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關於我和初見
我和初見的感情可以算是一點一滴積累出來的吧!
課上我們座位有一定的距離,交流的並不多,大多數的友誼都是在寢室培養出來的。每次初見回到寢室,中分的短髮總是隨意地凌亂着,背着她專屬的斜挎包,總是一進門就朝我大喊:親愛的下鋪,我回來啦!初見那桃紅的斜挎包是校園裏並不多見的,記得有次我和初中同學奎陽碰到準備一起去食堂,路上遇到初見過來和我打了聲招呼便風風火火地離去,那時奎陽看着她離去的背影趴在我耳輕聲說“她這書包背的,在遠處看我以為她是戴着禮儀小姐的帶子過來的呢!”在往後的日子裏想到這件事時也會拿來打趣初見。
我們友誼的升溫來自一次教堂的洗禮。那是我在高中的第一次月考,出成績的那天我被完全意外的成績深深打擊着,為了逃避父母失落的目光和喋喋不休的考後教育以及我需要一些時間自我冷靜,我決定這周末留校,本來是想這樣默默留校不想被大家知道的我做足了準備,但不知情的姑媽過來接姐姐回家以為我是忽悠她的,就硬是要拉着我離去,大鬧了我的教室,雖然班裏走的只剩下十幾個同學了,但還是有種隱(o(n_n)o)私被曝光的感覺,後來電話詢問了我父母之後姑媽似乎有些不滿,說是一個人住校太危險了,其實宿管阿姨都在也沒什麼事的,但父母似乎因此有些動搖了,畢竟我媽只生了我一個,最後母上大人說若有一人陪我便可,可是人都已經走的差不多了,還有誰願意留下呢?因為學校是住宿制的一個禮拜沒回家了,又有誰願意留下呢?我只好走回座位整理書本啟程回家了。夕陽的餘暉毫無保留地襯托着我此刻的失落,心亂如麻。
初見背着她的斜挎包走過教室門口的走廊,看到我便走了進來“北北,怎麼在整理書包?不是早就決定住這兒了么?”
不知道為什麼,被她這麼一問眼淚莫名地就被委屈出來了,低頭默默地抽噎着,初見把她的斜挎包放在我的桌上,輕輕地撫摸着我的頭髮“怎麼了?北北,告訴我發生什麼了?”
我抬起頭,未乾的眼角和着斜陽的金黃透着滿臉的無助,我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初見,初見說,她願意和我一起留校。
冷寂的學校,空曠的寢室,夜,顯得特別安靜。我坐在李藍被搬空了只剩床板的床鋪上吃着初見從市場上買回來的晚餐,初見站着看着我吃着晚餐,我漫不經心地問她“明天早餐我們吃什麼?”
“還是先把晚餐吃完吧!明早我們一塊兒出去吃好了”初見走過來坐在我旁邊。
我嘴裏吃着晚餐眼裏看着初見“我們明早一起去教堂吧!”
初見也沒問就爽快地答應了。
那天晚上,我們坐在李藍的床鋪上,聊了很多,從現狀到未來,談人生和理想,一直到受不了瞌睡蟲的折磨。
在那一晚,我知道了我們共同的理想,約定了總有一天可以一起去流浪,我彈着結他歌唱,她捧着草帽收費。即便那種美好對於此刻的我們來說是不切實際的幻想,我們還要家人,還有父母,太多的牽絆讓我無法釋然心中的紐扣,太多的壓力在我們還未成熟的肩膀上需要扛起,我們還有着家人的牽絆,至少在學生時代,我們做不到無憂無慮地去大幹一場,如今我們走的是他們的期望。在學生時代的我們,只能在夢裏為夢想痴狂,在現實里埋頭苦幹。
第二天清晨,我醒的格外的早,在旭日即將東升時便已握起筆桿,丟掉了昨晚瘋狂的痴想。
等到初見醒來我早已餓的前胸貼着後背,我們牽着手一起走出校園,那一天,我知道了初見最喜歡的早餐是肉包子配着豆漿。
在記憶里教堂位於學校的東邊,我們堅信着只要往東一直走,就能見到那座我們一直期待地教堂,當我們走了很久很久,在烈日下終於到達目的地時的喜悅,現在回味起來我已淡忘,唯一記得的是走到那兒的心酸,感覺就像是吃遍了所有的苦終於成功時往往最深刻的只有苦,那比甜難忘也珍貴多了。
我們牽手走進教堂,這種陌生環境帶給我的新鮮感讓我的好奇心大增,我們走過教室,看着那些神的孩子們彈着鋼琴誦着神的樂章,家長們忙緊忙出弄着我們不懂得東西,往深處走去,逛了很久,我們到達了禮堂,慢慢的禮堂坐滿了前來做禮拜的信徒,小到抱在手裏的孩子老的則已滿頭白髮佝僂着背,他們唱着聖歌,我們也找了位子,學者他們的樣子,看着屏幕上的譜子和歌詞學唱着,直到唱詩班的結束我們才感受到早已飢餓的小肚子,離開教堂走向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