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考場上風化的筆跡,詮釋了心酸的眼淚

那年考場上風化的筆跡,詮釋了心酸的眼淚

即使結局未知,曾經的時光也失去了平衡點。世界好像只剩下難過的昨天,我用了那麼多句的對不起,就再也得不到淺顯卑微的沒關係。

———題記。

猶記得那天司淺藍在中學的考場裏揮汗迎考的場景。那是司淺藍人生中的第一次大考。

那一天,人流潮湧,幾百多人在中學空曠的廣場上,受着火辣辣的陽光的煎熬。

許多十三、四歲的少年踏着較為沉重的步伐走進了自己的考場,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暗暗地在心底里給自己比了個“勝利”的手勢。

司淺藍是比較晚來的那一個女生。

等司淺藍進了考場,才發現人家都已經開始做卷子了,她來不及抹去額上那些晶瑩的汗珠,隨便挽了挽袖子便開始答題。

司淺藍努力地保持着平靜的心態。但到後來題目越來越難,額頭上沁出來的汗珠順着眉毛滴在潔白的卷子上,兩三個死板的文字被汗珠沁得濡濕了,像是綻開了一朵朵“字花”。

語文前面的基礎題幾乎不成問題,可是到了後面的課外閱讀題卻卡住了好多關,好難。

恍惚間,腦海中忽然閃過爸爸媽媽充滿了希冀的目光。他們那一雙微微深陷的眼睛,仿若一潭一潭深深的湖,蕩漾着無限期待的水紋。

司淺藍緊緊地握着筆桿,汗水流到了眼睛,有些酸澀。

司淺藍抬手胡亂地擦了一擦,握着筆桿的手差點連青筋都暴起,深呼吸了一口又沉浸到卷子裏去。

有些實在太難的,司淺藍也硬是寫了一些東西下去,勉強可以交卷。

語文和英語一直是司淺藍的強項,她自我安慰着:應該不成問題。

但是……

數學在複習期間裏司淺藍一直用作練習來惡補,原因是這一項司淺藍比較弱。

卷子有兩張,一共六大板塊,前面三版司淺藍都能做到,但在後面卻是非常的難,相當於奧數。

那時候,大腦中,司淺藍是有足足好幾分鐘是空白的,然後,司淺藍又埋下頭在草稿本上一直寫,一直得不到解決方法。

廣播裏提醒要收卷子的聲音驀然響起,司淺藍的眸光忽然一震,緊緊地咬唇——我——我——我數學應該只有幾十分了吧!

我緩緩轉過頭,目光挪移到了門口,突然獃滯了幾秒——媽媽!

那個倚在窗邊,對她微笑着的女人是她的媽媽!媽媽對着她,淡淡微笑着,衝著她無聲地點了點頭。

那一刻,其實她好想哭。媽媽,對不起……

司淺藍走出門外,媽媽從白色的袋子裏拿出一瓶水遞給司淺藍。

司淺藍慢慢地伸出手接過來,仰頭快速地喝了一口,又低下了頭。

司淺藍真的,真的不敢抬頭。

媽媽那種期待的目光是最鋒利的刀子,很容易就把她脆弱的心劃出一道又一道的傷痕。

“考得怎麼樣了?”媽媽溫柔地看着司淺藍,把左手輕輕地放在她的肩上。嘴角微微上揚,溫潤的面龐都好像閃着淡淡的光暈。

“對啊對啊,老姐你知道嗎?這間學校好大,還有個地方叫做物理園。”弟弟單純地抬起手揮舞着,稚嫩未脫的小臉上流着晶瑩的汗水。

司淺藍無力地低垂着頭,緊張地咬了咬唇。

爾後,視死如歸般地抬頭,苦澀地笑了笑,點點頭:“有點難。但我做了很多題。”

司淺藍那忽然間發覺肩上媽媽的手像一個重擔一樣,好重。

司淺藍沒有諷刺媽媽很胖,也不是說肩膀好酸好累——

而是左心房的那顆心似乎沉入了湖底,濺起了點點浪花。

媽媽沒有再說話。

而弟弟卻還是很天真地看着這間學校周圍的景物,拉着司淺藍的手,左手伸出食指指着到處的花花草草笑着說,“姐姐姐姐,你看啊你看啊!哇,那些花我們學校都沒有哎!”

司淺藍勉強一笑。

即使沒有鏡子給司淺藍照一下,她也知道自己的笑肯定比哭的還要難看得多。

她又回頭看了看一眼那間考室,有些酸澀的眼角忽然間一熱,好像有種液體在眼眶裏打轉。

那是一種怎麼樣的心態呢?她也不知道怎麼說。

就好像是那顆心臟被鋒利的小刀劃出了一條優美的弧線,卻被捅出了一個傷口,流着紅色的血。

而那些血凝固了之後,涼絲絲的風呼啦啦地吹進來,冰冷了心靈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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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流年在淺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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