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最初30
眾人都期盼的家長會終於來臨了。
當石垣把車開到公寓的時候，所有家長都已經來了。場面十分壯觀，不出石垣的意料，有錢有勢的家長們把家長會當成了生意場，在談論各種有可能執行的合作。所有的同學就站在另一邊。
彭妮的媽媽打扮地十分高貴，個子比較矮，但腳上的高跟鞋卻有十幾公分，正在跟安左言的媽媽說話，“哎呀，咱倆真是有一段時間不見了啊。”
“是啊，你看你女兒現在真是出落得越來越漂亮了。”
“你兒子也不錯啊。還記得我們以前給他們定下的娃娃親嗎？”
彭妮媽媽的一句話，讓當場的四個人，彭妮，安左言、池景、樂采夏同時發問，“什麼娃娃親啊？”
安左言的媽媽笑着看向彭妮和安左言，“哈哈，我們兩家也算是世交了，所以，你們倆的親事是從小就定下來的。以前你們還小，現在你們長大了，也是時候該知道了。你們看，你們多有緣分啊，能夠住在同一屋檐下。”
彭妮的媽媽聽了這話也笑開了顏，“親家母啊，我可不反對生米煮成熟飯啊。”
但是彭妮和安左言依然是在震驚中不能回過神來。
“老錢啊，你還記得我嗎？以前咱倆可是一個班的，我們還總是一起闖禍呢。”樂采夏的父親擠到了錢妍的父親身邊，笑着攀關係。
“哦哦，是嗎？今天見到你真是太高興了，你現在在做什麼工作啊。”
“我？哈哈，現在是待業在家。”
“哦，”錢妍的父親話說完又去找其他人攀談，他找到了凌澄歌的父親，“呀，聽說現在凌家現在在業界那叫一個了得啊……”
米塔塔的父親、顧砄愷的父親、池景的父親還有司徒糖的母親湊在一塊兒談着類似的話題，只有慕媯的母親獨自站在一邊，身上散發著一股書香氣息。
石垣最前面，假咳了一聲，“首先，我很欣賞各位家長能夠準時來到，起碼這點你們做的比你們的孩子好，接下來，在我們的家長會正式開始之前，請各位家長繞着這個小區跑30圈，謝謝，什麼時候跑完我們就什麼時候開始。”
樂采夏的父親第一個不同意，“你這是啥子意思嘛，讓我們大老遠那麼辛苦過來，威脅我們不準時到就讓孩子退學，現在居然還要我們去跑步，都一把老骨頭了，跑什麼呀，快開始吧。”
石垣淡淡地掃了樂采夏的父親一眼，“像你們這個年紀還算是力壯的吧，為什麼有些人到了六十幾歲還跑得動，你們這幫人的身體那麼快就老化了？那麼怕死的話，就應該都呆在家裏等死，哪兒都不要去，不要隨便亂動了。”
彭妮的媽媽笑着問了一句，“老師啊，我們這幾個女人家是不是不用跑了？”
“這個社會提倡男女平等。”
好不容易都到了公路上，石垣發現凌澄歌的父親身邊有十幾個年輕力壯的人，“這是幾個意思啊？”
凌澄歌的父親很理所當然地回答道，“你說呢，你看今天這麼大的太陽，跑30圈不暈了才怪，我也算是拿錢消災，現在這個社會沒有錢辦不到的事，我在一分鐘之內就能請到那麼多人代跑。”
聽完這話，石垣故意提高了嗓音說話，“都給我聽着，如果被我發現你們找人代跑，請在跑完之後把你們的孩子都領回家，學校的大門將永遠不會為他們敞開。明白事理的人都應該清楚我們學校是本市最好的學校。”
凌澄歌的父親默默地把人都遣走了。
池景的父親把石垣叫到另一邊，說著悄悄話，“老石啊，咱可是幾年的老同學了，當年可是我把我妹嫁給你的，你也知道我最近是這樣那樣的毛病都有啊，真的跑不動了，你要在所有家長面前樹立威嚴這沒錯，能不能看在我們幾年同學的份上別讓我跑了。”
“你以為這是同學會嗎？如果你承認你今天是以我石垣的老朋友的身份來到這兒的，也就是說你根本不是來參加家長會的，換句話說，你根本就沒有來到家長會，如果你能夠承認這一點的話，這30圈你可以不用跑。”
