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心碎,他抱頭痛哭
景惜回到病房,擺着稀粥給權湛野吃,那男人又裝痛,非要景惜喂他。
景惜沒辦法,只能乖乖的侍候他。
不過,也侍候不了多久了,因為三個月後,她會離開這個男人去找祁厲。
她欠祁歷的,會到那個時候一併還給他。
吃着吃着,病房的門又被人推開了,權湛野是多麼的煩躁有人出來打擾他跟景惜的獨處空間啊,感覺有人推門進來,他想都不想的抬頭就吼,“誰那麼不要命了,敢……”
看到是徐少白,權湛野馬上會心一笑,“你來了?”
然後示意景惜把沒吃完的稀粥端下去,景惜很聽話,默默的收拾起餐具,離開病房。
看到她離開了,徐少白才走過來坐下,一臉的沉重。
他沉聲問,“身體康復得怎麼樣了?”
權湛野做了一個手臂強壯的姿勢,沾沾自喜的說:“就我老婆這麼悉心照料,能不好嗎?看看,多結實。”
徐少白想一巴掌拍死他。
要是他把話說出來,他還能這麼開心,那麼他就服他了。
“你知道我這晚上過來,找你有什麼事嗎?”他假裝神秘一下,臉色還是很不好看。
權湛野皺眉想了想,“找到香嬋了?”
徐少白搖頭,“不是,是老爺子回來了。”
老爺子回來了?
聽到這話,果然,權湛野的神色驟然變暗了。
他看着徐少白,臉上也莫名多出了些許的擔憂,“什麼時候回來的?”
“今天中午,本來是想要去你那裏的,但是被我攔下來了,他讓我帶香嬋去見他,我沒辦法,只能說出了實情,老人家很憤怒,命我在三天之內一定要找到她,否則……”
他不敢往下想,搖了搖頭說:“最主要的,是讓你明天一早之前去見他。”
權湛野會意了,轉眼又問,“你跟他說我的事了嗎?”
“當然沒有,這事我敢說嗎?不過阿湛,香嬋不見了,你又為了一個女人負傷,我想……你以後的日子,一定不好過啊。”
要是讓老爺子知道阿湛被一個女人用刀刺了,估計那女人是活不過明天的,就是害怕老爺子派人過來查實情,所以徐少白才什麼都不敢說。
權湛野一臉無所事事的樣子,“沒事兒,這事我先讓人瞞着,最好不要讓他知道我跟景惜結婚的事,等找到香嬋,想必一切都能壓下去的。”
“問題,香嬋現在下落不明,都差不多一兩個月了,我想,我們是找不到她了的。”
找不到嗎?
要是真找不到,後果多嚴重權湛野不是不知道,所以,他們還得加大人手去西雅圖搜找。
徐少白沒待多久就走了,景惜從外面回來,見權湛野坐在床上沉着臉遐思,她打濕了毛巾過來,一邊幫他洗臉一邊問,“徐少白跟你說什麼了?”
權湛野抬頭看她,“沒什麼啊?你在外面偷聽啊?”
景惜撇嘴,“去你的。”
他揚唇一笑,一把將她拉抱在自己的腿上,低頭去吻她,“小東西,我今天晚上想要你怎麼辦?”
景惜立即伸手抵住他的肩膀,示意他的傷口,“你要是嫌棄這傷口還不夠大,你不妨試試。”
權湛野一下子就蔫了,放開她,“煩躁,為什麼康復得這麼慢呢,每天看着你在我面前晃來晃去的,我心裏蠢蠢欲動啊。”
景惜立即站起身,冷不丁的丟下一句話,“那我消失。”
然後,整個人去了洗手間。
權湛野還不死心的在床上喊,“你就盡情的虐我吧,弄好了過來,用手幫我解決。”
景惜,“……”
“快點啊,你怎麼那麼慢?”他好像有些按耐不住了。
景惜卻在洗手間裏磨磨蹭蹭,不想出去。
腦子裏又出現了那個叫慕司絕男人的身影,想到他們倆決絕了,她忍忍不住就想笑,笑得眼底都是悲涼。
怎麼會這樣呢?之前不是還挺好的嗎?景惜實在想不出哪裏出了問題,為什麼他突然就這麼對自己了?
她真是找不出一絲的原因,想要去問他,可是現在的倆人,都形同陌路了,她還有臉去找他嗎?
可這事兒不弄清楚,她滿腦子都在糾結。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在意慕司絕對自己的看法,覺得還挺意外的。
她半天不出去,外面的人叫喪起來,“老婆,再不出來我進來嘍!”
很小孩子的口氣,聽着讓人心裏莫名的覺得喜感。
景惜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讓自己理智點兒,振作點兒,不要再去想慕司絕的事了,既然都覺得留下來照顧權湛野,那麼……就心無旁騖的待在他身邊三個月吧!
