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皇子
清寧宮，大唐皇后的寢宮。
天色剛剛發亮，一名身穿明黃色華服的青年疾步走入清寧宮。青年身姿挺拔，劍眉朗目，氣質不凡，但眉宇間一絲銀浮之氣破壞了他的整體氣質。
“參見大皇子！”侍立在側的宮女們連忙行禮。
“免禮！”大皇子停下腳步，眼光不自覺的向著幾名宮女敏感部位瞧。英俊的臉上浮現一抹銀色。作為大唐國母，**主宰，皇后寢宮使用的宮女都是從三千宮女中精挑細選出來的。每一個人不但長相出眾，氣質也同樣不凡。大皇子早就對這些絕色宮女垂涎欲滴，奈何皇後娘娘不點頭，他絲毫不敢造次。
“母后可曾起身？”大皇子湊到一名圓臉的宮女身邊。只見這個宮女身若流蘇，眼若丹青，雖是宮女打扮，卻難以掩飾其天生麗質。大皇子早就打聽清楚了，這名宮女名叫柳鶯，姿色在清寧宮近百宮女中也算出類拔萃，是大皇子早就覬覦的目標之一。
“回大皇子，皇後娘娘正在梳洗，請大皇子稍候片刻。”柳鶯臉色微紅，但卻沒有刻意躲閃大皇子的輕薄。大皇子今年去年就已及冠，按照大唐慣例，已經到了可以挑選皇妃的時候。多少女子都在盯着這個一步登天的機會。尤其是清寧宮這些姿色出眾的宮女，平常沒少被大皇子佔便宜，心思自然又有所不同。柳鶯深知以自己的出身，皇子正妃根本不可能，但如果能夠當上大皇子的侍妾，等到大皇子以後登基為帝，那自己最差也是個皇妃。如果足夠幸運，生出個一男半女，這一輩子的榮華富貴指定是享用不盡了。
“柳鶯啊！什麼時候你不當值，可一定要到本皇子的寢宮中走動走動……”大皇子身子越湊越近，一雙咸豬手更是隱秘的捏了捏柳鶯的翹臀。
柳鶯臉色更紅，身子有些發軟，但卻不敢真的靠過去。皇後為人嚴厲，眼中揉不得半粒沙子，對於尊卑觀念看的很重。如果柳鶯敢在這裏勾引大皇子，結果只會適得其反。能夠在這勾心鬥角的深宮中生活的宮女，耳濡目染之下，沒一個是心思簡單的角色。
“大皇子殿下，奴婢去給您倒茶！”柳鶯強忍着酥軟的身子，輕搖蓮步，翩翩離去。
大皇子不自覺的抓抓手，回憶那滑膩的手感，眼中閃過一抹遺憾，在氣氛嚴肅的清寧宮調戲這些漂亮的宮女，總讓他有種異常興奮的感覺。
“哼！”一聲冷哼打掉了大皇子所有旖旎的想法。在大皇子身後，一名看起來不過三十齣頭的絕色宮裝美女在一名略顯稚嫩的小宮女侍候下走過來。宮裝美女身形高挑，高高挽起的雲鬢下是一張精緻到極點的面孔，鳳目開合間貴氣蕩漾，整個人給人高貴神聖，不可褻瀆的感覺。
“兒臣參見母后！”大皇子收回心思，恭敬的向皇後行禮。
“啪——！”
一聲響亮的耳光，大皇子的臉頰高高腫起。大皇子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母后，要知道，皇后雖然威嚴，但是從小到大都沒有真正的打過他。
“母后……”大皇子委屈的喊道。
“你還知道委屈！你自己做的好事你不知道？說，為什麼對老三下手？”皇后臉色冷厲，眼中滿是恨鐵不成鋼的怒火。
“我……沒有！”大皇子本能的開口否認，但看着皇后洞悉一切的冰冷眼神，大皇子不自覺的打了個寒戰。
“母后，孩兒錯了！孩兒是一時糊塗。”深深了解皇后秉姓的大皇子趕忙跪下認錯。
“糊塗！你知道兄弟相殘將面臨什麼樣的懲罰？要不是本宮出手早，你現在恐怕已經在宗人府的大牢中獃著了。為了討好一個女人，你竟然做出這種事，我們大唐皇室的臉都被你給丟盡了。”皇后厲聲斥責道。
大皇子心驚膽戰，他沒想到看似簡單的事情竟然有着如此巨大的隱患。
“母……后，李麟那個孽種，是我大唐皇室的恥辱，留着他只會讓我們大唐皇室丟臉，所以孩兒……孩兒……”大皇子懦懦的說道。
“糊塗！就算老三出身再怎麼不堪，他也是我大唐皇室族譜中明明確確承認的三皇子。而我大唐皇室自從太宗之後，就明確規定，兄弟相殘者，車裂。你父皇的脾氣你應該清楚，如果真的事發，就算母后也救不了你。”皇后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聽皇后如此說，想到父皇威嚴冷酷的臉，大皇子竟然嚇出一身冷汗。
“母后，孩兒……孩兒應該怎麼做？”大皇子如今已經失去了注意。
看着驚慌失措的大皇子，皇后心中大為失望。皇上英明神武，自己也是手段智計高超，怎麼生的孩子如此不堪。即便心中失望，大皇子畢竟是她自己的兒子，她總要為其將來鋪路。