“不是，話不能那麼說，咱也就是通融一下怎麼了。”
“如果你承認跑30圈比你拉扯孩子長大還要辛苦的話，你就別跑了，也別讓你的孩子辛苦地呆在學校了，沒有必要了是吧。”
“好，行，一切都是為了孩子。”話說完，池景的父親眼中竟然有點濕潤。
知道石垣讓家長們去跑圈以後，所有同學都笑翻了，一開始都是看笑話的心態，但隨着時間的流失，更多的卻是擔心。
所有同學都跑過20圈，知道那有多麼辛苦，更不要說30圈了，加一圈都是一種煎熬。外面的太陽火辣辣的，而父母的身體又遠不如他們年輕力壯。於是所有人都去附近的店裏買了幾瓶礦泉水，在父母會經過的地方遞給他們。米塔塔和凌澄歌更是在一邊陪跑。
石垣看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在他身上了，趕緊給他老婆打了一個電話，10秒鐘以後，從不遠處的一輛豪車上下來一個戴着墨鏡的妙齡女子，她走到石垣面前，把一瓶礦泉水遞給他，“我哥要是知道我見死不救的話，那我可就沒太平日子過了，估計得成天說我沒良心了。”
“哎呀，我也就是稍微整整他們，你哥這類人就是欠教訓。養了那麼多年孩子已經忘了剛當上爸爸那個時候的感覺了。”
“之前聽你說要讓他們跑圈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是在說笑話呢，不過，這些孩子是真的挺有孝心的。”
“這是人之常情，人之初，性本善，任何一個差生不是無可救藥的，只要對症下藥，就能讓他們把心裏的良知表現出來。”
石垣夫婦吻別過後，石垣繼續看他們跑步。
等到30圈都跑完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四點的事了。
所有同學都攙扶着他們的父母走到了石垣面前。石垣看了看每個人，“所有同學回公寓去，馬上離開這裏。”
“我要請假，”剛剛搬回來的錢妍舉了舉手，“我覺得在這兒特別無聊，簡直無法習慣這樣的假期生活，這樣吧，等正式開學了以後，我再來吧。”
石垣贊同的點了點頭，“恩恩，這個想法很不錯，我覺得你不習慣的是上學的感覺，這樣吧，等到高考結束之後你再來吧，我歡迎你來度假，或者，你有高復的想法。”
“老師啊，不要聽她瞎說，我女兒只是比較戀家，不是不想讀書，小妍，趕緊跟大家回去，別鬧了啊。”錢妍的父親趕緊讓她離開。
等到看着所有同學都走了，石垣繞着十位家長走了一圈，“我相信你們當中一定有人不甘心花那麼多時間來跑30圈，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為什麼要跑20圈啊，你們一定會想，不是為了健身，不是因為想跑，是為了不讓孩子被退學。你們當中一定有人覺得這些時間可以完成很多大生意，的確，時間在你們身上能夠換來錢，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為什麼掙錢呢？是為了孩子嗎？好像在正常人的理解範圍內，父母掙錢就是為了孩子，可是你們跟自己的孩子關係怎麼樣呢？這樣的關係是金錢可以改變的嗎？”
顧砄愷的父親在石垣正在說的時候急忙接了個電話，掛掉電話后就衝著石垣吼道，“這個家長會到底什麼時候結束啊，我以為只要半個小時最多一個小時就好了，能不能快點啊，你知不知道這段時間我損失了多少啊。”
“不知道，我剛剛說的就像是這位父親，我不知道你損失了多少錢，甚至其他的東西，但我知道如果在這個時候你先走了，就算我們本次家長會已經結束了，就因為你是第一個走掉的，你的孩子會怎麼想呢，太忙了，真的是太忙了。”
