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 大不了我娶了你!
糖很想繼續剛剛那個夢,聽見小滿關門的聲音,她終於可以繼續睡了,只是她翻來覆去拚命想繼續剛剛的夢,卻怎麼也無法進入。
正在懊惱着,聽見門又被打開了,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唐糖咬牙切齒,搞什麼嘛!!!想睡個覺都不成!她不想睜開眼睛,好想繼續做夢,看清楚他們在哪裏也好呀!別讓她滿天下去尋找!
小滿燒了熱水,把一人高的大木桶搬了進來,又找出一身乾淨的衣裳,他望了望床上那眉頭都皺成一堆的小臉,咬了下下唇,毅然捲起衣袖,把手伸進木桶,擰乾了方巾,視死如歸向床邊走去。
唐糖突然覺得臉上一涼,清爽的感覺傳來,她本來是在發燒,這一擦臉,讓她舒服到了骨子裏。
只是,她迷迷糊糊的怎麼覺得不對勁?身上怎麼也涼爽?誰在給我擦身?
她皺了下眉頭,從來不讓丫頭們伺候洗澡的啊!而且好像依稀記得她現在不是大小姐了,身邊也沒丫鬟跟着呀!難道我又做夢了?但好像不像啊?身上真的有東西在動呀!
她突然睜開眼睛,小滿豬似的臉徒然在眼裏放大,唐糖看了看半裸的上身,又看了看小滿手中的方巾,這會兒,那方巾還搭在前胸啊!她無語,兩人均獃獃對視。
半響,小滿翻了下眼珠子,淡淡的說“醒了啊,正好,你出汗了,自己來擦。”
他話說罷,把手裏的方巾放到她中,站起身子,轉身就往外走腰桿兒挺的筆直筆直。
唐糖看了看自己半敝開衣領,又看等他快走到門口了,終於忍不住問,“你。。。給我洗澡?”
小地身子停了停。脖子有些泛紅。“不用客氣手之勞而已。”
默。小滿等了片刻。見她不說話直地左腳狠狠地踩出門檻。等他以為終於擺脫了。身後又傳來像是自言自語地話。
“你知道我是女地吧。”
小滿僵住。他地臉看不出表情響。唐糖都以為把嚇傻了地時候。他匆匆丟下一句蚊子般地話。便落荒而逃。
“大不了我娶了你!”
“嘻嘻。”唐糖半坐起身子低頭看了下自己胸前地小籠包。半坐起在床上擂被子悶聲大笑。
太好玩了!哈哈!她一下子神清氣爽,精神百倍點最初的羞意早就在清醒的一刻消失,病人嘛!在她上輩子說未成年人,便是成年人上了手術台也常常要**有什麼呀!
剛剛只是看他牛b哄哄說,“不用客氣手之勞而已。”鬱悶的不行,想要調戲他罷了,果然是純情小正太啊!
“不過,貌似有些吃虧啊!該怎麼繼續敲詐他呢?”無良人頂着滿臉紅痘痘表情狡黠的像是準備去偷雞的狐狸。
……
“喲,小姐,你怎麼能出來呢!快進去,快進去,水痘見不得風呀。”瘦小的張大媽一推開院子的門,就看見那白家小姐自個兒跑到院子裏曬太陽了,她一見之下急了,咋咋呼呼的叫。
唐糖微眯着眼睛,舒服的躺在藤椅上,雙腳擱在木樁上,樣子很暇逸。
小滿前天走了,說要去前方的將軍樂城一趟,也沒說去幹嗎,只是說自己會儘快回來。唐糖本來就是省心的人,要是身邊有人是能信任,而且能拿主意的,她絕對不會去動自己的腦子的。
就連前幾天小滿外出回來神色奇異,她都忍住了好奇心,沒去管。她覺得小滿真是面噁心善的人,要不是長的還不夠帥,真是選老公的不二之人。心細膽大武功高強,入得廚房,出得廳堂,還會裝酷,那裏其實又很害羞。
唐糖想着就想笑,突然給身後驚叫嚇了一跳,她轉過臉去,看見這裏原來的房主張大媽,她一手拎着籃子,另一手在誇張的揮動。
不知道是不是小時候營養不良,她矮小的身材如未成年人,穿深藍色粗布棉衣看上去越加黑瘦。一張苦大愁深巴掌大的臉上,寫滿了焦慮。她看見唐糖望過來,連忙又說道,“小姐快進去吧,你昨天才好些,別再受了風,又發熱啊!”
“沒事,我只坐一會兒,整天在房裏人都要發霉了。”唐糖懶懶的說道,倒是她腳邊的大黑聞到張大媽籃子裏飯菜飄香,站了起來,拱了拱她的腳。
“不行啊!不能見風的,水痘絕對不能見風啊!你們小孩子家家就這樣不聽話,生病吃藥多難受阿!快進去,快進去。”張大媽不敢走過來,水痘會傳染,只是遠遠的喊着干著急。
唐糖皺
頭,她不喜歡別人管制,不熟悉的人更加不喜歡,為生病了更加需要通風,否則病菌會一直在房間裏。
“餓了嗎?”唐糖裝作沒聽見似的問大黑,大黑點點頭,狗眼冒光,這黑瘦的大媽人長的丑,東西做的好吃,大黑它吃上癮了。“好吧,去吃飯。”唐糖無奈的下地,往飯廳走去。
身後的張大媽扁了下嘴,嘴裏嘀咕着,有錢人家的小姐真難伺候!
