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九章 當年天道(上)
主寒喧須臾,論道天下成為正式話題。【閱】
對於天心,無論是鴻鈞老祖、光輝大帝還是最小道祖都是驚奇的,天心顯露在外的修為和道行都非常有限,紫鐵劍宇全幻化態僅二千五百六十億億光年長短,這與八重玄天宇和八重丹宇的近九千億億光年直徑是沒得比的,從紫鐵劍宇看天心的修為,天心了不起也就初境永生仙的資格,便是把紫鐵劍宇的利性銳性算上,最多也就六重仙弱的樣子。而能代表天心修為的力宇,一者天心的力宇神玄微光華僅無相末境道行,按混沌五境的劃分,天心的力宇修為甚至沒至永生境;二者,力宇屬於不可移動宇,已經在力宇站穩腳跟的幾尊不認為力宇屬於天心,否則閑雲子和帝獸鯤鵬也不會在衝突事宜有個定向之後,便昂然告離。
天心的修為和道行不夠,眾尊因此免提力宇的歸屬;可力宇諸天華眾主宰了力宇,這是不爭的事實,是以即便天心“年輕”,諸勢力在已經接界的情況下,也不得不會會天心,這是光輝大帝的初衷,也是留下來的另兩尊的想法。
光輝大帝和鴻鈞老祖沒有過多地詢問內能天經中的大天羅元神道氣息和光生氣息問題,最小道祖也沒有對星元世界的金丹大道做任何深入的喋喋不休。他們關心的是力宇諸天華眾……
“昔者吾在力宇合天道,設聖位,倡大道,斬三屍,讓洪荒求道者有個目標,天下乃安。但力宇不容吾,逐吾於混沌,拋聖於洪荒,吾以為力宇將從此黑白寂滅,但不想力宇重振,變紀而不壞宇身,最為奇奇處,小友未合道,而力宇卻暗屬小友,混沌奇事。莫過於此,小友何以教吾。”鴻鈞老祖率先道。
“前輩客氣,”天心苦笑,鴻鈞的傳說不多,他還是明了的。洪荒太古,鴻鈞合天道而為天道,以功德置列諸聖,而後諸聖立教教化天下。奈何,教立亂始,妖巫大戰。天傾地裂,洪荒斷野。人族興起。此後,這位前輩便再不現於世間。雖然混沌塔的出現,自己的興起,極為模糊這位老祖存在地時空,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鴻鈞老祖一直存在到現在,並神出鬼沒地在混沌中浪跡,播撒種子,傳續道統。從今日的幾尊會看來,不僅鴻鈞老祖在干這樣的事情。恐怕光輝大帝和最小道祖也在干這樣的事情,從這個角度看,自己欠他們多了。
“小友勿須謙虛,這混沌。道無大小,達者為先。力宇變紀不毀,小友功不可沒。吾重履力宇。置建帝國,感觸良深。小友反為吾師了。如無今日力宇之盛況,吾不可能擁有一個六萬億億人口的國度,不可能擁有一個這麼多人口而不亂的帝國。個人修為乃小道,群體興盛才大真。吾生於盤古鴻蒙,經歷無數寂寞才有此悟,乃大展神通,構建群體大道,但至今一無所獲,不想在小友這裏得到結果,此生無憾矣。”
“前輩辛苦。”天心頓首。
“吾辛苦什麼,不過就是在啟原星埋諸一座混沌塔而已,那力量並不好用。你之前,也曾出塔上百位無境道者,他們享盡榮華,浮生尊崇,但不克己,不建基,以為已結道果,已斬三屍,從此可以逍遙星際……”
“他們最後都怎麼了?”
