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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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霽住的校舍是四年前新建的宿舍區,巴洛克風格的建築有一個大大的陽台,而蘭霽住的宿舍就在這個大陽台的旁邊。每一個宿舍里都有一間洗手間,這是蘭霽最滿意的。

不必和陌生的人共用同一個洗手間是蘭霽選擇住宿的一個重要原因,因為她有一定程度的潔癖,但是不嚴重。

蘭霽一回寢室就開始整理東西,她帶來的東西並不多,不過是幾件t恤和幾條牛仔褲罷了,一下子就整理完了。倒是同寢室的肖楠和婉婉的行李到了,人卻到現在還沒有看見。而筱霖在蘭霽到了沒多久就到了。

雖然她們四個人是不同年級不同系的,但是在婉婉的極力撮合下,順利地搬進了同一個寢室。

“筱霖,你別一直待在那裏發獃呀!快收拾收拾吧等會就要去吃午餐了。”蘭霽看筱霖來了之後,一直坐在床上,背對着蘭霽,愣愣地發獃。

蘭霽一叫,筱霖就回過了頭。筱霖生得並不算很美,只能算得上是清秀。令她出彩的是那雙含情脈脈的桃花眼,像極了從仕女圖裡走出來的仕女,讓人覺得很舒服。

“等會吧,回來再收拾。不着急。”筱霖很平靜,可臉上還是露出了一絲悲涼。

蘭霽皺眉,向她走去,伸手輕輕地抱住了她。

“沒事的,我會幫你的。安心地讀書,學費我來搞定。”

蘭霽感覺到趴在肩上的筱霖動了動,筱霖的手抱緊了她。筱霖不知道為什麼,一下子就哭了出來,她的哭聲越變越大,筱霖彷彿想要把從小到大的委屈都哭出來。蘭霽輕嘆,輕輕地拍打着她的後背,就像是一個母親在安慰受委屈的女兒一般。

筱霖的淚水浸濕了蘭霽的黑色襯衫,她毫無顧忌地哭泣,緊緊地抓住蘭霽的手臂,把蘭霽當成了救命的稻草——從前到現在都是這樣。

聽着筱霖的哭聲,蘭霽好像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已經快要忘記的之前的自己,也曾經像筱霖一樣空氣,孤獨一人,坐在房間裏哭。

從那一天起,蘭霽就再也沒有哭過了,淚水似乎在那一天就流盡了,也乾涸了,再也流不出一滴淚水了。

那時候,蘭霽特別希望有一個人可以待在自己的身邊,讓自己依靠,放心地哭出來,可惜,這個人從來沒有出現。

如今自己卻是值得讓人依靠的人嗎?真是諷刺啊!

蘭霽心裏雖然是這樣想,但是卻沒有表現出來,因為她知道此時此刻的筱霖需要把情緒發泄出來。如果一直憋在心裏,真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哭聲漸止的筱霖,眼睛紅腫,淚痕遍佈,看上去十分滑稽。蘭霽也好不到哪裏去,黑色的襯衫被淚水浸濕,已經在滴水了。

“好了,沒事的,我一定會幫你的,別擔心了。”蘭霽安慰着筱霖。

“不…不可以了……不可以……”筱霖抬起頭來,連連搖頭。我怎麼可以再麻煩你?

蘭霽眉頭一皺,咬着妃色的薄唇,“你是不是不把我當成朋友?”

筱霖聽出了蘭霽語氣中的慍怒,連忙說,“不是,不是這樣的。你一直都在幫我,從以前到現在,一直都是你在幫我,我不可以…不可以在麻煩你了,不可以了。”

筱霖的聲音帶上了顫音,她的心一直都很脆弱。直到遇見了蘭霽,在蘭霽的鼓勵下才漸漸地開朗起來,慢慢地有了肖楠、婉婉這兩個知心好友。

“閉嘴,”蘭霽低低地說,“如果還當我是你的朋友的話,就聽我的話,錢,我先借你。不準回絕。”

“我會想辦法去打工還給你的。”筱霖沉默了一會兒,小聲地說。雖然她知道,母親的醫藥費需要自己在企業上班好幾年才能賺回來。而且必須是月工資兩萬以上的企業才行。

“打什麼工?”蘭霽看了她一眼,溫子澈不是缺一個可以在周六日照顧他的生活助理嗎?不如讓筱霖去好了,工資盡量讓他提高一些,反正是冤大頭,不敲白不敲。

“去我朋友那裏打工好了,他缺一個助理,月工資3500。”蘭霽很淡定地說,隨口開出了一個數字作為工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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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菲爾的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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