三個月後,她就去找祁厲,希望真的能把欠祁厲的都還給他,這樣,她就再也不欠誰的了。
“景惜,我真的進來了。”
見她還不出來,權湛野顯然不耐煩了,說話的聲音都提高了。
景惜終於從裏面出來,瞪着床上的男人就是一通怒罵,“你叫魂啊叫,上個洗手間都上不安寧。”
他皺眉瞧她,“我以為你掉馬桶了。”
“你才掉馬桶了。”
她走過來幫他理理被褥,讓他躺下睡覺,她去隔壁的家屬室睡覺。
可他拉着不讓她走,“這床雖然不如家裏的大,不過我希望我們倆還是擠擠,嗯?”
不知道怎麼的,景惜已經不太習慣跟他膩在一起了,她感覺沒那種ji情了。
“算了!你還是自己睡吧,免得弄到你的傷口,又要縫針了,我去隔壁睡。”
他撒嬌,“不,你就跟我睡。”
“聽話!”她像在哐自己的孩子一樣。
他抓着她不放,“不跟我睡,你就別想走。”
“權湛野,我生氣了。”
他迎上她清冷的目光,不甘示弱,“我也生氣了。”
她甩開他的手,是真的生氣了,掉頭就走。
“喂!”奈他叫喊,她頭也不回,摔門進了隔壁的房間。
第一次,權湛野覺得有些莫名,就這麼生氣了?
憑什麼啊?
他是病人好不好?不應該遷就他嗎?
想想景惜對自己的態度,權湛野心裏覺得窩火。
再想想這兩天,她雖然親力親為的照顧他,可注意的話,會發現她眼睛裏有一些他觸不可及的情緒,是他不能觸及的。
一旦惹到她,就會像剛才這樣。
以前的她,不是這樣的吧?
權湛野真的覺得有些煩躁,難道她明着人在他身邊了,心卻飄遠了?
難道在她眼裏,真的已經不愛他了?
想到有可能是這樣的,他倒下床,心口發痛,這個晚上,一夜未眠。
……
實際上,這個晚上,多人未眠。
尤其是慕司絕,躺在床上,想到景惜拿着一包錢扔在他面前,說她還他的人情,心裏那滋味,實在是……
輕閉上雙眸的時候,睫毛濕潤了,暗夜裏,透明的淚珠順着他的眼角淌下,濕了枕頭,涼了心。
就算心涼了,可他還是清楚的感受到,那種抽搐的疼痛感,在一點點的啃噬着他的知覺。
他受不了這種被人左右控制的情緒,起身來進了浴室。
再從浴室出來,他就坐在客廳里不開燈,一個人抱頭痛哭。
這是他長這麼大,第一次哭,為一個女人哭。
他壓抑不了體內的情緒,受不了看到景惜冷情着轉身走掉的身影,更忍受不了她當著自己的面跟權湛野親熱。
他知道他沒資格管他們倆,所以,他把所有情緒都壓抑到現在,一併給爆發出來,或許哭夠了,心就不會那麼痛了。
可沒想到,在這幢公寓裏,竟然隱隱的潛藏着一個人。
慕司晨是聽到了哥哥的哭聲,才悄悄的從之前景惜睡的房間走出來。
因為沒有開燈,她走過來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什麼,一下子驚醒了慕司絕。
他抬頭看她,“誰?”
她顫抖着沒出聲,就那樣靜靜的站在那裏。
藉著月光,他只能看清那裏有一道身影,完全不諳會是自己的妹妹,想到景惜在這裏住過,以為是她回來了?
他渾身一激靈,猛地起身朝她撲過去,重重的將她拉抱在了自己的懷裏。
“景惜,景惜……”他低頭在她耳邊,痛苦的呢喃着,不難聽出,那聲音帶着哭腔,帶着顫抖。
慕司晨心口一窒,難受的伸手抱住他。
她第一次聽到哥哥哭,卻沒想到,是因為跟景惜分手了,才哭成這樣的。
她心疼得要死,緊緊的抱着他,希望能分擔一點他的痛苦。
他還真以為是景惜,整個人有些喜出望外,抱着她越抱越緊,沙啞着嗓子說:“對不起,我不應該那樣說你的,我心裏難受,景惜,你知道嗎?我心裏好難受。”
慕司晨還是沒出聲,聽到哥哥哭腔的聲音,她也忍不住流淚了。
沒想到,哥哥竟然會那麼深愛一個人,可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哥哥跟她分手了呢?
她要不要為了哥哥,去找景惜談談?
這樣受傷難過的哥哥,是她第一次見到,要是爸媽們知道哥哥這樣,肯定也會心痛得要死。
所以,慕司晨決定了,明天一定要去找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