顧砄愷的父親憤怒地站在原地，是想過要離開的，只是不管心裏有多麼憤怒就是移不開腳步。
“我知道每個父母都覺得自己的子女是最優秀的，所以你就可以對她毫無牽挂了嗎？可以無憂無慮地享受着你的生活嗎？當然也有父母覺得自己的孩子真的是太差了，無藥可救了，一無是處啊，但奇怪的是，你們對待自己的孩子的方式可覺得自己的孩子完美至極的家長是一樣的。既然是家長會，我們三年級十七班也就是10個學生，我想要一個個說過來。先說說慕媯，在我眼裏，他除了成績好，其他都沒什麼值得一提的，你覺得呢？”石垣走到了慕媯的母親面前。
慕媯的母親依然是那樣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石老師，你應該知道，我兒子是自己來到這個班的，他的成績在全省都是數一數二的，單憑這一點還不夠好嗎？”
“還有呢？除了成績還有別的嗎？”看到慕媯的母親許久都沒有說話，石垣繼續道，“你看，你都說不出其他來，能讓別人還要怎麼誇他呢。我想他應該忘了跟你說一件事了，這十幾天來，他都是呆在警察局的，因為他在警察局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然後打架了。”
看到慕媯的母親那一臉震驚的表情，石垣心裏非常滿意，又轉向凌澄歌的父親，“凌澄歌的成績真的很爛嗎？我看他很精通各種遊戲嘛，對計算機也很了解，說明腦子也不錯，不是天生愚鈍，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成績突然變差的呢？哦，對了，他和米塔塔是多年的朋友對吧，搞不好那麼多年都是一個班不是巧合呢。”
凌澄歌的父親若有所思，“我從沒覺得我的兒子是差勁的，塔塔的情況我也有所了解。”
石垣點了點頭，看向米塔塔的父親，“說句話，米塔塔雖然是個女孩子，但自從來到這個班，她闖的禍就不少，打架、為了朋友強出頭，哦對了，我也是今天才發現的，她和凌澄歌帶頭擅自把我的生態園進行了改造，這簡直就是對綠化的一種破壞行為。至於成績，的確差，但我不相信那麼要強的一個女孩沒有原因地在成績上輸給別人。家長在孩子的教育上應該是扮演更重要的角色。我知道你們家裏還有一個孩子，但是，這段時期是孩子成長很重要、很關鍵的時期，孩子大多叛逆，做家長的如果不能理解，也玩叛逆，只會讓家裏的關係變得非常尷尬，只會把孩子往外面越推越遠。如果我是米塔塔，就現在的情況來說，如果我突然奮發圖強了，一定是有了一個大學的目標，考到外省去，能多遠就多遠。別覺得女兒白養了，是你沒有試着跟她溝通過。”
米塔塔的父親並沒有說話，只是保持着沉默。
石垣走到了司徒糖母親的身邊，“司徒糖這個學生其實還是不錯的，廚藝精湛，但偏偏就是對學習沒有興趣，總是在做無用功，我也跟她以前的任課老師了解過情況，上課很容易走神。所以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培養她對學習的興趣。當然，有一點是我和其他同學都很受不了的，愛哭，眼淚流多了就沒有多少價值，容易變成弱者，這句話是沒有錯的，我不知道你教孩子的方式是怎樣的，但我覺得遇到一點小事就流眼淚，跟‘嬌生慣養’這個成語也差不了多少吧。”
“這孩子從小就這樣，我以為對她以後的成長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的，我回去以後會好好跟她談談的。”司徒糖的母親虛心接受了石垣的建議。
