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交換

雖說是與郭炳勛同機返回瀋陽的，但在郭炳勛離開的時候，已經趕往哈爾濱與蘇聯人談判的楊震，沒有能夠去機場送別。只有軍區政治部主任高禹民和新任軍區參謀長王效明，到機場送走了先去北平向軍委報道的郭炳勛。

就在郭炳勛在瀋陽東塔機場，乘坐楊震特地派出的那架他自己的里二專機離開的時候。楊震卻是在哈爾濱，與專門上門興師問罪的蘇聯遠東方向總司令華西列夫斯基元帥，在進行着艱苦的談判。

對於楊震搞出的這一手，蘇聯人表現出了出奇的憤怒。不僅遠東與貝加爾兩個軍區，進入全面的戰備。在西線也停止了復原行動，火速的將三個方面軍外加兩個坦克集團軍，以及兩個空軍集團軍調往中蘇邊境以及外蒙境內。

在談判期間蘇軍大規模的調動，不僅讓美英兩國目瞪口呆之餘，認為中蘇之間很有可能會爆發一場戰爭。因為整個二戰之中，他們對蘇聯的那位領袖為人，瑕疵必報的性格太過於了解了。

蘇軍的超大規模調動，在遠東地區重兵雲集，也給中央帶來很大的壓力。但對於楊震來說，蘇軍的調動越是頻繁，對於自己來說實際上的威脅也就越小。對於邊境線上監視哨的彙報，楊震只是笑了笑。

真正在談判之中給楊震最大的底氣，是杜開山在日本本土的行動進展。在隋長青指揮兩個師第一波次機降登陸行動，將搶佔了吳港、橫須賀和佐世保，這日本海軍主要造船基地和艦艇基地。

在最短時間之內，打垮了日本海軍和駐地陸軍中死硬分子的抵抗，控制了存放在這幾個港口的日本海軍殘存兵力。幾個造船廠內成噸的日本海軍各型艦艇資料，連同扣押的造船工程師，以及幾個船廠內的技術工人，在第一時間被送上飛機運回東北。

同時隋長青組織船廠工人，對吳港內的或是坐沉，或是被美國海軍炸的半沉的日本海軍艦艇，進行搶修與浮起。當然這些浮起的艦艇，都是先挑總部指名的來。至於那些被炸的或是傾覆，或是坐沉的輕型艦艇，已經沒有搶修的必要。

此時的吳港在美軍多次出動艦載機大規模空襲的之後，已經成為一片鋼鐵的廢墟。除了少數的艦艇之外，大部分艦艇都被炸的坐沉或是傾覆在港內外。隋長青剛剛抵達吳港的時候，也曾經被港內密密麻麻的艦艇殘骸和廢墟而震驚。

好在吳港的日本海軍雖說已經無出海能力，但是吳鎮守府所屬的各個基地隊還完好無損。地面技術骨幹，絕大部分都保留了下來。吳港海軍造船廠雖說被徵集走了相當一部分人從軍，但是技術員還是保留了下來。

這裏雖說在廣島境內，但是距離原子彈爆炸的核心區還是比較遠，並未受到核輻射的影響。而且投降后的日本人分外的溫順，在隋長青強行鎮壓了反抗力量，並拘押了吳鎮守府所有高級軍官后，吳港的日本人老實的很。所以隋長青抵達之後，行動開展的很快。

在餘光指揮蘇聯太平洋艦隊的抗聯人員抵達之後，將所有能控制的艦艇，第一時間開到朝鮮。所有的潛艇只要在港內的，全部都在第一時間被運走。當然那些自殺艇，抗聯是絕對不會要的。

而浮起的艦艇，浮起一艘牽走一艘。實在短時間之內浮不起來，則派出工兵部隊進行徹底的爆破。按照楊震的命令，一個星期之內日本所有港口內的軍艦和民船，只要能航行的都要運回國內。

類似的行動還在佐世保與橫須賀同時展開，所有的能動的艦艇全部弄走。弄不走的則拆掉能拆卸的設備后，將地面倉庫的艦炮炮彈堆積上后就地引爆。海軍的技術人員，以及海大的教官全部被以戰犯的名義逮捕后，塞進了運輸機運回東北。

幾個海軍造船工廠，所有的設備以及庫存的部件，也都要統統的運走。所有運不走的設備，連同船塢在內則全部炸掉。至於日本本土的武器收繳和銷毀，除了汽車之外根本就沒有人去管。按照楊震的吩咐，只要日本人不抵抗，本土的日軍就不要搭理他們，解除武裝的事情讓美軍去做。

於是那些齊裝滿員的日軍，看着抗聯的人員各自行動。自己想要上繳武器，卻被告知戰爭已經結束，讓他們將武器碼在營房裏面，等待美國人來接收。至於他們自己，該幹嘛幹嘛去，中國方面沒有時間去管他們。

不過缺乏人手的杜開山與隋長青，以管飽飯外加每人三條日本軍毯的代價，也在日本本土徵集了相當一部分的勞務人員，協助他們工作。至於日本軍內內外，堆的整整齊齊的各種輕重武器，卻是沒有人去看一眼。

杜開山與隋長青充分利用了美軍抵達之前的時間差，根本就沒有搭理美軍先遣人員的制止。在這不多的時間之內，將日本本土所有的船隻，只要能動的，能在短時間浮起來的，都給搞回了國內。

