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幼子賈穆
電腦CPU風扇壞了,早上打電話去維修人員剛剛才過來搞好,幸好存稿不少,不好意思。晚上就二更吧。)
劉鴻就這麼死死的注視着曹操與賈詡,坦白的說,劉鴻後悔了,劉鴻害怕了,劉鴻悔恨了。
為什麼要這麼早坦露自已的心跡?難道是因為收了兩尊大神得意望形了,難道是因為太過相信歷史這個隨意讓人弓雖女乾的小姑娘了?
曹操不答應怎麼辦,殺了他?要知道曹操在三國遊戲中的武力值可不低,劉鴻雖然沒有具體的數值記憶,但他確信,絕對不低於六十!他劉鴻自信沒有曹操好幾次險死生還的戰鬥中對戰的實力!
比如歷史上的討董之戰,曹操最後跳水的馬術表演,比如西涼之戰,老曹可是可以在錦馬超的手上逃生,錦馬超是誰,是天將軍,是五虎上將!
殺不了曹操,難道自己這一輩子就這麼完了,有可能被世家大族罷黜,默默的不知名的死在某一個角落,還是被架空,形同傀儡?劉鴻害怕了。
為什麼自己沒有雄才大略皇帝的忍性,比如漢武帝,生生忍到竇太后翹辯子,歷史上哪一個英明神武的皇帝沒有忍性的,小不忍則亂大謀,這句祖宗的話你怎麼就忘記了!劉鴻深深的悔恨着。
然而又有多少人有這忍性,看看,尤其是現在,講究的是個性的年代,講究的是我的地盤聽我的年代,劉鴻生存在這樣的年代,劉鴻又能陪養出多少忍性!
看看這個年代就知道了,失戀自殺,事業失敗自殺,甚至於一言不合也自殺!這就是缺乏忍辱負重的心性。
自己也許連自己名義上的兒子劉協都不如!歷史上的劉協從來就沒有停止過與曹氏集團的鬥爭,卻從來沒有讓曹大神抓住過把柄!
劉鴻的手青筋爆露,烏黑的雙眼通紅,毫無疑問如果手中有一把劍,如果有把握,他一定會把曹操頭額當場割了下來,再用這沾着曹操血的劍逼迫賈詡。
劉鴻絲毫不知道他的心思正在一點點的改變着,如果還在前世,莫說是殺人,連只雞他都沒有殺過,然而,在這個沒有規則,法律形同虛似的年代,劉鴻也同樣放開了自己內心的桎梏。
這很容易解釋,舉二個例子,一直叫囂着版權的美國佬,一到中國還不是拚命的買着盜版軟件,甚至連排隊都不再排,也馬上就學會插隊了!
這就是環境改變人!
“光武得漁陽突騎,悅,曰:邯鄲將帥數言我漁陽、上谷兵,吾卿應言然,何意二郡良為吾來!方與士大夫共此功名耳。”門外傳來啷啷的童音:“然斯言,學以居位曰士,又然,士,事也。又曰,以才智用謂之士,智言之如言言在耳,何謂獨士家大族乎!”
輕脆幼嫩的聲音如同百靈鳥的叫聲般碗轉可鳴,然而在茫然失措的曹操與賈詡眼中不啼於天雷之音!
“臣曹操願為純臣,與陛下驅使。”曹操趴的一聲趴倒在地,以頭嗆地,連連嗑頭。
劉鴻頓時大喜,轉眼望向賈詡,賈詡倒沒有曹操如此失措,他也是比較快的從劉鴻的話里聽到那麼一些概念轉換的意思,再被兒子的話一點明,賈詡瀟洒的甩了甩寬肥的長袖,臉色嚴肅的說道:“小兒妄言,驚憂陛下,還望陛下恕罪。”
“賈穆年紀雖小,卻極是聰惠,老師勿要多言,朕決定了,從此以後賈穆就是我的學生了。”劉鴻對這小孩一瞬間喜歡得過份,他覺得這賈穆是第一個明白自己的施政方略的人,是自己在這個世界的知音,對於狐獨的穿越人士來說,這無疑讓劉鴻有着深沉的歸宿感。
“啊?!!!”賈詡愕然的抬起了頭,三角眼定睜睜的看着劉鴻,眼裏的懷疑之色毫不掩飾,就如同直白白告訴劉鴻,“你別把我兒子給毀了。”
劉鴻頓時大黜,臉色羞紅,他自然知道,又是自己的前任,真正的漢靈帝毀了自己的名聲,當下也不說話,示意曹操起身,朝門外喊道:“小穆兒進來。”
“無知小兒叩見陛下,小兒無狀,出言不遜,還望陛下恕罪。”五歲的賈穆輕輕的推開門來,就拜倒在劉鴻的腳下,雙手拱起,拜了三拜,極為的無禮。
“小穆兒不用多禮,你剛才說的話極為的有道理,要不是你說話,有些人還明白不過來呢。”劉鴻笑了笑,眼角往曹操瞄了瞄,曹操頓時羞得臉色通紅,只好向劉鴻再三拱了拱手,示意投降,這個滑稽動作一下子把氣氛變得更加的歡快起來。
“來,來,來。”劉鴻心疼的抱起小賈穆,微笑的坐了下來,用手緊緊了賈穆在略顯單薄破舊的衣裳,問道:“小穆兒,你可知,何謂國家社稷。”
“天尊地卑乾坤定,卑高以成上下位,有君即有臣,有臣即有民。民積民成國,國積國成天下。”賈穆想了想說道。
“哈哈哈。”劉鴻看了看賈穆又看了看微微頷的賈詡與曹操,大笑了起來:“回答的倒是中規中矩,倒也殊為難得了。”
“小賈穆你說的有些道理,但卻是完全錯誤的。”劉鴻淡笑了一聲:“你所講的無非就是兩點,一是綱常論理,二是漸變過程,我且再問問你,何以有君,何以有臣!”
