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龍潭山莊 第二章 承包山林
肖成山取了那個小包，遞於肖力道：“自己打開看罷。”
肖力接過，感覺沉甸甸的，去了舊報紙，忽覺眼前一亮，兩塊金燦燦的，泛着耀人光輝的金磚呈現在了面前。
“金磚！”肖力見之，驚喜萬分。隨即一陣激動，“爺爺！曰本人在黑龍潭那裏藏了幾十輛汽車的金磚！”
“應該是了，這可都是曰本鬼子侵略中國掠奪來的，沒有來得及運走便藏在了這裏，當時時間緊迫，無意中遺落了兩塊。”肖成山說道。
“發財了！”肖力一手捧着一塊金磚，一雙三角眼精光迸射，此時感覺到周身氣血澎湃。這一塊金磚應該有一斤的重量，按現在的市價，兩塊金磚至少也要值十幾萬。那幾十輛汽車的金磚豈不是……，他已經不敢去想像了。
肖成山說道：“曰本關東軍隱藏的這座寶藏應該在黑龍潭附近的某座山體中，所以你務必將那塊地方承包下來，日後在有能力的情況下，選擇適當的機會動用挖掘設備進行尋找。”
“爺爺，這兩塊金磚您是在什麼地方發現的？”肖力興奮地問道。
肖成山道：“說來也怪，是在離黑龍潭東面三十米地方的林子裏發現的，那地方是老林子，不會有隱蔽的洞穴的，可能是當時曰本人搬運的時候遺下的。那地方我找了幾十年了，也沒有發現什麼特殊的地方。”
“掘地十米也要找到！事不宜遲，我明天就去區上找那個魯局長，不惜一切代價將黑龍潭那塊地方承包下來。這兩塊金磚明天我也帶上去城裏賣了罷，承包山林，也要向林業部門預付一定的承包費的。”肖力激動地道。
“這兩塊金磚你先不用賣，免得被人懷疑，甚至於胡亂猜測你承包那塊山林的企圖，我這裏有十萬元錢，足夠你開始時用了。不夠時再賣金磚不遲，那時你事業有起色了，也不會遭人懷疑了。”肖成山說著，又將小紅木箱的那個大包裹取出，打開來，竟是一厚疊人民幣，整十萬。
“爺爺！您真是個財主！怎麼積下這麼多的錢？”肖力驚喜道。
“這是我以前放山時挖山參賣的錢，沒有告訴你們是因為為了今天之用。況且財不外露，又防止你爹和兩個哥哥爭了去。”肖成山說道。
“嘿嘿！爺爺！你老人家想得真夠遠大的，高人啊！早知道您這裏有這麼多錢，我就能將那個楊娟娶了。”說到這裏，肖力不免有些懊悔。
“楊昆家的那個丫頭麵皮薄，不是個有福的人，不適合你，也是那個丫頭自己沒有堅持住，所以當初我也就沒有拿出錢來送彩禮給你保下這個媳婦，否則你看中的女人還能落到別人家裏去。這件事希望你也不要怪爺爺，日後你發達了，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肖成山說道。
“爺爺！”肖力聽了，感動地道：“我聽您的，那種女人不要也罷。”
“有志氣！”肖成山點頭道：“大丈夫何患無妻！爺爺的希望，肖家的起落可都在你身上了，你那兩個哥哥不成器，成不了什麼事。你日後即使找不到那座曰本人的寶藏，靠着我留給你的這筆錢，好好打理承包的山林，黑龍潭也能養殖的，足能令你做出一番事業來。若是天成我願，被你挖掘到了那座寶藏，更能助你成就大事。到時候你留下部分也好，全部上交也罷，隨你自己的意思決定罷。但是要記住，那是曰本人掠奪中國人的財富，你一定要妥善利用這筆財富，說幾句大話，就是要造福社會，貢獻國家，這也是一個能成就大事之人的心胸。還有，日後真要有那麼一天，你發達了，千萬記住我交給你的一句話，能助人時便助人，不要仗勢欺人！否則便是我害了你。”
“爺爺！你放心罷，無論到什麼時候，我都會記住您老的這句話的。”肖力抹了一把眼淚，認真地說道。
“還有，尋找曰本人寶藏的事，你自己一定要秘密進行，此事極為特殊，日後遇不到可靠的得力之人不要告訴他，包括一切親人，但讓他們受用些便是了。否則一旦泄露出去，便會給你引來大麻煩，甚至是殺身之禍。另外，這麼多年來，我總是覺得還有一雙眼睛在盯着黑龍潭，所以在此事上一定要慎重，不可令人察覺到你的意圖，天機在於不測！”肖成山又交待道。