“還好事情沒有到最糟糕的境地，宗人府那邊本宮已經打過招呼了，只要三皇子沒事，這事就算過去了。”皇后臉色恢復了正常。
但是跪在地上的大皇子臉色卻更加蒼白起來。
“母后，孩兒……”
看着大皇子反應，皇后心中咯噔一跳。厲聲喝道：“你還瞞着什麼？”
大皇子渾身一哆嗦，差點癱在地上。但是皇后的問話他也不敢隱瞞。
“孩兒偷偷讓人給李麟服用了七曰醉，現在已經是第五天了。”
“七曰醉？你這個混蛋！”皇后氣的臉都白了。在黑暗的皇宮中能夠始終屹立不倒，皇后什麼沒見過。對於這七曰醉的作用她自然一清二楚。七曰醉名字雖好聽，但卻是極為殘忍歹毒的毒藥，中毒者將忍受非人的痛苦，最終咳血七曰而亡，就算在深宮中也是禁藥。
“母后，孩兒……孩兒該怎麼辦？”大皇子臉色變得非常慌張。
“還能怎麼辦，幸好現在老三還活着，否則事情就真麻煩了。婉兒，取一粒解毒丹給老三送去。”皇后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仔細看精緻的臉上還有絲絲的肉疼。看來這解毒丹價值非常高，高到連富有四海的皇後娘娘都心疼的地步。
“母后……”大皇子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大唐皇宮的解毒丹是來自大衍宗的丹藥，雖然不是仙丹，能夠生死人肉白骨，但解除世俗奇毒卻沒有任何問題。而且服用了解毒丹，世俗的毒藥將再也難以對其造成傷害。想到這樣一粒寶丹竟然要給那個賤種，大皇子心中大為不舒服。
“恪兒，現在是關鍵時期，御史台的葛大人已經向陛下上奏，立你為太子，在事情沒有完全確定之前，你那裏不能出一點紕漏。”皇后嚴肅的說道。
“太子！”大皇子兩眼放光，和巨大權力相比，心中那點不快早丟到爪哇國去了。
“母后，母后，父皇會同意嗎？”大皇子緊張的問道。大唐當朝皇帝李震遠正當壯年，本身又是武修高手，壽元比一般人都長，對於訂立太子根本就沒什麼興趣，以前也不是沒有御史上書過，可卻被李震遠否決了。
“你已經成年了。又是大皇子，希望很大。訂立太子本就是我大唐的規矩，陛下即便身為皇帝也無權阻止。現在你要做的就是韜光隱晦，做一個大國太子該做的事情。”皇后嚴肅的說道。
“母後放心，孩兒一定小心謹慎，保證再不會出一點紕漏。”大皇子大聲保證道。
“如此最好！還有，這段時間遠離其他皇子，這些都是你的競爭對手，除了老三，其他人身後勢力皆不凡，是你皇帝路上有力的競爭者。尤其是老二，珍妃可是卯足了勁要讓他的兒子上位。你可不要讓本宮失望！”皇后說道。
“是！”大皇子恭敬的應道。
“你去吧！等到你的太子身份落實了，本宮自會為你物色才貌雙全的好女子為妃。”皇后如何不知道自己兒子的秉姓，平常他和寢宮中的幾個宮女勾勾搭搭的事情只要不出事，皇后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現在是大皇子坐上太子之位的關鍵時期，任何一點紕漏都有可能導致失敗，皇後為了萬無一失，不得不約束大皇子的行為。
大皇子離去，皇后稍稍放鬆，身上威嚴的氣質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讓人如沐春風的氣質。這時，名叫婉兒的女官捧着一枚白玉瓶走到皇後跟前。
“快些送去，不要真的出了大事。”皇后擺擺手說道，不讓自己去看白玉瓶，免得心疼。
“是，娘娘！”
趙無極所在的落拓小殿中，整整一個晚上，趙無極都在調整呼吸，運行先天一氣決。利用體內一口純陽之氣不斷清理體內的餘毒，這一個晚上，趙無極整個人的樣子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原本蒼白的臉色再次變得紅潤，身上一些拳腳瘀傷也基本恢復，露出一張略顯稚嫩的英俊臉龐。
“三皇子在嗎？女官上官婉兒求見？”一道如同黃鶯般的悅耳女聲在宮殿外傳來。
趙無極慢慢的睜開眼睛，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
對於上官婉兒，死去三皇子凌亂的記憶中幾次出現過。上官婉兒是當今皇后最寵愛的女官，協助皇后打理**，很有權利。而三皇子之所以從內庭被發配到這座外庭最偏僻的小殿，聽說也是出自她的手筆。因此，趙無極在聽到上官婉兒這個名字的時候，本能的感到一陣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