“君,稟天地授業而生。書曰:王父事天,故曰之天子。管曰:明一子皇,察道帝。”小賈穆自信的笑了笑,小心的瞄了一眼父親賈詡,待看到老父閉着雙目好似睡着的樣子,放心的說道:“禮曰:仁於公曰臣。此謂之臣。”
末了賈穆還恭敬的望了一劉鴻再次搖頭晃腦的說道:“臣,仆,虜也。”
“哈哈,拍馬屁,拍馬屁。”劉鴻輕笑了幾聲,賈穆最後一句話的意思就是,臣就是皇帝的奴僕皇帝的奴隸,這就有替賈詡拍劉鴻的馬屁的意思了,需知道特別在三國時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觀念是極為的淡薄的,那時講究的是“良禽擇木而棲”。
“賈穆呀,我現在不評說你的話,你的話我也不能評說,因為你引用的都是所謂的聖人之言,都是從禮,詩,大學,傳記中記載的所謂聖人之言。”劉鴻微微的搖了搖頭:“但是,今天為了讓你當我學生,我也告訴你我的見解。”
劉鴻沒有自稱朕,無非就是傳達自己是真心愿意收賈穆為徒的意思了,這一點,在場的二個大人都是明白的,不禁仔細的看向這個一天之內由昏君變“暴君”的漢靈帝。
“國家,“國家”一詞有兩種基本的意義:一種含義是指社會上一部分人對另一部分人進行統治的工具;另一種含義是指政治地理意義上的國家。”劉鴻笑了笑:“一般講,國家在形式上應具有一定的領土與居民等。從本質上看,國家與階級、階級鬥爭有直接聯繫,在階級對立的社會中,它是階級統治的工具,維護有利於統治階級的社會關係與社會秩序。”
“而臣呢,我不再做解釋,你好好回憶一下你剛剛說的關於臣的定義,結合結合歷史。”劉鴻看了看被自已國家定義稍稍那麼震動一下的兩人:“按照你所說的社稷國家,按照你所說的君臣,那麼,就不會有商,就不會有周,也不會有大秦更不會有大漢了,你明白了嗎?”
“天道無常,不以商興,不以紂亡。這句話你當記住了。”劉鴻緩緩的說出二句讓賈詡與曹操臉色大變的話,他說的這話無非就是反駁光武大帝的讖緯入經,上綱上線一點就是置疑光武大帝皇帝的合法性。
然而綜全賈穆前面所說的所有的話卻偏偏就是這麼一個意思,讓人無從反駁,漢靈帝是不是明君,政略對不對賈詡和曹操姑且還不知道,但皇帝辯論上一定很牛逼,引人入套的本事絕對一流,縱使賈穆所說的話全都是有經有典,但偏偏是全部都被這句話給套得死死的。
“穆兒,別想了,你覺得我夠當你老師嗎?”劉宏撇了一眼賈詡,笑笑的問被劉宏一句話給反駁得暈頭轉向找不着北的賈穆。
“穆兒拜見老師。”賈穆卻是心有所悟,恭敬的從劉宏的懷裏掙脫出來,行了一個師禮,這個禮儀又讓賈詡與曹操心下大驚,賈詡駭得臉色都變了。
天地君親師,師排在最後,賈穆卻對劉鴻行師禮而不是臣子之禮,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賈穆認可劉鴻的話,如果落到有心人手裏,這一條就足夠滅賈詡九族!
“很好,看來徒兒有所得,從今以後,你就跟在為師的身旁吧。”劉宏卻出奇的沒有不高興,反而興奮的拉起賈穆,拍了拍他衣襟上的塵土,在這個世界上他終於有個伴了:“穆兒,為師沒什麼可以給你的,只送你一個問題和一句話,為什麼二千年的歷史上朝代更替不斷?你要好好的想明白這個問題,話就是絕對的權力導致絕對的。”
劉宏再次爆露了他內心裏一個藏得最深的願望,這個願望就是讓大漢朝千秋萬代,這個願望是所有皇帝的願望,然而劉鴻卻絕不是父傳子的千秋萬代,至少,在穿越來到這裏為止,劉鴻還是那種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