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 真的很冤
將它們看完,鞦韆雪一封封又折好收起來,打算回家後用同樣的方式一封封回給她們,旁邊埋頭寫題的葉虹扭過頭來看了看她,眼中有不單一的眼波流轉過,卻是看了鞦韆雪半響,也沒說什麼。最終從鼻子裏哼了口氣又埋頭寫題去了。
中午,鞦韆雪用完餐後去了趟大學部。
果然梁可兒沒有來學校,二(1)班的人告訴她,梁可兒生病了,請了一個星期的假。
認出來詢問的人是鞦韆雪,幾位穿着運動服的女生笑着圍了上來,“秋學妹也是來找可兒的嗎?正好我們約好放學后一起去探望她,學妹要一起嗎?”
“一起去吧秋學妹,我好像記得可兒跟你關係蠻好的,她經常去高中部找你對不對?”
“這樣嗎?那更應該去探望下了,放學我們去找你吧!”
看起來梁可兒在班上的人緣挺不錯,鞦韆雪沒想到這些人這麼熱情,尤其當有人指出來梁可兒偶爾去高中部找過她,都順理成章地以為她們是好朋友,是好朋友的話,那麼朋友生病了,去探望下也是理所當然的。
如此一來,她倒是不好拒絕了么?
不過她的確有想去看看梁可兒的,不說她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就衝著梁可兒這麼大代價做出幫她的姿態,她都是應該去道個謝的,不然也太不禮貌了不是嗎?
最重要的是,有些事情,她還是挺好奇的。
到底有什麼樣的理由可以讓一個人為了另一個毫無干係的人付出到那種程度?
感情嗎?
這世上會有這種感情嗎?
僅僅因為她看起來純真又脆弱,讓人覺得最不該受到侵犯,所以就要把危險往自己身上攬?真的可以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感覺,即使那個人是自己的假想情敵,也捨不得讓她受到傷害的嗎?或許她勉強可以相信一個母親為了女兒可以做到這樣,但她是她的誰?
以假想敵身份相遇相識的人,會產生這麼深這麼離譜的感情嗎?
那就是陰謀了?
雖然一切看起來是那麼的自然,但這世上不缺有心人,同樣不缺天衣無縫的安排。
核心問題說不通,演技再高,也排除不了一切都是假完美的嫌疑。
那到底是什麼樣的誘惑,竟能讓人把自己的貞潔丟了都願意呢?
真是費腦子的問題呢!還是相信自己的直覺要省事得多。
下午放學后,果然大二(1)班那群女生都來了高中部等鞦韆雪,各自都提好了禮貌,恰好被同來找鞦韆雪的憐舟冷看到,不明情況,他問一旁的葉虹。
“這是怎麼回事?”
“我怎麼知道?”葉虹沒好氣地回他,本來她就一直不待見憐舟冷,以前她還一直奇怪,為什麼鞦韆雪會喜歡跟這個不學無術愛走後門的紈絝子弟來往,還怎麼勸都不聽,原來都是一個圈子裏的少爺千金,真是夠礙眼的!
憐舟冷碰了個軟壁,奇怪地望了臉色不愉的葉虹一眼,聳聳肩,轉過頭問鞦韆雪後座的一位男生。
鞦韆雪的事總是不缺少人關注的,當憐舟冷從那男生嘴裏得知鞦韆雪要去看梁可兒時,他眉毛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甩了聲謝謝后,他立馬追了出去。
“你去她家裏看她?你們關係幾時好到這種程度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是很危險的?”
憐舟冷滿腦子的前天查到的有關梁可兒以前的信息,抓住鞦韆雪就是一頓責怪,見大學部那幾位女生一臉怪異地盯着他和鞦韆雪,他把她拉到人群外:“不說她到底對你有什麼企圖,你知道她的為人嗎?”
鞦韆雪看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憐舟冷嚴肅地盯着她的眼睛,“梁可兒讀大一時,交過一個男朋友,叫夏安喬,是夏總理的親孫,夏家不是空有權利沒有底蘊的家族,夏安喬也不是低能,可是她就是成功地騙過了夏安喬長達一年半的時間,讓他以為她只是一個單純天真不慕名利的平凡少女,直到後來,因為另一個男人的攪入,才被夏安喬的世家大哥時一卿識破她貪慕虛榮滿心算計的真面目。而那個男人,是她跟夏安喬分手后新攀上的太子爺,牧將軍的大兒子牧塵,這些名字,這些人,你應該不陌生吧?”
鞦韆雪怔了下,夏安喬,不是夏沫的哥哥么。
難怪一直都看她不順眼,當初她和媽媽認了外公外婆時,他總是一副生怕她禍害了他們幾個大家族似的樣子。
原來是以前被長相單純柔弱的少女給騙了心理有陰影了么。
“可是憐舟冷同學說的這些,跟現在的事有什麼聯繫呢?”
