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他體質虛弱?!
股氣息拂在唇邊,酥麻又有些癢。
我睜開眼醒來,發現自己整個兒陷入薛凰寐懷裏。他虛抱着我,一隻手臂被我枕在腦袋下,另一隻手搭在我腰腹間,廢腿更是壓得我的下邊有些麻痹。我緩緩地動了一下,他眉毛一蹙,卻又沉睡了。湊近些來看,他長且翹的睫毛,鼻樑挺立,半張臉俊白如玉。
不得不說,就算落魄如斯,他也是世間難得一見的俊美男子。
只可惜,這男人並不像他睡容所示的那般牲畜無害。雖是個美男,卻是個城府極深,不太容易對付的美男。
旁人都說鼻尖唇薄之人生性涼薄,但他的睡容,嘴角微微翹起,因有些趣味。
“我竟不知道,大清早的你居然有本事把人給盯醒。”一道聲音從而旁響起,帶着些慵懶的意味。
我被逮了個正着。慌亂間抬起眸子,正對上他的視線,便覺呆了。
薛凰寐眼彎彎,笑得心滿意足,手臂一伸摟住我,抱得死死的,喘息后修長的手指滑入股,就要摸。
“癢。”我扭着。
薛凰寐伏下身子,青絲垂落,就來了個綿長的吻。
看他愈發摸得不是地方。
我臉一紅。用力推開他。“酸死了。走開。”
“真是無情。”薛凰寐笑。咬了咬我地唇。當真乖乖地放開我。起身開始披褻衣。他神情認真地低頭系帶子。動作優雅極了。“昨夜可曾快活?”
“湊合。”
“還算湊合?”薛凰寐揚眉。拿指點我。“這張嘴真誠實。想來是我沒本事。不夠讓你欲死欲仙。”
誠然。是我說了謊。昨夜我已“死”好幾遭了。
我這一廂稍體會了下,覺得渾身酸疼的不止一兩處。低頭一瞅,露在外頭的鎖骨處隱有可的紅痕迹,就連手臂上也有逗弄時留下的齒印,腦海里頓時晃過昨天一幕幕他動情之餘像小獸在我身上舔咬的情景,仿若不落下痕迹誓不罷休。可想而知被褥下看不見的地方又是何等一番光景。
我這會兒臉上青一片白一片。
“這又驚又怒的表情真真是令人懷念。”薛凰寐的手撫在我臉上,身子覆下來,涼薄地衣衫貼在我身上,讓我渾身一激靈。他卻將被褥一點點往下扯,溫熱的大掌貼在我左胸上,五指一絲不差地附和在傷口處紫色指骨痕上,不咸不淡道:“傷你的那人想來也頗憐香惜玉,二成掌力都沒用上。”
我盡量忽視他地那隻作亂的手,虛心請教:“若是用到了二成會怎樣?”
“二成便紫烏一片看不到指骨了。五成半邊胸膛都得烏了,十成么只怕早已潰爛。”薛凰寐一臉僥倖地望着傷處。
也知道是誰創出地那麼陰損的武功。
“快些為我治治。”我一時來了精神,雀躍地望着他。
他的掌心摩挲,十指收攏,“疼么?”
肌膚相貼之處酥麻酥麻的,一股熱流順着他的動作,匯入腹部,“不疼。”
“不疼便是好事。不過……”他蹙眉,突然認真了起來。
“怎麼了?!”
“不過這麼比一比,傷你的那個人骨骼靈秀,是個奇才,只不過他的掌似乎沒我的大。”
我臉黑了,“現在似乎不是討論這個地時候。你倒是能不能救。”
“我一廢人,關在這兒不見天日,體質又虛弱,我就算想救也沒那力氣救。”薛凰寐說這話的時候,神色頗有些凄凄慘慘。
我呆。
體質虛弱?
他竟然說他體質虛弱?!