“萬個啟原星年是他們的最大壽限,萬個啟原星年之後,他們盡化飛灰,連啟原星所在的飛天星域也沒有出過,擁道之力而無道之行,三屍重生,遂天人五衰而寂滅,不得長生。”
“難怪力宇飛天星域和銀河那麼安靜?”天心暗道,有可毀星滅系的無境道者折騰,飛天星域想不沉寂都不成。
“大力量,用之正,則大興盛;用之邪,則大寂滅,”鴻鈞酷酷地道,“不過,比之力宇黑白深寒寂滅劫,這又算輕微了。”
“是以前輩便在力宇星元界天各處留下各種層級地力量和與之相輔的認知……”
“大道有情,大道無情,人為萬物之靈,一念生,一念滅,這興滅之道便是吾訴求。吾用眾生做階梯實驗,為吾求玣大道,為吾振華玄宇。但實際上每次重履力宇,見諸寂滅文明,吾心惶恐。及至最近一紀,吾對吾之道已不自信,於是在力宇只留力量,不演教義。小友從混沌塔中生,當知混沌塔道問只三,其餘不是修鍊系統就是科武知識,不是修行輪迴,就是文明環境……”說到這裏,鴻鈞落寞地道,“小友出,生星元,亂無境,出混沌,力宇壯興,這一切都說明吾之斬三屍聖道不是興宇之道。小友修行至今,積大智慧,能否一評斬三屍聖道,為吾大天羅元神道增加一點大羅合道契機。”
“對,小友順便也從你的角度評評金丹大道和光生大道?”旁邊,最小道祖和光輝大帝相視一眼,齊道。
“長者令,焉敢不從。”天心並不客氣,“吾就發發個人之見,三屍道基,執、善、惡矣。三屍之道以為修行者斬卻執念、善念、惡念,寄心神於虛空,大道就成。然,吾不如此認為。修道三寶,修身、修心、度厄,此三者在任何環境之下都不可避免。所謂的善、惡之念,竊以為是酒色財氣貪妄等諸**的兩種最基本表現形式,如萬物之始於陰陽;執之念,最為可怕,擁之者,甚至妄天。吾稱之為心魔。天下修行者有一個誤區,以為修道便是斗天,或順,或逆。順天者執善,逆天者執惡,道爭乃現。爭執者其實都不明白,如此修道已不真,如此修道已離道。道從何來,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可見道不存爭,什麼都是道,至於順天,逆天,那只是一種方式。是尋道,而不是真正的道。以此執爭,忽略了尋道需要各種智慧,修道者遂不再是萬物之靈,而為萬物之克……”
“啊……”
以,竊以為,斬三屍之道只是階段性產物,如果認為是永恆大道,那必被天道拋棄。”
“小友對三屍看來深惡痛絕,”鴻鈞老祖笑道。
“不是深惡痛絕。善惡執三念是大道的基石。斬三屍之道竟然將大道的基石斬斷,成就什麼都不置理卻又想合道永生的聖人。以吾三制地觀點,這是寄生,是要被天執地,如此聖人,斬之即功德。”
“是這樣嗎?”旁聽幾人臉色大變。
天心沒理會幾位道祖,繼續道,“其實老祖後來已知道,洪荒出現不死不滅地聖人之後。幾位聖人並沒有能拋卻善、惡、執三念,這三念反而在他們介入之後。更加洪裂,最後衍變為封神惡舉。美其名曰為諸星辰圈神,實則不過是勢爭。闡教忌諱截教地強大。怕失卻正統尊號。天道本不易認知,如果以一點所得便認為已得天道,立教自號正統,以此號令眾生。這樣的教,從一開始就邪了。斬三屍斬到這個份上,諸念伴生。雜乎私情,洪荒血浸,一片打成,不得不說是一大諷刺。”
“這……”鴻鈞臉色不好看中。
“老師其實那個時候可以撥亂反正的。”天心忽然嘆道。
“怎麼個撥亂反正?”