肖力點了點頭，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這位有點傳奇般的爺爺，竟然藏有這個天大的秘密，一個人隱藏心中五十多年，到了今天自己要出去打工的時候才告訴自己。世間所謂的高人，莫過於此了。此時對爺爺充滿了無限的敬意。
“錢和金磚你自己拿去放起來罷，日後好用。我也快不濟事了，沒幾天活頭了。你那兩個嫂子總來我這屋裏轉悠尋摸東西，別被她們發現了起了爭執，誤了你的大事。”肖成山吩咐道。
“爺爺，您會好起來的，一定會看到我成功的那一天。我明天就去場裏找車拉您去城裏看病。”肖力感動地道。
“我沒病，只是老了，慢慢養着等死就是了，你還是辦事情重要。我將這個秘密和心愿都交給了你，你做好就行了。”肖成山咳嗽了幾聲，揮了揮手，意思肖力先去了，他說了很多的話累了，要休息。
肖力將錢和金磚放在了行李里，然後退出，回到了家裏。
“你不是說要出門嗎？又不走了？”父親肖國棟吸着圈煙，坐在炕頭問道。肖洪和肖賓結婚後已分院另過，肖力仍然和父親生活在一起。
“不走了，這次哪也不去了，明天我去區上的林業局找人辦理承包黑龍潭及周圍的山林。爹，爺爺的身體不太好，你和大哥明天到場部找輛車拉爺爺去縣城看看病罷。”肖力說道。
“承包山林和黑龍潭！能耐的你，別將自己賠了進去。”肖國棟搖了搖頭道。
肖力笑了一下，在沒有和爺爺談話之前，自己也認為是不可能的事。無心去和父親解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將金磚和錢放好后，出了屋子騎上自行車奔那黑龍潭而去。
肖力騎了自行車順着崎嶇的山路奔去，坡路漸高，自行車上不去了，便藏在了路邊的樹林裏，徒步走去。一個小時后，肖力來到了黑龍潭。
黑龍潭是火山噴發留下的一處奇特的遠古遺迹，湖面有50多公頃，碧水沉寂，好似世界的本來狀態。潭裏最深處達150多米，無論旱澇，水位始終保持不變。有巨大礁石突出水面，謂之“湖心石”。西南兩面是50多米高的懸崖峭壁，東面古樹參天，加以幾座山峰形成的天然屏障將潭水圍繞當中，北面地勢平坦，蒿草齊腰，是近黑龍潭岸邊的唯一通道。近岸的水裏放着兩條舊木船，是林場放在這裏供遊玩和捕魚用的。
此處風景奇絕，四季迥異。陽春三月，草長樹綠，映山紅遍；夏季漫山蔥鬱，林密葉茂，天水一色；秋天最為奇幻，楓葉罩山，野果掛樹，仙境如畫；數九寒冬，水凍成鏡，玉樹瓊枝，林海莽莽，雪飄千里，令人不辯東西。尤其是以怡人之時，來此賞玩，雲騰霧起，感覺如飄似浮；百鳥爭鳴於林間，鴛鴦戲水於潭上；峰巒疊嶂，巨石突兀，山水相映，人間之勝境也！此地雖是深處山中，交通不便，也自引得一些性喜遊玩之人慕名而來，留連忘返。
水中又產魚蝦，因冷水之故，味香不腥。且獨產一種“棒子魚”，天下無有，唯此潭出，形圓如梭，鱗細肉嫩，味氣香絕。只是形跡罕見，幾年裏也難覓其蹤。傳說中有幸嘗食之人，可令其運氣亨通，便是千金也難求一尾。據說那個魯廣才任龍潭林場場長之時，無意中捕得一尾“棒子魚”，獨享之後，不足一月便調任地區森林經營局任副局長去了，半年扶正，青雲直上。又有一縣長，也有幸偶食此魚，隨之調到省里做大官去了。事雖偶合，也自令一些欲升官發財之人深信不疑，輾轉來求，撈遍潭中不得，皆嘆息而去。
肖力對黑龍潭再熟悉不過了，上學的時候，每到假期，多邀了交好的同學來這裏遊玩，留下了許多快樂的時光，對這大山裡唯一有好感的便是這處黑龍潭了。
肖力四下望了望，此時此刻又對這黑龍潭增加了些神秘感。當年曰本關東軍果然在這裏的某個地方藏有驚天的寶藏嗎？五十多年了，歷史的痕迹早已被不斷生長的樹木所掩蓋，便是爺爺找尋了多年，也未能發現任何可疑的地方，自己日後能找得到嗎？
