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香橙戰寶激活
結界依舊保護着我。
結界與侵襲而來的寒冷碰撞在一起,發出“嗡嗡”的蜂鳴聲,在這片打不破的溫暖之中,我漸漸的睡著了。
忽然之間,黑暗中出現一根偌大的銀針,只是輕輕的在結界上一戳,結界就碎了,就像戳破一個氣泡一樣簡單。身體中的熱度,不受控制的向外亂竄,不停的流逝着。
溫度,漸漸冷了下來。
彷彿有惡魔在大笑,黑暗中讓我恐懼的聲音再次傳來:“你是教主最忠實的屬下…”似乎能把人靈魂凍裂的寒冷使我打起了寒戰,在我失去意識的最後一秒種,我只是無助的下意識叫出了這個名字:“吹雪…”
“吹雪…”這樣的喃喃聲,使正在收拾銀針的夜花舞轉過身來驚訝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梨花詩。
沒錯,夜花舞已經用銀針,解開了封印她內力的穴道。雖然明確知道,不久之後梨花詩會連菠蘿吹雪是誰都不記得,可她還是好怕計劃會出問題。畢竟,解除梨花詩體內裝置的方法,依舊和菠蘿吹雪有關。菠蘿吹雪,是梨花詩最軟弱,同時又是最強大的地方,他真的有可能打亂她的計劃。
她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午後,夜花舞百無聊賴的在街上閑逛,面無表情地嚼着麵包,同時思考着這個最讓她害怕的問題。
“小舞!”背後傳來這樣的呼喚。
夜花舞並沒有回頭,因為她明確知道,後面的人叫的一定不是她,沒有人會這麼輕柔而親切的叫她。從前菠蘿吹雪叫過,但是得知了她是叛徒,他又怎麼會再這麼叫她?
夜花舞自嘲的笑笑。
在水果世界,她還是一個人。孤孤單單的一個人。愛這種東西,從來沒眷顧過她。
她曾經相信,世界是由愛組成的。她曾經很乖很聽話,她希望自己能得到很多很多的愛,那麼,她將是一個很快樂的人。
但是她錯了,世界上除了夜靈之外,沒有人會給她施捨哪怕一絲一毫的愛。她的身邊,從來都只有夜靈。
夜花舞不禁加快了腳步,夜靈,媽媽,你還好嗎?女兒好想你。
夜靈,已經死了。
“喂,我叫你呢,夜花舞!”後面再次傳來聲音,這回變得急切。
“唔…”夜花舞慌亂的擦了擦眼淚,然後回過頭看看來者是誰。
微風吹亂了夜花舞的發梢,她的面前,出現了這樣一個菠蘿少年。
他向自己奔跑着,斜斜的紫色劉海亂了。
手中的麵包掉在地上,夜花舞看呆了,他,他是…
“怎麼,連舊鄰居都不認得了?”那個男生欠扁的笑着,他看到夜花舞還瞅着他愣神,於是接著說,“你不記得我我也不會生氣的,你忘了我嗎?我是菠蘿夏煙啊,小舞。”
夜花舞低下頭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她想到了一個好主意。沒錯,眼前的人是她的舊鄰居菠蘿夏煙,可是剛才那一瞬間,她以為她看到了…
菠蘿吹雪。
那麼,一直困擾着自己的問題,不就迎刃而解了?與菠蘿吹雪有八分相似的菠蘿夏煙,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小舞,自從你搬走之後,我就好想你,”一邊的菠蘿夏煙還在侃侃而談着,沒有注意到夜花舞的不對勁,“其實我們也算青梅竹馬了吧?嘻嘻,話說這些年你去哪了?”