我頗為虛弱的躺在床上,側目嘆了一嘆,輪椅側倒在石榻旁,陪着它的還有我的衣衫與肚兜。凌亂又曖昧異常。昨夜真真看不出某人哪兒虛弱了。
“你也用不着我出手,不是有人親自來派內幫忙么?”薛凰寐俯身移至我胸處在某個地方咬了咬,一雙眸子淡笑,望着我良久,“我如今內力盡失,委實沒法將毒逼出來。百家天師一生研毒提解藥,他的唯一弟子定也有些本事,不妨讓他試一試。”
我低頭默默地看着他在我身上不遺餘力留下痕迹,我一掌拍了過去
曉我今日要脫衣致傷,還把我渾身上下弄成這副
“是我大意了,情難自控。”薛凰寐揚眉,依依不捨地離身,抱歉地微微一笑。
我怎麼覺得……
他這是故意地。
昨天是怎麼上榻的,我依舊沒印象。一夜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除了中間有一段比較迷糊,其餘卻記得很清楚,尤為清楚的是,我始終都沒覺得他欺負起我來,有些么障礙,而且一直也沒聽到鐵鏈聲。
我怔怔,很在意地往他身上瞅了一眼。
薛凰寐此時正在撣肩上的灰,衣袍下擺大敞,因為沒穿褲子的緣故露出修長地腳,再往下看……粗大累贅的鐵鏈靜靜的纏在腳踝上。
我爬了幾爬,嘩嘩地撈起它,扯了扯,發覺這玩意兒很沉。
薛凰寐撈起被褥從一旁裹住我,手卻探入褥子裏,順着我地背摸了起來,輕聲問:“你想替我解開它?”
我埋怨地瞅了他的手,再默默地望了他一眼,“我只是有些好奇。這稍長地粗鏈明明在右腳處,為何跑到左邊來了?你睡前喜歡換鐵鏈玩兒?”
薛凰寐手捧我的臉,淺啄了一下,眼角彎彎,“小腦瓜真聰明,被你發現了。”
他抬手,抽走了歪斜插入我不成形地髮鬢上那幾欲掉的簪子,當著我的面低頭,在鎖鏈孔里捅插了幾下,咔嚓聲響后鎖開了,鏈子被丟到一旁,然後他把我抱住,“挑明了也好,省得我每日還綁鐵鏈,怪不方便的。”
“你還有什麼瞞着我,是我不知道的?”
薛凰寐一怔,想了想,“沒了。”
我狐疑地眯起了眼睛。
他眼珠轉了轉,身膩膩歪歪地纏着我,手理順青絲,像是個溫情的丈夫一般為我綰髮,“笛兒的髮長得真好,可惜沒有螺子黛,比起梳發,我更愛為你描眉。”
我頭皮被他扯得陣陣發麻。
“尊上之位,由你來坐?”
“不妥當。”
“有何不妥?”
“我在位上的時候,無聊的日子過慣了,總是想着何時能有人篡位,你讓我獲得自由身,雖然過程出了點小岔子。”薛凰寐甚為悲秋地嘆了嘆,“你還未恢復記憶,曾發生在我們之間的事我也不大好說,一切等你弄明白了再做決定也不遲。
況且劍鳴派的規矩你又不是不懂,素來殺以繼位,江湖上都知曉你“殺”我繼位。我也不好容易得到了自由身。如今你想讓位,豈不是要逼我手刃笛兒你成為一尊之主?”
我怔了怔。
“說到底,我一廢人,往日的風光已不再,只怕還未坐穩位子性命就不保了。從此以後,莫再提這事兒了。”
薛凰寐將發簪插入。
我默默地無語了許久,冷冷道:“你落到今時今日的地步,都是我害的。你就這麼放我上去,就不怕我事後趕盡殺絕。”
“笛兒的武功是我教的,而且派內複雜,你又沒了記憶。說到底我們二人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蚱蜢。我不相信你會殺我。”
我撿起地上的肚兜衣袍,縮在被褥里默默地穿着。
他望着我笑,笑得很讓我起雞皮疙瘩。
“況且由你守着這尊上之位也好,我什麼時候想要便能什麼時候拿回來,彼此知根知底兒的,總比落在旁人手上的要好。”
我竟覺得他眼神溫柔,出奇的溫柔。
“今天是百家天師的弟子為你療傷的日子,上去吧。”
“哦。”
我一怔。
不對啊。
我沒武功,沒內力。
他一尊上躲在這兒保住了命,那死的可不是我?
我臉一黑。
“這幾日,不要下來了。”薛凰寐一副我身體欠安就召你侍寢的神色,倚在石榻上,雙手交叉,“讓那白公子把你病治了。你好好練功。”
他說得很是認真。
表情也甚為一絲不芶。
為何我卻覺得脊樑處莫名的生出一股涼風。
陰謀啊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