石垣踱步到彭妮的母親面前，“今天見到你，我首先要跟你道歉，很抱歉我沒有早點解決她和錢妍之間的矛盾，以至於發生了那樣讓她難堪的事情。我有責任。其次，我們都知道，因為你們從小對她的寵愛，使她成長得既漂亮又有才藝，會彈鋼琴，也讓她少有的個性中多了些高傲，甚至是目中無人，出口傷人，沒有教她更多的在意別人的感受，這一次，她倒也反省了不少，我很欣慰。其實你們也知道，她從小就很聽父母的話，對父母更是信任和尊敬的，我希望你們能夠在學習上對她提出更高的要求，對她有更高的期盼，不是會彈鋼琴的人素質就一定很高，需要通過在學習其他東西中提高素質。我相信她能辦到。”
“哈哈，我們家的孩子啊從小也是嬌生慣養的，我知道之前您是把她爸叫到這兒來的，她爸爸不是不關心她，是真的太忙了，老師，你也知道，一個人在追逐名利的時候很多時候忘了自己出發奮鬥的原因，掙來的錢不還都是為了孩子嗎？說實話，我沒有想到彭妮會進全校最差的一個班，但看到您之後，我覺得我的孩子是有可能成功的。”彭妮的母親笑着說道。
石垣點了點頭，心想還是女人比較好說話，看向站在彭妮母親身邊的安左言母親，“安左言的話，我以前就是他的老師，對他也是更加了解一些，這孩子真的很有禮貌，也處處為人着想，但就是太重義氣了，想必你也知道他為什麼差點被學校退學，屢次，是屢次為了兄弟出手打架，為了自己喜歡的女生違反校規，他不差，只是行為不被學校的規定允許。也許，應該有個人告訴他，現在的他根本就沒有能力承受那麼多，當他具備更強的能力的時候，他應該會明白，解決這些事情的辦法還有很多種，到時候他看事情的態度應該會更理智一點。”
安左言的母親無奈地皺着眉頭，“我跟他不知道說過幾次了，他從來都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孩子長大了，我可真管不住了。”
“千萬別說這種傷感情的話，”石垣聽這種老套的話都快挺煩了，“孩子還是要多管管，如果你不管他，他會覺得你不關心他，如果你關心了他，他表面上可能不在意，但心裏清楚地知道這些都是出於在乎和關愛，況且我也相信，就安左言而言的話，是不會做出特別沒禮貌的事情的，你得要想辦法讓他看到其他解決麻煩的方法，把你的生活經驗告訴他，別讓他吃虧。還有一個，顧砄愷，也是很重義氣的傢伙，這位家長，我奉勸你告訴你的孩子，拳頭不是解決事情的唯一辦法，這句話我也想要米塔塔的父親轉告給你的孩子，另外，狂抽煙對身體的健康是不利的，我離你那麼遠都能聞到煙味，看來他抽煙就是跟你學的，你應該以身示範把煙戒了。”
“這你都要管啊，抽煙沒什麼不好的，人本來就只能活那麼多年，抽不抽煙有什麼區別啊？”顧砄愷的父親一臉不屑的樣子。
“你會不知道抽煙的害處嗎？能減少人的壽命，你忍心讓你的孩子比同齡人更早的失去親人嗎？如果顧砄愷繼續這樣下去，不學無術，做個‘癮君子’，你是打算讓他那麼年輕跟你同一天死嗎？如果你愛你的孩子，哪怕他什麼都不會，至少應該期望他是健康的吧。接下來再說說池景。”
“咳咳咳。”池景的父親故意假咳了幾聲，希望石垣在眾人面前給他點面子。
石垣笑了笑，心想怎麼可能啊，“池景，哈哈，帥小夥子呢，嘖嘖嘖，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個小姑娘呢，對吧，呵呵，所以高一高二完完全全就是在談戀愛呢，我也就談了一次戀愛，他倒好，我估計全校沒幾個漂亮女孩不是他前女友吧，唉，看來我得給他下一個‘禁愛令’了，讓他遠離女生，學習最重要，對吧。”
池景的父親低着頭，偷偷給石垣甩了幾個白眼。
