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零、嚴肅談話

一一零、嚴肅談話

洪全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他不喜歡現在發生的事情,雖然早有預感,但他還是覺得這一切來得太早了。

國內四大神裔者世家的人,象是嗅到血腥味的鯊魚,都向方正好和他身邊的女孩子們撲來,洪全從不認為方正好屬於他們洪氏家族,也沒有自大到以為自己可以控制住方正好的地步。但是,他小心翼翼地維護自己與方正好的關係,不能因為這些傢伙們的妄為而受到破壞。

洪全其實很想看其餘三大家族的笑話,但他也明白,在當前的情形下,四大家族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這不再是以前勾心鬥角的時代了,光計劃之後,國內神裔者家族再不團結起來,只能淪落到任人宰割的境地。

“很高興認識你們。”

在和方正好握過手后,袁賀又轉向三位女士,很禮貌地向他們頷首至致意,卻沒有冒昧地伸出手要和她們握手。

方正好不否認這個叫袁賀的給他留下了很不錯的印象,但他不希望這些別有用心的人過於接近陳爽她們。因此,對於袁賀的自我介紹,他只是淡淡一笑,陳爽最了解他,看他的模樣就知道他其實不喜歡與這些人過多糾纏,因此拉住柳素素和薛秀:“我們有事先走了,正好,你就留在這裏吧。”

她不僅是說說,拉着柳素素與薛秀就離開,薛秀有些莫明其妙,她才來燕平不久,對於這裏的事情還不是很清楚。只是覺得如果說周婉貞的冷傲讓人反感,這個袁賀則完全不同。為什麼陳爽不太願意和他說話?那個洪全方正好不是和他很熱絡么?

見薛秀還是滿臉疑惑的神情,,陳爽湊到她耳邊小聲說了一句,然後兩個人都快活地笑了起來。袁賀他們聽不到,但對聲音極度敏感的柳素素還是聽清楚了,也禁不住笑了起來。

袁賀有些尷尬,不過,這種表情只是一閃而過,他又恢復了那種誠懇坦率地神情:“方正好,我聽說過你。”

方正好摸了下鼻子。苦笑着問道:“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名了?”

“洪全應該跟你說過了,我,婉貞,還有洪全,都是一樣的人。”袁賀眼裏閃過笑意:“本來今天我就是來找洪全,看看能不能介紹你給我認識,能在這遇上。真是太好了。”

“呃……”

“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有空呢。我能不能請你吃頓飯?”

華國人習慣在飯桌上聯絡彼此感情完成各種交易,袁賀也不例外,因此開口就邀請方正好吃飯。

“這個……”方正好再次覺得,袁賀與洪全很相象,他們很有一點自來熟。他笑了笑,不置可否地轉移了話題:“新學期你們慶夏有沒有什麼活動安排啊,比較熱鬧好玩的。”

“新生入學嘛第一件事情當然是軍訓,你們去年發生的那件事情……”

對於方正好而言,去年軍訓結束時發生的恐怖襲擊事件是件難以忘懷的事情。那件事讓他明白危險就在身邊。從而促使他這一年來全力以赴,在各個方面增加自己的底牌,甚至改變此前對神裔者的態度,對於洪堅與洪全的刻意接近也不再是拒絕,至於顧巧兮,雖然對她背後的官僚系統敬而遠之,但方正好實際上還是幫了她地忙的。

上次去日本的行動。在某種程度上就是幫助華國國安部門對蠢蠢欲動的境外神裔者給予警告。在光計劃之後,華國仍然有神裔者可以威懾他們。此後與來自美洲的黑火成員羅伯特#8226;李的對戰也是如此。