夜花舞打定主意,於是露出了當初在果寶特攻面前露出的招牌微笑:“說來話長了。對了,我現在在東方教主手下賣命呢,夏煙你要不要來啊?然後我們以後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好啊,我正愁沒處去呢,東方教主還是我的偶像!那我們回去說吧!”菠蘿夏煙終究不是菠蘿吹雪,在他的眼中,放出的是清澈乾淨的光,他很容易相信別人,特別是眼前的這個女孩。
他暗戀了她五年,找了她五年。正在他要放棄的時候,她出現了。
他不知道,五年前那個天真善良的小女孩夜花舞,已經犧牲在了仇恨里。
蓮珠城裏。
城牆下貼着新的公告。
蓮珠城的父老鄉親:
近來,依舊有部分人是非不分,顛倒黑白,與果寶特攻同流合污,特在此發出警告。凡與果寶特攻沆瀣一氣者,與其同罪論處。
刀疤臉和斜眼狼敬上
很明顯,刀疤臉和斜眼狼抓走了那個被陸小果救過的老婆婆,但是,意識到這個問題的,也只有菠蘿吹雪而已。
“哇,刀疤臉和斜眼狼好卑鄙啊。”陸小果看完告示之後白痴的說。
“可是他發這個告示要幹嘛?殺雞儆猴嗎?”橙留香想破腦子也想不出來,準確的說,他貌似沒有腦子這種東西。
“老婆婆被抓走了。”菠蘿吹雪淡淡地說。
如果是往常,菠蘿吹雪一定會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解釋給橙留香和陸小果。但是他沒有,所以,即便橙留香和陸小果很不解,他們也不好再問什麼,因為他們知道,菠蘿吹雪的心情很不好。
“那我們去救她吧。”橙留香掏出了聖道劍,躍躍欲試。
“不,”菠蘿吹雪終於發表自己的意見了,可是他的語氣還是冷冷的,“我們沒有必要為了不相干的人浪費時間,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攻上花果山打敗東方求敗。”
這是這些天裏,菠蘿吹雪說話最多的一次,但是橙留香怎麼也開心不起來:“菠蘿吹雪,可以說,一直以來,我們果寶特攻什麼都沒有,我們有的,只是那一腔熱血和正義。陸小果可以憑藉他的愛心升級機甲,我也可以通過我的正義之心升級機甲,這都是有目共睹的。但是我們如果真的像你所說的這樣,那我們將什麼都沒有,也沒有和東方求敗在抗衡的必要了,因為我們失去了我們的初衷。你不能因為著急要救梨花詩亂了心智。”
“你願意去就去好了,實在不行,我一個人攻上花果山。”菠蘿吹雪並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同時,他也離開了。
這或許是果寶特攻成立以來,他們第一次的內訌。
“陸小果,你去追菠蘿吹雪,我們分頭行事,我去救老婆婆。”
說完橙留香也行動起來,這麼多年,正義,是他橙留香賴以生存的資本。他不會為了什麼放棄他的一腔熱血和正義,就算是犧牲他自己,他也在所不辭。
“刀疤臉,斜眼狼,你們給我出來!”來到了刀疤臉和斜眼狼的大本營,橙留香便叫囂着。他的聲音,底氣十足,因為橙留香知道,自己在做正確的事情,所以無論犧牲什麼,他都不會害怕。
正所謂,死得其所,何憾之有?
“呦,橙留香,你來送死啦?”斜眼狼邪氣地說。
“這次陸小果和菠蘿吹雪沒來,兄弟,我們不用太擔心,用一個手指,我都能擺平他。”刀疤臉一臉自大,彷彿自己天下無敵一般。
殊不知,他只是一個跑龍套的。
“廢話少說,你們快放了阿婆,有本事你們兩個就和我單挑。”橙留香掏出了聖道劍,一臉正氣。
“橙留香,你是腦子撞傻了嗎?一對二也叫單挑?我勸你還是早點投降吧,我可以說服東方教主饒你不死。”
“香橙戰寶,歸位!爆果神兵,解體升級!”橙留香二話不說,已經召喚了戰鬥機甲。
可惜,他的機甲還只是果寶機甲二代。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斜眼號,歸位!”
“刀疤號,歸位!”
終於還是打上了,前一天的戰鬥,橙留香不是不知道,斜眼狼和刀疤臉的機甲經過藍色蓮子的升級之後威力劇增,他們三個人的實力加在一起才勉強對付。但是,他既然已經單刀赴會,就早已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還是那句話,對於橙留香來說,他的正義和熱血,重要於生命。
那麼既然生命都可以置之不顧,就只有,拼了。
“天外飛鮮!”橙留香知道,他現在必須拖延時間給陸小果和菠蘿吹雪。所以,他必須使用必殺技,打傷敵人。
可是依舊沒有用,橙留香這套從天而降的劍法雖如破繭化蝶,但是,對於新機甲來說,如同螻蟻抗拒大象一般。
倒是刀疤臉和斜眼狼的反撲,撲的橙留香連連後退。
辛虧,陸小果和菠蘿吹雪及時趕到,菠蘿吹雪只是在低着頭,但是可見陸小果已經勸動了他。
見救兵來援,刀疤臉和斜眼狼已知屬於他們的大勢已去,於是,他們動用了最卑鄙的一招,人質。
只見斜眼狼和刀疤臉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從機甲里跳出來。
“橙留香,我不想親手殺你,給你一個文藝的死法,”斜眼狼欠扁的說,“我要你,自己插死自己!”
