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誰啊!!

57誰啊!!

鳳真大駕光臨。

唐惜春琢磨,不知鳳真找他做甚,難道是感謝曾經在他屋裏休息過的事?

不過,怎麼想都覺着鳳真不像是這麼懂禮數的人啊!

唐惜春一路也沒思量個頭緒出來,到屋裏,他先是扯出幾抹笑,樂呵呵地大聲招呼,“阿真啊,可是想煞師叔了!”親熱的過去拍拍鳳真的胳膊。

看這假的……

鳳真唇角抽抽,道,“請你去喝茶,去不去?”

唐惜春眼睛一瞪,不能置信,“這麼好心?”實不像鳳真為人哪。當然,人家鳳真啥為人,唐惜春也不大知道,他只是第六感覺着鳳真這人着實不大好對付是真的。

鳳真面無表情的看着唐惜春,唐惜春只得擺擺手,“好啦好啦,我能不給師侄面子么。”對阿玄道,“今天我要回不來,跟老爹說,我是給鳳真拐賣了!”

阿玄知鳳真脾性肅穆,擔心自家大爺口無遮攔得罪於鳳真,遂抿嘴一樂,“大爺慣會說笑。”

鳳真不着痕迹的掃阿玄一眼,這倒是個機伶的丫頭。

唐惜春大咧咧的對鳳真,“你等我一等,我換身衣裳。”

鳳真點頭。

唐惜春上下收拾一新,打扮的花團錦簇閃閃發光,方隨鳳真去了。

鳳真是坐車來的,唐惜春一進他的馬車,禁不住贊了一聲,“你倒是會享受。”與鳳真並排在榻上坐下。的確是榻,該馬車外頭瞧着樸實無華,裏面卻別有洞天。坐椅寬敞如長榻,屁股底下鋪的錦褥,軟和的了不得,便是在這褥上躺下小憩片刻亦是無礙的。面前固定着矮几,几上擺有茶具,鳳真倒盞茶給唐惜春。

唐惜春接過喝一口,問,“不會這就是你說的請喝茶吧?”

鳳真道,“不是。”

唐惜春好奇的要命,追問,“你找我到底什麼事啊?”

“到我家再說。”

一聽蜀平侯府,唐惜春頭髮都要豎起來了,一撂茶盞道,“我可不去你家,我跟你家老少三代婆娘都不合!”他拜師竟然去拆台!個鳥女人們!

鳳真道,“不是蜀平侯府,我住的地方。”

唐惜春這才應了,又悄悄的湊到鳳真耳根子問,“你不常回侯府么?”

鳳真給唐惜春噴出的氣息熏的耳根子熱呼呼,推開他道,“我又不聾,你只管光明正大的說話就是。”

唐惜春瞪圓了眼睛,“我聽說你外家勢力了不得,這不是怕你被他們監視偷聽才特意小聲的么。”

鳳真道,“你還是閉嘴吧!”知不知道的就瞎嚷嚷。

“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唐惜春嘟囔。

鳳真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唐惜春忽又咕咕的笑起來,胳膊肘兒撞鳳真一下子,得意的問,“小真小真,你肯定有不得了的事要問我吧。”要不然,鳳真不可能這麼忍他!

鳳真坐如鐘,唐惜春自己高興的喝起茶來,又不時往鳳真的車廂敲敲拽拽,發現有許多暗格,分別放有不同的東西。有蜜餞,有黃酒,有老酒,還有果酒,藥酒,點心等不一而同。唐惜春賓至如歸,不客氣的大吃大嚼,不一時,就咣唧一聲,身子一歪砸到鳳真腿上。

若非鳳真眼明手快,唐惜春非撞到几上不可。

一手攬着唐惜春,鳳真視線掃過几上擺的幾個瓶子,低聲罵,“沒酒量還喝!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對於在鳳真車上喝醉一事,唐惜春也頗具微辭,心下懷疑鳳真是不是在酒里下了葯,意圖對他不軌什麼的。

兩人又在同一張床上醒來,唐惜春穿好衣裳,洗漱后握着茶盞對鏡感嘆,“人太帥果然就不大安全啊。”唐惜春有早上起床先喝蜜水的習慣。

鳳真道,“還是第一次有人在我面前自稱俊俏。”

唐惜春問,“那你為啥晚上要跟我一起睡?”

說到這個,鳳真額角的青筋都蹦了出來。唐惜春疑惑,“莫非是沒得逞,腦羞成怒了?”

鳳真忽然伸出一隻如玉雕琢的手來,這隻手輕輕的握住唐惜春手裏的水杯,唐惜春只覺一陣冷意自掌心傳來,接着水過天青色的薄瓷盞上結了一層霜寒之氣,唐惜春整條胳膊都冰的沒了知覺,手中瓷盞只是輕輕的啪的彷彿空氣爆破的聲音,便瞬間化為一陣齏粉飄散開去。

此時,唐惜春的嘴巴絕對能塞下一隻鴨蛋。

鳳真面無表情的盯着唐惜春。

半晌,唐惜春眼珠微微轉了一下,對鳳真道,“我胳膊我手,都凍上了好像!”