而第一批返回旅順港的艦艇之中，就有日本海軍僅存的一艘中型航母葛城號。這艘只是飛行甲板被破壞，喪失了飛機起降能力，但艦身卻是完好無損的航空母艦，搶在美軍大部隊抵達之前被牽引回東北。

這艘航母不是單獨返回的，在被牽引回來的時候，艦上還有日本海軍最後一種可供航母使用的艦載機烈風式戰鬥機僅有一架的量產機，以及該種戰鬥機和這艘艦艇的全套圖紙。還有日本人研發的噴氣發動機，以及其噴氣式戰鬥機的樣機和圖紙。

當然那艘同樣完好的隼鷹號，日本海軍唯一完好的航母鳳翔號，也一同被拖回了旅順港。在這批艦艇返回東北的兩天後，日本海軍最後一艘戰列艦，也是僅存的一艘戰列艦長門號，外加備用炮管和部分備用主機，也陸續的抵達旅順港。這幾艘艦艇的抵達，讓楊震與蘇聯人談判有了底氣。

作為第二梯隊登陸的杜開山，在舞鶴海軍基地上岸的第一時間，就扣押了這裏的十三艘海防艦，以及大批的登陸艦和各種工作艦。杜開山依靠從蘇聯太平洋艦隊返回的人員，率先啟動了這些艦艇之中的油船和登陸艦，快速的返回釜山港將儲備在那裏的油料運到日本。

杜開山這也是沒有辦法，整個日本海軍艦艇的殘存燃油，只夠將那些大型艦艇搞回去。剩下的部分艦艇，已經是無油可用。杜開山先啟動這些艦艇，將囤積在釜山和蔚山港的燃油運回來，才能將剩下的日本海軍還能活動的艦艇運回去。

為了儘快將日本海軍殘存艦艇搞回去，在自身兵力還不足以滿足需要的情況之下。杜開山還是採取了陸軍上艦，控制部分日本水兵直接將他們的艦艇開回旅順和天津港。剩下的魚雷艇、掃海艇以及反潛艦艇，直接開往釜山和蔚山港。

但不管杜開山在日本行動速度，首先返回的長門號戰列艦與葛城號航空母艦，給了楊震與蘇聯人談判的底氣。在經過一個月的漫長談判，得知美國人不斷向中國方面橄欖枝的消息后，蘇聯人最終還是選擇了接受這兩個戰利品。

同時被抗聯扣押的蘇聯海軍艦艇之中，抗聯同意交回一艘重巡洋艦、兩艘輕巡洋艦，以及五艘驅逐艦。剩餘的艦艇以黃金為支付手段，以半價的價格購買。其中部分資金由抗聯扣押的日本海軍中最新式兩艘大型遠洋潛艇，以及一艘德國交給日本的新式潛艇抵賬。

事實上抗聯打劫蘇聯位於波羅的海的海軍艦艇后，在回國途中不斷的在美國海軍基地加油。黑海艦隊也是被美國人斡旋后，土耳其方面才放行的一系列事情之中，蘇聯人就懷疑這其中有美國人在搞鬼。

眼下美國人為了不讓這批艦艇落到蘇聯人手中，又在不斷的加大許諾。而且美國駐北滿的轟炸機部隊，在對日作戰已經結束后，卻遲遲不調離東北，都讓蘇聯人懷疑，美國人在這裏大搞其鬼。所以在楊震拿出了交換條件后，蘇聯人最終還是選擇了同意。

當蘇聯調到遠東地區的三個方面軍陸續調走後，在旅順海軍基地完成交換。交還給蘇聯人的幾艘艦艇，被蘇聯人派出的水兵接走。移交的日本海軍長門號戰列艦與葛城號航母，也移交給蘇聯方面。

蘇聯人放棄了對抗聯此事的追究，並同意將手中的德制魚雷艇全部出售給中國方面，並出售在德國東部繳獲的德國魚雷。蘇聯人從抗聯手中搞到了波音三零七客機的全部圖紙，作為交換蘇聯人轉讓了剛剛投產的最新式伊爾十二運輸機技術。

此次談判結束，蘇軍也撤回了在遠東的大部分兵力。但卻始終保留了兩個集團軍，在外蒙也駐紮了加強了一個坦克軍的集團軍。很明顯，蘇聯那位領袖對一而再對他們下黑手的楊震，已經是相當的不放心。在最終同意了楊震的交換條件后，但也留下了相當一部分的後手。

在從日本搶運回來的艦艇，陸續抵達旅順、天津、葫蘆島、青島港口，楊震專程返回北平，向中央做了一個彙報。儘管對於楊震的此次行動很不滿意，但事情已經基本解決，中央也就沒有說什麼。

中央認為楊震完全可以利用已經拿下朝鮮南部的優勢，直接選擇接收日本海軍艦艇，根本就沒有必要與蘇聯方面搞成這樣。日本海軍在新加坡的那些艦艇，基本上都是帶着重傷。以中國眼下的技術能力，根本就無力維修。

而且這麼大規模的艦艇，對於根據地來說也是一個相當大的負擔。中央不是不同意成立海軍，但是眼下國內的政治形勢以及經濟形勢，根本就養活不起這麼多的艦艇。就算是搞回來，也是沒有太大的用處。