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上將之家
第五章上將之家(本章免費)
“爺爺,”遠遠的喊聲傳來,老人這一刻不再是將軍,面上慈祥的笑容讓人如沐春暉。一個橘潢色的身影撲來,軟軟的聲音再次響起,讓老人的心的融掉了。
“爺爺,天這麼熱,你怎麼在這曬太陽呀,嘻嘻,”童雅抱着老人的胳膊嬌聲道。“我又要被奶奶罵了。”靈機一動,褪下玉鐲,往老人手腕上套去。
“不熱,不熱,”老人正說著間,突然一身沁涼從手腕上傳來,注意一看,孫女兒正往他手腕上套手鐲。
“童爺爺好,童叔叔好。”一旁的林怡蘭和黃蕊忙上前問好。
“好,好,三個丫頭,氣色不錯。”童輝呵呵笑道。
童家大廳,童輝老伴一邊調着空調的溫度,一邊不停的叨念着:“都提醒多少回了,這死老頭子,一點都不注意自己的身體,這大的太陽,回來再受涼氣一激,看你心臟受得了受不了。小雅這丫頭,悄悄回來不就行了,打什麼電話。”
她不知道,童輝心裏正詫異着,自己的身體,他比誰都清楚,當那股涼勁透身時,他以為心絞痛又要發作了,但這回不僅沒有,還有舒緩的態勢,走路也有力多了。回到大廳,老伴正拿着葯候着,他擺擺手,示意不用,卻感覺自進屋后,手腕上傳來的不再是涼勁,而是一股暖勁,直透心臟,似乎在幫自己梳理着心臟,好久沒這麼舒服了。
“三個丫頭,去洗澡睡覺去,晚飯時叫你們。”童奶奶接慣例吩咐道,回過頭來,“咦,老頭子,你臉色好多了。”
童輝舒服地往安樂椅上一躺,養起神來,心臟處暖融融的,“老婆子,這事,要問小丫頭嘍。”
天心走在王府井大街,感受一派皇城現代與古典交融的氣息,在報亭買了份報紙,挾着走進一家旅店,準備休息一夜,明日好好游游北京的名勝古迹,順帶熟悉環境。
傍晚時分,童家大廳燈火輝煌,老爺子養神醒來,精神奇佳,一家子忙裏忙外,準備了一大桌子好菜,給外游歸來的寶貝女改善火食。僅大童雅10歲的小姑童真也過來了,童真是一位心血管方面的醫生,每次回來都要替自己老爸仔細檢查一番,這次也不例外,例外的是檢查結果,上將老爸的心臟功能明顯增強,一些由於心臟不好引發的小疾病也消失了。起初,她還以為會這是假象,反覆檢查之後,才確定是真的,追問老爸最近是不是服什麼靈藥了。老人嘿嘿一笑,只把手腕一揚,回了一句,“問小丫頭去。”
三女此時一身合體的休閑裝,青春和嬌柔的氣質全顯,在長輩面前,像半大小孩,皮得不像樣,不過也把一家大人哄得開開心心,笑得眼睛都眯成縫了。
飯後,一家子拉起家常,過得一會兒,童輝突然問道。“雅雅,外面好玩嗎?”
“當然好玩了,爺爺,明年換個地方,還玩,”童雅不假思索地道。
“都快大學畢業了,還這麼貪玩?”童雅爸爸童正叱道。“也不想想就業的問題?”
“爸呀,你都不是替我安排好了嗎?畢業以後,我去你公司工作得了。”童雅咕噥道,“反正你也不會讓我出去找工作。”
“你,……”
“要不,我聽爺爺的,畢業后從軍,或者聽媽媽的,考研究生,為童家讀個博士后出來。”童雅嘻嘻笑道,向著林、黃二女無奈攤攤手。靜靜等着往常只要一說起這個問題,就會到來的爺爺、爸爸和媽媽之間的三方匯戰。
“雅雅,爺爺今天不說這個了”,童雅揮揮手,揚揚手腕,不露聲色的問道,“你給我戴上的這個手鐲哪裏買來的,回頭我叫你爸買上幾個去?”