鳳真握住唐惜春的那隻手,一股說不出來的柔力在經脈中運行,唐惜春只覺得渾身暖洋洋的舒服,麻木的手臂也開始恢復知覺。唐惜春回握鳳真,不可思議,“這是什麼神功嗎?”

“尋常武功而已。”

唐惜春羨慕不已,問,“能教我嗎?”

“我自四歲開始習武,苦練到今日,不過爾爾。你一把年紀,老胳膊老腿的,太遲了。”鳳真道,“骨骼也不適合習武,倒是你屋裏的小丫頭骨骼不賴。”

唐惜春問,“你是說阿玄?她也只小我一歲。”剛還說他老胳膊老腿,他其實也只大鳳真一歲好不好!

鳳真道,“她骨骼輕靈,若習武,當有所成。”

唐惜春問,“難道我不輕靈?”

鳳真搖頭,“拙且笨。”

唐惜春眯着眼睛打量鳳真,滿是懷疑的問,“你不會是看到我家阿玄了吧?”

鳳真噎死。

唐惜春問,“你找我來要做什麼?”

鳳真起身,引他到一扇牆前,旋開一隻瓷瓶,牆壁緩緩移開,露出一扇獸頭鐵門。鐵門中的獸頭有說不出的猙獰兇惡,唐惜春倒吸冷氣,卻是狠狠的將嘴巴閉上,不發一言。

這是吳算子家裏的機關。

鳳真的手伸進獸頭裏,不知怎麼一旋,鐵門打開。鳳真請唐惜春進去,長長的階梯一直通向地下,兩壁皆嵌着價值連城的夜明珠。唐惜春心怦怦直跳,腳有些走不大動,鳳真道,“我總不會吃了你,怕什麼?”

唐惜春緊張的左瞄右掃,道,“你都把這樣秘密的地方給我看,真下手,就不是吃了我這麼簡單了。”

鳳真唇角一勾,“唐惜春,有時覺着你蠢透了,有時又覺着你這人其實有幾分聰明。”

唐惜春兩輩子也沒這樣刺激過,腦子已經不大轉了,話隨口就出,“我這是大智若愚大愚若智。”說了半天,也不知他是愚是智。

鳳真忽然問,“要方便嗎?”

唐惜春大驚,“你怎麼知道我想尿尿的?”

鳳真毒舌,“我是看你嚇的都快尿褲子了!隨便推斷一下而已。”

唐惜春,“……”

又走了一段路,竟還未到達終點,唐惜春問,“那啥,有沒有方便的地方啊?”人緊張就會有便意,這是身體機能,也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

鳳真毫無人性,道,“再憋一會兒。”

“我,我憋不住了。”想隨地解決的樣子。

鳳真鳳眼一冷,殺氣騰騰,“你敢在我面前小便,信不信我給你切下來!”

唐惜春給他一嚇,只得憋回去,嘟囔,“又不是女人,鳳真難道你是女扮男裝么?”鳳真不理會,就聽唐惜春嘀咕,“不會啊,那天咱們一起睡,我摸着你那啥了。”

鳳真不說話,唐惜春瞟鳳真胯.下一眼,喃喃道,“莫非是假的?”

鳳真忽然手出如電,一把捏住唐惜春的命根子。唐惜春嗷的一聲慘叫,尿意上涌卻被鳳真狠狠掐住。這種滋味兒,完全不是人受的,唐惜春眼淚都出來了,大叫,“鳳真,你他娘的!快,快放開老子!老子要尿啦!”他不喊還好,這麼一喊,鳳真捏的更緊,唐惜春死的心都有了!

唐惜春兩輩子頭一遭遇到鳳真這等人性泯滅之徒,這王八蛋竟然就這麼揪着他老二一路揪到下面密室。然後,一腳將唐惜春踹進一間屋子,唐惜春一見竟有馬桶,立刻搗出老二,抖抖索索的尿了出來。一面尿一面慶幸:他娘的,幸虧還能用!姓鳳的王八羔子!若是萬一捏壞,他非跟這王八崽子拚命不可!哼!

待唐惜春解決了生理問題,剛要出來,鳳真聲音傳來,“洗手。”

你管我——

唐惜春抬腳就往外手,鳳真冷冷一笑,唐惜春立刻條件反射的夾緊雙腿,剛剛老二被揪的慘痛教訓仍在。唐惜春好漢不吃眼前虧,忍氣去洗手。

待唐惜春把手洗的乾淨白嫩,出門見鳳真坐在石桌一畔。鳳真指指自己對面的位子,冷冷道,“坐,有事跟你說。”

唐惜春心說,你要是有事求老子,老子死都不應!

鳳真又是冷冷一笑。

唐惜春條件反射的再夾雙腿,無奈的翻個白眼,“求你別這麼笑了成不成,有事說事!”

鳳真並未繞彎子,直接道,“你拜師的時候想來就知道我家裏的情形了。我已經與沈氏訂婚,婚期就在年底,所以,現在有些東西,要你代我打理。”

唐惜春有些懵,不解,“你怎麼找我?你兄弟朋友什麼的。就是鳳五也比我跟你熟吧?”