“就算是找不到曰本人的那座寶藏，爺爺也算是給我指明了一條事業發展的道路。是啊！此寶山寶水不就是一座天然的寶藏嗎！我怎麼就沒想到將這裏開發出來呢！如今有了爺爺的財力支援，我就在這裏大幹一番自己的事業罷。黑龍潭可以搞養殖，周圍的山林里又可以搞種植。慢慢的發展一系列的森林經濟，倘若有幸找到那座曰本人密藏的寶藏，我便可以將這個窮地方發展成富甲天下之地！”肖力興奮地想像着。
“爺爺！我的好爺爺！沒想到您老人家還有這麼大的潛力啊！心中藏着這個天大的秘密直到今天才告訴我。並且還贈送了我事業發展的資金，十萬元錢和那兩塊金磚足夠我站起來做人了。不對……”肖力隨又有所悟道：“曰本人當年來這裏埋藏寶藏，一定是非常謹慎的，怎麼會大意的遺落兩塊金磚呢？莫非是爺爺見我要出去打工，為了要留住我在家鄉發展，故意說了這個本不存在的秘密？意在引起我的興緻，以找那寶藏為誘導，讓我承包下這裏，是讓我安下心來做好事情。”
“當年曰本關東軍怎麼會將幾十輛汽車的金磚埋藏在這荒山野嶺呢，說不通啊！並且還為了保密，自己殺了自己兩波人，簡直就是電影裏的故事嗎！一定是爺爺又編造了一個故事，他老人家講的故事都象真事似的。那十萬元錢是他人家以前挖山參賣的錢是不假的，前幾年聽說別的地方有人挖的一支山參賣了好幾十萬呢！爺爺沒有和家裏人說起此事，是他老人家生性謹慎，財不外露。至於那兩塊金磚嗎？爺爺以前也曾去過夾皮溝金礦，或者說他常在山裏走動，發現了一處小金脈也說不定，積攢的金沙熔成的金磚。爺爺對大山有感情，自是想讓我在山裏做出一番事業來，也算是完成了他自己的一樁心愿。一定是這樣子的了，也好！既然他老人家給我鋪好了發展的道路，我走下去就是了。曰本人寶藏的事以後再說罷，因為這是一件實在不太現實的事。”
“爺爺對我說，這大山裡可以令我受用一輩子，足以說明了他老人家的本意就是讓我在這裏做出一番事業來，編出寶藏的故事令我安心下來罷了。眼看着我提着行李要走了，不說這樣的誘惑力的話是留不下我的。好罷！既然決定了，就在這裏試一回罷。關鍵是明天找那個魯局長，將這裏全部承包下來再說。”
肖力想到這裏，心中開始坦然起來。回身朝卧龍溝走去。那座曰本人寶藏的事現在已經變得不重要了，因為肖力現在又不甚相信能有此事了。不現實的事情，肖力暫時是不敢去過多想像的。
第二天一早，肖力坐上了從林場至縣城的每天僅往返一次的班車。
到了縣城的車站，肖力又買了轉去市裏的車票，然後坐在候車室里等車。尋思着那魯廣才是本地區森林經營局和林業局的主要領導，雖然說是爺爺曾經救過他的命，可是過了這麼多年了，人家還能否給肖家這個面子。
此時肖力又想起一件事來，那是剛來縣城上高中的時候，就在這間候車室里，有一次自己送有事請假的楊娟回家，出來時看到角落裏坐着一個眼淚汪汪的衣衫襤縷的有着七八歲樣子的流浪的小女孩。
當肖力的眼光無意中瞟過這個小女孩的時候，小女孩無助而又黑亮的眼神自令肖力升起了一股憐憫。
肖力於是上前問道：“小妹妹，你從哪裏來的？爸爸媽媽呢？”
小女孩膽怯地望了望了肖力，咬着嘴唇未敢說話。肖力看到小女孩乾裂的嘴唇和正在發抖的身子，應該有幾天沒有喝過水或吃過東西了，身體虛弱得很，於是買了水和食物給她。
小女孩臉上呈現出了一種感激，說了聲“謝謝大哥哥！”，接過來毫不客氣地吃喝起來。
經過詢問得知，小女孩叫玲子，是從南方流浪過來的，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肖力燃起了同情心，也是怕她一個人被壞人拐騙了去，便打算領回家去收養她。先和爺爺一起生活，有那個不曾斷了小錢花的爺爺在，自然餓不死她。
