬過來，若是眾人能接受，便又是一個生財之法。
“真情像草原廣闊，層層風雨不能阻隔，總有雲開日出時候，萬丈陽光照耀你我，真情像梅花開過，冷冷冰雪不能淹沒。”費玉清唱歌很是有一種夢遊的感覺，雙眼向上看，身體隨之緩慢擺動，蘇致遠唱着人家的歌，連動作都不放過，眾人聽了也覺的新奇好聽。
在選歌的時候蘇致遠就想過，本來想試試東風破的，不過此時赤壁的故事還沒講出來，估計並不能引出什麼共鳴，而且周杰倫的唱歌方式模模糊糊的，搞得蘇致遠學着唱出來也含糊的很，恐怕這些人很難接受。
“就在最冷枝頭綻放，看見春天走向爾吾，雪花飄飄，北風蕭蕭，天地一片蒼茫，一剪寒梅，傲立雪中，只為伊人飄香，愛我所愛，無怨無悔，此情長留心間。”
一首歌唱完，那黑短衫女子首先鼓起掌來，蘇致遠見了自己也笑了笑，這個用童聲唱起來沒有了費玉清的高潔感覺，卻是多了一種純潔的味道。
一群儒士聽了蘇致遠的歌也鼓起掌來，不過眾人已經議論起來，都說這歌沒有詞好，文字太過俗套，蘇致遠呵呵笑着也不說話。
白頭翁卻是站了起來道：“汝等懂得什麼，這書寫出來便是為了眾人看到，這歌一樣是眾人唱的，居士這歌是為所有人寫的，不管是吾等這些讀書人，便是樵夫漁夫也是能唱出來的，這叫返璞歸真，不懂就不要瞎說。”
蘇致遠被說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不過那些儒士卻是不敢反對白頭翁的話，白頭翁在鄒城便如孔子在儒道上一般，是不可詆毀的存在。
蘇致遠掃過那幾位短衫打扮的人，那女子依然沒有表情的鼓着掌，一邊的儒袍掌柜在她耳邊說了幾句什麼，那女子最後深深的看了蘇致遠一眼緩緩的點了點頭，隨後幾位短衫人便拿起酒杯仿似要喝酒一般。
此時蘇致遠的注意力已經全放在了這邊，他算是看清了，想讓這女子因為他的表演放過他估計是沒有可能了。
果然，幾位短衫打扮的男子在飲酒的時候“不小心”把酒樽弄灑了，正好濺到一旁的高大儒袍人士的身上，於是兩邊吵鬧起來，漸漸的有打架的趨勢。
那儒袍人一看便是托，那儒袍他穿着小了一號不說，光是他挎着的刀就是一個疑點，儒士很少有跨刀的。
兩邊人吵鬧漸漸的升級，眾人剛開始還勸解，可是過去的幾個人都被推來推去的最後退出來，便再也無人近前了。
蘇致遠看着事件發展越來越厲害，那女子和陪坐的儒袍掌柜更是躲在一邊看起熱鬧，那儒袍掌柜還不時的起鬨，兩撥人已經開始揉打起來，几案倒了些許，酒灑了一地。
“客官快快停下，快快停下，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小老兒在這裏先賠罪，先賠罪。”童老見拉不開只能在一邊哀求着。
眾儒士更是整理好衣襟在一邊看熱鬧，蘇致遠見了不由得佩服中國人看熱鬧歷史的久遠，原來從戰國時期便開始有這個習慣了。
童老哀求許久見沒有效果再次撲到人群中拉扯，想着把兩撥人分開，不想一瘦高個在背後一腳揣在童老的后腰上，只聽得童老一聲尖叫倒在人群中沒了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