老爺子例外地放棄主題,原因是因為一個鐲子,這讓全家人驚訝,注意力迅速集中到老爺子手腕上的玉鐲來。燈光下,整個玉鐲溫潤晶瑩,關燈后,玉鐲更變得溢光流彩,表面的紋路不時變幻,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流動。重新開燈后,全家人熱切的目光望向童雅。
“不,不是買的,”童雅臉色微紅,“是一個朋友的,他有事,就暫時寄存在我這裏。”
“小真,來鑒定鑒定,”童輝褪下玉鐲,遞給家裏的玉器專家童真。童真從小喜歡玉飾,二十幾年下來,就練就了這一項本事。玉鐲一上手,一股清涼的氣息順手傳遍她全身,幾天來的疲態竟一掃而空,她這才知道老爸為什麼精神抖擻了,遂仔細端詳起手裏的玉鐲來。
以童真的眼力,當然看得出整個玉鐲是由極為罕見的純質白玉做的,戴上專門鑒定的眼鏡后,童真發現白玉里,赫然鑲嵌着不規則排列的12粒小鑽石一樣的東西,白玉表面變動的紋路就是這些小東西產生的。光這些小東西,價值就非常驚人了,令童真奇怪的是,它們是怎麼跑到玉里去的,還有,這些小鑽一樣的東西和工藝,她從沒見過。
“爸爸,部分材料和工藝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恐怕把咱們家裏現在這三個小丫頭全拿去拍賣了,也買不起這樣的玉鐲半個,”童真下決心要撬開三個小丫頭的嘴,因此,開起玩笑來。
童奶奶可不信這玩意兒真有那麼貴重,嚷道:“給我看看,我的丫頭可是無價的寶貝哩,這個什麼玉鐲竟然超過她一大截,”童奶奶接過玉鐲,開初只是覺得好看而已,突然,她叫道:“噫,我的關節怎麼麻癢麻癢的,我動、動、動,嗨,沒事,嗯,值、值、值。”也不知她扭幾下后,想到什麼事情上去了,臉上露出古怪的笑容。林怡蘭、黃蕊見狀憋住了笑,童雅則看得心驚膽戰,因為童奶奶什麼都不關心,自她大二之後,就嘮叨着給她張羅對象,生怕她嫁不出去似的。
童雅的爸爸媽媽也好奇地接過,特別是童雅媽媽正在仔細瞧看時,童真作怪地道:“嫂子,你年輕了,臉上的皺紋平,平了。”說著,遞上鏡子,然後轉身對着童雅曖昧地笑了笑,似乎在說,小丫頭,看你不從實招來。
林怡蘭和黃蕊再也忍不住,花枝亂顫般大笑起來。童雅則臉上時紅時白,狠狠地白了林、黃二女一眼。玉鐲的貴重出乎意料,想造謊都沒得造,實話實說吧,恐怕不會有人信,管他的,說。
“玉鐲是、是詐來的。”
“詐來的?”
“對呀,她們兩個是幫凶?”童雅指指林、黃二女,“具體細節,你們審她倆就行了。我不清楚。”
林怡蘭見齊刷刷一片眼光射過來,也不推辭,便講起她們三人在火車上的“奇遇”,童雅“挑釁”,她倆擠兌,於是玉鐲到手,童雅酣睡。一個故事,從頭到尾,有條有理,有證有據,不容懷疑。讓一家子覺得不可思議。
“三丫頭,你們碰到的那人叫什麼來着?是叫天心嗎?”童輝聽得很仔細,聽完之後,又以他數十年的經驗推敲,腦門驀然一震,想起一個人來。如果真是這人,不僅這價值連城的玉鐲的來歷可以解釋,而且還可以解釋童雅輕易拿到的原因。因為對那人來說,這玉鐲實在算不了什麼。
“咦,爺爺,你怎麼知道?”小丫頭奇怪極了,爺爺怎麼回知道天心大哥的名字的。
“原來他真的回來了,還來到了北京,噢,這事得向主席彙報。”老爺子沒頭沒腦的自言自語可把一家人給弄糊塗了。
北冥海紫光閣,夜,靜悄悄,特別專線電話響了。總書記長江拿起電話。
“總書記,我是童輝呀,我身體已經恢復,明天可以上班了,請總書記批准。”聽到話筒里熟悉的聲音,這不是兩天前因身體原因在軍委會議上被自己逼去休息的副總參謀長嗎?長江笑道,“老童呀,你可嚇了我一大跳,身體好了,唔,不可能,想上班,老童呀,我說你什麼好,這可是專線電話呀!”