肖力於是將玲子領回了學校，請女同學帶她去洗了澡，然後又買了一身新衣服給她換了。接着又厚着臉皮懇求在縣城的同學先將玲子領回家去住上幾天，待等到星期天的時候再帶她回卧龍溝的家。
一到放學的時候，肖力便迫不及待地來到那個同學家看望玲子，懂事的玲子一口一個“大哥哥”地叫着，看到這個自己撿來的聰明伶俐的小妹妹，肖力也自很高興。告訴她過幾天接她回真正的家，家裏有個慈祥可敬的爺爺，還有一個應該可以接納她的爹，另外，還有兩個哥哥。
然而事情突變，當這天放了學，肖力興緻勃勃地趕到同學家準備接玲子走的時候，同學的父母卻意外地告訴他，玲子一個人出去玩走丟了，已找了大半天了。肖力大驚失色，隨即在縣城裏找了兩天再也沒有見到玲子，好象這個小女孩從未出現過一樣，煙一般地永遠的消失了。因為此事，肖力還和那位同學鬧翻了臉。
“小玲子，可能是你流浪慣了，不願有個固定的家，所以自己走了罷。希望你能過得好！”肖力嘆息了一聲，從回憶中轉過神來。
候車室的喇叭里傳出了去市裏的旅客上車的消息，肖力搖了一下頭，隨着人流走去。
經過數個小時的行程，客車到了市裡時已是下午兩點多了。肖力找到了地區林業局的辦公樓，在門衛處問了一下，魯廣才的辦公室在四樓。
肖力上了四樓，找到了那間局長辦公室。站在門前猶豫了一下，然後做了幾次深呼吸，壯着膽子敲了敲門。
“請進！”裏面傳出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肖力推開了房間的門，看到魯廣才正坐在那裏辦公。以前見過他，自然認得他的模樣，只是現在有些發福。
“有什麼事嗎？”魯廣才抬頭望了肖力一眼，仍在辦他的公。
“魯局長你好！不認識我了罷。我是龍潭林場肖成山的孫子，叫肖力。以前你還在林場的時候我見過你。”肖力站在那裏恭敬地說道。
魯廣才聽了，這才站了起來，招呼道：“哦！你是肖成山的孫子，你是老幾啊？坐罷。”
“老三！”肖力說道，站在那裏沒敢坐，只是走上前幾步。
“你爺爺的身體還好罷？找我有什麼事嗎？”魯廣才坐下問道。
“爺爺還好！煩您惦記。是這樣的魯局長，聽說林業改制，個人可以承包山林了。爺爺讓我來請你幫忙，將黑龍潭及附近的幾座山林承包給我。”肖力說道。
“哦！你倒是很有魄力嗎！你先坐罷，我把手頭的文件處理一下。”魯廣才的眉頭皺了一下。
肖力於是忐忑不安地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對方沒有想像中的那種熱情，也是預料中的事。
大約過了十多分鐘，魯廣才放下了手中的事，望了肖力一眼，說道：“林業改制，國家允許有能力的林場職工承包山林，發展林業經濟。你們肖家屬於龍潭林場的職工，倒是有承包黑龍潭那塊山林的先決條件。可是你現在有這個能力嗎？承包山林不僅要有管護森林的責任，開始的幾年裏可能會沒有大的收益，並且還有一定的資金投入。你說要承包的黑龍潭及附近的幾座山林，面積不小啊！並且我這裏已經有了六七份要求承包那塊地方的申請了。”魯廣才說道。
“已經有人申請了！”肖力聞之一驚。
“還沒有正式的批複罷，所以爺爺讓我來找你幫忙，一定要將黑龍潭承包下來。”肖力又一次的將爺爺的旗號打出。
“這樣罷肖力，你先在旁邊的林業招待所住下，等我的消息，我和局裏的幾位領導研究一下再答覆你。”魯廣才淡淡地說道。
“也好！那我就等候魯局長的好消息了。”肖力只好點了一下頭，退了出去。沒談上幾句就讓自己走了，對方顯然對在件事上不甚至感興趣，不過能讓等幾天，應該還是有希望的。
肖力出了林業局，來到了旁邊的林業招待所，訂了個房間住下了。
肖力耐着性子靜候了兩天，魯廣才那邊也沒個動靜，到了第三天，肖力實在忍不住了，便又去魯廣才的辦公室打聽消息。敲了半天門沒人應，旁邊的房間裏出來一個婦女，告訴肖力，“魯局長到下面視察工作去了，不在局裏。”