“但願今年不會有什麼瘋子再來了……”看到方正好露出回憶的神情,袁賀嘆息地說道。

“但願……”方正好重複了一遍這個詞,某種不祥地預感讓他忽然間覺得有些心煩。

他用力搖了搖頭,哪就會那麼不走運,就算是恐怖分子,也不會蠢到連續兩年襲擊同一個目標吧。

方正好想錯了,阿依古麗正跪在一張毯子上,虔誠地向她地神祗祈禱。

在她的周圍,是六個和她一樣的年輕女孩,漂亮而青春的容貌,都被厚厚的黑巾遮住,她們同樣虔誠地跪着,默然無聲地向著神祗祈禱。

剎那之間,阿依古麗神智有些恍惚,彷彿又回到了一年之前,那時她也是這樣祈禱的,只不過那個時候她身邊有蚱蜢大哥在……

想起當時的慘狀,阿依古麗就無法靜下心來。

現在與去年不同,看了看自己的同伴,阿依古麗昂起頭,自己從那個人那裏學到了許多東西,一年來自己實力已經遠遠超過大哥,而且陪同自己的這幾個姐妹是新手,都不會引起安全部門地注意。

所以,阿依古麗可以肯定自己能取得比去年螞蚱大哥更多地成績。在鄰近奧運的年份里,於華國首都製造出這樣轟動的戰果,必然能擴大她們組織在世界的影響,同時,也為處於美國人狂轟濫炸之下的組織總部分擔一些壓力。

“螞蚱大哥,你在天堂上一定會保佑我的。”阿依古麗如是想,然後結束了自己的祈禱:“明天就開始準備,你們要小

“是地,阿依古麗姐姐!”

賓館裏發生地事情,方正好當然不知道,但顧巧兮卻知道。

阿依古麗上一次來燕平是屬於恐怖組織團隊中無足輕重的一員,蚱螞大哥帶她來原本就是增加一些經驗地,卻沒有想到因此在國安部門中留下了案底。

阿依古麗當時是一個剛覺醒的神裔者,否則不能在那麼艱苦的環境之下逃離,經過這一年的艱苦卓絕的特訓,她地實力已經遠遠超過一年前,按神裔者階級劃分。一年前她還只是不入流,而現在卻已經闖入b級(乙級)的行列了。即使在神裔者的歷史之中,象她這樣的也是天才。

這並不可怕,顧巧兮身為甲等神裔,不會在乎這個剛剛踏入乙等行列的小姑娘,在神裔者中越級挑戰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怕的是,在“光計劃”之後,顧巧兮已經失去了自己的力量,而阿依古麗卻依然保留。

因此,當阿依古麗出現在國安部門的注意之中時。顧巧兮就陷入極度的頭痛之中。與前來試探地羅伯特#8226;李不同,阿依古麗這次來明顯是進行恐怖襲擊的,不聞不問的話,必然會造成巨大的損失,可是要管的話,就得拿人命去填。

除非那位神秘的謫仙人再度出手。

對此顧巧兮沒有多大把握,但卻是最佳的選擇。一個乙等神裔者能造成多大地破壞。她最清楚不過了。

唯一地辦法就是去求那個方正好……那個讓她厭惡的男生。顧巧兮嘆了口氣,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為了國民,她必須如此去……求方正好。

“是為了百姓,而不是為了上級。”她心中如是想。不過,從她對方正好的了解來看,正面交涉這個“麻木不仁”的傢伙是不會同意的,或許……從他身邊的女孩子入手更好些吧。

“小爽,我們……能不能談一談?我們三個……”

方正好沒有跟在身邊。柳素素覺得自己一直等待的時機到了。她、陳爽還有秀秀,她們三個人有必要進行一次坦誠的交流,雖然交流地內容與方正好密切相關,但卻不能讓方正好知道。

對於這次交流,柳素素考慮了非常久,身為年紀最大地一個,同時又曾是另外兩個女孩的老師。她總不能等着兩個還不懂事的小姑娘先開口吧。

無論是陳爽還是薛秀這個時候都沉默了。過了會兒。陳爽指着路邊的咖啡廳:“去這裏坐坐吧。”

這家咖啡廳裝飾很簡單,可能是因為時間不對的緣故。裏面的顧客並不多。音箱裏反覆放着一首曲子,柳素素與薛秀都沒有聽過,只有陳爽知道,那是一個叫做,方正好很喜歡。

“很早就想和你們談談了……”柳素素似乎一直在傾聽曲子,因此三人入座、侍應生端來飲料和小吃之後,她才開口說話:“我們三個地關係本來很簡單……這一切都怪我。”

