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宏偉劍池
墨家機關城,煉劍池門前——
一隊四人小隊在偌大的煉劍池門前嘀嘀咕咕,咕咕嘀嘀……看起來像是在相互調侃着什麼。
“你笨啊你!”我雙手叉腰,一副“潑婦罵街”狀。
“臭女人,你說什麼?!!”天明不甘示弱,毫不猶豫地回罵。
我幾乎氣破了肚子:“什麼?!你說我是‘臭女人’?勞資就比你大一歲好不好!把我說得這麼老!”
“好了,好了,別吵了,還進不進去了?”少羽終於開始勸架,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我神經過敏,他的聲音怎麼會有點……冷淡啊?
天明雙手握拳做“憤怒”狀,忽又眼珠一轉,開口損道:“臭女人,你是不是經常和少羽混在一起啊,怎麼幾天不見變得……變得跟少羽一樣討厭!”
“喂!”我頭冒“三岔路口”暴起!
“住手。”少羽伸手攔住我的拳頭,我的手竟不能前進分毫。
我幽怨地瞪了他一眼,只得收手作罷。
“來赴我少羽的約會,你們是絕對不會後悔的!”少羽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
額……他恢復正常了?而且……貌似還很高興咧。又怎麼啦?我歪着頭表示不解。
“哼,我已經開始後悔了。”天明不以為然。
“行行行,算我不好,行了吧?”少羽按動大門旁的機關,木質的門徐徐移開。
天明捂住雙眼,把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我很後悔!我後悔!!我後悔!!!”
“要是再矇著眼睛,你一定會真的後悔的!”
“又騙我!鬼才相信呢!”
我汗:他們兩個,又開始了……
但這種情緒隨之被驚訝取代:“嗯?哇……”
雖然在動畫片里看過這景象,但親眼看還是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壯觀啊!不對,“壯觀”這個詞已經不能形容它了,我一時詞窮,只能獃獃地看着面前的一切:高懸的劍林,滾燙的鐵水,威武的山石……
“哇——這麼多劍啊!”天明睜大雙眼,唯恐漏過任何細節。
少羽在一旁附和:“作為學武之人,這裏可真是令人大開眼界的地方!”
一邊的月兒估計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我只恨爹娘沒把我的雙眼生得更大些,完全容納下面前的景象。
終於,我清醒過來,用胳膊肘推推少羽:“怎麼?請我們來這裏,連你這個邀請者都被這個景象震到了?”
“切!”少羽不服氣地哼了一聲,卻沒反駁,這令我偷笑不已。
月兒也忍不住道:“我以前從來沒有進過這扇石門,想不到裏面居然是這樣的。”
少羽一時得意忘形:“怎麼樣?我的主意還不錯吧?”
“哼,我還是後悔!”無奈明寶是鐵了心一點面子都不給他。
少羽戲謔道:“我知道,你心裏佩服,嘴上不承認,大哥我是不會和你計較的!”
天明無視少羽飄出的這句話,好奇地東看西看:“你們看,水裏也有好多劍!”
“這些好像是沒有完成的,還有鑄造損壞的。”
“看來要鑄成一把名劍,不知道要歷經多少失敗!”
……
我在一邊聽着解說一邊打哈欠:這些事我本來就知道,所以自然覺得無聊。
正當我快要睡過去的時候,某句話一下子令我清醒過來:“倒是還有一種關於‘仙劍’的說法。”
“呃?”我看向發表此言的月兒,明顯地表示不解:原著里沒有這一出啊!
“據說前兩年有人在楚國看見一位身負長劍的銀髮女子……”少羽接上話頭,頓了頓,瞄了我一眼,“聽別人說好像只有十幾歲的樣子。當時,她被秦兵追殺,身負重傷,在千鈞一髮時用那把劍只一招便殺死十幾人,之後與劍一起消失。”
額……好玄幻的場景啊……我不禁嘴角抽搐,表情漂移了兩下。
“那把劍不知其名,但一定是劍中極品,只是沒有人拿在手裏仔細端詳過,無從考證,因此沒有登上劍譜。”月兒解釋道。
天明插話:“什麼……是劍譜啊?”
少羽的言語間透着強烈的驕傲感:“那是我們楚國最有名的相劍師風鬍子評鑒各種寶劍,然後為他們排出名次。例如,排名第六位的雪霽在道家原先一直是歷代掌門人的信物,自從他們分立門派后,就被各派輪流供奉。排名第三位的叫作太阿,現在是儒家高手伏念先生的佩劍,每把劍都有一個很長的故事。墨家高漸離前輩的水寒劍在劍譜上排名第七,你大叔的淵虹排名第二。”
“嘿嘿,還是大叔厲害!”天明笑得見牙不見眼,繼續開口問道,“那排名第一的劍是什麼?”
這句話正中少羽下懷,他自豪地抬頭:“排名第一的是來自我們楚國的劍,叫做天問!”