“鳳五沒空。”鳳真道,“汝寧一人不成,祖母又沒有別的徒弟,只得你了。”

唐惜春心裏的好奇能殺死一隻貓,腦袋倒也沒生鏽,道,“其他人不成嗎?我都要跟師父學星象,怕是沒空。”

鳳真道,“外頭生意由汝寧打理,賬目上你來把關。之所以找你,是因為這筆產業是祖母給我的。”

“師父不是最討厭沈家人么。”怎麼還會給你東西啊?

鳳真淡淡道,“自從曾祖父冒天下之大不違隱藏沈太夫人的身份,祖父承襲爵位后,沈家日日坐大。我家已經接連三代與沈家聯姻,到我這裏,亦是不得不為。祖父臨終前已經知道沈氏成禍,只是那時他也沒什麼好法子,便將一些產業私下交給祖母,讓祖母日後便宜處置。後來,祖母將這些東西給了我。”

“這些產業,就是汝寧手中的生意所在。我娶了沈氏女,會無暇顧及這些,所以要你幫着把把關。”鳳真很是輕描淡寫。

唐惜春別彆扭扭的問,“你這麼信任我?”心裏到底有些高興,不是因為鳳真讓他管賬,而是那種被信任的感覺。

原本以為鳳真起碼得贊他幾句,不料鳳真冷笑,“你被祖母收為徒弟,到死都是上清宮的人。我倒不是信任你,我是信任祖母的眼光。”緩一口氣,鳳真道,“再者說來,我特意去上清宮看過你,你人還差不多。”

唐惜春頓時靈光,問,“你不是去給師父賀壽的么?”

“主要還是為了看看你人品。”鳳真道,“笨是笨了些,也還差不離。”

總是被人說笨,唐惜春即使泥人也有三分火氣啊,他氣吼吼道,“你既嫌我笨,還找我做什麼!哼!你另找他人吧!”

鳳真聽他吼完,道,“聽了這許多秘事,還想脫身!”

唐惜春吊著眼睛,“我不樂意,你還霸王硬上弓!”

鳳真微微點頭,“倒是不錯的主意,看你還未被人上過,如今倒便宜了我。”

唐惜春見鳳真不似玩笑,心下一悚,連聲道,”你,你可別亂來!我是正經人!“

鳳真反是笑了,道,“哪裏,我看你就是個大彆扭。心裏樂意的很,非要說不樂意。如今嘴裏說是正經人,想來是個最不正經的。”說著,鳳真起身,一步跨到唐惜春面前,握住唐惜春的手臂,聲音帶了幾分起伏,“唐大少先時的風流名聲,我亦有所耳聞。”

唐惜春望入鳳真那雙如冰粹雪的眸子,膽子頓時慫上加慫,慫到家,道,“那,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我至今童男未破身啊。”

“真的?”

“一千個真一萬個真啊。”唐惜春哆哩哆嗦的解釋,“我,我可不是隨便的人哪。阿真,咱們是叔侄關係,切不能**啊!”

鳳真微微一笑,亦不為所動。

唐惜春倒還有幾分機伶,忙道,“咱,咱們還是說正事吧,啊?”

鳳真道,“什麼正事?”

“就是,就是,你不是托我給你管賬本子么。”唐惜春生怕被奸,半刻不敢拖延,道,“這事我不是不應,也不是拿捏你,阿真,你們龍子鳳孫的覺着沒啥。我一小老百姓,這麼大的事,我可是再不能瞞着我爹的。阿真,不管怎麼說,我必然要跟我爹商量再應你。”

鳳真道,“唐大人那裏你不必擔心。”

唐惜春痛快道,“要是我爹跟師父都同意,我絕無二話。”

鳳真道,“早這麼說,不說好了么。”鬆開唐惜春的胳膊。

唐惜春鬆口氣,道,“阿真,你既信我,咱們也不是外人。我得先跟你約法三章啊,你雖生的俊,師叔我可不是那樣的人。還有,以後不準隨便揪我老二。這地方多嬌貴啊,豈能粗暴對待?”竟然被個斷袖摸了老二,這跟女人給人摸了下面有啥差別啊!

饒是鳳真向來冷漠,也不禁勾起唇角,道,“以後我定溫柔以待。”

唐惜春聽着有些彆扭,道,“不準再碰!”

鳳真道,“你那回拽掉我褲子摸我屁股的事我還沒跟你算賬的吧。”

唐惜春理虧,便道,“都是男人,計較個啥!”

鳳真淡淡道,“你別忘了,我可是喜歡男人的。對於我,有男人拽我褲子,就如同有女人拽你褲子一樣,你說要不要計較!”

唐惜春訕訕,“以後不拽就是。”要知道鳳真有這個毛病,他都不能跟鳳真同床!還不知給這傢伙佔去多少便宜呢!得了便宜還賣乖!

鳳真冷笑,“我已有心儀之人,你不必多想!”

“咦?”唐惜春微驚,脫口道,“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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