肖力聽了，只好回到了招待所的房間裏生悶氣。尋思道：“看來沒什麼指望了，再等兩天，不行拿了爺爺的這筆錢南下深圳找楊東生做生意去。”
結果肖力又苦等了兩天，中間還到魯廣才的辦公室去了一次，人仍然沒見着，象似有意的在迴避着他。肖力這回才徹底冷了心，在市裡閑逛了一天，傍晚的時候買了兩罐啤酒和一些花生米熟食回到了招待所的房間裏，準備明天一早回去。
就在肖力打開啤酒剛要喝的時候，“咚咚！”響起了敲門聲。肖力以為是招待所送開水的服務員，沒有好氣地應道：“不要水了！”
接着房門開了，魯廣才一臉淡淡的笑意走了進來。右手還拎了個公文包。
“魯局長！”肖力意外之餘，驚喜地站了起來。
“在吃晚飯啊！”魯廣才瞟了一眼滿桌子的東西，笑問道。
“隨便對付點。魯局長你請坐。”肖力忙讓請了魯廣才坐了。
“肖力啊！你這件事情真是不太好辦啊！”魯廣才感慨道。
剛升起的希望隨即破滅，肖力搖了一下頭，無奈地道：“實在有困難就算了罷，我再另想辦法。”
“我這裏要是通不過，你找到哪裏都沒用的。不過你的爺爺曾救過我的命，我也曾答應過他有事一定幫忙的。所以忙碌了這幾天，終於費了些勁給你辦下來了。”魯廣才說著，打開了公文包，從裏面拿出了一些文件。
“謝謝魯局長了！”肖力驚喜道。此時心中自對爺爺產生了無限的佩服，讓自己來，果然是有十足把握的。
“這些是你承包黑龍潭及附近山林局裏應該批複的手繼，部分相關文件你還要回到龍潭林場辦一下，那邊我已經打過電話了，你去補些手繼就行了。承包山林的年限一般都是二三十年，我給你爭取到了最高的年限50年不變。並且將每年上交的承包費用也給你壓到了最低，按局裏的規定應該是每年上交十二萬，我給你爭取到了七萬。因為那片山林的面積比較大，又有黑龍潭。日後的發展潛力是很大的，你經營好了，是不成問題的。有人主動出十五萬我都沒有答應他。局裏以這樣優厚的條件給你，是有另一個條件跟着的。那就是將黑龍潭南面的野豬嶺的綠化責任也一併承包給你。”魯廣才說道。
“野豬嶺！”肖力聞之一怔。
野豬嶺那裏是幾座荒山禿嶺，草木很少，常有兇猛的野豬出沒，每有林場的工人被傷及，很少有人涉足。
魯廣才看出了肖力的憂慮情緒，於是說道：“沒有這個附加條件，黑龍潭那裏你是承包不下來的。所以局裏規定野豬嶺和黑龍潭合併承包。考慮到目前的現狀，局裏也給了你一些寬鬆的政策，頭三年你可以不用投入。等到你的林業經濟發展起來了，有了一定的能力，再逐漸的在野豬嶺上植樹造林，十年內，達到綠化面積70%就可以了。就是這樣，也有很多人搶着承包呢。要知道，黑龍潭及附近山林發展好了，潛力是無限的。並且局裏這邊也會給你提供優惠的代款政策的。小夥子，好好乾罷，你的爺爺很有眼光，黑龍潭是一塊寶地，在那塊林地里，養鹿、養林蛙、種人蔘，可實施的項目多了去了。在不破壞林區植被、物種的前提下，大力發展林冠下多種經濟。我還告訴你一點，在黑龍潭及其周邊發展旅遊業，是一大優勢所在，也是很多人爭紅了眼去承包的原因。在幾年前，龍潭山便被定為國家級森林公園了，只是沒有發展起來。”
“行，魯局長，謝謝你！我會幹好的。”肖力又重新升起了信心。
“你再晚來幾天，這塊肥肉就沒你的份了。好了，我先走了，有什麼困難再來找我。”魯廣才說完，起身走去。
肖力想說你和我一塊吃點罷，看了看桌子上的那一堆東西，未好意思說出口。送魯廣才出了門口，說道：“我請魯局長吃頓飯罷，也要感謝你一下啊！”
魯廣才笑道：“等到你真正發展起來的那一天，請我吃棒子魚罷。”然後揮揮手去了。
送走了魯廣才，肖力興奮地回到房間裏，一口氣將那罐啤酒飲盡，空罐隨手摔去，激動地道：“他媽的！老子也要大幹一回了！”對那座曰本關東軍的寶藏，肖力此時早已忘記得一乾二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