“不怪你,也不怪秀秀,要怪只能怪正好。”陳爽苦笑着說道。

“有時候我覺得自己真的很……很賤,怎麼能喜歡上自己地學生,而且還比我小這麼多……”柳素素盯着飲料吸管,鼓足了勇氣說道,她沒有理睬陳爽的話語,因為害怕分心會使自己推動勇氣:“和正好沒有關係,他一點錯也沒有,要怪只能怪我……”

說著說著,柳素素眼睛裏噙滿了淚花,她知道自己走的是一條什麼道路,無論是社會倫理還是家庭意願,她都很難同方正好有什麼結局。她是成年人,不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非主流,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她的心理負擔非常沉重。

如果說陳爽最初對於她來到燕平還有些芥蒂的話,現在就完全被同情所掩蓋了。在某些時候,陳爽是個“濫好人”,但在這種情形下,她的“濫好人”性格,反倒讓她能比一般女子更寬容地看待問題。

“柳老師……素素姐,這真不能怪你。”陳爽伸出手,抓住柳素素的手掌,兩人的手都在輕輕顫抖着。她在腦中想着措辭,卻又看到薛秀坐在那裏發獃,眼中同樣也有淚水,便用另一隻手抓住薛秀:“我們三個都一樣……是正好的長處把我們吸引了……素素姐你教過我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一個體貼的男人……”

說著說著,陳爽的臉突然紅得發燙起來,她定了定神,這才繼續說道:“正好很體貼人,雖然他長了張娃娃臉,可從小就穩重,不象別的男生那樣輕浮,他很可*,我這個人有時很魯莽,大多數時候做事情都不經過大腦,所以總會惹一堆的麻煩,但正好每次都能幫我處理好。他對所有女孩子都是這樣,所以他身邊的女生不由自主就會依賴他……”

雖然陳爽說得有些誇張了,但柳素素與薛秀都不由自主地點頭。

“所以這真不是我們的錯,有的時候我也會怪正好,對我一個人好就行了,為什麼對每個女生都那麼好呢……”說到這的時候,陳爽哽了一下,心中酸酸的,醋氣不由自主地浮了起來。不過她這次收拾得很快,一個深呼吸之後,她臉上浮起了笑:“如果讓那個傢伙知道我們三個背後為他流眼淚,他肯定會得意死了!”

“我覺得不會……”薛秀插了一句,但又緊緊抿住嘴。

三個女孩子當中,她與方正好的交集是最簡單的了,兩人有共同的愛好,於是走到了一起。薛秀現在不是初三高一時那傻傻的女孩子,有時反思兩人間的關係,她也會覺得奇怪,方正好就連話都沒有和她多說幾句,自己為什麼就會痴痴的死心踏地地愛上他呢?聽了陳爽剛才的話,她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迷戀的,就是方正好那一個動作一個眼神中流露出的體貼,一個問候一個微笑中深藏着的溫柔。

可是,對於女孩子的青春來說,這種苦戀是一種致命的迷藥啊。

三人都沉默了會兒,終於,還是挑起話頭的柳素素再次說話:“我們三個不能這樣子下去了。”

陳爽與薛秀都睜大了眼睛,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這樣下去……不會有結果,小爽,說出來很對不起你,我覺得你不適合方正好。”柳素素語出驚人。

“咦?”陳爽滿臉迷惑。

“小爽,我想過很多次,至少是現在,你不適合方正好……如果你真正喜歡他,想和他過一輩子的話,你的一些脾氣就要改。”柳素素抿了一下嘴,緊緊盯着陳爽,看到陳爽並沒有因為自己的話而發怒,心中不由得輕鬆了些。

嚴格來說,她與陳爽是情敵,說出她現在不適合方正好這點來,未免有些利己的嫌疑。但她覺得,無論是為了陳爽,還是為了方正好,或者是為了自己,她都有必要說出這番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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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中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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