憐舟冷眼角一沉,靜靜地盯着嘴角帶笑的鞦韆雪,從她這句話的語氣里,他幾乎能確定,她對梁可兒不是沒有防備的,只是,她似乎從來不願意跟人分享她這種心理,她可以聽他長篇大論去勸告她警示她,卻不會告訴自己一句“我都明白,其實我也在防着她。”
這個女孩,誰都覺得她剔透得一眼讓人看穿她體內那顆純凈聖潔的心臟,但實際,誰都不知道,他們這些人在她眼裏是一抹什麼樣的顏色。
她明明根本就沒打算信過梁可兒。
明明這件事情上,他的態度都擺明了是和她一直都站在同一陣線,她卻連一點心理都不曾跟他共享過。
原來她不只是不信梁可兒,她連他,都沒百分百的信任過。
如果讓鞦韆雪知道憐舟冷這一刻的心理,她會蠻佩服他擁有如此細膩的心思,因為他猜的沒錯。
難道憐舟同學自己從來沒覺得,他突然以一種跟她同一陣線的身份出現在SAT,不斷給她灌輸一種會有另一個人接替以前屬於他的任務的想法,然後指着一位他說是他姐姐但是他很痛恨的人,不斷用各種理由去質疑她接近她的理由,從而造成一種梁可兒對她有所企圖而他一直在幫忙阻擋危險的這種現象,其實跟梁可兒突然地怪異接近,同樣讓她無法相信無法不去防備么?
你都說你們是姐弟了,誰知道你們是互相痛恨呢,還是感情好得很呢?
所以,誰知道你說的這些,其實不是聲東擊西更深更隱晦的圈套中的另一個圈套呢?
變態是一種很偏激的生物,感性的時候,比誰都感性,甚至有時候會變得任性,比如在她想做點什麼壞事的時候;而該理性的時候,他們可以拋棄一切七情六慾像一台機器一樣精密地專註于思考,就像感覺到危險的時候,不管對方是誰,於她有過什麼恩,如果她的直覺將源頭指向你,你是不可能獲得她的信任的。
鞦韆雪對梁可兒的猜測很精準,就算梁可兒曾為了她付出過寶貴的東西,因為違和感太強。
而對憐舟冷的防備與猜測,差不多,因為直覺里,她無法用自己能理解的邏輯想通,都是日本人,都是宮澤家族的人,還是姐弟,說到危險源頭,他憐舟冷不應該佔了百分之五十么?
結果這個最危險的人跑來一副他隊友的架勢,指着某一路人甲說,那個人可能要害你,你要聽我的話,離她遠點!
很可笑不是嗎?
明明邏輯都說不通。
沒人能指望鞦韆雪這隻警惕性超強的變態,能在分析危險數據時將感情這種東西放進裏面,在她看來,這個少年其實各方面的特徵跟那個他嘴裏想要害她的人都一樣,卻忽略了一個最大的性別問題。
梁可兒的性取向不可能有問題,所以她太過昂貴的付出就顯得特別有違和感,而憐舟冷的關心,只是邏輯說不通。
她從來不會覺得,在這種陰謀環繞你我對立的情況下,還能滋生出一種真正關心愛護的東西,打破這些陰謀原有的規劃轉化成另外一股力量。
當然,鞦韆雪不是沒嘗試過信任別人。
比如被她打上了“領養成功”標籤的某忠犬。
做為一開始就以某種對立身份認識的人,而且職業是為國家做事的科學家,基於她身上不可公開的秘密,她就不應該親近這樣一個人的。然而或許真的有種奇怪的東西總是能在她想要防備警惕這個人的時候,讓她一邊又享受着這個人在身邊說話時的愉悅感。
變態是偏激的,凡是她自己喜歡,她是可以接受他們表現出對自己的喜愛的。
就像喜歡的寵物,在她喜愛這隻寵物的情況下,她是可以接受這隻寵物偶爾向她這位主人回應以喜愛,或依賴,或佔有欲的情緒的。寵物也想自己的主人永遠專寵自己一隻不是么?
但若是這隻變態沒有看上的,她是無法理解你無緣無故對她表示強烈關愛這種情緒的。
就算你站在她面前表白了,她也是不可能會放在心上然後去相信你的。
因為很多時候,感情這種借口,一用好了,是可以毀人的。
憐舟冷很挫敗,他突然失了再去勸說鞦韆雪的勇氣,他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小丑,其實人家早就把什麼都看透了,根本就不需要他的提醒,甚至他過於激烈的提醒與勸阻反倒已經讓她質疑起了他的用心,而他還在自我良好的擔任着護花使者的角色。
只是,或許是早就沒有期待得太深過,所以這算不上什麼打擊。
“好吧,如果你非要去的話,我跟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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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章訂閱前三名:長卿123,玉冰雪,ajjin13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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