說起張大媽也是苦命人,她的丈夫死於一場戰爭,她照顧自己的公公婆婆還要拉扯自己年幼長大,等兒子到了十來歲去將軍樂城做學徒,她的婆婆又病倒在床了,好不容易等婆婆過世,又張羅着給兒子蓋了房子,結果,兒子去給人做了上門女婿。只剩下年邁的公公和她在這小鎮上生活。
這次賣掉給兒子準備的新房是因為公公又病了,小鎮上的生活,只要勤勞,賺點吃喝圖溫飽是不成問題的,因為這裏屬於無人管的野鎮,沒了官府也沒稅收。
但是余錢甚少,病對於他們來說是很奢侈的事兒。鎮上的房子不值錢也不好賣,她賣了幾個月了,還是沒人要,都急着嘴上冒泡啦。幸好還碰見了小滿,給了她銀子請大夫給公公看病抓藥。還請她照顧他生病的妹妹。
只是,這是個脾氣大的小!張大媽搖搖頭,她公公的葯錢是有了,但想多賺兩錢以備不時之需,想着銀子,張大媽咽下胸中悶氣。
走進飯廳,看自己一手建造的房子,她有些自豪,挺直了腰板兒,打開籃子,從裏面拿出給小姐準備的菜。
炒雞蛋,炒青菜,蘑菇燉母雞,最後出一碗豬頭肉的時候,張大媽心疼的要命,這油汪汪的肉是給那隻狗準備的。
“怎麼是豬頭肉?我不是叫燒排骨嗎?大黑愛吃那個。”唐糖看了眼桌上的菜,順口說道。
“排天好貴啊!五錢銀子一斤呢,豬頭肉才一錢銀子,不過是給狗吃。。。”張大媽解釋道,有錢也不是這麼花的呀,像她家吃肉都要等到過年過節呢。
“不是給你銀子了嗎?狗怎麼了?狗就不能吃好點嗎?”唐糖本來不過隨口說說罷了,但不喜她自己拿主意,而且態度這麼差,本想算了的事情,她也惱了,語氣不太好。
張大媽黑了臉,不語,她把菜重重放到桌上,提了籃子準備走人。
唐糖青了臉,也不想說話,招呼大黑過來吃肉,卻不料那張大媽走出門口就低聲嘀咕了,“狗啊,吃豬頭肉都是造孽啊!還讓它吃排骨,也怕折壽啊!真是的。”
她以為那小姐聽不見,說著自己解氣而已,卻不知,唐某人就耳朵好使,當場火了拍桌子,“你站住,說什麼呢你?一把年紀了有這麼說話的嗎?”
“我怎麼了我。。。我還不伺候了我!”張大媽惱羞成怒,她不過是嘴碎的人,倒不是心腸壞,又極愛面子,哪裏聽的進唐糖這麼質問。
張大媽摔門而去,唐糖也因為氣憤沒了胃口,乾脆把菜都端給了大黑,沒心沒肺的大黑大樂,低頭吃的歡。
唐糖的臉上寫着鬱悶,挽起袖子開始收拾桌子,想到那牛哄哄的張大媽說幹了,自己還真有點麻煩啊!什麼時候脾氣變這麼差了呢?還和一個中年婦女計較雞毛蒜皮的事兒?都不嫌掉價?
是人就怕生病,這個時空的窮苦百姓也一樣,生病了不僅是自己痛苦,還看不起病,唐糖臉上的紅疹子雖然沒前幾天“豐滿”,但依然還很明顯,倘若她這般模樣就上街,誰敢賣她東西啊!不把她當場趕出小鎮就算很好了。
唐糖發愁跑了幫傭,明後天的吃飯問題怎麼解決?要不要乾脆等那老大夫上門時候,讓他幫忙去鎮上另外找個大媽幫忙自己幾天?
“咣當~!”小院的門突然被用力的撞開。
唐糖轉頭向幾米遠的小院大門看過去,看見一個花布汗巾包頭,穿深藍上衣的瘦小背影。“她回來幹嗎?”唐糖皺了下眉,該不會是欺負我一個小女孩,還要打架吧?她想着,把捲起衣袖又往上面撩了撩,氣勢洶洶走出飯廳的門,心道,“打架啊!誰怕誰啊!”
連大黑都不去招呼,唐糖徑直向張大媽走去,沒走兩步就知道不對進了,空氣中瀰漫著血腥的味道,來源正是張大媽,而張大媽此時像是支撐不住,背着唐糖靠在門板上呼吸沉重。(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m,章節更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