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招賢令

第十一章 招賢令

甘茂眼見這件事情已經更改不了了,他只好又拿出另外一件事來,“大王,還有一件事需要大王首肯,那就是前不久大王下旨修建的招賢閣一事。現在招賢閣已經在建了,不久之後就能建好,不過招賢令該如何行文呢?”

嬴盪看了看他,行文一事應該是他最擅長的才對啊,看來是最近自己的表現對他造成了很大的影響,令他不敢輕易做主了。

“寡人就說一個大方向吧,主要的思想就是:此次招賢,不論貴賤,不論門第,但凡有一言一策,一技一能強我大秦者,寡人必富貴之。其他的你就下去斟酌一下吧。”

“諾。”

嬴盪頻下招賢令之後,就沒有去管了,他亂七八糟的事情太多,一方面要推廣他的那幾本小學教材,一方面要為明年開chūn推廣他帶過來的種子做準備,最後還要推行騎兵的改革。這些事情哪一件也不容易,何況都堆到一起來了。

可他的招賢令卻在六國引起了強烈的反響。雖說這年頭各國都很重視人才,不過哪一個國家用人都是慎之又慎,就算你有大才,君王用你的時候,也要思慮再三。像秦王這樣喊出‘不論貴賤,不論門第’口號的確是沒有一個,更何況還有‘寡人必富貴之’的許諾。這個時代的人可沒有瞎許諾一說,人們對諾言一向很看重的,有的人因為一個承諾,都殺身成仁了。

“寧兄,你對秦王的招賢令如何看待?”在趙國行館內,兩個到趙國來的求官的年輕士子,正悠閑的交談着。

"秦王倒是口氣大的很,不論貴賤,不論門第,皆富貴之,倘若天下的賢才都去了,秦國有那麼官來許嗎?"旁邊一個稍胖一點的士子回答道。

“寧兄此言差矣,倘若所有的賢才都去了秦國,那秦國得天下易爾,怎會沒有官來許呢?”

“杜兄所言極是,看來秦王勃勃野心,昭然若揭啊。”

年輕士子哈哈一笑,“寧兄真乃毒舌也,人家秦王雄才大略,到你嘴裏卻成了野心之輩了。”

胖士子慌忙伸手止住年輕士子,“杜兄慎言,這可是趙國行館,你在這裏誇秦王,豈不招來謾罵。”

“哼,人家秦王有如此氣魄,難道我連說都說不得了。誰要來罵,我杜某豈會懼之。”

這時鄰桌上的一個中年文士站起來行禮道,“尊下何人,如此誇讚暴秦,莫非秦國jiān細乎。”

胖子一愣,連忙行禮道,“不敢,在下杜赫,杜某並非誇讚秦人,而是秦王此招賢令的確別具一格,令人耳目一新。‘不論貴賤,不論門第’,請問如此氣魄,古往今來,何人可做到?我等奔走於列國,所為何來,不過是求得君王賞識,一展所長罷了。而秦王更是許下‘皆富貴之’的諾言,如此胸襟,請問六國君王,何人可做到?”

中年文士拱手為禮,“原來是名士杜赫,久仰。不過杜子身具大才,不為母國效力,卻為暴秦張目,惜哉。”

杜赫心中慍怒,“閣下何人?”

“在下蘇代,暴秦無道,屢屢欺壓鄰國。前不久秦王更是領軍入洛邑,妄圖染指九鼎,可惜九鼎豈是凡人所能觸碰的,而秦王更是遭受重創,前有傳言,說其雙足已被巨鼎所傷。如此無禮、無德、無謀之暴王,蘇某此次赴趙,正yù遊說趙王,合縱伐之。”

年輕士子站起來行了一禮,“原來是蘇子,久仰。不過,蘇子奔走於列國之間,行此無妄之策,豈非陷害他國乎。合縱伐秦,談何容易,前有貴兄長蘇秦,後有犀首公孫衍,結果如何,六國聯軍皆止步於函谷關前,不得寸進。何況蘇子乃周人,何不去為東周效力呢?”

蘇代雙眉一蹙,“尊下又是何人?”

“在下寧越。”

蘇代頭一仰,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哦,原來是‘唯知稼牆苦,只願夜讀書’的寧子。寧子是趙人吧,秦惠文王九年,秦將司馬錯領兵伐趙,奪取趙國中都、安邑,秦惠文王十二年,秦將樗里疾攻趙,虜趙將趙莊,奪取藺城。寧子不思量如何為趙國奪回失去的城池,卻在此非議合縱大計,豈非狂妄乎。”

寧越騰地站起來,憤怒的指着蘇代,"蘇子名士,出此惡言,豈非無禮乎。既然你說合縱好,那我等現在就去秦國,破你的合縱大計。"

蘇代傲然的抬起頭來,輕蔑的看了他們一眼,“請便。合縱大計乃天下所望,豈是庸人可破的。”

寧越行了一禮,“告辭。”

杜赫連忙站了起來,“寧兄稍待,赫與你同行。”

而在齊國的稷下學宮,一個年輕的士子正在猶豫徘徊,他過去是極為反感秦國的,無奈秦王的這道招賢令太過引人注目了。只不過他對自己的學說能否受到秦王的重視,心裏也沒底,畢竟現在流行的是法家、墨家、兵家、儒家,甚至就連鄒衍的五德周始說都能受到燕王的看重,可惜他學的是道家。

“涓子何故苦惱,在此徘徊良久矣。”

這個叫涓子的士子一愣,“哦,原來是周子,周子不去稷下講學,何故來打趣某。”

周子哈哈一笑,“講學,不過是打發時間罷了,你我之學皆不得君王看重,何必自討無趣。”

“周子是否要離齊?”

周子臉上現出惆悵之sè,“涓子何嘗又不是在思量離齊之事。”

涓子一愣,“周子yù何往?”

“秦國。”

“莫非周子也是因為秦王的招賢令才去秦國的?”

“正是,涓子可願同往?”

涓子猶豫了一下,“我等之學,秦王可容納否?要知道,秦國可是崇尚法家之學。”

“試試又何妨。”

涓子只感覺一道靈光閃過,是呀,自己在這裏苦惱什麼呢,反正是遊學,是在齊國,還是在秦國又有何區別呢。

想通了之後,涓子立刻露出了微笑,“善!不知周子何時成行,你我同路如何?”

周子呵呵一笑,“能有涓子為伴,路上再無寂寞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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蕩平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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