“呃?天問。聽起來很耳熟,我好像在哪裏見過。”天明拚命地在搜索着大腦中的信息,可就是想不起來。
少羽顯示出“極其不相信”的表情:“別吹了,怎麼可能?連我這個楚國人都沒見過。拒霜,你有沒有見過?”
天問……
很是熟悉的名詞,我的確是在動漫里見過……不對,我好像……
腦中沒來由地浮現出這樣一幅模糊的場景:一位中年男子手持一柄劍,面對作合圍之勢的幾百秦軍,毫無懼色,一字一句,氣勢如虹:“只要有我在,楚國的劍,絕是不會落入你們這幫秦狗手上的!”手中,那柄長劍上折射出的雪亮光芒,似是要劃破天際。
“拒霜?”少羽又喊了我一遍,把我的神智拉了回來
“啊?”我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幾乎是下意識地道,“哦,看過啊。”
“啊?”這回輪到少羽驚訝了,“你親眼看過天問?!”
我終於完全清醒,而後抓狂:怎麼回事啊……我腫么會下意識地說出這個答案啊啊啊!!!為了敷衍過去,我眼珠一轉,加了一句:“是啊,不就是屈原寫得內啥‘曰遂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嘛!”
眾人默……
“但是,我好像……是見過。”天明支支唔唔。
少羽轉過頭,不屑地道:“你就吹吧,反正我是不信的!”
天明沒有反駁,只是追溯着回憶,目光放得很遠,遠的幾乎有些空洞:“我真的見過!”
“我不信!”少羽以為自己的小弟正在開玩笑。
許久之後,天明顫抖着開口,每道出一字都顯得十分艱難:“我真的……見過。”
“天明,你肯定搞錯了。”月兒也持不信任態度。
少羽換了一種問法:“你知道這把劍現在哪裏嗎?”
糟了!我心裏暗道,運起功來,待天明的催眠禁術一發作便立馬封住他的穴道。
“咸陽宮!!!”天明的叫喊聲把我的神思拉了回來。
“啊?”少羽月兒沒有料到,這個大字不識幾個的人居然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你說的沒錯,是在咸陽宮。你怎麼知道咸陽宮呢?”
“不要問了!”我瞥見天明臉上浮現的黑氣,連忙說了一聲。
“為什麼?”月兒問。
還未待我回答,天明已經跪倒在地上,面容十分痛苦,雙手死死地捂住腦袋,彷彿頭疼欲裂。
不好!我忙封住了天明周身的十二處大穴,天明慘叫一聲后,便沒了聲息。
“天明曾經被下了陰陽咒印,它又叫催眠禁術。被下咒印的人在咒印發作時會出現癲狂、幻覺等現象,做出不可思議的事。”由於時間緊迫,我只能簡單地說明咒印發作的癥狀。
“這可怎麼辦?”少羽只能在一邊干著急。
月兒提議:“蓉姐姐教導過我用真氣克制體內毒性的方法,我來幫忙好了。”
“嗯,最好不過。”我只能在一旁看着。
少羽剛把天明從地上扶起,天明便咳出一口血來。
“天明!”少羽驚呼。
怎麼回事?我一驚。
月兒忙為天明把脈,臉色驟然一變。
“天明情況如何?”我着急地問道,我雖然是藥師,但是只是學了一些藥物的特性,配藥方法,以及人體的穴位,對於診斷這件事來說,我只是個門外漢。
“拒霜姐,你……是不是封住了天明的周身大穴?”月兒的聲音略顯遲疑。
“額……”我一愣,“對啊,怎麼了?”
“他的真氣,已經……把十二處穴位……全部沖開了!”
“啊?不是吧?!”少羽覺得不可思議。
我遲疑:“難道……這就是催眠禁術的力量?”慘了,不會是我點了他的穴,反倒使他中的陰陽咒印提前發作?!這回可是好心辦壞事了!
月兒連忙運功,將真氣導入天明體內,天明臉上的黑氣稍有退去。可是月兒的功力顯然敵不過月神的陰陽咒印,兩股氣在相互僵持着,黑氣佔了上風。
月兒的額上沁出了豆大的汗珠,蔓延的黑氣幾乎要將她瘦小的身體吞沒!
我緊張地望向煉劍池入口,但那扇木門依舊是一點反應也沒有,更不用提那救場的蓉姐了。
蓉姐,你快來啊!!!我幾乎用上了兔斯基的經典揉臉造型,但一切徒勞而且黑氣的蔓延速度居然開始加快!
——no!劇情再次脫線。
我猶豫着,將內力聚集於右掌,手掌中緩緩生成真氣。而後,我用力拍上天明的肩膀。
隨着真氣的導入,黑氣回到了天明脖頸上的那塊詭異符文中,他的表情也平和下來。
我鬆了一口氣,轉頭看見身邊的月兒已經收了手,於是我也決定收回真氣。
如滿天星般的晶瑩的氣慢慢回到我的掌間,正待我收手時,意外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