“聖人不止,大盜不死。人有千心而為人。天有四時存萬物。沒有什麼是正統地,天之道無極,有極之道不是天。聖人虛執妄天,受眾生信仰之力以壯大。而不理會眾生訴求展能力。這樣的聖人,耗天地之力,引四時之氣。私極處與獸無異。老師以聖人立教,成就功德,雖一時恢宏,長久,確是養賊矣。”
“你是要吾當時斬殺那幾聖嗎?”鴻鈞老祖冷道。
“吾地星球時代,老師當知道。吾所在的大漢民族,老祖應該也知道。大漢民族地改朝換代,當說明道是什麼。大漢民族有些經典句子,如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這道是什麼,在蒼生,是人心,是民心。得民心者得天下,這更是所有帝王的共識。但亦因此,那個年代,沒有人真正認識民心是什麼。所有王朝,從獲得尊位的那一天起,便不知不覺與民對立,將登基大寶之前獲得政權地民貴君輕理念轉為群貴民輕,由此種下王朝覆滅之禍。修道亦如是,沒有得道之前,修道者對一切謙遜,得道,其實不是得道,是獲得某種力量之後,便獨尊成霸,無視他山,最終落得道不再進,諸念隨心唯心。道乃滅,天地間徒留一瘋子耳。”
“何解?”
“求道不能只着眼於表面的力量,表象會限制視界,讓人失卻真理,受時間地嘲弄,由強者淪變衰人。如吾,那天吾不能正視哪怕渺小如星球凡人的生存發展權益,或者人人法官制蒙暇而不擦拭,那吾之力宇諸天華眾就將走向衰落,國家就會混亂,最後危及吾。因此,吾之道不斬什麼三屍,而是設下一個公平公正地大煉爐,並不斷擴容,善惡之念化生的諸**共熔,求得共存法則;深化善惡的執之念受制於法則又生於法則。華眾眾生,由是只有博弈之權,而無傷害博弈者之權。如此,修行者皆大膽打拚,尋道求諸無極,智慧曼生而不錯位,只用之求真,而不用之奢欲。”
“什麼是真?”鴻鈞突然道。
“在吾,啟智是真,維持和改進啟智地規則是真。”
“可吾看你力宇諸天華眾諸多案例,天執屠刑下,不少家族犯你人人法官制而被屠戮,難道以這些家族的力量,不及你弱小地受害者嗎,他們地智慧怕是要比那受害者強大無數倍吧。這樣的真是不是太過!”
“不然。大族宗門,擁齊天之富,傾天之力,這類人吾之華眾三制是要保護的,得不到保護,那就是他們不值得存在了。華眾三制不輕殺一個人,不輕屠一宗門,惹動天執之前,犯事者至少有兩法子解厄,一,找受害者協商;二、接受警務機構的懲罰。這兩法子,對於犯事者來說接受並不難,但犯事者不願解厄,將事情推向天執,那犯事者就不是簡單地犯事者了。這個時候地犯事者已經成為歷史的絆腳石,社會進步地毒瘤,因此,不管他是什麼人,擁多大的勢力,都當拔除。”
“可也用不着斬盡殺絕?”
“誰說天執是斬盡殺絕,天執是將一切阻礙三制律執行地障礙和相關者消除。”
“這不是斬盡殺絕是什麼?你不能否認,天執之下,有不少人被夷家滅族,為什麼這樣做?就不能恕掉他們嗎?”
“不能。天執律不是個人之律,是維護諸天華眾穩定的最終極手段。天執律不輕易啟動,但啟動之後即如同山洪海嘯。相關者沒有人逃得脫,有膽做初一,那就應該有覺悟被掰成十五。華眾國度如此之大,天執鐵血之律如果被輕慢,國家執法成本將上升,人人法官制將輪為空話……”
“怕是你懼死吧?”
“是,人人法官製為吾所立,吾的生命便與它紐結,人人法官制不能暢行,如吾體氣血不通,華眾諸民將不能正確對待他們的力量,他們智慧也將錯位不再用於求真而逐欲,如此,力宇必毀。黑白變紀算什麼,諸天華眾大亂起來,結派撕殺,老師,吾敢保證,力宇將永逝混沌。”
“那倒也是,”鴻鈞老祖想想力宇諸天華眾現下地三位面巨量人口,以及這些人口現在的個體力量,真要亂將起來,星辰衍滅,天地飛灰,力宇想不完蛋不成,遂住口了。
“小友似乎並沒有將斬三屍的弊病論述清楚,剛才說什麼來着,聖人不死,大盜不止……”最小道祖接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