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妖孽恩最難消
妖孽就是妖孽,走到哪兒,都能放電。一雙迷死人的丹鳳眼,掃過的地方,無處不冒着桃花,他經過的這會兒,卻不知已經勾了多少女人的魂。秦以臻雖然外表陰柔了一點,卻一點不妨礙女子對其的迷戀,酒吧里的女人無不想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
舞池中不停地閃爍各色的燈光,秦以臻走上吧枱上方的階梯,身後的帥哥也跟着上去。
“唉,走了,看不着嘍。“藺苓擺出一副垂頭喪氣,捶胸頓足的樣子逗樂了許青雉。
“要不要追過去問問?“
“算了吧,狐狸男的朋友不是狐狸就是孔雀,一個個荷爾蒙太過旺盛,吸收多了會導致內分泌失調。”
噗,也就只有藺苓這丫頭會這麼說秦以臻,誰都知道秦以臻不但是業界的龍頭,身後的背景更是深不見底。
許青雉對他的背景並不是十分好奇,對他的朋友也沒興趣,她一向喜歡簡單的生活,太過複雜的事情都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這也是秦以臻追了她那麼多年,她都沒有接受的原因。
秦以臻一直以為是她忘不掉前一段感情才會拒絕他,其實不然,即使她要重新開始,亦不會選擇他。
秦以臻站在隔間的落地窗邊緣,透過特製的琉璃牆,似乎在看台上幾個打扮妖艷的女子搖曳的身姿,又像是穿過她們看往角落裏那個安靜的女子,眼神飄渺,分不清他眼底的色彩,渾身散發出着魅惑的荷爾蒙的味道,比霓虹燈更加的迷離。
幾年前,許青雉來到這家名叫“十點半“的酒吧做兼職,帶着一副全框眼睛,遮住大半個臉,看起來像個學生。當時,秦以臻問她為什麼要來酒吧?她只說了兩個字,“賺錢”。一個嘴巴里說著要賺錢的女孩,眼睛裏卻看不到任何關於錢的**。秦以臻一向做事不喜歡按什麼規章制度,他不在乎她賺錢的背後究竟是為了什麼,只在乎自己的心情好不好?也許是他那天心情正好,所以留下了許青雉。
許青雉越是無視他,就越發引秦以臻對她的興趣,他給加工資,她就自覺延遲上班的時間;他給她休假,她就不要工資;他請她吃飯,她要aa制。他做了很多很多,結果都被她不卑不亢的擋了回來,無形中一次又一次地挑起他的征服**。
秦以臻雖然算不上什麼正人君子,卻是個很有性格的人,不喜歡做沒有把握的事,不喜歡與自己看不慣的人共事,尤其容不得別人在他的地盤做他不喜歡的事,不喜歡熱臉貼的人,換句話說,就是你用熱臉貼他他當你是p,你要是冷不丁的讓他碰一鼻子灰,他反而對你越來越有興趣,俗稱——賤骨頭。
有一次有個客人喝醉了在這裏公然調戲正在工作的歌手,他二話不說讓保安將人抬着扔了出去,被扔在路邊四仰八叉的恆少,事後揚言要將如果秦以臻不把他旗下的歌手乖乖送過來,他就把十點半夷為平地。
結果是秦以臻帶着他欽點的小歌手去了,但並不是把人乖乖送過去,而是去讓那恆少向歌手道歉。那天並沒有動用武力,秦以臻從頭到尾都在跟對方講道理,只是旁邊站了大小几十個警察,把恆少的酒店圍了個水泄不通。
能一下動用這麼多警力的人,背景又怎麼會一般?恆少當下就被那陣勢嚇軟了,一口一個秦少,我有眼不識泰山,我道歉,我道歉。
小歌手也沒想到事情會鬧得那麼大,也沒多說,微微點了頭,算是接受道歉。秦以臻本來也沒打算玩太大,見當事人點頭,覺得差不多了,就帶着小歌手走了。
後來有人傳說那名小歌手是他的女朋友,還有人說是她的地下情人,怪不他那天發了那麼大的火,不過一個小小的駐唱歌手,因而得罪了盛世集團的公子,原來是動了他的女人,太歲頭上動土,扔出去算是客氣。
當時的歌手就是現在的藺苓,所有人都認為秦以臻是為了她出頭,只有她知道秦以臻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許青雉,因為那天她肚子疼根本沒上台,是許青雉頂替她上場的。
事後秦以臻沒有做任何解釋,他只是對酒吧里的工作人員說,“如果以後再出現這樣的人,不用得到我的允許,直接人出去,出了事,我負責。”
對於秦以臻這個乖張跋扈的二世祖,大家卻是發自內心的尊重,因為沒有哪個老闆會這樣保護自己的員工的,會為了他們的安全,情願得罪客人。許是他的性格太過讓人捉摸不透,敢找麻煩的人越來越少。也正為如此,許青雉才會在這裏停留這麼久,這裏讓她有一種被保護的感覺,她貪戀這種感覺。
許青雉並不是個不懂得感恩的人,即便是秦以臻夠大方,不介意,她也不能因此不放在心上。別人對她的好,她都會記得,哪怕是一點點,一有機會她都會雙倍還給人家。她深知,人情債,最難消。
秦以臻從階梯下來徑直走向吧枱,一副我現在是客人的樣子,坐到吧枱的外側,“能為我調製一杯‘珍惜眼前人’嗎?”
從下階梯到走過來眼睛都沒離開過許青雉,說話的對象自然也是她。吧枱里的酒保識趣地退出來,許青雉聞言后,不疾也不徐地走進吧枱內側,有模有樣地扮起資深調酒師,這完全是她自學成才。
秦以臻痞痞的表情活像個調戲良家女子的流氓。不過也只有他才能有這樣的待遇,能喝到許青雉親自調製的雞尾酒,這可是很多人可遇而不可求的。
許青雉調酒的水平在這裏如果她敢認第二沒人絕對敢認第一。她不疾不徐走進吧枱內側,分別拿出粉藍青三種顏色的果酒和一瓶威士忌,一個空的高腳杯靈巧地立在她的指尖。許青雉不管做什麼都很投入,凡是與她相處過的人都知道,也都被她的認真所吸引。秦以臻看向她的眼神忽然變得有些深,一絲不明所以的意味,隨即被戲謔所代替。這一切藺苓盡收眼底,不露聲色低頭喝酒,沒有人注意到她低頭的那一瞬間,臉上浮現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