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橘黃色的陽光灑向大地,蒙蒙的白霧被染上了些許顏色。行雲流水穿着粗布麻衣,一根簡單的木簪就少數的髮絲輕輕束起。白色的布鞋因為走在泥濘小道上的緣故變得髒兮兮的。
行雲流水勾着一抹微笑,狹長的眼線微微上條,他的心情顯然很好。
霧氣漸漸消散在空中,安靜祥和的小鄉村慢慢露出自然的一角。一座座樸素簡單的農家小院錯落有致的散落在鄉村各處,家家的房屋上已經冒起了炊煙,農戶們開始了一天的勞作。
這種和諧的自然風格,讓他感到從心底的舒暢。
加快了腳下的步伐,行雲流水有點開始期待在遊戲中的生活了。
“碰——”一個不留身,和突然衝出來的男子撞到了一起。
男子有些不善的盯着他。行雲流水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主動道歉:“不好意思,剛剛有些走神,我叫行雲流水,交個朋友唄。”
男子盯了他好一會,然後一句話不說轉身就走。
討了個沒趣行雲流水也沒生氣,拍拍身上的塵土就進村了。今天才第一天,只有擁有限量版遊戲倉的兩千位玩家菜能進來,系統投放的村子是隨機的,能遇上也是一種緣分。還好剛才摔到的時候他有用手撐住,不然要是直接摔在地上可就有夠狼狽的了。
就近找了水源洗手,清晨的水還有些微涼,柔柔的水波圍繞在他的手掌,褐色的稀泥順着周圍的水紋盪開。行雲流水覺得有趣,玩性大發的打剛洗好的手又沾上泥土后深入水中。
柔柔的水很能放鬆人的情緒,沒過多久行雲流水的思緒就飄遠了。
行雲流水是五行融合達到極致的體質,無論學什麼都是沒有禁制,可偏偏有了血咒,五行平衡的體質反到起了反效果。血咒以血為食,以血為身,以血為媒。血歸心管,屬火。體質以金為主可養,以木為主可訓,以水為主可克,以火為主可控,以土為主可御。
要說血咒是專門對付蘇流水的真沒錯,蘇流水的五行沒有一行是比另四行多少許,既不能養、訓、克、控、御,也不能除去血咒。這血咒,在他的是一顆危險的定時炸彈。所以,蘇爺爺就給他取名為為“流水”這流水,有兩個含義在內。
一是因為他們的情況太特殊,一輩子也不能逃脫政府的監視。所以想讓蘇流水有着“行雲流水”般的自在。
二因為名字能夠彌補先天的缺陷,蘇流水五行平衡,卻中了剋星的血咒,所以以水來克血咒。以護他的平安。
“噠、噠、噠……”有些混亂的腳步聲由遠而近,鞋子踩在泥濘的土地上的聲音在這安靜的早晨上上顯得格外清楚,尤其是聽力比一般人好的行雲流水。孩童清脆的嬉鬧聲,伴着鞋子的聲音還和着些許稀泥濺起的水聲。
十來個七八歲的小童,也不知說到了什麼事,互相推搡着,其中有個塊頭較大的男孩推了一下瘦小的男孩,也許是大男孩沒掌握好力度,瘦小男孩一下跌在了地上。正巧不巧的男孩身下就是一個斜坡。
男孩驚叫一聲,順着斜坡滾了下來,男孩的同伴也沒料到會有這樣的情況,一個個不知所措地呆站在那。
男孩被嚇到了,求生的本能讓他下意識的伸手想要抓住東西,可惜斜坡上除了軟綿綿的草什麼都沒有。
眼看着小孩就要滾入河裏,行雲流水趕緊伸手拉住男孩的手臂。好不容易讓男孩站好了,行雲流水卻沒留意腳下的濕泥,“咚”的一聲就摔到河裏去了。
男孩還沒從劫後餘生的驚喜中緩過神呢,看着這一幕也愣了。
因為是身上帶有血咒的原因,蘇爺爺沒事就讓他多碰碰水,久而久之他的水性也就好了。所以落水的事情沒對他造成什麼影響,只是……他的衣服濕了。
行雲流水穿着滴水的衣服站在岸上,清晨的空氣濕潤,溫度還是有些低。小小的風一吹,行雲流水身上的雞皮疙瘩全起來了。
男孩低着頭站在蘇流水面前,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是快哭出來了。這時岸上的幾個小童順着斜坡也滑下來了,七嘴八舌的圍在男孩身邊。
一個年齡看起來最小的孩子走到他的面前,扯了扯他的衣角,用脆生生的聲音說:“哥哥,你去我家換件衣服吧。娘說了,衣服濕了不換會生病的。生了病可難受了,還有和苦苦的葯。”
行雲流水還沒說話呢,其他個小童也反應過來了,全圍在他身邊邀請他去他們家,其中就屬失手把瘦弱男孩推下來的大塊頭嚷得最歡。
大塊頭想着,眼前這個長得好看的哥哥把小純救了,帶他回去的話待會肯定會少挨點罵。
被這麼多孩子圍着,行雲流水多少有些不自在,不過行雲流水卻很關注他們其中的一個孩子。
小童五六歲的個子在十幾個孩子中是最小的,不過也是最心細的。一開始男孩摔下來的時候是他先恢復鎮定,剛才也是他最先提出讓他去家裏換身衣服。
“好了,你們都別吵了。大哥哥剛才摔倒河裏,現在還濕着身子,再吵下去大哥哥都要生病了。何況哥哥救了哥哥,照理說哥哥應該去我家才行。”
小孩咬字清晰的說完,其他小孩也不情願的閉上嘴巴。其實他們都想把這個看起來很漂亮的大哥哥帶回家,村裡這麼久沒來人,好不容易來了兩個人其中一個還兇巴巴的身上帶着血。
行雲流水跟着小童和男孩兩人回家,小童叫木談,男孩是木純(木糖醇),木純是木談的哥哥,性格畢竟內向而弟弟木談性格外向沉穩,用木談母親的話來說就是成天像個小老頭似的。
河離木談,木純兩兄弟家不遠,沒一會就到了。還沒到家門口,木談就扯着嗓子往裏喊:“娘,娘,快出來!剛剛有人救了哥哥落水了!”