“總書記,那個人已經回來了,而且現在就在北京?”童輝壓得住聲音壓不住興奮,他低聲把發生在孫女童雅以及自己和家人身上的情況說了,並推測那人即是天心。
長江一下子愣住了,這麼多天來,知道情況的每一個人都在揣測,進入八月,真龍組四人更是頻頻出動打聽,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長江當即果斷道,“老童,你立即來北冥海,我叫秘書通知在京的常委和軍委委員們,派車去接吳老錢老,今晚得開緊急會議了。另外,把那個玉鐲帶上。”
童輝走出書房,吩咐童正去叫警衛小王備車,並換上軍裝,然後露出老狐狸般的笑容對着三女道:“雅雅,你們的那天心大哥,我也不知道是誰?不過,他應該還會找你們的。到時替我好好留住他。爺爺特批,只要是他邀約你們,事先給家裏打個電話,你們去哪裏玩都成。”說完,童輝戴上玉鐲出門而去。
“哼,果然有問題?”三女互視一眼,素來最重家規的倔老頭子居然一聽天心這個名字就改了性子,這個哥哥的能量很可觀嘛。童正則有點發怵,他是個商人,小心多了,看着唧唧咕咕的神採風揚的三女,他對着老婆和童真使了一個眼色,三個小丫頭還需要審審。
午夜了,北冥海紫光閣中氣氛依然熱烈。
華夏科學院院長吳老非常激動。“天心先生所說尋找能源一事,應該已經是找到了。我和錢老對玉鐲的能量都進行了測度,如果能完全轉化為電能的話,這個玉鐲擁有幾百萬度的電能,不過,這種能量顯然更適於人的身體,如果以其為輔,修鍊內能十二階的話,效果更大。”
總書記長江心裏暗驚,這麼一個小小的玉鐲竟蘊含有幾百萬度電能,這是什麼能源呀?如果能完全釋放,那在軍事上的用途可是無量呀!總理黃河則異常高興,國內越來越大的能源危機都快把他給逼瘋了。這種能源的民用產品推廣開來,火電廠、水電廠、核電廠的壓力不就沒了,並且可以減少國家對進口石油的依賴。
童輝則覺得不可思議,就如同他看到秦風飛天遁地時一樣的不可思議。這位解放軍總參副總長上將對自己年紀大了,不能修習內能十二階深感氣餒,玉鐲的出現讓他感到了一絲希望。
當晚的會議直至深夜才結束,不過,當童輝回到家時,才發現老伴、兒子、兒媳和女兒都在等他,眼中滿是憂慮之色。
“怎麼了,一個個垂着頭?”
童真將他們的憂慮一一道出,童輝長吁一口氣,“這個天心對三個丫頭應該沒有惡意,送玉鐲,只是一種純粹的喜愛。兒孫自有兒孫福,不必那麼操心了。”
童奶奶一直擔心三個丫頭上當受騙,見老頭子不但不憂慮,還要將三女推出去,這個什麼天心的就真令人那麼放心。她有點糊塗了。
童真和童雅父母則擔心着另外一件事。“爸,火車上的事情明擺着,那個天心似乎對咱們家丫頭有企圖,要是再讓他們碰到一塊,沒準會出問題。”
“你們不明白這個人,順其自然吧!不會有麻煩的。”老頭子有點落寞,孫女兒碰到這樣的人,無緣便罷了,一旦有緣,誰知道會有一個怎樣的結果!他發現任何言辭在此時都蒼白無力,他只能信任自己的感覺。他低聲補充了一句,“這個天心,就是那個人。”
童家兩婆媳不清楚,但童正和童真可是一清二楚。真龍組四人的實力,童真曾參預測定,而且她老公簡子之就是其中之一,曾在她的央求之下,帶她低空遊了一回。內能十二階,她也修鍊,除身體好點外,沒什麼效果,藉著枕頭風偷偷問老公,才知道真龍組四人之所以有今天的成果,完全是因為每人服了一粒修真丹。可惜丹藥僅四粒,要是小雅……她豈不是可以圓夢。
童正想得可多了,自己耿直,因為不肯合流同污,在商界樹了不少敵人,其中不乏心黑手辣之人,現在有老頭子頂着,沒人敢動,但老頭子總有退休的時候,自己不打緊,唯一擔心的就是小雅,現在,既有這麼一個人存在,而且對女兒有好感,莫如父親所說,順其自然好了。
紅葉遠看近卻無,漫山攢動傾國都。背回一壺山泉水,烹就新茶世味除。
九月的香山,一片飄紅,全無一點秋之蕭瑟氣象。天心的興緻隨着越來越濃的紅色高昂起來,驟然想起唐人劉禹錫的詩:自古逢秋悲寂寞,我言秋日勝春朝,晴空一鶴排雲上,便引詩情到碧宵。
這次到北京,他並沒有實際的計劃。目前一切尚停留在了解信息,了解這個時代的政經地緣,了解目前環境的最準確脈搏上。
不期然,他想起三個可愛的女生。她們應該算是北京通,對人文、歷史、現代這個環境,想來都有點經驗和自個兒的想法,畢竟生活了二十年,日夕受到京城古典文化和現代流行元素的打磨,對自己居住多年的地方,不可能沒有自己的解讀。與她們聊聊,也許可以獲得更好的切入點。
神識伸出,穿透面前那抹濃紅,伸向北大校園。這時,上午應該是下課了。童雅正走在校園小道上,一襲合體的牛仔裝,顯得修長玲瓏,英氣現於眉宇,行走之間,說不出的幹練和賞心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