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攜民渡江
馬志和陳紀兩位太守見面，也來不及寒暄家常，就開始分析當前戰況。互通信息，馬志才知道攻城方是山越士兵，慣于山間城池攻防戰。
山越，一個擁有強大山越兵的山地民族。他們平日耕植於谷地，並懂得以銅鐵製作武器與農具。尤其大多分佈於丹陽、會稽、預章、鄱陽等郡。山越十分勇猛且善於山地作戰，他們也會利用由居住的山中出產的銅鐵，加以鑄造自給自足，並曾經屢屢襲擊漢人居住的聚落。山越已與漢人區別不大，其中還包括一部分因逃避政府賦役而入山的漢人。所以山越雖以種族作稱謂，但實際上是居于山地的南方土著，故亦稱“山民”。以農業為主，種植穀物；山出銅鐵，自鑄兵甲。他們大分散、小聚居，好習武，以山險為依託，組成武裝集團，其首領稱“帥”，對於封建中央政權處於半獨立的狀態。山越首領士燮字威彥，蒼梧廣信人，曾經擔任東漢末交址太守，其家族久居交州，又接納了不少中原避難人士，勢力越來越大。后士燮被十常侍排擠，辭官故里，擁兵自重。由於地處偏遠，朝廷無暇顧及，且士燮為人體器寬厚，謙虛下士，英豪多依附之。近年來與宗族兄弟率領部族勇士攻佔、兼并百餘部落，一統百越，成為了山越大王。
士燮此人雄心壯志，加之對大漢朝廷排擠懷恨在心，趁着中原各地進行圍剿黃巾之亂，悄然派二弟士壹帶領山越軍隊突襲柴桑，想一舉攻佔柴桑這個南方的戰略要地。沒想到柴桑竟還屯兵萬餘，加上太守陳紀治軍有方，百姓拚命反抗，使柴桑之戰陷入了膠着階段。在山越軍隊損失了一半多軍隊就要攻佔柴桑的時刻，馬志率領援軍大亂了山越的整個部署，山越軍無糧，只能有步驟的撤離柴桑，與士燮援軍會合。
柴桑城中，陳紀、馬志及軍隊首腦正在進行激烈的軍事討論，雙方各持己見。馬志道：“陳太守，這柴桑郡守不住了，及早撤退才是正途。待士壹軍與援軍會合，就憑我們這一兩千人想守住柴桑，那是不可能的。況且我們現在一來城池破損眼中，二來城池毫無防守物資。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馬太守，你救援我們，陳某很感激。可是我為大漢官員，喪地辱師，如何面對當今天子，如何面對柴桑百姓。我誓與柴桑共存亡！”陳紀固執道。他深受封建禮教影響，有種寧可殺身成仁，也決不退縮半步的豪氣，只是有些太不識時務了。
馬志之所以和陳紀啰嗦這麼多，也是欣賞陳紀的骨氣，要不他早帶着自己的軍隊拍拍屁股走人了。馬志怒斥道：“陳太守，如果你殺身成仁，你將是柴桑百姓的罪人，你是幫助百越人屠殺柴桑百姓的劊子手！你仔細想一想，如果城破了，你柴桑數萬百姓怎麼辦？那些婦孺老人怎麼辦？他們會遭到屠殺，又會有多少家庭妻離子散，又會犧牲多少無辜生命。如此你還對得起柴桑百姓嗎？你連自己郡城的子民都保護不了，何談對得起大漢天子對你的重託！”
陳紀給馬志一席話說得呆立當場，張了張嘴，可是什麼也說不出來，因為他知道馬志的分析是對的，也是目前柴桑的唯一出路。他不是頑固，可是他在柴桑生活的這麼多年，感情深厚，怎捨得拋棄？
馬志看到陳紀眼中飄忽不定的神情，知道他有些動搖了，乾脆再給他下點猛葯，對陳紀道：“陳太守，丟棄柴桑是暫時的，我馬志向你保證，三年，三年之內我一定收復柴桑。”
陳紀眼睛一亮，雙手緊緊抓住馬志的手腕，驚喜道：“此話當真！”陳紀知道，柴桑多年來一直是山越想要佔領的地方，柴桑是訓練水軍的絕好境地，它進可掠奪荊州、徐州直至中原腹地，退可撤往交趾、南海，絕對是軍事上的戰略要地。這也是多年來，山越屢屢侵犯的原因。這不，就連此次進剿黃巾賊，陳紀只是讓副將帶領大部分軍力前往平叛，而自己率領萬餘軍士鎮守柴桑，怕的就是柴桑給山越人偷襲。不想最後還是要拋棄山越，陳紀內心是多麼的不甘和痛苦。山越近年來發展很快，已經擁有部眾三四十萬，山越人人人都能打仗，除去老幼、婦女，山越正規軍力不下二十萬。眼前的這個看上去還帶有一絲稚嫩的大男孩，可神情又是那麼的堅定，讓人信賴。陳紀又看看馬志身旁的那些膀大腰圓的武將，個個都是不世之虎將，使陳紀徹底堅定了信心。反正現在自己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也只有這樣了。陳紀道：“柴桑城西陸口港還有小船千只可以載人，走水路前往長沙較近，耗時短，如何？”
馬志拍手稱善。
陳紀吩咐軍士張貼佈告，請柴桑百姓前往陸口港登船渡江去長沙避難。一時間柴桑城中大亂，數萬百姓收拾行囊，爭相湧向陸口港。陳紀和馬志率領眾軍士，疏散人流，維持秩序。馬志留關羽、張遼率軍斷後，帶領張飛、張合、太史慈先行返回長沙安排安頓難民事宜。
關羽、張遼各領一半軍士分工，關羽負責防守柴桑，陳紀協助張遼負責督管柴桑民眾。
……
士壹帶領敗軍在紫砂林與士燮率領的援軍回合，聽士壹彙報了軍情以後，士燮大怒，大罵士壹笨蛋，連多方到底多少人都沒有弄清楚就退了。士壹滿臉羞愧，跪倒請罪。士燮看着自己的這個二弟，勇則勇矣，就是太過缺乏智謀，嘆了一聲，也未責罰。
士燮派出斥候查探，大軍緩慢潛行。
“報！關將軍，五裡外發現大軍，約有十萬之眾。”馬志軍斥候報告關羽。
關羽一捋腮下長髯，鳳目微睜道：“現在柴桑民眾渡江情況如何？”
旁邊軍士連忙答道：“張將軍剛剛將渡江情報送來，目前已經度過去了五萬民眾，加上軍士，還剩下近兩萬人等待渡江，估計明天早上可以渡完。”
“哦，知道了！”關羽微閉鳳目，一臉波瀾不驚的神情，隨而又命令道：“來人，將城頭多插旗幟，大開城門。”
“是！”軍士雖然有些猶豫，可是軍令不可為，連忙應道，傳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