話還沒喊完呢,一個中年女子急匆匆地跑到木純面前,把手放在木純身上摸:“落水了?怎麼落的,衣服怎麼沒濕?”
木談站在木純旁邊,嚴肅着一張小臉,扯了扯中年女子的圍裙,說:“娘,不是哥哥摔到河裏了,是救哥哥的大哥哥摔倒河裏了。”
木純娘聽完一愣,尷尬地扯出一個笑容對被他無視的蘇流水說:“對不起啊,恩人,謝謝你救了我家老大。”說完還拍了一下木談的小腦袋,“這孩子,剛才怎麼不和娘說清楚能!”
木談捂着頭,心裏翻了個白眼,剛才是誰沒聽清楚的,還怪我!
“呀!恩人怎麼還穿着一身濕衣服啊,趕緊進來!我拿孩子他爹的衣服給你換換去。”
行雲流水心裏挺無語的,耽擱了這麼久,衣服都快乾了,不過還是進去換了身衣服。
換上了木純娘給的衣服,木純娘說:“恩人,我們家不是什麼富貴人家,衣服也沒什麼好料子,您別嫌棄哈!”
行雲流水道:“沒事,我那件衣服也沒好到哪裏去。您也別叫我恩人了,叫我流水吧。”
木純娘連忙擺手,說:“可不行,可不行,您是老大的救命恩人,怎麼可以直呼名字呢。”
行雲流水聽完勾出一抹笑,雖然他們之間還有些防備,不過這種淳樸的風氣和讓人享受,慢悠悠的說:“您也別客氣,您叫我流水,我叫您木嬸,這不是挺好的嘛。”
“可是……”木純娘還有些猶豫。
“木嬸你比我大一輩,叫我恩人太大會讓我折壽的。”蘇流水看到木嬸猶豫的神色馬上又說,“我最近沒有落腳的地方,可不可以讓我住您家?就當是抵救木純的恩了。”
“行,沒問題。我們這偏僻,什麼都沒有就是有房間,你就安安心心的住下來吧。”木嬸爽快地拍大腿答應下來。
行雲流水這邊在說住宿問題,把木純推下坡的男孩卻是被他爹揪着耳朵一路拉到木純家。
把木純推下坡的男孩叫木虎,他家在木村裡算是富裕人家,木虎他娘是個柔弱的,他爹是個莽夫,木虎從小跟在他的身邊,把他爹的脾性學了個十成十,莽撞又不知輕重。從小到大給他爹惹了不知多少麻煩,不過這次可真把他爹氣着了。
木村裏的人是一個宗族了出來的,多多少少有些血緣關係。木虎的爹的木純的娘的血親較近,木純娘大木虎爹大了十幾歲可按輩份木純娘還得叫木虎爹叔。
木純娘和木純爹孩子生的晚,三、四十歲了才要了木純,那時候木純娘年紀大了,木純爹又是個粗心的,導致木純生下來就小,也受人疼。
木純爹娘和木虎爹娘是親戚關係也好,也是把木純那兒子溺着疼,直到木談出生了才好些。可木純畢竟是第一個孩子身子也弱,疼愛也沒少多少,再加上木純的性子文文弱弱的。和木虎的性子一比,木虎爹恨不得讓木純當他親兒子。
今天木虎差點把木純推下河,要知道早晨的水可不比冬天的水冰多少,要是木純那身子下去,這半條命可不得去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