石垣走到錢妍父親面前，“錢妍，一開始我只以為她也不過就是花痴了一點，多次公開騷擾主課老師，又或者，瘋狂追星，不顧學業，又或者，偏愛奢侈品，沒想到，她還是個心機女啊，說實話，她乾的事兒不像是這個年紀能幹得出的，我現在對她的印象是真的差到極點了，明明有錯但是不承認自己的錯誤，不知錯就改，態度不好，為了藉著今天家長會的機會，我要給彭妮的母親一個承諾，甚至是對這裏每個學生的家長承諾，如果錢妍再做出類似的事情，犯法了就第一時間送警察局去，立刻退學。只要再有一次，我就讓她退學。”
“孩子嘛，也就是隨便鬧鬧，性質也沒惡劣到那種地步吧，你們老師總是喜歡說大話，我根本就不相信我的孩子會做那種事，就算有，那個叫彭妮的之前也讓我的孩子背黑鍋了，差點就讓她退學了，你怎麼不說啊？”
“彭妮已經知錯悔過了，你再看看你孩子什麼態度啊，看你現在的態度我就知道你孩子的臭脾氣都是繼承誰的。”石垣差點沒衝過去指着他破口大罵，被旁邊的其他家長攔住了。
石垣深呼吸了一口氣，看着樂采夏的父親，“還有樂采夏，你們父母是手殘了還是腳殘了啊，家裏頭欠債了，讓孩子去做那種工作來還錢嗎？”
樂采夏的父親傻笑了一下，“沒事兒，我女兒長得漂亮，出賣一下色相又沒有多大關係的，那種工作雖然上不了檯面，但是來錢來得快啊。”
石垣被這番話雷呆了，“那你知道她墮了兩次胎嗎？”
“這個嘛，我只知道有一次，什麼時候又墮了一次啊，我早就跟她說過的，那些地方遇見的都是些大老闆，如果她把孩子生下來，說不定能嫁入豪門，或者賺到更多錢呢。”
石垣突然覺得這樣熱的天似乎沒有那麼熱了，這大概就是六月雪吧，心先涼了，“如果，你讓你的孩子把孩子生下來，你知不知道她一定會被退學的，她不能像同齡人那樣進入大學繼續學習，她的學歷只有高中學歷。”
“哎呀，老師，你們這種做教育工作的就是把學歷看得太重要了，這年頭只要會掙錢不就行了啊，也並不是所有同齡人都在上學的呀，對吧。”樂采夏的父親依然是以一種不屑的口氣說的。
“你這樣真的是把你的女兒當成賺錢的工具了。你要為了錢讓你女兒去做那樣噁心的事情，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男人，這等於是毀了她的一輩子了。她沒有學歷，沒有工作，到最後可能還會被那個男人甩了，然後繼續去做那樣的工作找到一個有錢人嗎？你有手有腳為什麼不去工作？要你的女兒去做那樣下賤的工作啊！”
“那是我女兒，我想怎麼對她就怎麼對她，你管得着嗎？如果你喜歡她，要買她的話，拿出錢再說話行不行啊？”
“靠！”石垣一轉過頭就看到了在不遠處聲音都能聽得見的地方站着樂采夏，那樣淚流滿面的她，是石垣第一次看見，他還記得在那次募捐活動上她說過不會輕易流淚的，但今天她卻哭慘了。大概是覺察到石垣的目光，樂采夏轉身逃離現場。
情急之下，石垣趕緊給米塔塔打了個電話，“現在趕緊去找樂采夏，務必確保她的安危。不要讓她出事，你也是，少給我添麻煩。”
剛掛掉電話，石垣就猛地在樂采夏父親臉上揍了兩拳，“我的確是做教育工作的，但不代表我不會打人，所有家長都聽好了，如果你們任何一個人都表現得像這位家長那麼不負責任，我不能保證我不會動手。還有，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們，我不會放棄這裏的任何一個學生，也請你們不要輕易放棄你們的孩子，謝謝。本次家長會到此結束，很感謝你們今天能夠來到這裏。”
看到每個家長都走了，包括樂采夏的父親也假裝沒看到過樂采夏就先走了，石垣擔心地給米塔塔又打了一次電話，聽說樂采夏還沒找到，石垣又去了一趟公寓，也沒有她，這下，是真的開始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