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狗要拿耗子,柳以沫要管事
四大捕快摩拳擦掌,等的就是柳以沫這一句話,當下跳起來,搬起屁股下的凳子猛力一甩,砸翻了旁邊一座酒席,樓中頓時混亂起來,四個人一人霸佔一方,人雖然不多,但貴在氣勢兇猛。
“住手住手,不能砸啊!”伍四三先前被人故意冷落,心裏雖然有氣,但他畢竟顧慮頗多,不如年輕人那麼熱血衝動,一見這架勢立刻哭喪着臉勸阻,“老爺三思,這酒樓的主人咱們惹不起,惹了他們准沒好果子吃,住手大劉,你還砸!大孫你最明白事理快住手……”
柳以沫冷哼一聲,把他的話當耳旁風。去他爺爺的!堯公子家一個夥計都要壓在自己頭上,這口鳥氣她柳以沫要是乖乖受了,今後可不得永遠讓那堯公子站在自己頭上拉屎?!
這廂伍四三在拚命勸架,那邊嬌花卻揮舞着拳頭拚命叫好,恨不能親自上陣,“對,砸啊,砸死這群狗眼看人低的東西,砸得好,砸得妙,砸的他們呱呱叫!”
一時間酒樓里雞腿在飛、狗腿在跳,客人跑了個精光,整個亂糟糟的一片,柳以沫心裏那個舒坦啊!
“小柳,見好就收,再不走他們來人了可就走不掉了!”燕深弦提醒道。
似醍醐灌頂般,柳以沫一下子回過神來,如今衙門勢單力薄,就這麼幾個人,要真硬拼肯定要吃虧。“夠了夠了我們找別處吃去,哈哈……”柳以沫沖大家招招手,扯着還在不停助威的嬌花率先溜之大吉了。
一群人跑得氣喘吁吁,見身後沒有追兵才放下心來,最後隨便在街攤邊吃些東西填飽了肚子,然後灰溜溜的回到衙門,一群人在伍四三絮絮叨叨的聲音中大眼瞪小眼。
柳以沫一時煩躁,換了一身大紅的官服,頭帶官帽坐在公堂上,伍四三立刻就閉上了嘴巴。
等了大半天,別說有人來告狀,鬼影都沒有一隻!“對了,伍師爺,我的頭頂上司是誰啊?”她托着腦袋,突然想起有必要和上司搞好關係,這樣以後也能多關照自己不是。
“知府大人據說姓王,叫王忠義,兩年前上任……其他的卑職就不是很清楚了。”伍四三有些歉疚,洛水縣的境況人盡皆知,可對此上頭也沒有辦法,因此大都是採取不聞不問。以前上任過的知縣也多是苟且自保,當然,其中也不是沒有過試圖改變的,可惜每次都是無功而返,結局不是被罷免官職,就是被逼得主動辭官,有的甚至連性命也沒保住……
這其中的奧妙,伍四三或多或少的明白一些,但他一個卑微的小人物實在是無心也無力。
“王忠義啊……”食指敲打着桌面,柳以沫皺眉隨即要來筆墨,思索了一會兒,埋頭揮灑毛筆,不一會兒洋洋洒洒的漂亮小楷列滿了整張信紙。
吹乾墨跡仔細的讀了讀,柳以沫蓋上官印,想了想又從袖中摸出一個私人印章沾了朱丹蓋上。“好了,伍師爺,你跑一趟,把這封信親自交到王知府手中。”柳以沫把信紙疊好塞進信封,然後交到伍四三手中。
“老爺,用不用再塞點銀票……”伍四三提點道。
“咱們還有多餘的銀子咩?”柳以沫沒好氣的攤手,然後朝他揮手,“快走快走,記得要快去快回,雇輛馬車,別為了省錢雇驢車,不然等你趕回來,黃花菜都涼了!”
“是是!”伍四三得了令就飛快去送信。
柳以沫看着他的背影微笑,漆黑的瞳孔中滿是狡詐之意。嬌花突然打了個冷顫,“小姐,你支開伍師爺想幹什麼?”
“你說呢?”柳以沫眸光流轉,揚起嘴角起身,“當然是干該乾的事!”說著驀地提高音調,朝底下歪歪扭扭靠着的四大捕快喊道,“眾捕快聽着,打起精神來,馬上就要升堂了!”
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四大捕快雷厲風行的整好衣冠站好,“威~~武~~~~靠~~~~~~”
“你靠什麼靠?”大孫怒視大劉,難得他還記得說“威武”兩個字,卻被一個靠字給掃了興!
“犯人都沒有,升個鳥堂!”大劉鬱悶的回答着把目光投向柳以沫。
柳以沫閑閑一笑,“誰說沒有犯人?”
“我都沒聽見有人擊鼓,小李你年紀輕耳朵比我們好使,你聽見了嗎?”
小李搖頭,“沒~~聽見~~”
“確實沒人擊鼓。”柳以沫清了清嗓子,“雖然沒有人來告狀,但我們可以主動去管啊。”
“啊?這不好吧?!”大黃張大嘴巴,“這不成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了嘛……”
“你這傢伙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瞧你把老爺比作啥了都!”大劉用力捶了一下大黃的胳膊,小聲說道。
“沒事沒事,大黃說得沒錯!”柳以沫一本正經的點頭,“狗拿耗子確實是多管閑事,但我們是堂堂縣衙,維護洛水縣治安與和諧是我們義不容辭的責任!是天經地義的,而不是多管閑事!”她揮舞着拳頭彷彿正義的化身。
底下小李偷偷把腦袋朝大孫靠過去,不確定的問道,“孫哥,先前下令讓我們砸酒樓的那個老爺,到底是不是現在這個?”
大孫拍拍他的肩膀,“小子,你還太小,等你知道什麼叫官話你就會明白了。”
“大孫,本官問你!”柳以沫突然話點名,大孫連忙站直身體,出列上前一步,“卑職在,老爺請問!”
“西街是不是有個王老頭?”
“有很多個,不知道老爺問的是哪個?”
“爺爺的,姓王的原來這麼多!”柳以沫鬱悶的扶了扶官帽,想了一會兒開口道,“最近傳他兒媳偷,呃人的那一個,有沒有?”
“哦,有,您說的是西街白菜衚衕第三家的王老頭。”
“那你也應該聽人說起過吧,是否真有其事?”
“千真萬確,他家兒媳柳氏的肚子都大了,但誰都知道他兒子是個瘸子不能人道的……”
“姓柳~~啊,那姦夫是誰?”
“柳氏嘴巴很緊,至今不肯說,所以才一直這麼吊著,不過聽說王家打算請堯公子來斷。”
“哦”,柳以沫嘴巴一抽,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開始對“堯公子”這三個字深惡痛絕,“柳氏不守婦道,生為人婦卻干出這等羞恥之事,這算是犯了淫罪,現在本官命你們四人將犯婦柳氏押上公堂,本官要親自問罪!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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