“斜眼狼,你是精神病嗎?你以為我也和你一樣是精神病?我閑的啊,自己插死自己?”
“這麼說你是不同意嘍?”
“傻瓜才同意!”
“那如果這樣,你同意么?”刀疤臉接過話,然後押出了老婆婆,往她身上插了一劍,老婆婆雖然很疼,但她還是叫嚷着:“橙留香,你快跑啊!”
“你…”
“怎麼樣?你不插,我就插!”
橙留香已經急了,但是他還是選擇了,遵從。
退掉機甲,橙留香,真的插了自己一劍。
陸小果很着急,菠蘿吹雪的臉上也起了波瀾,他們暗暗都握緊了神劍。
“恩,繼續。”斜眼狼不知道什麼時候搬來一個躺椅躺着,然後悠閑地喝着屬下端過來的茶。
陸小果和菠蘿吹雪正打算上前。
“別動,老實點,”刀疤臉拎着老婆婆擋在前面,“不然小心我刀劍無眼。”
“你以為我陸小果是吃素的嗎?果寶機甲,歸…”
“別過來,陸小果。”橙留香已經用劍駐着地站不起來了,血,也濺濕了一地。
陸小果好像要說什麼,但是他沒有。橙留香是他的兄弟,他懂他。
橙留香終於不行了,他失血過多,已經躺在地上昏厥。
或者說,死了。
而聖道劍,沾了橙留香的血,發出耀眼的橙色光芒;可是只有一瞬,這光芒便黯淡下去。
本以為要發生什麼的刀疤臉和斜眼狼此時哈哈大笑:“橙留香果然運氣很差啊,我還以為他戰寶要激活了呢,把菠蘿吹雪他們帶下去。”
“菠蘿蜜多斬!”菠蘿吹雪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行動派,往日那聲吸引人注意的“等一等”不復存在,他,直接行動了起來。
“愛心飛拳!”陸小果的機甲經過激活銳不可當,可是菠蘿吹雪卻拖了他的後腿。
一對一,陸小果可以,可是一對二,他做不到。
“橙留香…”菠蘿吹雪和陸小果的機甲已經動不了了,陸小果只能趴在地上無力的喊出這個名字。
他們,還是不能給他報仇。
“別著急,一會你們就去陪他了。”斜眼狼壞壞的笑着。
“哦?是嗎?”斜眼狼身後傳來這樣的聲音。
是橙留香,他沒有召喚機甲,可是機甲卻憑空出現,然後,粉碎,煥然一新的機甲躍然於眼前。
“我自橫刀…”他劃出一刃,斬掉了所有小兵。
“向天笑…”一劍劈開刀疤臉的機甲。
“去留肝膽…”斜眼狼的機甲也被輕易打碎。
“兩崑崙!”橙留香的長劍已經落在了退掉機甲的刀疤臉和斜眼狼上方。
“橙留香,你要殺殺我,別碰我兄弟!”刀疤臉站到前面。
“兄弟……”斜眼狼眼淚汪汪的看着他,“兄弟,要死一起死!”
“你們走吧,我不殺忠義之士。”
“橙留香,你腦子瓦特啦?你不殺他們,他們遲早會回來的,到時死的是我們。”菠蘿吹雪破天荒又說了這麼多話,而且語氣回復從前。
看着陸小果和橙留香一個接一個的犧牲又復活,菠蘿吹雪想明白了。
消沉,是一天;積極,也是一天。
他還是那個他。
“如果他們不再追殺我們,說明他們是忠義之士;如果他們回來殺我們,說明他們對東方求敗忠心,依舊是忠義之士。我不殺他們。”橙留香收回刀刃,放刀疤臉和斜眼狼走了。
“菠蘿吹雪,你終於恢復正常了啊。”退掉機甲橙留香憨憨的笑着。
菠蘿吹雪笑了笑,他剛要調侃橙留香,可是這聲“橙留香”還沒叫出口,他的臉色就蒼白了。
“吹雪……”彷彿從靈魂深處傳來的呼喚,那樣無助,卻又帶着期待。雖然只有兩個字,可是字字錐心。
這麼熟悉的聲音,不是梨花詩還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